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係炮灰

第73章 風水輪流轉

“似生非生, 似亡非亡,命脫六道, 時也?運也?命也?”

白發蒼蒼的老頭,站在生產隊的小道兒上,一臉高深莫測的說著玄玄乎乎的話,這一幕怎麽看都有些陰森古怪。

顧明東心頭一跳,卻沒顯露分毫,反倒是挑了挑眉,直接從他身邊饒了過去。

老頭微微一頓,見他毫無反應不得不再次出聲:“後生,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顧明東停下腳步, 回頭看著他。

老頭下意識的挺起脊背,即使一身落魄,依舊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在。

這幅賣相絕對能忽悠人, 無愧他那風水大師的名頭。

顧明東笑了一聲, 忽然問:“你都被送到這裏改造了, 還要說這些古古怪怪的話,不怕我去舉報你嗎?”

老頭假裝鎮定,搖頭笑道:“你不會的, 我們是同一類人。”

顧明東嗤笑道:“可別,我是土生土長的上河村人,根正苗紅的貧農後代, 還是生產隊的積極分子,我跟你不一樣。”

說完也不想浪費功夫,轉身作勢要走。

老頭心底頓時有些著急,沒料到顧明東居然這般油水不進,被他戳破了真相居然絲毫不害怕。

他不得不露出自己的底牌來:“後生, 你從何而來,為何而來,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

倒是有些本事,莫非封建迷信那點事是真實存在的?不過顧明東一想他都能穿越,還帶著異能,白小花都出現了,一切皆有可能。

顧明東心底升起警惕,臉色卻依舊不變,淡淡道:“要不咱們去找大隊長說說?”

就算對方知道又能怎麽樣,難道這老頭敢跑出去說自己奪舍穿越嗎?

老頭要是真的敢這麽做,首先倒黴的還是他自己,畢竟現在破除封建迷信,別說這些玄玄乎乎的事情了,就連清明節掃墓都被禁止燒紙。

顧明東完全不怕有人叫破,生產隊的人壓根不會相信一個外來者,還是那種人的話。

知道他的來曆又能怎麽樣,老頭也隻能拿這事兒嚇唬嚇唬他,這根本成不了顧明東的軟肋,他無所畏懼。

果然,聽了這話的老頭臉色一沉,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顧明東淡淡一笑,又說道:“你都被發配到這裏改造了,怎麽還不知道反省自己?”

他要是狠心一些,直接去生產隊舉報,就夠這老頭喝一壺的。

老頭渾身一顫,方才那股子仙風道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萎靡不振,就像是被抽空了那股子精神氣,看著倒是有幾分可憐。

半晌,他幽幽說道:“後生,世道非你我能改,但是真是假,是虛是實,你我二人心知肚明。”

顧明東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老頭氣勢正盛的時候,顧明東無所畏懼,如今故作弱勢,顧明東也不會輕易憐憫。

更甚者,這前後的差異隻會激發顧明東的警惕,蠢人不可怕,精明人才會不著痕跡的把你帶進溝裏頭。

老頭歎了口氣:“我鄭通精通玄學,縱橫風水數十年,想必你也察覺自己神魂有異,我定能幫到你。”

這話倒是讓顧明東微微挑眉,笑了一聲:“看來你年紀一大把還是學藝不精,自己都落到了這般田地,我沒什麽需要你幫忙的。”

神魂?顧明東壓根不覺得自己需要別人的幫忙。

再說了,這老頭真有辦事的話怎麽不早早避難,反倒是讓自己落到這種下場?

見他轉身要走,鄭通終於急了,扔掉方才的風度連聲喊道:“後生先別走,我落到今日境地不是修為不成學藝不精,而是識人不清被不孝徒出賣,醫者不自醫,玄學一道也是如此,越是親朋好友,命線糾纏便越是無法看清,但我敢放言,如今整個中國玄學大師之中,我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顧明東嗤笑道:“這話倒是真的。”

“這就對了,你……”老頭還以為打動了他。

顧明東卻又說道:“畢竟這世道當下,封建迷信人人避之不及,鄉村愚民都知道除四舊,誰還會跟你爭這個第一。”

鄭通一頓,一臉無奈至極,追著喊道:“哎,你這後生怎麽這麽倔,神魂附體後患不小,你是不是經常覺得魂不附體,難以控製手腳?”

說完伸手去拉顧明東,卻被啪的一聲打開。

就那麽一個瞬間,鄭通臉色大變:“怎會如此?”

