男人站起來!_第129章 蛛絲馬跡
“丫頭,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事情?如果知道的話就說出來,不要這麽夾槍帶棒的埋汰人。”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當成傻瓜一樣玩弄,劉遠征當然也不例外,聽了鄭淑芳的話,他狠狠白了一眼熊哥,這才說道。
雖然隻是一個眼神,但我分明見到熊哥的身體都哆嗦了一下,他心中對劉遠征的敬畏也可見一斑。
聽了劉遠征的話,鄭淑芳笑了笑,這才說道:“你們不是常說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嗎?見識我是沒有的,不過是想提個建議罷了。”
都說女人是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這句話一點都不錯,從前的鄭淑芳溫柔婉約,可自從我倆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之後,她就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似得,變得更加的調皮古怪,甚至連說話都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劉遠征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丫頭,別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我可沒工夫跟你瞎耗,你要是真的知道什麽事情的話,我勸你提早說出來,機會隻有一次,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讓你們小兩口做一對亡命鴛鴦。”
一邊說著,劉遠征用食指輕輕敲打了一下刀背,直敲的嗡嗡作響,在任何人看來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聽到他“小兩口”二字,鄭淑芳的臉上也不禁一紅,隨即輕輕咳嗽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說道:“大哥,現在我倆的小命都攥在你的手心裏,要殺要刮當然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不過有件事情我不親眼看看的話,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我本以為鄭淑芳已經替我想出了脫身之處,沒想到竟然是想見什麽東西,我也不不禁有些失望。
劉遠征就更加不耐煩了,冷哼一聲,說道:“什麽東西?放心吧,就算是龍肝鳳腦我也會給你找到,即便你生前見不到,等你死了之後,我也一定會燒給你。”
鄭淑芳說也不用那麽麻煩,我想見的東西就在這裏。
說著,她指了指熊哥,道:“我想見一見熊哥身上的刀疤。”
誰也想不到,鄭淑芳最後的願望竟然是想見一見別人的傷疤,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迷惑之色。
鄭淑芳將眾人的深色盡收眼底,隨即說道:“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從小就崇拜大英雄,自從剛剛聽了熊哥如何替江哥擋刀之後,更是對他的英雄事跡心馳神往,我覺得咱們應該把這件事寫在他的功勞簿上,將來也好告訴其他兄弟,那些刀疤,自然就是他英雄事跡最好的見證了,您該不會連我最後一個心願都不會滿足吧?”
旁人仍然對她的話不明所以,但我卻聽出了大概,她言外之意,明顯是懷疑熊哥身上的傷是假的。
劉遠征何等聰明,當然也看了出來,當即將鋼刀收了起來,對熊哥說道“|這話的確有些道理,我一門心思的想要替小江報仇,卻把你置諸腦後了,是做大哥的糊塗,這樣,你就讓大家夥見識一下,也算
是給其他兄弟一個交代。”
劉遠征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更加不會輕易的誇獎別人,他這麽說已經算是一種很大的讚揚了,可是熊哥聽到耳朵裏,不但沒有絲毫高興,反而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說道:“為兄弟兩肋插刀,這是做小弟的本分,哪裏還貪戀那些虛名?而且醫生也囑咐過,我這傷口還沒愈合,千萬不能見風,否則會感染的……”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已經徹底低了下去,幾乎微不可聞,恐怕連他自己都編不下去了,這也難怪,毫不誇張的說,傷疤是一個男人的第二性征,也是最榮耀的功勳章,有誰會藏著掖著?
更何況,他連槍林彈雨都不怕,又怎麽會怕小小的感染?
劉遠征仍舊沒有說話,隻是這麽淡淡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憂,那雙眼睛也猶如一口古井一般,一絲波瀾都沒有,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雖然隻是一個眼神,卻著實把熊哥嚇得不輕,雖然我倆之間的距離很遠,但我卻清晰的看到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滴了下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恐怕他早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他為何會這麽推諉?
