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美強颯,和離後陛下追著寵

第177章 彧嶢從簡王變成安樂侯

翌日一早。

靖王一身素服,進宮請罪。

天順帝看著極為恭順地跪在自己麵前的兒子,垂眸繼續把玩著手裏的玉佩。

當著靖王的麵,他特地取出這塊閃著絲絲光芒的玉佩。

隻是,靖王卻不曾看過玉佩一眼,應該是不知這玉佩的來曆。

天順帝這才慎重地把玉佩收起來,問他。

“你見過惠陽了?”

“回父皇的話,兒臣昨夜裏去見過皇妹。”靖王小心地回答。

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還好今日來麵聖了。

“知道生母是誰了?”

“父皇,兒臣知道了,瑾妃是兒臣的母妃。”

天順帝聽到從靖王嘴裏說出瑾妃二字,不知為何,莫名地高興起來,忽地又想起那個皎皎如月的女子。

女子清高孤傲,一身孤骨,姿容出眾,猶如仙子下凡,顯得那麽不合群,她在世時,他有些厭煩她的冷情冷性。

她去世後,他想瘋了她的冷傲。

簡王與瑾妃很像,簡直像極了。

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下不定決心殺了簡王。

天順帝看著麵前的靖王,從靖王的眉眼間也能清晰地看出瑾妃的幾分影子,與簡王長得真像。

這讓他感到欣慰。

靖王感受到父皇審視的目光,讓他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在禦花園遇到瑾妃牽著簡王,當時,瑾妃也是以這種眼神看著他的,他莫名就有些觸動。

因著夏貴妃日日都要罵上瑾妃幾句,且一再叮囑他,瑾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碰到瑾妃一定要朝她吐口水,罵她是壞女人。

因此他每次遇到瑾妃,不是朝瑾妃吐口水,就是猛地從背後把她推倒,然後遠遠地跑開。

後來慢慢長大了,不愛去禦花園,便再沒偶遇瑾妃。

一想到這裏,靖王心尖一痛,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夏貴妃實在可惡,不僅從母妃手裏搶走了他,且日日在他麵前詆毀他的母妃,從小在他心裏種下仇恨母妃的種子,掐滅一切他與母妃碰麵甚至是相處的機會。

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想不來母妃的相貌,心頭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扭曲到令人厭惡的影子。

母妃在他的心裏是一抹讓他厭煩的影子,都是夏貴妃造成的。

昨兒夜裏,他整整想了一夜,都沒想起來母妃的長相。

“你來猜猜,朕會如何處置彧嶢?”天順帝挑眉看著有些出神的靖王,他想聽一聽靖王的想法。

靖王心下了然,父皇問他該如何處置簡王?

從前,因為心裏有對母妃的仇恨,所以每次見到簡王,他不經意的便會帶上了對母妃的仇恨,從來沒有給過簡王好臉色。

也是從前,兩人即便碰了麵,也從未說過一句話,對彼此一點都不了解,他一直在無視甚至是厭惡簡王。

“父皇,兒臣並不知彧嶢是如何從孫家子嗣變成當朝皇子的,所以兒臣沒資格妄下定論。”

“嗯。”天順帝點頭。

靖王這話倒是說得中肯,讓人找不出錯處。

要立靖王為太子,簡王就不能是靖王的孿生兄弟。

而若是立簡王為太子,那麽同樣,靖王就不能是簡王的孿生兄弟。

讓他在這兩人中選一個,他當然選靖王,因為理由是現成的,皇後就是很好的證人。

可要讓他殺了自己的兒子簡王,他真是於心不忍,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不能因為簡王與靖王是一對雙生子,就殺了他呀。

曾經,他寄希望於簡王。

如何安置簡王,就要慎重了。

若是讓靖王知道簡王其實是他的孿生兄弟,等他坐上皇位,必容不下簡王。

若他替靖王殺了簡王,以後靖王便少了一份助力,少了製衡鎮國公府的左膀右臂。

若是不殺,又擔心簡王可能會生出逆反之心。

天順帝左右為難,猶豫不決,就聽靖王問他。

“父皇,懇請父皇允許兒臣去探視一下彧嶢?”

“你為何想要去見他?”天順帝皺眉,隱隱有些不安,擔心靖王知道簡王的真正身份。

“父皇,兒臣不記得母妃的長相,想去問一問彧嶢,再者,兒臣想去問一問他,母妃平日裏喜愛的吃食以及平日裏的喜好。”靖王說著這話,眼底猩紅。

天順帝看他這樣,眉頭皺得更緊,心中一痛。

曾經,他手裏有一副瑾妃的畫像,隻是後來,畫像被母後拿了去,點了一把火,燒了。

靖王想知道他的母妃平日裏喜愛的吃食,以及平日裏的喜好,這些,他竟然都不知。

“去吧。”天順帝神情有些恍惚。

懷疑他到底是否愛過那個絕世出塵的女子?

孫道義被害通敵賣國那會兒,因著著實生氣,都不曾理會跪在禦書房外求情的她。

她那一跪,就是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被送回去後,她就病倒了,臥床不起。

那時,他的心真是狠,都沒去看她一眼。

現在想來,他後悔不已。

悔不當初。

斯人已逝!

靖王得了父皇的準許,打算明日再去簡王府。

可他剛回到靖王府,便聽下人來報。

“王爺,陛下下了聖旨,昭告天下,孫彧嶢原是孫道義養在宮裏的嫡孫,陛下冊封孫彧嶢為安樂侯,令孫彧嶢即日起便搬出簡王府,此生都不得入仕為官。”

靖王聽到下人轉述的聖旨,身形一頓。

然後緩緩舒出一口氣,父皇到底沒有殺孫彧嶢。

從歐陽彧嶢變成孫彧嶢,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彧嶢解了禁足,且白得了一個閑散侯爺的名頭,樂得自在。

東西都不用收拾,樓蘇葉的嫁妝都放在空間,彧嶢隻拿了屬於他的銀票和金銀細軟。

王府裏的每一樣物什都是有規製的,記錄在冊,現在他是閑散侯爺,自是不能再用王爺的一應物什,隻帶著那床薄蠶絲被,牽著妻子的手,帶有王府標識的馬車都不能坐。

他與妻子是直接走去孫府的。

一身輕鬆。

路人看到孫彧嶢從金尊玉貴的王爺一夕之間變成空有虛名的安樂侯,身上僅有的東西是一床被褥,如此落魄,都唏噓不已。

夏洛雪呆呆地看著安樂侯,為芝蘭玉樹的安樂侯覺得惋惜,緊咬著下嘴唇,嘴唇差點被她咬破了。

待她看到安樂侯與樓氏交握的手,骨頭縫裏都透著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