他心底震驚,對著顧明東細細再看,這明明是異魂之像,為何竟無不穩之態,這具身體不但不虛弱,反倒是精血旺盛,遠超過尋常男子。

顧明東眯了眯眼睛,麵露警告:“我不管你是第一,還是第二,再胡言亂語我就不客氣了,自有人來收拾你。”

威脅之意彰然若揭。

鄭通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後生,我不知你用了什麽辦法,才讓神魂與這具身體完全貼合,但既然我能發現,就證明你你以為的完美是存在缺陷的。”

“隻要不是原裝的東西,多多少少會出現問題,不是現在也是以後,隻是遲早的問題。”

顧明東心中咯噔一下,卻依舊不管不顧的要走。

鄭通見說服他無望,一咬牙,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後生,你看。”

在看清楚那東西的一刻,顧明東眼神微微一黯,那是一顆黑珍珠似的丸子,跟當初他從河蚌裏頭挖出來的極為相似。

鄭通是個人精,最後察言觀色,見他反應就知道有戲:“那不孝徒以為老夫最值錢的是法器古董,殊不知那些不過是玩器,這才是最珍貴之物。”

“後生,我們來做個交易。”

在他拿出黑珍珠的那一刻,顧明東就誌在必得,但他卻麵色不動,不讓對麵的人察覺自己的心思。

異能也察覺到黑珍珠內蘊含的力量,在他心口蠢蠢欲動,顧明東不得不安撫一二,免得被對麵的人精發現異常。

“我要一顆黑珍珠幹嘛?不能吃也不能用。”顧明東聲音淡淡。

鄭通卻笑了起來:“後生,咱們就不必再來這一套虛的,你騙不過我的。”

顧明東挑眉不語。

鄭通繼續說道:“你我都知道這可不是尋常的黑珍珠,這顆舍利子之中蘊含的力量,足以讓奪舍之魂安定無礙,有了它,你再也不需要擔心有朝一日變成孤魂野鬼。”

顧明東臉色平靜,心中卻滿是驚濤駭浪:“這是舍利子?這怎麽可能。”

舍利子是傳說中高僧火化後殘留的結晶物,顧明東絕對不會相信人體結晶會給異能提供那麽龐大的力量,如果可以,末世那麽多死人,他怎麽可能一直沒發現?

難不成傳說中的佛祖不是人,亦或者是修真人士,所以遺孤才有這種奇妙的能量?

一時間修真、神仙、外星人充斥著顧明東的大腦。

鄭通可不知他的胡思亂想,笑道:“普通的舍利子自然沒有這個功能,但這一顆不同,這是上古佛祖肉身在拘屍城雙樹間般涅槃後所留下的舍利子。”

顧明東一臉無語,這還越來越離譜了。

鄭通見他滿臉不信任,繼續說道:“你還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話。”

“如今市場上流通的舍利子大部分都是假的,好一些的是高僧舍利,好歹能保一個平安,差一些的都是鵝卵石,假寶石,甚至還有人用玻璃珠騙人,那都是現代工藝品。這些都不配被稱為舍利子。”

顧明東有心試一試他,開口道:“你這顆看著烏漆嘛黑的,難道就配?”

鄭通笑道:“佛骨舍利堅硬珠狀,在日光之下五彩耀目,你仔細看。”

說完,他將黑珍珠舉起,日光灑落下來,舍利子果然散發出不同的光暈來。

顧明東微微挑眉:“這隻是折射光芒,你口中那些假的舍利子也能做到,要不我仔細看看?”

誰知鄭通一聽,卻迅速將黑珍珠藏起來,口中笑道:“那可不行。”

“不行就算了。”顧明東淡淡說道,似乎真的並不想要。

他這樣,鄭通反倒是心急起來,又說:“給你看看也不是不行。”

“這顆舍利子珍貴異常,你可得小心一些。”說完才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顧明東接過黑珍珠細細觀察,這是不是舍利子他不知道,但裏頭確實是蘊含著飽滿的能量,要不是他極力控製著,異能都要忍不住冒出來吞噬了。

仔細一看,這顆黑珍珠不大不小,比起他從河蚌裏意外挖到的大一些,比孫淑梅給的玻璃珠小一些,跟後山藏寶裏的更是不能比。

“太小了。”顧明東評價道,還順手拋了一下,“重量倒是不輕。”

“你小心一些。”鄭通忍不住提醒道,那可是他最真愛的藏寶,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鄭通是絕對不會拿出來做交易的。

顧明東直接扔回給他,異能不樂意的扭動著,卻阻止不了主人。

鄭通連忙說道:“你別看這舍利子隻有這麽點大小,卻能徹底解決你現在的問題,這個買賣對你來說賺了。”

顧明東挑眉,笑道:“我什麽時候同意跟你做買賣了?”

