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梁曉陽東窗事發
1
陳敏敏最近睡得很安穩，自從梁曉陽“金盆洗手”，不再觸碰毛線鉤針，她對這個男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覺醒來，看見婆婆在廚房準備午飯，果果在客廳爬爬墊獨自玩耍。想起昨晚檢查梁曉陽的胸大肌，兩人隨後翻雲覆雨，竟然一夜好眠睡到了第二天九點半，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陳敏敏有些心虛，想起昨晚有些臉紅，餘光發現婆婆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陰陽怪氣，卻還是軟語了一句，“小敏，早餐在電飯煲裏，媽給你煲了養身粥，還有一根玉米和一根山藥。”
這份早餐食譜聽著就是清湯寡水，陳敏敏在四川的時候，早餐經常吃麻辣鮮香的擔擔麵或者抄手，上麵撒上滿滿的油潑辣子，加醋加辣吃得一身大汗淋漓。
婆婆的一番好心好意，如果拒絕就是情商低下的表現，這要是母親準備的早餐，她大可以撒嬌一聲，讓母親重新給她煮一碗熱氣騰騰的擔擔麵，可是，眼前這是婆婆。婆婆雖然也喊媽，可是婆婆終究不是親媽。
嫁給曉陽這麽長時間，當了這麽長時間的兒媳婦，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一生有兩個媽，娘家那個媽，鬧脾氣的時候甚至可以罵幾句，親媽是不會記仇的。婆家這個媽，不僅不能罵，還要處處哄著才行。
看在曉陽最近“洗心革麵”的份上，這些陳敏敏都可以不計較，不管怎麽說，婆婆好心好意給你留了早餐，心裏都是惦記著你的，做人不能不識數。於是，甜滋滋地回應了一句，“謝謝媽，我洗漱一下就來吃。”
王珊琴低頭洗著手裏的一條魚，撇著嘴巴無聲嘟噥了一句。想想這些年當別人家的兒媳婦，她可從來沒有享受到這等好福氣。婆婆都是根據她寶貝兒子梁光耀的口味做早飯，從來沒有為她一個人精心準備過早餐。
前天在小區跳廣場舞的時候，一個老姐妹見她心情不太好，猜出是婆媳關係出了問題。老姐妹對她說，時代變了，現在不是兒媳婦巴結婆婆的時代，現在是婆婆巴結兒媳婦的時代，老的要懂得讓著小的。隻要他們小的過得好，這日子就是好的。如果婆媳之間非要爭個勝負出來，一來兒子裏外不是人，幫誰都傷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心。二來家裏搞得雞飛狗跳，對風水不好，財神爺不渡是非多的家庭。
這幾日陳敏敏對她態度好了許多，前天點外賣的時候特意給她也點了一杯珍珠芋泥奶茶。雖然她不喜歡喝這些奇奇怪怪的飲料，難得兒媳婦有這份心意，她還是勉為其難喝了幾口，但心裏總覺得裏麵都是一些科技狠活，有劇毒，像個賊似的偷偷倒進了馬桶。心想，還是白開水最好喝，沒事就應該多喝白開水才是。
昨天兒媳婦再次孝心泛濫，像是有意想要讓他們婆媳關係恢複到從前，晚上她都準備睡下了，兒媳婦點了一堆燒烤。先不說浪費錢，看著油滋滋的燒烤，王珊琴真害怕這些食物玷汙了自己的五髒六腑，看著就髒兮兮的。
她突然想到一篇新聞報道，說食品安全全局的人，去了一家燒烤店裏，發現店裏的雞爪竟然比店主家八歲的孩子年紀都大。昨天晚上看著兒媳婦點了幾隻烤雞爪，櫻桃小嘴一口一口啃得津津有味，隻覺得胃裏麵頓時翻江倒海。
她又想到了一則新聞，一名記者冒著生命危險去食品廠暗訪，發現豬肉烤串是用老鼠肉做的，王珊琴嚇得不禁打了個飽隔。無奈，兒媳婦眼巴巴地看著她，將羊肉串就差遞到了她的嘴邊，她隻好勉強吃了一串。
