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梁茶謎團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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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欣怡放學後來到了黃波家中。黃波打開門看見陳欣怡穿著一身JK服,清純中透露出小小的性感,黃波的眼神頓時迷離起來。陳欣怡衝著他甜美地笑了笑,黃波的心髒仿佛要衝出他的胸腔。殊不知,陳欣怡的錄音筆已經開始工作了。
陳欣怡放下書包,黃波貼心地說要給她榨杯果汁。陳欣怡知道黃波可能要開始行動了,說不定他會在她的那杯果汁裏麵偷偷放入迷幻藥,然後朝她伸出一雙魔爪。
黃波轉身走進廚房,眼神變得陰鷙可怖,他將一包迷幻藥全部加入了新鮮的橙汁中。陳欣怡悄悄尾隨,目睹了這一幕,兩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以為自己膽識過人,可是親眼目睹黃波作惡,她的心靈還是激起了不小的震顫。
黃波端著兩杯鮮榨橙汁,笑容滿麵地遞給了陳欣怡,“渴了吧,先喝杯橙汁潤潤喉。函數與方程是高中數學中的另一個難點,這兩天班上不少學生都消化不了這個知識點。欣怡,別擔心,老師對你一定傾囊相授。”
陳欣怡心想,黃波當初一定用了同樣的方法奪走了李曉蕊的清白。她端起那杯橙汁,朝著他戰略性地笑了笑,目光看向黃波的喉結在急促地翻滾。她知道這一刻,自己在黃波的眼裏就是一隻**撲鼻的獵物。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響起,黃波一臉掃興去客廳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沒有聲音,黃波有些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轉身,看見陳欣怡已經喝了一大半的橙汁,表情十分滿意,“別浪費了,都喝了吧,你這個年紀需要補充大量的維生素C。”
陳欣怡微笑了下,將那杯橙汁喝得一滴都不剩。這一刻,她看著黃波人麵獸心的笑容,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暈過去,這樣戲才逼真。幾秒過後,她裝作四周天旋地轉,昏呼呼的樣子,嘴裏囁嚅地喊了一聲“老師”,心裏默數了三聲暈了過去。
黃波在一旁假惺惺喊了兩聲“欣怡”,看見欣怡一動不動,終於不再裝了,伸出一雙肮髒的魔爪。身體慢慢靠近欣怡,呼吸聲越來越重。下一秒,他情不自禁地撫摸了她的臉蛋,猥瑣不堪地說了一個“美”字。殊不知,陳欣怡悄悄安裝了一枚微型監控,這一切罪證都被周洲錄了下來。
黃波將陳欣怡剛剛抱上床,耳邊就聽見了警車的鳴笛聲。隨後,他聽見門發出了動靜,意識到危險時,警方已經將門鎖成功打開。好在這是一座老舊居民小區,新的小區大多數都是安裝了智能指紋密碼鎖,警方想要破門而入需要費些時間。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黃波做夢也沒想到,陳欣怡是自己犯罪的終結者。他回頭看向陳欣怡,發現她已經從**坐了起來,漂亮的小臉蛋正在那邊得意地笑。黃波頓時狗急跳牆,想要動手報複陳欣怡,一名警察騰空一躍將他踹倒在地,一副手銬靈活地銬住了黃波的罪惡之手。
警方立即將黃波押上了警車,作為受害者的陳欣怡,自然也需要跟隨警察前往公安局做筆錄。周洲坐在車裏,目睹了這一切,剛才那個報警電話是他用一次性電話卡撥打給公安局的,警方想要找到他這個大英雄估計有點困難,除非是陳欣怡將他供出去。他們已經事先商量好了,陳欣怡答應不會告知警察這一切。
審訊室內,警察有一百種方法讓心存僥幸的罪犯吐露真相,黃波這個細皮嫩肉的白麵罪惡書生也不例外。警方僅使出了一些不算高級的審訊技巧,黃波已經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別以為影視劇裏麵都是誇張手法,事實上對於一些沒有進過公安局審訊室的人,嚇得尿褲子是常有的事情。別問為什麽罪犯敢於犯罪,卻會嚇得尿褲子,因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是罪犯的克星,沒有人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