鄭通臉色一沉,陰森的看著他。

顧明東話音一轉:“舍利子不舍利子的我不在乎,不過這珠子看著確實是漂亮,我帶回去給妹妹當串珠倒也不錯。”

鄭通一聽,就知道他心底也是想要,什麽串珠不過是借口罷了。

兩人對此心知肚明,顧明東笑問道:“你想要我拿什麽來換?”

鄭通直勾勾的看著他:“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顧明東挑眉不語。

鄭通心底微微一歎,深感眼前的男人難以對付,從搭上話到現在,居然一直是對方占據著主動權。

可事已至此,鄭通心底有所牽掛,不得不繼續說:“從道之人五弊三缺,我這人自小沒有父母緣,妻子也早早過世,膝下獨女也隻活了23歲,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如今親緣之中,僅有一孫女還活著。”

“去年我算出自己會出事,將她托付給曾經的好友照看,隻可惜時過境遷,如今我落到如此下場,不免擔心人心易變,我那孫女在別人家受苦受難。”

“她今年才將將六歲,還是個啞巴,即使受了苦也說不出口,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我可以把這顆舍利子送給你,作為交易,你要找到我的孫女,將她帶過來照顧。”

顧明東笑了一聲:“你是哪裏人?”

鄭通道:“久居北京,出事之前,我將孫女送往了黛山市。”

黛山市?顧明東不覺得這是一個巧合。

他看了眼對麵的白發老頭,暗道這老頭現在落魄了,恐怕還有幾分人脈在,不然不會剛好被分配到黛山,跟自己的孫女在一個省市。

顧明東挑眉說道:“現在外頭亂的很,你讓我去黛山市找一個小姑娘,還得把人從外麵帶回來,這裏頭的風險可不小,一個鬧不好我也會被拖累。”

“為了這麽一顆不知用處的舍利子,不值得。”

鄭通見他拒絕,連忙說道:“這不是普通的舍利子,有他在,你再也不用擔心靈魂離體。”

“我現在也沒有這個困擾。”顧明東淡淡說道。

他確實是沒有這個困擾,除了開始幾日不習慣這具身體,如今早就適應了,而且隨著異能的提升這具身體各方麵素質也在提升,好用的很。

之前他一直沒懷疑,如今看來,也許是異能的存在讓他無需擔心靈魂離體。

不過即使沒有困擾,黑珍珠對異能來說也是大補,顧明東原本就有心尋找,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東西。

此刻略作推脫,不過是想看看這老頭的底牌,畢竟這人老成精的可不是實誠人。

果然,見顧明東毫不心動,壓根沒有答應的意思,鄭通心裏頓時著急。

他原以為隻要拿出舍利子,這奪舍的靈魂肯定會一口答應,畢竟靈魂附體的副作用極大,少有能活過三年的。

曾經作為風水大師,鄭通一旦發現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要出手處理,不能讓異魂亂了世道,可現在經曆了人生最大的劫難,鄭通卻無所謂了,異魂又怎麽樣,他們帶來的危害還不如活著的人。

鄭通深深的盯著顧明東,他猜測到顧明東也許是要詐他,卻又毫無辦法。

為什麽這個人能抵禦舍利子的吸引,靈體不符的情況下,異魂一旦得到舍利子就絕對不舍得放棄,因為他們一入手就能感受到靈魂被安撫。

鄭通百思不得其解,隱約察覺顧明東身上也許還有秘密。

許久,鄭通長歎一聲:“除了這顆舍利子,如今我已身無長物,也就滿腦袋封建迷信值得一提。”

“隻要你願意帶回我孫女,我願傾囊相授。”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能感受到鄭通對孫女的舔犢情深,他忽然問了句:“老先生,既然你一眼就斷定我有異,是不是天底下靈魂有異的人都脫不開你的法眼。”

鄭通忽然笑了起來:“你終於承認了。”

臨了又自信的說:“沒錯,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能騙過老夫。”

顧明東忽然想起白小花來,雖說如今的白小花失去了記憶,對他造成不了妨礙,但到底是個不穩定因素。

心思一轉,顧明東便道:“我可以找到你孫女,將她帶回上河村,甚至可以好好撫養她長大成人,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證明你確實有自己說的本事,而非吹牛。”

鄭通一聽,毫不猶豫的答應:“可以。”

顧明東又伸出手來:“舍利子。”

這一次鄭通卻說:“等你帶回我孫女,舍利子自會奉上。”

“可以。”顧明東也沒逼著他拿出來。

臨走之前,顧明東又問了一句:“老先生,玄道之人,莫非真的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鄭通苦笑道:“若真能如此,我哪兒會落到如此下場。”

