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111章 龐士元化險為夷

第111章 龐士元化險為夷

第二日,申時時分,龐士元按時赴約,昂然來會。劉璋親迎入府,敘禮畢,入席飲酒。劉璋做賊心虛,麵有愧色,舉杯相勸,不敢仰視。

龐士元見狀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同劉璋、張任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不知不覺酒過半酣,龐士元見張任麵色一沉,舉爵欲擲,便縱聲長笑,哈哈之聲不絕於耳。劉璋莫明其妙,麵色陰睛不定,右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爵中之酒濺了少許出來,滴到了案上。

張任下意識的放下酒爵,問道:“先生因何發笑?”

龐士元回答道:“昨夜我做了一個怪夢很是有趣,剛才不知怎的又想起來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多有得罪,還請將軍體諒。”

劉璋取出錦帕來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尷尬地說道:“這天氣好熱啊……”頓了頓,問道:“士元昨晚做了什麽怪夢了?”

龐士元道:“我夢見一隻秋蟬怡然自得地在高樹之上鬼叫八叫的,吵死個人。忽地一隻螳螂超枝緣條,曳腰聳距,緩緩接近,欲把那隻吵得它睡不著覺的秋蟬給喀嚓了。螳螂一心對著秋蟬,卻不防一隻黃雀徘徊於綠陰之間,張嘴欲啄那螳螂。那黃雀一心想吃那沒幾兩肉的螳螂,卻不防我挾彈持弓,欲彈那黃雀,回去烤著吃。我一心想吃烤黃雀肉,卻不防地下有一水坑,一不小心踏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滿嘴都是泥。嚇得我一跳醒轉,才知竟是一個夢。我也不知怎地就做了這麽一個怪夢,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劉璋不明所以,陪著幹笑兩聲,假意說道:“還真有趣。”

張任長眉一軒,冷冷地問道:“先生似有所指吧。”

龐士元也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有所指啊。”說到此,伸手一指自己,又道:“現在我就是那隻吵得要死秋蟬,你們欲除之而後快,殊不知主公正舉著鋼杈等著你們呢!”

劉璋聞言汗水涔涔而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顫聲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們怎麽會要加害於你。”

龐士元道:“我並非無的放失。”說完舉起酒爵來,把玩半晌,微微冷笑,隨手往地上一擲,嗆啷一聲,摔在了地上,懷中之酒了一地。便在這時,殿外腳步之聲雜遝,殺聲四起。五百軍兵各挺刀劍,殺將進來,為首一員小將,卻是楊懷。劉璋見狀臉色數變,大手一揮,喝道:“住手!”楊懷聞言一怔,停了下來。

龐士元伸手一指楊懷,微微冷笑道:“這就是益州的待客之道?”

劉璋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這……這……”

張任冷笑道:“既然你發現了,便沒有什麽好說的。楊懷上!殺了他!”楊懷看了看張任,又看了看劉璋,猶豫不決,不敢上前。

龐士元伸手一指張任,怒道:“劉益州還未發話,你竟敢代他下令,難道想造反不成?”

張任道:“我對益州忠心耿耿,天日可表。我今日此舉,實是對他有利,他日久自知。”

龐士元聞言哈哈大笑,張任心裏發毛,問道:“你笑什麽?”

龐士元笑道:“你明明是在害劉益州,還說是對他有利。”

張任冷笑道:“龐統你們此番來,也沒安什麽好心。定是想趁機拿下西蜀,我說的沒錯吧。”

龐士元聞言不答,又是哈哈大笑,張任皺起眉頭,說道:“難道我說錯了?”

龐士元冷笑道:“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趙韙攻打成都之時,我主公若有心占據益州,早就取得成都多時矣,哪裏還能容你們四平八穩的安排好刀斧手來侍候我。”

張任道:“這……”

龐士元嚴肅地說道:“我隻是一個騙飯吃的,主公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謂無足輕重,你們要殺便殺吧。不過我若死了,你們便同左將軍正式決裂。如今主公已是今非昔比,擁有荊州六郡之地,帶甲五十餘萬,謀臣猛將不計其數。一旦震怒來伐,試問川中又如何能擋?”

劉璋嚇得麵如土色,不住點頭,回答道:“士元之言有理,我慮不及此,險些鑄成大錯!”

張任道:“龐統慣會胡說八道,主公,切莫信了龐統的信口開河。蜀中天險易守難攻,便是有百萬大軍,不識道路,也無用武之地。可如今龐統已熟識蜀中道路,便留他不得。”

龐士元道:“萬事都抬不過一理字,我們可是千裏迢迢趕來幫你們解成都之圍。可你們卻恩將仇報,以好成仇,如此做法豈不叫天下賢士寒心,到時有起事來,誰還敢再來相助?蜀中的大賢們見益州如此倒行逆施,如何還會在你的宇下久呆?左將軍平定叛亂後,很快就會趕來,如果我有什麽閃失,他能饒得了你們嗎?”

