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心靈契約
小恩心底的狂喜終於按耐不住了，向前猛迎了兩步，道：“難道說，你認識我！”
錢眼開的老淚終於忍不住了，奪眶而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才是真正的龍少，隻是龍少的相貌怎麽變了呢！還有那個長著你麵孔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呀？”
“我的樣貌是我刻意隱藏起來的！就因為那個打著我旗號招搖撞騙的龍少……”說話間，小恩的臉部發生了一些扭曲，變得模糊起來……
錢眼開瞪大了眼睛，眼瞅著這一切的發生，小恩麵部的扭曲很快的就停了下來，呈現在他眼前的分明就是那個熟悉已久的龍少！錢眼開不禁地張大了嘴巴。
“簡直太神奇了！不可相信，不可相信……”許久之後錢眼開終於回過神來，嘖嘖的讚道：“若不是老夫親眼所見，世少還有這種巧奪天功的妙法，就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呀！龍少既然練成這種神功，是不是已經就地飛升了呢……”
小恩笑了笑答道：“就地飛升到還沒有，隻不過是一點兒小把戲罷了！對了，錢老，你還是叫我小恩吧，這樣聽著比較順耳！我每天都在心底把那個假冒我的家夥罵上個千遍、百遍，若你始終叫我龍少，我豈不是在罵我自己！”
錢眼開微微一怔，霎即明白了小恩的意思：“恩少所言甚是！對了，那個相貌和你一樣的家夥是不是也象你這般變化而來的呢？”
小恩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那龍少的來曆，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實那個龍少的身份我也正在調查，現在隻不過大概地掌握了一些皮毛上的東西，暫時的結論就是他的那副相貌也是與生俱來的！”
錢眼開頗為訝異，“一母生九子，九子還不同呢，據我所知，天底下除了胞胎兄弟之外，很難再找出長相如此相似之人了……”
“胞胎兄弟！”小恩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顯然是在沉思著，意外地道：“沒準兒他還真是我的胞胎兄弟呢！不，可能關係比胞胎兄弟還要近上一層……”
錢眼開聽得有些糊塗了，既是胞胎兄弟，小恩斷然沒有不識之理；若不是胞胎兄弟，又怎麽會長得如此相似？還有那句關係比上胞胎兄弟還要近上一層是什麽意思呢？
“錢老，我知道你此時正在想些什麽，隻是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待我慢慢說來吧！”龍少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在曾經在少林發生過一次事故，造成體內筋脈盡斷，想來錢老是有所耳聞的！沒想到這次事故竟然意外的牽連到我們那個現實世界，現實生活中的我，筋脈竟然也跟著斷了，接著我就昏迷在了電腦之前！”
“而遊戲中的我竟對此事毫不知情，容顏皆毀，筋脈盡斷之下，我的心裏當時矛盾極了，隻想找個地方靜靜地呆上一段時間，於是就跑去了玄武大陸的秋月堂……”
也許是多年商海沉浮積累下來的經驗作祟吧，聽到這裏錢眼開心裏突然產生一種強烈的直覺，忍不住冒然打斷小恩的話，“難道說，秋月堂的小恩就是您……”
“不錯！”小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先不要打斷我的話，有什麽問題一會再說。在秋月堂之中，我找到了一種新的生活，那種感覺叫做平凡中的快樂。可是這快樂很快就被噩夢給驚醒了……”
“燕子在遊戲之中找不到我的意識，怕我的身體也出了意外，於是等不及我意識與身體合一，便冒冒然地搶救了我的身體，身體故然是好了，但是卻理所當然的昏迷著。許是上天弄人吧，那個身體在昏迷了幾日之後，在燕子的感召下竟然醒了過來，按著我的記憶又重新塑造了一個意識……”
小恩停下來不說了，陷入了沉思之中，錢眼開久久不見其響，終於忍不住插口道：“後來，那個身體也進入了遊戲，所以就出現了第二個龍少……”
“不錯，事情我也隻知道這麽多了。至於為什麽會這樣，背後有沒有人操縱，那就不得而之了，還需要一點點地去驗證！你到是說說看，這個龍少跟我應該是個什麽樣的關係呢？”說這些話的同時，小恩的眼裏有些失神……
錢眼開順著小恩的思路理了一理，不禁的苦笑著道：“你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複雜的難以形空，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吧，就好象是一個大哥哥麵對著爭奶吃的兄弟……”