他歎了口氣,搖頭道:“我能幫你選一個祖墳,保證能冒青煙,讓後代出息。”

顧明東笑道:“這倒不必了。”

他可不信這一套,再說了,冒青煙的祖墳是好,但萬物平衡,後代得到了好處的同時必然也需要付出代價。

既然他一口回絕,鄭通自然也不會強求。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各自離開。

異能沒吞噬到黑珍珠,這會兒正不高興的鬧騰。

顧明東伸出手指撓了撓異能飛出來的藤蔓,笑著說道:“急什麽,遲早都是你的。”

除了他,鄭通壓根找不到合作的人,如果鄭通真的有他說的本事,顧明東倒是願意好好交流一番,說不定還能找到提升異能的其他辦法。

舍利子?他心底還是有些不相信。

五彩奪目的結晶體,也許古人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所以才冠以佛骨之名。

顧明東沒急著看鄭通的能力,當天晚上,他還得去忙另一件事。

溪源鎮與上河村的小路口,孫強騎著車在等。

一看到顧明東的身影,孫強就招呼道:“這兒,咱得趕緊走,這幾天晚上老有人巡邏,被發現了有嘴都說不清。”

顧明東坐上了車後座,孫強瞪著輪子就走。

坐在後頭,顧明東忍不住想起孫強那天的夢,他試探著問道:“你還有沒有夢到嚴海?”

孫強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但還是回答:“得了吧,那種噩夢做一次就夠了,再來幾次我還不得被嚇死。”

顧明東點了點頭,又想著如果鄭通看見孫強,能不能看出幾分不同來,畢竟預知夢也是驚奇。

孫強對溪源鎮極為熟悉,每次總能迅速的避開那些巡邏的紅袖章,一路下來,兩人就跟打遊擊戰似的神出鬼沒。

顧明東忍不住感慨道:“現在出趟門比做賊還累。”

孫強笑道:“可不是嗎,那群人就跟貓似的,問道一點腥味就來。”

兜兜轉轉了好半天,確定絕對沒有人跟著,孫強才載著表弟進了一條小巷子。

兩短三長的暗號敲完,門內伸出一隻手將他們都拉了進去。

一進門,馬秘書就問:“沒人發現吧。”

孫強忙道:“你還不信我。”

馬秘書鬆了口氣,無奈道:“最近局勢太緊張了,雖說咱也沒敢違法亂紀的事兒,但心裏頭總是不安穩。”

說完他看了看屋內,看了眼顧明東壓低聲音說:“我可是冒著被**的風險幫你們走關係,你們可得小心一些。”

顧明東笑道:“咱們三正好都認識,朋友之間走動走動誰也說不出話來。”

馬秘書見他一點就通,也笑:“也是,我就是聽了一耳朵消息,順口告訴了你們。”

臨了才提起正事兒:“前幾天運輸隊那邊出了點問題,有幾個司機成分不太好,已經被帶走調查了,弄得人心惶惶的。”

“司機?這活兒還不得人人搶著幹?”司機雖然累,但工資高油水豐厚。

馬秘書笑道:“人編製裏的早就塞滿人了,最近塞進去的幾個連車都不會開,但誰讓人家關係鐵,身份背景也硬。”

其實他心底懷疑那幾個司機被調查,就是礙著這些人的崗位了,所以才被找借口擼下來。

顧明東眼神一動,立刻明白了:“新進的關係戶不會開車,所以得找人開車?”

馬秘書點頭道:“對,得找能開車的熟手,進去就能幹活那種,而且幹得多拿得少,隻能當臨時工,運輸隊活兒太重,不能幹等著那幾個人學會。”

這要求可太高了,這年頭有幾個人會開車的。

孫強猶豫了一下,看向顧明東:“阿東倒是會開車。”

可是阿南哪兒會,連方向盤都沒碰過。

顧明東卻臉色不變的笑道:“我弟弟也會,最晚什麽時候能行?”

“我認識車隊的主管,這幾日開車的人都不夠,他們著急上火的,隻要能開車送過去就行。”雖說如此,知道這件事的人卻很少。

沒點人脈消息的,這種招工的消息壓根就知道不了。

顧明東點了點頭:“最晚三天後,我帶弟弟過去試試。”

馬秘書見大致能成了,也鬆了口氣,他還擔心顧明東弟弟是鄉下人,壓根不會開車,知道這消息也進不去,那他也不好意思拿顧家的東西了。

運輸隊司機清一色都是男人,女人肯定是進不了的,僅有幾個後勤的女性崗位也都滿了。

馬秘書又說:“你妹妹的活兒還得再打聽打聽,一時半會兒不好找。”

說是男女平等,婦女能撐半邊天,但有些工種還是隻限男人,相比起來女性的崗位更少。

運輸隊的女卡車司機非常少,某地要是出了一個,那是可以給全國當典型的。

顧明東卻忽然提起一件事:“馬秘書,聽說鎮上的餅幹廠要擴招了?”

