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5章 容鏡掐死菩提
隻見燈火瞬間通明,容鏡一席白色錦袍屹立。
“冥幽,姐姐是病裏說胡話,你可千萬莫要當真。”定國迎上前去,輕聲勸慰著。
容鏡沉默,錯開定國,一步賽一步沉重的來到床邊,俯身盯著菩提,之間後者毫不畏懼的對視著自己,他就心下一恨,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點,是菩提沒有想到的。
這一點,也是定國沒有想到的。
容鏡眼神淩厲,目光仿佛千萬把刀刷刷刷的衝菩提割去,說出的話,也似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菩提,我與你的情,你就這般的無視?我竟淪落到,在你心裏的地位不及一個畜生!你可知道,即使你與定國交易達成,我與風鈴含的內丹與你你也無法將其帶走!你為何偏是這般的蠢笨,這般的不理解我!提兒,你真的太令為夫失望了!”
“啊啊。”脖子受製,菩提本就不堪的呼吸,愈發微弱了。
容鏡看著菩提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氣的怒吼一聲,隨即說道:“提兒,既然你非要尋死,我便如你所願。”隨即,他手指輕輕一用力,隻聽“哢嚓”的一聲脆響,容鏡心驚‘他這是在做什麽?’手下意識的鬆開,就見到菩提雙目瞪大的軟軟倒下。
“提兒,提兒你醒醒,不要嚇我。”容鏡抱起菩提的身體,臉頰不住的摩擦著她的臉頰,嘴裏呢喃著。
定國亦是心驚的。她是很想菩提死,可從來沒有想到過,終有一日,菩提會死在容鏡的手中。
‘冥幽,冥幽居然親手扭斷了她的脖子。’她癡癡的在心中默念了聲。
“提兒,提兒,提兒。”容鏡失魂落魄的喊著菩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頰,看著那雙瞪大著不願閉上的眼睛,淚水恰是隨著呢喃聲大片大片的湧落。
定國沉目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傷心到一塌糊塗的容鏡。而後,當她看到菩提的靈魂從身體中飛出的時候,伸手一抓,就將其拘在了手掌心,隨即用力一握,她能夠感知到,菩提的靈魂一片一片的碎裂,沒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作為看客的菩提,麵露慘笑。看了這些個,她的心,也是被傷的夠夠的了。她都不敢在看下去了。尤憐能夠搶占紅花的身體,容鏡這會子是傷心,可是他一旦平複了心緒,便會想到複活她的方法。
“提兒。”容鏡的虛影,口氣怯怯的,仿似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
“我現在不想同你說話。”菩提排斥著。
“提兒,對不起,那個時候的我太衝動了。我不應該那樣對你的。”容鏡小心翼翼的表白著歉意。
菩提冷眼看他,問:“後來呢?”
“提兒,你,要自己看嗎?”容鏡緊張的問。隨即竟是咳嗽了許多聲。每一聲咳嗽,他的虛影就會潰散許多然後再重合。
見容鏡那道虛影愈發變的通透,有些部位已經隱隱看不到了,菩提便深吸了口氣,壓著撕碎了容鏡的心思,說:“你這個樣子,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有能力支撐我看下去?”
容鏡虛影一笑,說:“提兒,隻要你願意,即便我拚
到此影消亡,也甘之如飴。”
菩提不以為然,嘖嘖:“話說的可真是好聽。”隨後,見他身影搖搖欲碎的,便說道:“算了,越看越傷心,越看越覺得你該死,所以,你還是往後告訴我吧。我不敢保證,如果我現在繼續看下去,還會不會義無反顧的去做些讓你能夠活下來的事情。”
容鏡羞愧難當,說:“提兒,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相信定國了,也太自負了。當初的你,不止一次的提醒過我,讓我提防定國。而且,我都看出來了,偏偏固執的不為所動,還在心底責怪你。我真是該死。”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菩提涼涼的反問。說:“餓死了飯來了,渴死了水來了,被殺了悔悟來了,通通都是為時已晚,有什麽用?”
短暫的沉默之後,菩提問容鏡:“你怎麽會從清爵的死灰中出現的?你不是被定國殺死了嗎?死在所謂世母的降龍權杖之下?”
容鏡虛影苦笑,說:“提兒,因為往生之樹還在,拓跋一族用最後的機會維護下了往生之樹的一線生機。我雖脫離了分身命運,卻跌入了世界的秩序輪回。這個世界有個永恒不變的秩序,那便是破天神君永遠都是世界的真神,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世界真神唯一神君的名號,隻是破天,真神可以更替,但名號不變。往生之樹是誕育破天神君的地方,墨家天機者也好,妄稱世母的定國也罷,他們從不曾找到過往生之樹本源所在。自以為摧毀了往生之樹就覆滅了破天神君,簡直是癡心妄想。”
“基於清爵是破天神君的分身,我更容鏡寄托。如今,他沒了,我自然就出現了,隻可惜,提兒好暴力,毀了他的身體。”
菩提麵色淡然,與容鏡,沒有眼神交匯。她不鹹不淡的說:“你是要呆在這裏,還是同我離開。”
“自然是跟著提兒了。”容鏡毫不猶豫的說。
菩提目光在他周身一掃,見他飄飄然的模樣,便問:“你這般現狀,我如何收著?”