錢眼開的形容真妙，小恩苦澀的笑了一笑，“不錯，正是這種關係，你簡直說到我心裏去了。身為哥哥的我雖然亦知道奶好吃，但現在卻不忍在從弟弟的口中搶回來。哥哥已經大了，可能不需要奶也能生存，可弟弟不成。若要把奶搶回來，那麽無疑的，必須要斷送掉弟弟的性命……！那必竟也是一條性命，一條兄弟的性命，我又該怎麽做呢？”這個問題是問錢眼開，但更多的還是在問自己。
錢眼開搖了搖頭，向來以油滑而著稱的他怎麽聽不出小恩話裏透露出來的想法呢？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辦法別人去用也許可能，但眼前的小恩卻做不到，如果能做到，那麽他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龍少”了。況且，如果說這個弟弟要是還有個什麽錯失的話，哥哥自當可以名正言順的“揮淚斬馬稷了！可是後來龍少一如既往表的表現，分明寫出了他在人格上絲毫不遜於原先，若是真的斬了，那和秦檜的“莫須有”又有什麽分別了？搖了搖頭，錢眼開也沒話好說！
“他的為人到底怎麽樣，還請錢老詳細的說說……”從小恩的目光中錢眼開讀出一絲期盼……
錢眼開當然知道小恩為什麽有此一問，也知道此時的話將會產生的影響，盡量謹慎的、一五一十的，他表龍少的表現很客觀地評價了一番！
簡直就是玻璃小鏡評論的翻版，小恩徹底地失落了，他在置問著自己，“我不過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為什麽要打聽這些東西呢，幹嘛非要顧忌別人的感受呢？隨即，他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疑問，良心，是良心非得要求我這麽做不可，否則，就算真的拿回了自己的軀體，卻要天天聽它的譴責，活得豈不是更糟糕……”
錢眼開看出了小恩的失落，試著給他一些建議，“恩少準備何時跟他攤牌呢，也許事情都擺到明麵上，大家齊心合力之下，末必沒有什麽其它的解決方法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聞及此言，小恩的眼中立刻閃現出一道精光，錢眼開知道，那種東西叫做期望。
“也許真的行呢，不過我現在的手中證據還稍嫌有些不夠！憑什麽去讓人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呢？憑什麽麽讓人認為我就是真的龍少呢？”小恩想的問題很關鍵，不過錢眼開身上似乎應該有答案才對，“錢老你說說看，在沒有任何提示之下，你到是怎麽一眼就認出我才是真正的龍少呢？”
錢眼開略微地整理了一下思路：“龍少可曾記得在最初控股錢莊的時侯，我們之間曾經答成了一些什麽？”
眼珠兒滾了半圈，小恩已經摸清了事情的來龍，“難道你是說，事情的蹊蹺就出在這心靈契約上……
“不錯，就是心靈契約。其實在您再次出現之前，我也是並不知道有你存在的。少林的事故發生之後，龍少回到錢莊之後，我就發現了有些不妥，兩人站在一起的時侯，心靈契約竟然不在有所響應了……”
“要知道心靈契約這個東西，平時雖然沒有什麽！但是當主從雙方站在一起的時侯，或者從方想要背叛契約的時侯，他就會以一種物殊的方式提醒從方契約的存在。要知道，背叛了契約的下場是極慘的，慘到了你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境界，故而才有契約提示的存在，時刻提醒著從方千萬不要在無意中冒犯了主方！”
“龍少回來之後，和他站在一起，我就再沒有感覺到契約提示，原本想來是龍少重傷末愈的緣故，到也沒怎麽在意！隻是今天看見你的時侯，當我們眼神相交的那一霎那，那種神意交融立刻觸動了契約提示，竟然有隱隱發作的現象……”
“我的心下立刻產生了懷疑，故做高姿態與你接觸，將你的手緊緊的抓住。不知道你當時是否感覺到了，許是久末觸發的緣故，當時的契約提示表現的特別強烈……”
錢眼開的故事引人入勝，小恩一絲不拉的聽在了耳裏，感懷著幸虧有心靈契約的存在，要不自己到現在還是無人識得！這種思緒不禁地又觸發了他的其它的一些感概，“對了，這份心靈契約是我原先的意識簽訂的，龍少徜若是真是我身體產生的新意識的話，當然不會擁有權限了！原來我和龍少之間分得還是瞞清楚的，意識上而產生的心靈契約歸了我，形體外附的白龍仙鎧則便宜了他！看來上蒼注定了我們應該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P：談談分贓的問題，龍少的新意識進入遊戲的時侯，人生係統在運算數據不合邏輯的情況下自動新添了一條判定，不唯一物品進行係統複製，一人一份，如少林藥瓶。唯一物品則要產生劃分，意識上的心靈契約當然規小恩所有了。在新意識上線之前身體之外所附屬物品則被判給了龍少，正如白龍仙鎧。佛之舍利理應判給龍少的，但是由於龍涎與魔訶的力量的鬥爭牽製了佛之舍利，而龍少體內的魔訶力量被排空了，係統按最接近的偷竊條款判給了小恩，而暖玉觀音則是在龍少手中大顯神威！小恩手中的那個嗎，不過是個贗品罷了！人都有贗品了，何況是東西了……