半夜的時候，胃裏燒心難受，喝了一大杯的白開水才緩過神來。十分鍾後，又開始大半夜鬧肚子，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沒睡好。她終於相信了那句話，老不合少。但她寧願在兒子家中“遭罪”，也不願回到朗村。
梁光耀大男子主義的脾氣，她這些年早已經受夠了，從來都不是一個體貼的丈夫。她跟女兒曉丹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每次催她結婚，這丫頭都能搜腸刮肚，找出一堆結婚不好的理由回懟她，氣得她心裏堵得慌。她尤其忍受不了村裏那些婦道人家，背後唾沫星子指指點點。
幸好，她生了個爭氣聽話的好兒子，兒子在城裏安家立業。有了孫女果果以後，她終於有了合適的理由從丈夫的裙褂店“退居二線”。心想，女人到底是比男人某些地方具有優勢，女人即便老了，不能工作了，還可以擔任年輕人的好幫手，帶娃、做家務，其中價值源遠流長。
要知道，廣州可不是三四線城市，一線城市雇一名保姆、育兒嫂，那可不是普通人家有這個實力支配的。即便曉陽是公務員，一線城市的公務員工資不低，可到底是旱澇保豐收的收入，不可能和有錢人家相比。
陳敏敏壓根不知道婆婆的這些小心思，她隻覺得日子一天天變得順心如意了，最近複習考研的知識點，全部都能裝進大腦裏麵去。果然，人心情好了，大腦都變得通暢了許多。
洗臉刷牙護膚，順便化了個淡妝，看著鏡子中，皮膚一點也不卡粉，心情更加美滋滋的。打算吃完早餐帶著果果出去溜達一圈，曬曬太陽補補鈣。經過小區門口那家水果店的時候，買一隻最愛吃的榴蓮。水果店老板已經在群裏廣而告之，今日的榴蓮價格降到了史無前例。陳敏敏覺得不買一隻回來，像是虧了一大筆錢似的。
陳敏敏紮著馬尾辮，輕快地從衛生間出來，進入廚房從電飯煲裏端出了婆婆為她準備的早餐，看了一眼就覺得索然無味。婆婆像是有讀心術似的，從她身後陰陰地冒出了一句，“知道你不愛吃這些，這些吃了對身體好，你們四川人喜歡吃辣的，酸的，麻的，重口味的東西吃多了不健康。
我們廣州人飲食方麵最講究養生之道，所以我們這裏人普遍長壽，廣州省可是長壽之鄉，長壽人口常年位居全國第一。你跟著媽努力把口味改過來，我保證你們下一個一定能生兒子。媽已經托人給你買了一箱大連海參，等你懷上了孩子，媽就每天給你做小米燉海參。”
婆婆這話陳敏敏聽得心裏有些不舒服，搞半天，婆婆還是想要她生個兒子。家裏又沒有皇位繼承，她搞不懂為什麽一定要生個兒子出來呢？生一個孩子，體驗一回當父母的滋味就夠了，為什麽還要生兩個，生三個呢？
現在人生活壓力這麽大，孩子又不是小貓小狗那般好養活，生下來了就要對他們負責任，無論是生活還是教育，方方麵麵都要斥巨資培養下一代。她想到了自己，從小到大父母在她身上傾注了全部。如果家裏還有弟弟妹妹，她不會享受到最好的教育。
再說了，家裏目前就曉陽一個人有收入，她還在準備下一次考研。果果喝的奶粉都是澳洲進口有機奶粉，早教課都是五位數，身上的衣服鞋子尿不濕，樣樣都是好的。這要是再來一個孩子，曉陽一個人養家豈不是壓力山大？她的小仙女日子說不定會變成糙漢人生。
經濟基礎決定生活質量，麵對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她還能想吃什麽的時候，不用思考拿起手機點個外賣？客廳裏麵擺放的鮮花，家中一片春意盎然，都是她在直播間購買的，每個月換三次，看著鮮花心情都能變好，雖然在婆婆眼裏這些都是一種浪費可恥的行為，但是她看著賞心悅目就行。
再想想婆婆前麵的話，分明就是地域性歧視，四川是出了名的長壽省份，怎麽可能輸給他們廣東省。於是悄悄拿起手機，打開百度搜索了全國長壽省份排行榜。下一秒，陳敏敏就怔住了，婆婆還真沒騙她，廣東省是全國長壽省份第一名，有著長壽之鄉的美名。第二名是廣西省，第三名是經濟發達的江蘇省，第四名才是他們四川省。
