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欺人太盛
蘇靈音從床榻上起身,眼底一片烏青。
菡香伺候著她梳洗,覷了她一眼,“小姐,世子吩咐說今日認親一事也免了!還說......”
論理,正院應該派人來收元帕,估計都知道蘇姑娘是再醮之身,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是完璧,所以連這也省了。
蘇靈音倏地抬頭,“還說什麽?”
菡香心中忐忑,“還說體麵都相互的,望你謹言慎行,恪守本分。”
蘇靈音豔麗的蔻丹忽地被掰斷,傅羿安現在連親自與她說話,都嫌棄了嗎?
納妾當夜,他不來她的房中,傳出去還不知靖南王府的人都怎麽看她。
他也想逼死自己嗎?
菡香好奇道,“昨夜,姑娘房中沒叫水,我們都以為世子沒來你房中歇著,隻是,今晨我們幾個正好碰到世子從房裏出來,姑娘昨夜世子幾時來的啊?”
蘇靈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到底沒有戳破那層紙。
她幾乎一夜未眠,傅羿安根本就沒有來過,他這是在故意演戲!
蘇靈音望著四周,怔怔發愣,她被安置在這漪瀾苑。
院落倒是清幽雅致,廂房內擺放著上好的檀木家具,窗前書案放著一精美的汝窯梅瓶,再看自己睡的床榻,軟菱紗帳,還擺著一烏梨木雕花的屏風。
陳設處處都彰顯著靖南侯府的底蘊,甚至比她在東宮的住所更為用心,唯獨差點字畫點綴。
蘇靈音沉思片刻,眸中的狠戾一閃而過,她可不會換個地方獨守空房,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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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銅鏡,林婠婠仔細看了一遍脖頸和耳洲際,確定沒有紅痕,又攏了攏衣衫,這才放心地戴上了帷帽
昨晚一夜鏖戰,身上到處都是殘留著傅羿安留下的歡痕,仔細點總是好的。
宿醉後,她總覺得身子的酸軟比往日厲害,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昨晚太瘋狂了。
青黛替她準備好衣衫,絮絮地念叨:“姑娘,王府離尚品軒也不遠,咋們中午不回來用午膳嗎?”
徐思柔約了林婠婠小聚,多半都會在外麵用膳,她也好提前吩咐小廚房不必備飯。
林婠婠頷首,“不用了。”
收拾妥當,兩人出了院子,便上等候在角門處的馬車。
翠湖邊上,傅朝雨挽著蘇靈音的手,正好看到林婠婠離開的背影。
她冷哼一聲,“這林婠婠野慣了,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還未婚就和謝長宴**失節,等她嫁到幽州,婆母肯定會變著法子磋磨她的。”
蘇靈音眸中閃一抹暗芒,“她和謝長宴廝混?**?”
“對啊,她親口承認的。”
蘇靈音心底冷笑,林婠婠和傅羿安竟還廉恥之心,她以為他們什麽都無所畏懼呢。
“別提她了,倒是你和沈景辭的大婚快到日子了,我給你準備了添妝的首飾,明日拿給你。”
提及婚事,傅朝雨眸中閃著光亮,全是欣喜,“蘇姐姐,哎,我應該改口稱你四嫂。我大哥明日就會趕回來,幾年不見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蘇靈音眼眸一眯,靖南王府這位不成器的五少爺傅行賁當年在上京可是和崔恪一般的混子,作惡多端,名聲極差,不過他好像這幾年都不在上京。
“你五哥當年是為何離開上京的啊?”
傅朝雨臉色陡然一變。
當年的事,她聽聞是因為傅羿安提議讓大哥從軍的,鄒氏本是不允,可父親傅世昌態度異常堅決,他才送走的。
那年除夕,傅行賁都沒有回來,父母親吵架,她才偷聽到,好像大哥強要了府裏的婢女,期間她還隱約聽到了林婠婠的名字。
她一直覺得奇怪,可父母卻緘默不語,不管她怎麽問,也不告訴她實情。
傅朝雨心中疑惑,便把這些疑點都一一告訴了蘇靈音。
蘇靈音一聽,心中便猜了個大概。
這種事,還能是什麽,無非就見色起意。
林婠婠這種狐媚子,慣會勾引男人,隻是那時,她才多大?
十二三歲!
五年前,傅行賁對她就敢下手,如今,林婠婠正是碧玉年華,身子骨已長開,容貌更甚往日,也不知道傅行賁見了她會不會心癢難耐!
為這蹉跎難熬的五年,傅行賁難道不該討些利息回來嗎?
蘇靈音越發期待傅朝雨的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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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尚品軒,徐思柔已在此處等著她了。
徐思柔見她穿一身清雅的杏色齊腰襦裙,一手捧著一把精美的團扇。
她今日妝容是上京流行的桃花妝,花鈿翠鈿,眉若柳葉,簡直就仙姿佚貌,霞姿月韻。
許久不見,為何她的容顏更豔了?
徐思柔拉著她手,驚呼,“你到底吃了什麽?這氣色,太滋潤了,快告訴我方子!”
林婠婠尷尬地咳了一聲,含糊道,“哪有!”
兩人剛到二樓雅間,便見到小七公主馮楚玉和陸語寧正在挑選衣裙。
林婠婠止住腳步,垂首主動避開兩人。
馮楚玉卻瞧見她,目中異色微微一閃,冷笑道:“我就說今日出門不利,原來是要碰到山雞!真是晦氣!”
徐思柔好歹是恒王的未婚妻,馮楚玉此言一出,倒是連自己未來的皇嫂也給罵了進去。
徐思柔臉色驟然一變,剛想上前理論,林婠婠拉住了她的袖子,眼神示意她不必理會她。
馮楚玉一拳打到棉花上,心中惱怒,尤其是林婠婠搶了她的謝長宴。
她更是咽不下這口氣,她堂堂公主之尊,還比不過一個罪臣之後嗎?
馮楚玉瞟了一眼夥計剛上的果茶,往裏麵啐了一口。
陸語寧見狀,激動得就差拍手稱快了!
她端了起來,慢悠悠走了到林婠婠身旁,下頜微揚,“喝了!”
林婠婠一愣,沒想到這位刁蠻小公主無端發難,還用選擇了一種最簡單粗暴的法子來折辱她人!
林婠婠凝視著她,“恕難從命!”
她忽地拔出雲鬢上的鳳簪,用力在雪白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那白嫩的手臂立馬出現了一道血紅的傷痕。
馮楚玉勾了勾唇角,“你若不喝,我就說是你把我的手臂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