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美強颯,和離後陛下追著寵

第185章 吞金獸

盤點完賬目。

接下來是準備過年事宜。

棗兒把管家、外院管事、內院管事以及賬房、禮房的各房管事都叫到了偏廳。

樓蘇葉處理完過年事宜後,禮房管事站了出來說話。

“夫人,年節前夕是府中打點各處的時候,送往靖王府的節禮要如何置辦?”

“方才,商議過打點各府的年節禮了,其中便有送去靖王府的。”樓蘇葉雲裏霧裏。

禮房管事站在那裏憋得一臉通紅,不知從何說起,侯爺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了。

王爺和侯爺的身份,簡直是天壤之別,更何況安樂侯的身份不同於其他侯爺,徒有一個虛名,手上是一點權力也無。

沒有自保能力,便隻能依附靖王了。

到了年底,自然要好生孝敬一下靖王這尊大佛了,要與其他各府區別對待。

一旦沒了靖王的照拂,安樂侯府即便生意做得再大,也有崩塌的一天。

他要是把這話說出,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麵下夫人的臉麵嗎?

就在禮房管事左右為難之際,管家忙恭敬地站了出來,解釋道:“夫人,禮房管事說的是給靖王的孝敬銀子,與送去其他府上的年節禮不同,要厚重幾分,不能一碗水端平的,靖王的身份擺在那裏。”

樓蘇葉聞言閉了閉眼一時無語。

原書中,封望澤和向芸湘才是靖王的錢袋子,向芸湘利用她手裏的鋪子和她的人手羅平大把地賺錢。

原以為離開封家三房,沒讓向芸湘得逞,哪裏知道,她最終還是成為靖王錢袋子的。

樓蘇葉遲疑了一會兒問道:“送去靖王府的孝敬銀子,多少才算合適?”

入鄉隨俗,孝敬銀子自然是要給的。

安樂侯府與靖王府是一個陣營的,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心狠手辣的靖王如果敢過河拆橋,利用完她和彧嶢,登上那個位置之後打算清算他們,那她就把靖王的江山給奪了。

管家看向賬房,賬房會意,恭敬道:“夫人,按照慣例,不能少於兩萬兩,當然了,孝敬銀子越多靖王越是歡喜,也會多看重幾分安樂侯府。”安樂侯府與靖王府關係可不一般。

兩萬兩!

當王爺隱形收入這麽高!

這還是一府孝敬給靖王的銀子,沒有算上其他府上的。

也不知彧嶢之前有沒有收到手底下的人送給他的年節禮有這般高?

樓蘇葉咬著牙問:“兩萬兩,這兩萬兩是不是隻是過年的年節禮,端午、中秋是不是還要另算?”

“是的,夫人。”管家答,“端午和中秋孝敬的節禮無需這麽多,但是,不能少於一萬兩,少了便不好看了。”會被別的貴胄世家給比下去,便顯不出安樂侯府與靖王府之間的親厚關係。

樓蘇葉趕緊搜索了一下記憶,原書中好像就是這麽寫的。

越是靖王的擁躉,孝敬的銀子便越多,同樣的,將來得到的好處也會越多。

付出是有回報的,誰都不是傻子。

靖王簡直是一頭大腹便便的吞金獸。

“就按賬房先生說的辦。”樓蘇葉略一思索道,並不是舍不得銀子。

隻是,拿銀子去孝敬靖王,讓她生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適。

樓蘇葉心中煩躁,莫名不安。

待孫彧嶢從外麵回來,與他商量了一下孝敬靖王銀子的事情。

彧嶢伸手把妻子輕輕攬在懷裏,柔聲道:“夫人,是這麽個禮兒,從前,簡王府的管事也收了不少人送來的孝敬銀子。”

他以前比較挑,不是什麽人的年節禮都收,不然,從前王府的銀子隻會更多。

如今,這些人怕是要轉投靖王了。

自從他與靖王是孿生兄弟這層關係被揭開的那一刻起,父皇無需找任何理由便可將他秘密處死。

可是,父皇卻留了他一命,且封他為安樂侯,便是從靖王的角度出發,給靖王留的後手。

父皇擔心鎮國公府從此生出二心,首鼠兩端,暗中轉投其他皇子,腳踏兩隻船,坐那搖擺不定的牆頭草。

不再是靖王堅實的後盾,指不定什麽時候得了機會便會給靖王致命一擊。

而現在有他在,起到製衡作用,鎮國公府想要出賣靖王,或是背刺靖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彧嶢沉默片刻,又道:“夫人,孝敬靖王銀子的事情交給我,我去與管事說這事,過幾日你同我一起去靖王府一趟。”