原本還覺得一覺睡醒，神清氣爽，這一刻，陳敏敏心裏有些不痛快。勉強喝完了清湯寡水的養生粥，婆婆見她啃了兩口玉米，最近一直漲價的鐵棍山藥一口沒動，心疼道：“媽都舍不得吃，專門留給你的，你這孩子怎麽能浪費呢！”
陳敏敏笑嘻嘻道：“媽，要不您吃了吧！您這麽辛苦操持這個家，應該好好補補身子。回頭等那些大連海參到家了，您自己燉了吃，我害怕看見那黑不溜秋的東西。以前我媽也買過，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王珊琴好心被當驢肝肺，真想罵兒媳婦不識好歹。可她盯著兒媳婦看了看，發現那張臉最近變得格外明豔美麗動人，難怪兒子當初在雲南喝多了會意亂情迷，這可真是一張又清純又蠱惑的臉蛋。好在她是女人，不會被這樣的笑容迷惑了作為婆婆的底線。
“小敏啊，垃圾食品好吃，那裏麵都是科技狠活，有營養的食品都不好吃，但營養價值極高。你們年輕人不懂，就隻知道圖一時之快活。媽都是為了你們好，不生個兒子不行的，養兒防老積穀防饑。你看吧，你嫁到了廣州這麽遠的地方，你爸媽成天又是電話又是視頻.........”
2
發現兒媳婦的臉色頓變，王珊琴這才戛然而止，但她心裏堅決不同意，曉陽和小敏就隻生果果一個孩子。本地老一輩子都有傳宗接代的思想，他們朗村幾乎家家戶戶都生了兩個孩子，頭一胎是姑娘的，下一胎鐵定要生個兒子出來。沒有兒子，在村裏都抬不起頭來。
她是如此，村裏的劉青霞、周嘉玲、阿秀她們幾個，都是頭一胎生了姑娘，沒幾年都生了兒子，中間說不定還弄掉了幾個。雖然是糟粕思想，但傳宗接代的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陳敏敏以為婆婆可以“赦免”她，不吃玉米跟山藥，沒想到婆婆在她麵前坐了下來，頗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婆婆看向客廳爬爬墊上的果果，語調陰陽怪氣道：“果果，奶奶問你，挑食好不好吖？”
果果衝著奶奶嬉皮笑臉，奶聲奶氣回道：“不、好。”
陳敏敏見婆婆神色有些小小的得意，轉頭一臉慈母地笑著說：“小敏，果果都知道挑食不好。聽話，都吃了吧，吃了對身子好。曉陽他爸最近店裏生意好，大連海參到了，我回去找他報銷。隻要是為了下一代考慮，這錢你爸都舍得出。”
陳敏敏感受到了婆婆笑容裏麵，帶著不容拒絕的震懾力。有時候，她覺得婆婆就是雙麵人。在朗村，婆婆的眼神總是帶著討好，帶著委曲求全，甚至麵對公公，婆婆的眼神裏麵有畏懼，有巴結，有討好，很複雜。她一直覺得婆婆和公公之間，說不上來，差不多是貌合神離的形婚狀態。
在她的小家裏麵，她發現婆婆的眼神是高傲的，女主人的氣場顯露無疑。如此兩極分化的狀態，有時候她真擔心婆婆會不會有些精神分裂。來自婆婆的肉眼監督下，陳敏敏不情願地吃完了那根玉米和鐵棍山藥。
婆婆說，玉米是來自長白山的有機玉米。鐵棍山藥裏麵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氨基酸、微量元素和維生素。吃了可以變成堿性體質，堿性體質的女人容易生兒子。
看著兒媳婦光盤行動，王珊琴心滿意足地開始收碗，陳敏敏冷著臉給果果穿了一件防曬衣，戴了一頂防曬帽子就出門了。走出單元樓，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才覺得神清氣爽了一些。繞著小區轉悠了幾圈，突然接到了母親打來的視頻電話。
視頻中，她看見父親站在擀麵，母親坐著包餃子。母親麵前擺著一盆肉餡兒，上麵綠色的點綴是她最愛的芹菜。她最愛吃芹菜肉餡的水餃，從前在家一頓可以吃二斤。此刻，隔著屏幕，陳敏敏調皮地“吃”了一口，逗得父母二人開懷大笑。