很快,黃波交代了一切,包括李曉蕊,還有其他三個“李曉蕊”,都是他過往當班主任期間毀掉的女孩。那些女孩警方都一一聯係上了,一個女孩得了抑鬱症,一個女孩強迫自己忘記那段過去,如今已經嫁為人妻。前者不願意出麵作證,後者不願意被丈夫知曉。第三個女孩剛剛大學畢業,已經在一家公司上班。得知黃波被抓,女孩最終說服了父母,願意出麵指正黃波。
有了這一係列的證據,黃波的罪名已經坐實。得知黃波被抓,一些李曉蕊的同學,不少人都良心不安,主動聯係了警方,聲稱當初黃波威脅過他們,他們不敢得罪黃波,不敢得罪包庇黃波的那些人。
當然,在警方的孜孜不倦教導之下,陳欣怡最終還是將周洲、梁茶他們說了出來,包括李曉蕊的母親。考慮到他們四人自行查案過程中,沒有構成嚴重的社會危害,以及沒有做出過分的違法亂紀行為,警方給予了口頭教育,便不再追究此事。黃波罪大惡極,如此斯文敗類,必將得到法律嚴厲的製裁。
梁茶走出公安局那一刻,北京的天空剛剛下了一場大雨。雨過天晴,天空中有一輪美麗的彩虹。陳欣怡一臉驚喜道:“哇,風雨過後的彩虹好美!周城哥,梁茶哥,李曉蕊在天之靈,終於能夠安息了。”........
周城陪著梁茶在首都機場值機,梁茶從包裏拿出一遝錢,笑道:“親兄弟明算賬,這是你的報酬。以後寫書火了,苟富貴勿相忘,記得給我一本手簽。”
周城笑著拒絕道:“開玩笑的,這錢你拿回去,創業路上最需要花錢。”
梁茶笑道:“可不是我不願意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兄弟,我替朗村的父老鄉親們感謝你。對了,你還真打算辭職回家當一名碼字民工?”
“你瞧不起我啊?我要成為國內的新銳懸疑作家,成為這個行業的一匹黑馬。等著瞧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我聽說網絡小說也不是隨便天馬行空亂寫一通,提筆之前需要大綱甚至劇情細綱和人物小傳,這些你都準備好了嗎?”
周城指著自己的腦袋,笑容明媚而又爽朗:“它們正在我的腦子裏麵到處亂飛,想要變成一個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我非常有信心能夠寫好這個故事。如果運氣好,說不定不僅能夠出書,還會被影視公司買過去改編成電影電視劇,拍成網劇和短劇也行啊!”
梁茶點頭笑道:“行,未來的懸疑大作家,咱們就此別過,有緣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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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茶抵達白雲機場,嘉怡已經等了很久。他在北京就將此事告知了嘉怡,嘉怡聽後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最後說了一句“我去機場接你!”
這一刻,兩人在茫茫人海的機場四目相視,嘉怡終於對梁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很高興梁茶將李曉蕊的案子第一個告訴她,原來他回朗村的初衷是為了療愈自己的心靈,原來他在北京遇到了那麽大的事情,一個人默默扛了許久。前一夜晚上,電話裏麵兩人第一次推心置腹,最後他們聊到了當年的誤會。
其實,嘉怡早就相信梁茶那夜沒和女孩子開房,一直以來都是源於她內心的自卑和愛無力,她才將梁茶推得遠遠的,在她的潛意識裏麵,她認為梁茶和她結合,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幸福。她是一個在不幸中成長的人,所以會質疑自己壓根沒有能力全心全意愛上一個男人。
梁茶一直沒有放棄調查李曉蕊的案子,如今終於幫助李曉蕊懲治了黃波那個人麵獸心的斯文敗類。這一刻看著梁茶,嘉怡竟然有些心花怒放。兜兜轉轉了一圈,麵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英雄。
梁茶伸手摸著她的小腦袋,忙笑著說:“嘉怡,你在想什麽呢?”