將思緒暫時整理打包放在一邊的小恩，直指事態發展的中心問題，“錢老，這麽說來，整個軒轅財團的所有權還牢牢的握在我的手中不是……”
“當然了，現在軒轅財團的運作還是按照恩少原先所製定的方案進行著的，除了每周有固定的一小部份資金被兌換成了現金而流入了現實，恩少無法控製之外，軒轅財團的大勢還是在你的操控之中的！既然現在老夫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龍少自然沒有一點權利染指軒轅財團的了……”
小恩對目前的狀況頗為滿意，欣然點頭道：“終於抓到一張王牌了，一旦條件成熟，我就立即攤牌！”
錢眼開好意的建議道：“恩少，別小看了那一部分流入現實的資金，這一段日子下來，他們也占了不少財團的便宜，你看用不用即刻改變運作規則，讓他們從現在開始一點兒便宜也撈不到呢？”
恩少出人意外的搖了搖頭，“那到也不必，那些錢財雖然流入了現實，卻也是在我的名下，龍少在那裏再怎麽說也是暫時代表我的！更何況，那部份錢還有一些是要孝敬父母的，那可是我的父母呀！”
“況且，目前我還有一些枝節上的東西弄得並不是十分清楚，還不到攤牌的時機。我已經等了這麽長的時間了，也不在意多等他幾天了。這麽辦吧，我授權龍少暫代我的權利，直到攤牌之日為止，目前的的一切運作照舊。切勿因打草而驚了蛇兒，那反而就不妙了！”就到這裏，小恩長舒了一口氣，心底的石頭雖然沒有擺穩，但也終算落了地了！
小恩的心情，錢眼開把握的十分到位，既然契主已經有了打算，錢眼開又恢複了人前那種老油條的模樣，諂媚的道：“還是恩少爺考慮的周全，老夫佩服，老夫佩服！”
既然解開心結已經有了眉目，小恩當然就有心情多留心身邊的事情嘍，錢眼開一前一後的轉變，他看得明白。不由戲謔之心頓起。
“錢老，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裏的事兒已經辦完了，我還要啟程去搜集一些新的消息，也就不在這裏多耽擱了，咱們就此別過了！臨行之前，還有一件事兒，錢老是不是也該給我做個交待呀……”
“什麽事兒！”錢眼開認真地思索了一翻，覺得也沒什麽正經事兒被遺望了呀……
“咦，錢老不會給我裝糊塗吧！”小恩一副詫異的樣子，“既然這樣兒，我就給你提個醒，錢老不是說給我備了份薄禮嗎，我怎麽始終也沒看到呢？莫非錢老舍不得我走不成？”
“這……”錢眼開哪裏想到小恩還記得這茬呀。他翻臉可比翻書快多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苦喪個臉兒道：“恩少，你不是這樣兒的吧。再說了，整個軒轅財團這麽大個禮都送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麽奢求呢……”
小恩裝成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軒轅財團好象一直就是我的東西，況且從來也沒有什麽變動過。那份微薄的見麵禮可是你軒轅財團老板金口玉言允諾下來的，總不會賴帳吧。也不怕我滿世界地去宣揚，壞了你鐵打的招牌！”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錢眼開老臉一拉拉，憤怒地咬著牙：“老夫吝嗇是吝嗇，但說話絕對是掉在地上都是響當當的，你既然把此事兒當了真，老夫送你一份禮物又何妨，在這裏等著……”
錢眼開走進了房間的內舍，也不知在裏麵淘登著一些什麽寶貝，磨磨贈贈的才半天，這才從屋內走了出來……
“咦！禮物呢……”小恩並沒有看見錢眼開拿出來些什麽！
錢眼開白了小恩一眼，道：“少不了你的呀！你著得是哪門子的急呀……”他將兩邊的流雲袖向上拽了一拽，雞爪子似的老手緊握著，從手的邊隙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個紅色的紙包。“你看這不是在這兒呢嗎！”
錢眼開慢慢的將手翻轉過來，一根根兒地將手指蹺了起來，果然是一個包裝精致的紅紙包……
軒轅財團老板視若珍寶收藏的東西，小恩當然興趣十足了，可錢眼開磨磨蹭蹭地始終不想給的樣子，讓小恩心裏十分著急……
“你不給我搶還不成嗎”，打定了主意的小恩一步竄上前去，錢眼開條件性的縮手，想把東西給收回去！卻已經晚了，到底被小恩抓住了禮物的一角……
錢眼開哭喪著臉使勁兒的往回奪著，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著，“這可是我的個人財產呀，恩少這樣豈不是在打劫……”說話間，他眼眶裏的老淚已經流了出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哪裏象風光八麵的軒轅財團老板呀。
紙包哪裏經得住兩個人使勁兒的撕扯，終於破裂開來了，裏麵亮晶晶的禮物往地下直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