既然靖王報複了鎮國公府,拿出了他的誠意,那他也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分內事。

“好。”樓蘇葉爽快應下。

“夫君,年節禮中有一份是送去大學士樂大人府上的,樂大人是夫君的外祖父。”

孫彧嶢聞言愣了一下,方才意識到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他還沒把自己放在孫家子嗣的位置上,心思還未徹底轉變過來,關係還沒全部理清。

最近事又特別多。

先是太後死了,接著是被禁足,然後是搬來孫府,再是雪災,最後又是生意上的事情,忙得他腳不沾地,要不是夫人提醒,臨到年關,都忘了去拜訪外祖父。

外祖父樂鶴江是大學士,從不結黨營私,在外人眼裏頗為恃才傲物,清高得很。

正因為外祖父的這種性子,祖父被汙蔑通敵賣國時,外祖父雖然信祖父是無辜的,也為祖父說過不少話,但並未因此受到牽連。

既然知道自己疏漏了,第二天,孫彧嶢便與樓蘇葉一起去樂府拜訪外祖父樂鶴江。

樂家以詩書傳家,極重規矩禮儀,行止有度,不似尋常勳貴之家。

從進門直到見到外祖父樂鶴江本人,樓蘇葉覺得樂府的禮儀規矩嚴苛程度與皇宮不相上下,規矩極其繁瑣。

樂鶴江六十歲上下的年紀,雖兩鬢斑白,但精神矍鑠,眼神清明,濃濃的書卷氣撲麵而來,給人安定沉穩不瀾不驚,甚至是一種疏離的孤傲,猶如一口幽深的古井。

樓蘇葉嚴重懷疑,彧嶢這般清高孤傲的性子隨了他的這位外祖父,一點都不像孫道義。

兩人規規矩矩地拜見過樂鶴江後,樂鶴江才肅著一臉,把家中小輩都叫過來。

眾人一一見禮。

樂府人口眾多,正堂站滿了人,但卻一絲不亂,每個人都站在他們該站的位置,看著一家之主樂鶴江。

似乎對來拜訪樂家的安樂侯孫彧嶢並不親熱,眾人眼中沒有喜意,加之外祖母早已過世,正堂即便人多,卻也透著一股莫名的冷清。

冷清到甚至讓人有些壓抑,想要離開。

大舅母樂大夫人招呼樓蘇葉去後院,樓蘇葉才隱隱有了解脫之意,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

同大舅母和兩位未出閣的表妹一起來到後院,大舅母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疏離的笑意。

“外甥媳婦,並不是我們不歡迎你們,實在是。”大舅母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逝,“你外祖父和幾個舅舅實在是被清妍折騰得怕了,累了,沒心力同孫家來往。”

“公公潛心做學問,無心力也不想參與奪嫡之爭,孫府未遭難前,清妍常來家中,她常在公公的麵前說太後多麽疼她,夏貴妃是多麽的喜歡她之類的話,明明她的姑母瑾妃與夏貴妃是死敵,她卻在公公的麵前說她的姑母瑾妃的壞話,詆毀瑾妃,好叫公公厭棄瑾妃,甚至想要說服公公厭棄瑾妃投靠太後和夏貴妃。”

“公公心性堅毅,自然不會聽她一個小姑娘的胡言亂語,她便胡攪蠻纏,甚至打起了樂湘的歪主意,使出一些下三爛的手段,想讓樂湘嫁進鎮國公府,好在最後沒有得逞,可婆母卻是被她生生氣死……”

樓蘇葉在後院坐了半個時辰,就聽了樂大夫人足足半個時辰的抱怨,都是對孫清妍的抱怨,兩位十二三歲的表妹也時不時地說上幾句,她們說的也都是孫清妍惹怒他們的反常舉動。

這時她才知道,樂家人見到她和彧嶢,不怎麽歡迎他們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孫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