嘉怡略想了想,笑道:“咦,以前怎麽沒覺得你會成為一個替人伸張正義英雄,現在想想其實你一直都是英雄。小的時候保護我,長大了保護我,包容我的所有負麵情緒,還要承擔我的心理創傷。”嘉怡的眼睛起了霧氣:“對不起,差點把你弄丟了。”
梁茶本想笑嘻嘻的和她說話,可是這一刻被嘉怡的情緒感染了,眼眶跟著紅紅的。此刻,似乎再多的語言都不如一個緊緊的擁抱和熱吻可以讓他們之間冰釋前嫌。
半晌之後,兩人坐在大巴車上前往朗村,嘉怡的頭偎依在梁茶的肩膀上,羞澀道:“你說,我們複合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儀式感都沒有,是不是太容易到手了,你該不會不珍惜我吧?”
梁茶伸手摟住她的細腰,“你看,又沒有安全感了。嘉怡,我發現事到如今,這麽厲害的張嘉怡還是沒有安全感,看來往後的日子,每天睜開眼睛,我都要對你說我愛你,睡覺前說我愛你,吃飯時說我愛你,無時無刻都要讓你確定我愛你。”
嘉怡笑道:“你會不會嫌我煩?”
梁茶滿目心疼和寵溺:“怎麽會呢,以後我會亦父亦兄,承包你所有的安全感。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扮演小弟和孫子的角色。嘉怡,在愛的人麵前,根本不需要畏畏縮縮,你隻管盡情享受我的愛就好了。”
兩人手牽手回到朗村,如此高調的行為,很快引得村民目光緊隨。
陳素芬看到這一幕,驚訝得滿嘴假牙差點掉了出來,激動得老淚縱橫:“我的嘉怡終於有人疼了,梁茶,你和嘉怡都是阿奶看著長大的,你要是敢欺負阿奶的寶貝嘉怡,阿奶的手絕不留情。”
梁茶笑得眼眉亂飛:“阿奶放心,隻有嘉怡欺負我,我絕不會欺負嘉怡。阿奶,如果嘉怡欺負我,我能找阿奶告狀嗎?”
陳素芬笑得眼睛眯了起來,“當然能,不過呀,阿奶還是會幫嘉怡,嘉怡是阿奶的寶貝。”........
晚上,嘉怡和外婆睡在一塊,外婆拿出存折,嘉怡的反應和曉丹幾乎一模一樣,問外婆是怎麽做到存了這麽多錢的?外婆得意地笑著,一臉驕傲的小表情,逗得嘉怡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嘉怡不哭,嘉怡的福氣在後頭,都說先苦後甜,你小時候把苦都吃完了,以後的日子都是甜甜蜜蜜的好日子。梁茶這孩子不錯,外婆一直想撮合你們在一起。現在外婆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曉丹和周城複合了,你和梁茶處上對象了,外婆就能放心去找你外公團聚了。”
嘉怡一聽這話,起身坐了起來,緊緊抱住外婆的腰,嚶嚶嚶地掉眼淚,“外婆一定能夠長命百歲。不,外婆要努力活到一百二十歲。”
陳素芬笑了,“一百二十歲,豈不是活成了老妖精了?”
嘉怡撲進外婆懷裏,小貓似的磨蹭著,“即便外婆變成老妖精,嘉怡也能認出外婆。外婆一定要身體健健康康,以後還要幫著嘉怡帶小寶寶呢!”
話落,嘉怡心中咯噔一響,似乎內心那個開關終於打開了。過去,她不僅恐婚,而且恐生,擔心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稱職的母親。如今她有了梁茶全部的愛,竟然萌生出以後要生個小寶寶的想法。
外婆樂得合不攏嘴:“好!外婆爭取活到一百二十歲,看著嘉怡的小寶寶長大成人........”