馬秘書聽了吃驚:“哪兒來的消息,我怎麽沒聽說?”

“我也是聽人說的。”顧明東一筆帶過。

這還是顧明東從原主記憶中挖出來的消息,溪源鎮的這個餅幹廠建在兩個鎮的中間位置,平時都是菱鄉鎮在管理,溪源鎮想插手也插不進去。

但這一年中國從饑荒中恢複,餅幹廠的生產也開始擴大,而這一次招人是未來十年最大的一次。

原主會記得這件事,是因為餅幹廠招人時掖著藏著,隻有菱鄉的人知道,等招工結束溪源鎮才得到消息,後來大部分工人都是菱鄉的。

上河村生產隊讀了書,待業在家種地的人也不少,聽到消息後自然懊惱不已,在家裏頭抱怨,原主這才聽了一耳朵。

馬秘書沉吟了一會兒,忙道:“我得先打聽打聽,要是餅幹廠真的打算招人,卻沒告訴我們溪源鎮,那我可得跟王書記報備一聲。”

顧明東點到為止:“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馬秘書笑了起來:“如果是真的,那你可就立功了。”

為人民解決工作崗位也是政府的工作之一,王書記最近正發愁呢,覺得革命鬧得厲害就是因為城裏頭的孩子沒工作,閑得慌。

不過他看了眼顧明東,暗道顧明東的妹妹隻是初中生,畢業證都是批量發的,而且還是農村戶口,就算餅幹廠招人也不一定能進去。

但他沒打擊顧明東的興致,高高興興的把人送走了。

人一走,馬秘書的老娘就從屋子裏出來,翻了一眼就驚喜道:“一百塊,這可真大方。”

馬秘書也笑:“確實是實在人,媽,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往外說,要殺頭的。”

“你以為我傻啊。”老娘趕緊收好了錢,又說:“哎,你大哥弟弟都不爭氣,開車學也學不會,臨了還便宜了別人。”

一開始知道消息,馬秘書也想先把自家人解決了,雖說是臨時工待遇差,可擋不住那是運輸隊啊。

可惜開車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馬秘書便隻好借花獻佛,討點好處。

想著,馬秘書打算趕緊去打聽打聽餅幹廠的事情,這要是真的,他大哥和弟弟都是高中生,考進去的可能性不比顧明東的妹妹高多了。

孫強載著顧明東離開,忍不住問:“阿東,阿南啥時候會開車了。”

“現在還不會,馬上就能學會。”顧明東笑道。

孫強一時無語:“學車哪兒是那麽容易的。”

隨即想到顧明東不到一小時就學會了,頓時止住話茬,要是顧明南像自家大哥呢。

他想了想,就隻說:“萬一要用到車的話你找我,我找嚴海他朋友去問問。”

顧明東謝過了他的好意。

孫強又說:“餅幹廠那事兒你別抱太大希望,就算招人估計名額也不算多,而且對學曆和戶口肯定有要求。”

顧明東卻說:“如果是真的,三妹不一定能行,但淑梅完全可以試試。”

孫強一聽,拍著腦袋說道:“是啊,我怎麽給忘了,淑梅好歹是正經的高中生,她去考八成能進,她進了餅幹廠那現在的活兒就空出來了,到時候直接讓給小西不就成了。”

兩個人一商量,都覺得十分靠譜。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讓顧明南學會開車,先把運輸隊的位置給占了。

於是第二天,顧明東頂著顧建國不讚同的眼光請了假,帶著弟弟學車去了。

錢和人情的雙重作用下,運輸隊的車是精貴,但也有人敢冒險借出來,偷偷讓他們使用。

當然,油錢得自己出,車還得保證絲毫無損,不然都是得挨罰的,弄不好還得進局子。

顧明東不得不感慨嚴海的麵子大,孫強卻感慨他真舍得花錢,上次從黛山賺回來的錢恐怕都花光了。

看著那龐大的卡車,顧明南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是躍躍欲試,他原本就不是那麽閑得住的人,這會兒興奮不已。

且不說顧明東如何**弟弟開車,在短短三天時間內將一個新手培養成熟手。

卻說他們學車的這幾日,上河村生產隊卻暗濤洶湧。

吳夢婷臉色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看看這一章又肥又圓,

這一章其實藏了一條暗線,不知道有沒有小可愛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