容鏡便回道:“提兒可有空間,將我安放在空間即可。”
菩提凝目望著他,平靜的說了聲:“沒有。”
羅灣與赤刃同時一愣,他們原以為空間又要進新人了。例如之前進來的那一男一女兩位,快要將空間給吵塌了。要知道,現如今的空間手環可是匯聚了菩提諸多的力量。從畫紙中走出的五人,風鈴含與九鯉的靈魂均在其中。
容鏡一怔,緊張的說:“那沒關係,我再想想。”
隨後,他突然麵露一喜,衝菩提說道:“提兒,你去清爵的灰燼中翻翻,我的定瀾之戒應該還在。”
“定瀾之戒?”菩提狐疑出聲。
容鏡就說:“禁王朝皇室後人的象征。”
菩提若有所思,一步一步的來到灰燼旁邊,悉心的開始尋找著,果然,她從中找出了一枚藍色的戒指。
“提兒,戴在手上。”容鏡激動的說。
菩提便將定瀾之戒戴在了中指上,隨後,她就見容鏡虛影恰如一抹青煙,一陣風似的灌入了戒指之中。
‘提兒。’容鏡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
“你這是何意?”菩提出口問。心中頓生警惕。
‘提兒莫要緊張,這樣與提兒說話,我能省些力氣,能夠同提兒說話的時間長些。畢竟,我隻是靈魂的不完整體,我精力耗費太多,是要沉睡的。’容鏡的聲音在心中解釋著。
菩提深吸一口氣,心語:‘既如此,你就莫要開口了,好生休息吧。’
‘提兒這口氣,怎麽有種巴不得我沉睡了再也醒不過來的意思。’容鏡的聲音帶著打趣的意味。
‘你也可以這麽認為。’菩提的心聲冰涼冰涼的。
‘提兒,既然你不喜,我閉嘴就是。’容鏡的心聲充滿失落。
‘不知道,以後同白貓他們說話,他會不會聽到?’菩提試著想了一下,她是知道的,很多情況下,她的心理活動,白貓,赤刃,羅灣,真言都可以聽的到。
稍會,見容鏡沒有任何反應,菩提就試著問:‘你,能聽到我想說但沒有說出口的話嗎?’
‘不能。’容鏡壓著驚喜說。
菩提稍稍放下心來,下意識的問:‘為什麽?你不是很強大的嗎?應該說,是世界最強大的。’
容鏡輕笑一聲,解釋道:‘我隻是靈魂的不完整體。沒有那麽大的能力,隻有在你主動與我交談的時候,我才能夠聽到你的心聲。更何況,能夠聽到你心聲的靈魂,必然是與你頂下契約的,也或者是心有靈犀的。”說到此,容鏡的聲音是低落的。
兩人陷入了沉默。
‘哦,對了,提兒方才可是有了想與我說卻沒有說出口的話?’容鏡刻意的出言打破沉默。
菩提一愣,隨意想了個問題出口敷衍:‘如果,清爵的身體還在,你是不是就可以用他的身體,這樣一來,你就是實實在在的了。’
容鏡惋惜一聲,說:‘不全是。’隨後他解釋道:‘這些年來,定國,其實已經把清爵的身體掏空了。’
菩提稍有一愣,遂聽得容鏡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清爵的內髒什麽的,已經都不存在於身體了。定國很恨我,而我又一早被她殺了,故而她將與我的恨通通發泄到了與我長相雷同的分身身上。’
‘定國果然夠狠。’菩提心中呢喃。
容鏡就說:‘其實提兒,你殺了清爵,與他未嚐不是一種解脫。他活在這個世上,與行屍走肉有多少區別。’
菩提嘴角勾起了笑,說:“突然覺得自己也蠻高尚的。”
隨後,她問容鏡:‘你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個樣子吧?你,是任何一具身體都可以用的麽?’
‘不是。’容鏡回道。
‘那,這個世界可還有破天神君的其他分身?’菩提凝眉繼續問。
容鏡想了想,說:‘應該是還有的吧,隻是不知隱秘到何處去了。找起來,勢必是不容易的。’
菩提有些擔憂,問:‘那,可還有別的辦法?’
‘太歲。’容鏡脫口而出。
菩提一驚,驚的是容鏡也知道太歲。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東西是太歲,就是不知道和自己所指的,是否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