事關我的生死,我也顧忌不了那麽許多了,三步並兩步的就走了過去,一把將他頭上的繃帶給撕掉了,出乎意料的,此時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阻攔我。
熊哥萬萬想不到我說動手就動手,因此一點準備都沒有,想要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得不說,熊哥之所以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本事還是有些的,這點從他緊實的肌肉就能看出一二,但是除此之外,他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隻不過臉上有些血伽而已,乍看之下,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此時看來,倒更像是被他故意塗抹上去的。
事到如今,真相依然大白,也不用再說些什麽了,隻是我實在想不通,我跟熊哥隻見過幾次麵而已,除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產生了一點誤會之外,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他有什麽必要要殺害小江,又嫁禍給我呢?
劉遠征帶來的那些人自然也不是傻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把目光落在了熊哥的身上,眼神之中,分明透露著幾分鄙夷。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劉遠征沉著嗓子,問道。
盡管他的聲音很低,但卻根本沒有人敢護士,熊哥聽到耳朵裏,更是如遭電徹一下子就從架子上跳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呦嗬,對於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來說,你這身手還是蠻不錯的嗎,熊哥不愧是熊哥!”鄭淑芳幸災樂禍的說道。
熊哥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怨毒的看了一眼鄭淑芳,這才說道:“大哥,我說實話,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還沒吃晚飯,就已經人事不知了,我害怕回來之後兄弟們怪我不講義氣,這才編造了鬼話,但是除此之外,我句句屬實,江哥真
的是被孫三兒給害死的,這點是我親眼所見。”
可以看得出來,這熊哥儼然是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都在這個時候了,他還企圖蒙混過關,但是有前車之鑒擺在哪裏,別說是劉遠征了,恐怕屋子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再相信他的話。
可是,小江已死,那天晚上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旁人根本就無法得知,隻能聽他的一麵之詞,這叫做死無對證。
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鄭淑芳,因此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了過來,劉遠征開口問道:“丫頭,你還有什麽看法?”
“你們這麽一群大男人,竟然連一點主意都沒有嗎?”鄭淑芳攤了攤手,說道:“看法我是沒有的,心中對熊哥隻有說不出的敬佩,不單是他的人品,還有他的酒量,醉的都不省人事了,還能親眼看到江哥被害,怎能讓人不佩服?”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整個屋子中的氣氛都為之一凝,是啊,一個人事不知的人,還怎麽能夠看到東西?
不管熊哥再怎麽聰明,但倉促之間編造的鬼話,一定會留下破綻,隻不過小江跟我們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牽連,大家都關注於他的死訊,從沒有人仔細想過熊哥的話,但是鄭淑芳就不一樣了,她跟熊哥根本就沒有什麽交集,自然看的比我們要透徹很多,這叫做旁觀者輕。
熊哥的眼睛轉了幾轉,隨即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如同一隻老鷹一般向我撲了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三寸多長的匕首。
雖然隻是一把匕首,但卻根本就沒有人敢小覷它,隻見刀鋒寒光湛湛,顯然鋒利異常,我甚至都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刀借人力,人借刀勢,這一刀之下的力量可非同小可,我若是被砍中,非但被劈成兩半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之間而已,我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吾命休矣!”這是此時我心目中唯一的想法。
現在我隻有閉目待死的份兒,哪裏還想的到要逃跑?
可是出乎意料的,過了很久,我仍然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但是有一些粘稠的東西滴在了我的額頭上,同時,我還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是了,一定是那把刀太過鋒利,所以我被砍成兩半仍然沒有感覺到,臉上的這些東西應該是我的鮮血吧!
盡管腦海中這麽想著,但我還是悄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一看之下,我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原來熊哥的匕首在我頭頂一寸的地方便停下了,這當然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有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刀鋒,能夠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作出反應,其身手可見一斑,除了劉遠征之外, 恐怕這間屋子中絕對沒有第二個人還能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