夜晚,窗戶清冷的月光照進屋裏,陳素芬的耳邊隱隱約約聽見老頭子在喚她“阿芬”。她已經活到了八十多歲,實在是太想念那邊的老頭子了。這些年她最不放心嘉怡和曉丹,如今看著她們都各自找到了幸福,心裏的兩塊大石頭都落下來了。
至於孫子曉陽,他有爹媽幫襯著,又是男孩子,她放心曉陽。曉陽不是外麵那些不學無術的孩子,他是不會學壞的,隻是還沒有長大,還沒有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她相信,孫子遲早會成為老梁家新的一家之主,光耀遲早要從這個家“退休”下來。那一天,曉陽就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陳素芬想起這兩天沒聽到兒媳的消息,得知他們夫妻那晚大吵一架,想著勸勸光耀哄哄珊琴。兒子的牛脾氣,她最清楚不過,珊琴跟著他半輩子,吃了不少委屈。她決定等天一亮,趁著光耀吃早飯的時候,好好勸勸他,要對老婆好一點。夫妻一場都是緣分,下輩子說不定就遇不到彼此了。
嘉怡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記得外婆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一夜好眠,夢裏,她和梁茶結婚了,兩人穿著精美華麗的龍鳳裙褂,在人群中如同一對幸福的顯眼包。
她還夢見小敏帶著果果回來了,果果擔任了他們婚禮上的小花童。她看見外婆喜極而泣,說她的寶貝嘉怡終於有人疼了。她夢見了過世多年的父親,父親見證了她和梁茶的幸福時刻。
第二天,天空漸漸亮堂,嘉怡伸手摸著身旁,摸到了外婆身體時,發現外婆的身體好涼,嚇得她心跳幾乎驟停了幾秒。
她身體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一隻手抵在外婆鼻子下方探了探氣息。下一秒,屋子裏麵發出了尖銳淒厲的叫聲,瞬間劃破了寂靜的清晨。
“外婆——”
八十三歲的陳素芬走了,在睡夢中安靜地走了。村裏人都說這是福禍相依,曉丹和嘉怡剛剛找到如意郎君,陳老太太就這麽草草走了,都還沒來及參加她們的婚禮,見證她們兩個幸福的時刻。
梁光耀看著母親靜靜地躺在**,心裏很想大聲痛哭,可他強忍住了心頭的苦痛。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就沒有掉過眼淚。這些年他習慣了堅強,似乎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意味著他其實是一個脆弱的男人。
屋子裏麵亂糟糟的,嘉怡在哭,曉丹在哭,從市裏趕回來的曉陽在哭。梁光耀井然有序地安排了大大小小的殯葬事宜,這個家,他依然是一家之主,曉陽還是沒有能力挑起大梁。他連自己的日子都還沒過明白,婚離了,果果跟著小敏回了四川,喊著四川的姥爺姥姥叫爺爺奶奶。
這個時候梁光耀想起了妻子,一通電話撥打過去,裏麵傳來了女人們的笑聲。原來,王珊琴根本沒去兒子那邊,而是約上了幾個昔日的老姐妹們一起爬黃山。
王珊琴接通梁光耀的電話,沒等他開口,興奮道:“別催我回去,我和幾個姐妹們已經到了安徽黃山。我想通了,半輩子都在為你和一雙兒女而活,往後的日子我也要為了自己好好活一次。
兒孫自有兒孫福,曉陽和曉丹的日子隨他們自己怎麽過,我也不想再管他們了,也沒這個本事管他們,孩子們的翅膀都長硬了。先不跟你說了,黃山這邊的空氣真好,到處鳥語花香,我就該早點出來遊山玩水。光耀,人生在世一共也就三萬多天,我勸你一句,要懂得及時行樂。”
梁光耀支支吾吾了幾句,王珊琴一遍爬山一邊氣喘籲籲地問他怎麽了。梁光耀想了想,還是決定告知了母親的死訊。正在爬山的王珊琴,瞬間愣在了半山腰上,前幾日還看見婆婆精神抖擻地製作嫁女餅,突然之間人就沒了,實在是走得太突然了。她心想,丈夫很少主動打電話給她,婆婆離世的消息一定假不了。
掛斷電話,同行的姐妹問她怎麽了,王珊琴看著天空,長籲了一口氣,“家裏老人走了,我得回去送送她........”
陳素芬走了,天空陰霾了數日,嘉怡的心似乎也跟著外婆一起走了,失魂落魄的日子都是梁茶陪在她身邊。梁茶安慰她,一個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取決於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都已經將她遺忘了。隻要心裏還會想起外婆,外婆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一直存在在我們身邊。
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梁茶陪著嘉怡,日複一日,傷口還在,但已然結疤。每每想念外婆,心口總是會暖暖的,可依然會伴隨著苦苦的,澀澀的滋味。好在施工隊進場後,鄉村改造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繁忙的工作能夠讓嘉怡暫時忘記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