老兩口為了不讓女兒擔心他們，全程開懷大笑。遠嫁的女兒，對於父母而言，差不多等於失去了女兒。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或許會慎重考慮，究竟讓不讓陳敏敏嫁到廣州。可每次看到可愛的果果，長得洋娃娃似的果果，他們都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掛斷電話，陳敏敏難過了許久，多繞著小區轉了幾圈。好在曉陽突然發來微信，貼心問道：“老婆，你在幹什麽呢？老公想你了！”
陳敏敏回道：“老公，我也想你了，過段時間陪我回趟四川吧，我想吃爸媽包的餃子了。”
“這簡單啊，晚上讓媽包餃子吃吧！”
“不，根本不一樣，我閉著眼睛都能吃出我媽包的餃子和你媽包的餃子區別。而且，地域性差異，你們廣州人不喜歡吃餃子，我們四川人特別愛吃餃子。”
“好好好，你把時間訂好了，我跟單位申請休年假，一共七天，全聽老婆大人差遣。”
陳敏敏這才開懷一笑，好在梁曉陽還是十分深得她心，最近兩人的感情急速升溫。她想，這個男人能夠為她放棄織毛線，某種意義上麵，她是一個特別成功的女人。他父母都沒能阻止他織毛線，而她卻做到了，突然有些得意。
陳敏敏心情再次美滋滋的，推著小車去了小區門口的水果店，挑選了一顆五房肉的榴梿。老板娘誇她眼光好，說這果絕對好。水果刀沿著榴梿開口處，打開，金燦燦的肉肉露出來，老板娘讚不絕口，誇她今天賺大發了。五房肉，每一塊肉都飽滿結實。
陳敏敏很滿意，付了錢，提著兩大盒的榴梿，美滋滋地推著小推車，帶著果果準備回家。突然想到榴梿屬高熱量水果，人稱一隻榴梿抵得上三隻老母雞的營養價值。
她想起昨晚曉陽和她親熱時，大腦充血上頭那一刻，竟然說出她的小腹比從前肉實了不少。一瞬間，她聯想到自己生了果果，身材確實沒有好好恢複，不如從前那般少女感。她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沒想到疏忽身材管理，距離大媽的道路已經不遠了。
突然，她身後傳來了女人輕快明媚的聲音，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姐”。
“姐，附近健身房新店開業，辦卡就送半年，另外還送健身包和一身瑜伽服給您。姐，最近有考慮健身嗎？”
陳敏敏轉過身，看見一張甜美的笑臉，長相是她喜歡的那一類型，沒有攻擊性，親和力十足，笑起來有兩顆虎牙的“甜妹”。
“姐，這是您的女兒吧，長得好可愛呀，真像您！您這麽漂亮，平時一定很注意身材管理吧，這是我們新店的宣傳單頁，你方便加個我的微信嗎？現在辦卡有優惠，半個月後就不送優惠了。”
陳敏敏覺得自己身材還沒有到非要去健身房不可，剛想拒絕的時候，看見宣傳單頁上麵一串熟悉的英文字母，突然想起了曉陽的健身包上也有這串英文單詞。
“謝謝啊，我老公好像是在你們家辦了卡，你們家卡通用嗎？”
美女銷售頓時一臉驚喜：“姐，咱倆這麽有緣分啊！姐，我們店裏的卡不是全家通用，專卡專人。姐，您老公都來我們健身房健身了，他對自己的身材管理一定特別自律，咱們女人也要跟上男人的節奏呀！姐，您也辦一張吧！”
陳敏敏有點不習慣別人喊她“姐”，總感覺自己的實際年齡應該比麵前這名女銷售大不了幾歲，她張口閉口都是“姐”，聽得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初老症狀了嗎？那感覺就像是，你覺得自己還是小仙女，可是別人一聲“姐”，就將你打回了原形。
陳敏敏心裏暗笑，沒想到自己也會開始害怕變老、也會容貌焦慮。
“姐，您的基礎條件特別好，您不想要練出大長腿和蜜桃臀還有A4小蠻腰嗎？到時候您的老公練出了倒三角、八塊腹肌、健碩的胸大肌，你倆之間就有差距了哦！男人本來就比女人抗老。長期健身的男人，四十歲之前都不顯老。