張任一時理屈,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方道:“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劉璋道:“士元啊,我本無心同你為敵……”

張任道:“龐士元所說的乃是一派胡言,明公萬勿信之。龐統有通天徹地之能,卻不為我所用,唯有殺之,才是上策,否則必將反受其害,還望明公三思。”

龐士元道:“你以為殺了我就沒人給左將軍出主意了?諸葛亮是天下智士,才智遠遠超過我。況且張飛、魏延等人都是我的把兄弟。一旦我有事,他們能不竭心盡力為我報仇?戰之勝負在理,我方理直,士氣高昂。而你方理屈,士氣便低。以數萬理屈之士對數十萬複仇之軍,還未開戰便已知勝負所在矣!”說完微微一笑,說道:“為明我所言不虛,我又何惜一命。”拔出佩劍,往頸間一橫,便欲自盡。他怕佩劍過於鋒利,不敢太過靠近,劍刃離脖頸頗遠,好在張任、劉璋各有各的心思,誰也沒有留心細看。

劉璋嚇得一身冷汗,忙勸阻道:“士元,不可,我信了,我信了。”說完伸手一指楊懷,喝道:“還不退下!”

楊懷一臉鬱悶,領著五百不明所以的小卒,怏怏而退。

龐士元微微冷笑,心道:“好在你們不熟悉老子。老子膽子最小,最怕死。自殺這種傻事,打死老子也是不做的,哈哈”

張任瞪了龐士元一眼,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走了出去。

劉璋舉起酒爵,說道:“都怪我一時誤信人言,讓士元受驚了。這杯酒一來是向士元賠罪,二來是為士元壓驚,還請士元務必滿飲。”

龐士元聞言大眼瞪著小眼,道:“這……我怕……”龐士元平時雖然很愛喝酒,可是在這裏,他卻不敢喝。唯恐自己喝醉了,被人一刀砍了都不知道。

立在他邊上的一位侍女抿嘴一笑,說道:“剛才五百刀斧手來勢洶洶,拔刀要殺,也沒見你怕過。現在就一杯酒怎麽就怕了。”

龐士元尷尬一笑,說道:“嘿嘿,這酒比刀斧手可怕多了……”

劉璋又端起酒爵,說道:“請!”

龐士元,不得已舉起酒爵一仰而盡。喝完,龐士元說道:“我怎麽覺得有點醉了。主公應該攻破叛賊了,也快回來了。”

劉璋聞言一怔,隨即滿臉堆笑,說道:“先生看來還是在生我的氣啊,先生千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你家主公啊,不然影響兩方關係。”

龐士元知他實在是怕自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劉勳,微微一笑,回答道:“劉州牧請放心。”

此後劉璋做賊心虛,一個勁地舉杯勸飲,龐士感覺蜀酒很烈正適合他,所以也放下心來,頻頻喝下去。

酒足飯飽之後,便對劉璋說道:“劉州牧,天色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這吧。”

劉璋其實早已沒有了坐相,像一堆爛泥一般軟攤在地,聞言大手一揮,晃了晃大腦殼,道:“好……”

便在這時內侍將黃忠領了進來,黃忠一身戎裝,來至近前,說道:“恭喜劉州牧!江州大捷,趙韙在主公的追趕下,逃至江州城,在城外中了牙門將軍魏延的埋伏,全軍大敗。趙韙手下將領李異見形勢不妙,便斬了趙韙的首級,向大軍投降了。冷苞將軍已經接收了江州城。”

“真是太好了。”劉璋大喜,此時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大為羞愧。劉勳幫他平定賊寇,並未占據他的城池,劉璋想趁機殺了人家的軍師。劉璋此時慶幸自己最終沒有那樣做,不然那就麻煩了。如果那樣做,不僅得罪了劉勳,還會讓天下人恥笑。

“主公剛想回成都,就有密探報告,漢中的張魯已經起兵十萬向益州開來。主公便領著大軍前往葭萌關抵抗張魯去了。我一來是向劉州牧說明情況,二來是接我家軍師。我家主公還需要軍師出謀劃策。”

黃忠向劉璋說明來意。

龐士元聽到後,心中大喜便即行禮,對劉璋說道:“劉州牧,那我們這便告辭了。”

劉璋也不起身相送,雙眼微閉,搖頭晃腦,說道:“且慢,不休息一天再走嗎?”

“時間不等人,戰事急迫。”

黃忠回答的是斬釘截鐵。

劉璋畢竟心中有愧疚,說道:“我再給你十萬糧草,這樣你們的糧草就夠大軍吃一年的了。我再給龐士元一輛馬車,騎馬畢竟不舒服。”

“好,那就多謝劉州牧了。”

龐統和黃忠齊聲謝道。然後,往葭萌關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