姐，這真不是我販賣容貌身材焦慮，我是為了您的身材管理和健康管理著想。雖然我們是要從您的口袋裏麵掏出錢，但是我們的出發點是為你們送去健康。”
好一張伶牙俐齒！陳敏敏心中暗暗感歎，這小姑娘真是從事銷售工作的一把好手。她成功了，自己已經被她說心動了。
“我老公今晚會去健身，到時候我跟他一起去吧，這會兒帶著孩子不太方便。”
美女銷售趕緊從陳敏敏手中，幫忙推著超負荷的嬰兒小推車，車上的小果果正看著麵前穿梭的人群。
“姐，沒事的，我們健身房就在這附近，加起來距離您這座小區不到一點五公裏，咱們就當散散步吧！姐，我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四川和重慶那一帶的。”
陳敏敏沒想到這名銷售還挺厲害的，“沒錯，我是四川成都的。”
“真的啊？姐，咱們太有緣分了，我也是四川成都滴！姐，你是成都哪裏的？我們家住在錦江區。”
“什麽，你住在錦江區啊？我家也住在錦江區，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姐，咱們是同鄉，回頭我送你一個私人櫃子，以後你有自己的專屬手牌，什麽拖鞋啊，水杯啊，可以不用麻煩帶來帶去的。姐，你老公是本地人嗎？”
兩人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嗯，我老公是廣州人，我們大學畢業旅行的時候認識的。我就這麽糊裏糊塗跟著他來到了廣州，其實我平時可想家了，這裏的飲食不合胃口。你呢？”
“我不想家，我爸媽愛管我，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我特別喜歡吃粵菜，我的夢想是嫁一個老廣，以後吃喝玩樂打打麻將，當一個快樂的包租婆，每個月收租金就行了。姐，你老公做什麽的呀？家裏一定特別有錢吧？不然怎麽娶到姐這麽漂亮的女人。”
“就是個小公務員，不是什麽有錢人。”陳敏敏笑容開朗了許多，果果坐在小推車裏心情看起來也不錯。
“公務員不錯啊，特別是廣州這樣的一線城市公務員，各種福利補貼都不低。姐，前陣子就有個公務員在我那邊辦了一張卡，當時我都沒跟他怎麽推銷，他直接從一群銷售裏麵指了指我，當時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金主指定了。那張卡是我這幾個月以來，辦得最容易的一張卡，感覺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但是有點奇怪........”
“怎麽了？”陳敏敏見她欲言又止，好奇問道。
“姐，那個公務員自從辦了卡，一直沒來過我們健身房鍛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公務員的工作應該沒那麽忙吧？姐，你老公幾天鍛煉一次啊？”
“我老公每天都去你們健身房，他鍛煉還挺積極的。回頭我去鍛煉的時候，介紹給你認識。他們單位單身狗可多了，大多數都是本地的廣州人了，我讓他給你介紹對象。”
“姐，你太好了，謝謝姐，也提前謝謝姐夫。”
“別客氣，老鄉嘛！其實我對健身沒什麽興趣，我對你們健身房的瑜伽課比較有興趣，女人還是形體比較重要，我就想著塑塑形........”
兩人邊走邊聊，沒過一會兒就到了那家健身房。陳敏敏簽合同的時候，那名女銷售突然拿了一份合同過來，神秘兮兮道：“姐，小點聲，就是這位小哥哥辦了卡，一直都沒來鍛煉。人長得還挺帥氣的，如果沒有女朋友，我都想追他了。”
“是嗎？你等等，我看看。”陳敏敏簽完自己這份合同，瞄了一眼同鄉姐妹拿出來的那份合同，頓時被合同上麵映入眼簾的“梁曉陽”三個字給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