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洗劍天河_第九十四節 一道試題
劍祖宗落座之後，對陸長空道：“老夫雖然剛愎卻不糊塗，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來我名劍居。就算老夫的朋友也是一樣。說說你來這目的吧！”
陸長空知道對劍祖宗這種人越是拐彎抹角，越會引起對方的厭惡，索性開門見山道：“晚輩最近買下了一顆星球，準備做些煉器的生意，所以想請劍老以浣劍砂入股。不知前輩的意下如何？”
“哼！”劍祖宗冷哼一聲道：“老夫這裏的確有浣劍砂，不過那種東西不是人人能用的，以你的修為未必就用得了。”
劍祖宗話說得雖狂卻是不爭的事實，世上煉器者多如牛毛，但是能將浣劍砂融入飛劍或是法寶的人，加上百煉生也不過三個而已。
陸長空笑道：“晚輩既然敢來，就有使用浣劍砂的辦法。不然，也不會邀請劍老入股，這世上有用自己腦袋開玩笑的人嗎？”
“這句倒是實話。就算你能使用浣劍砂，老夫也不願與你合作，喝了茶就請回吧，老夫還要招待朋友。”
劍祖宗話音一落，瀲灩首先不滿道：“老頭，你的窮日子還沒過夠啊？還想一百二十年才打一次牙祭？還想讓你兩個朋友笑你小氣，笑到什麽時候？算算日子，你的朋友也快來了，你總不會還想拿出兩杯清茶糊弄人家吧？”
劍祖宗和他朋友約定六十年一聚，聚會的地點就在各自的家裏，唯獨劍祖宗除了名劍居特產的清韻茶外，沒有什麽像樣的東西可以拿來招待朋友，被他的兩個朋友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多年。
現在瀲灩揭了他的短，劍祖宗尷尬笑道：““這個陸長空在修真界，一沒勢力，二沒名氣，你要我如何相信他能在修真界中淘到金子？我是怕這小子沒有經商的能力，壞了我名劍居的名聲。”
瀲灩眼珠一轉道：“你可以先考考他啊！就讓他來招待你的兩個朋友怎麽樣？”
“嗯！也好。”劍祖宗道：“老夫的朋友晌午就到，如果你能讓他們滿意，我們再來談談。”
陸長空拱手道：“小子定不辱命。”
陸長空走進廚房才低聲問道：“他的朋友都是什麽人？”
瀲灩小聲道：“四大凶神之一的逍遙王，第一禦獸高手天風叟，還有一個是鬼界賭王朦朧。不過，朦朧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了。”
陸長空搖頭苦笑，心中暗道：“別人躲避不及的天下四大凶神，劍祖宗，逍遙王，雪千歲，屍天君被我見了遍。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
不到晌午，名劍居就迎來了兩位客人，天風叟陸長空見過一麵。另外一個長方臉下虯髯滿結，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釘，手裏拿著一根綠竹杖，背上負著個朱紅漆的大葫蘆的人大概就是逍遙王。
逍遙王一進門就大聲笑道：“天風，你看看我沒說錯吧。劍老頭還是那一壺茶來糊弄咱們。”
劍祖宗尷尬一笑讓兩人坐下，天風叟毫不客氣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我說，劍老頭你這茶是越來越淡了。怎麽著也得給配點花生米啊！”
劍祖宗老臉一紅道：“這回不光是茶。”
兩個人似乎極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一齊嚷嚷道：“快，把你那爛果子拿出來點，喝茶喝的嘴正苦著呢。”
兩人話音沒落，廚房裏就噴出陣陣香氣，逍遙王嗅了兩嗅，叫道：“香得古怪！那是什麽菜？可有點兒邪門。這上了油漆的鐵公雞，什麽時候大方起來了？”
天風叟也道：“看來劍老頭這回是真想請客。他不會是打劫了哪家大戶吧？”
劍祖宗聞到香氣對陸長空的信心立刻提高了不少，微微一笑沒有做聲。他越是這樣兩人越是覺得神秘，追問個不停。讓劍祖宗大大長了回麵子。
廚房裏香氣越來越濃，逍遙王搔耳摸腮，坐下站起，站起坐下，心癢難搔的樣子看的劍祖宗哈哈直笑，幾百年來破天荒的占了上風。
總算等到瀲灩端著四樣小菜走了出來，逍遙王直接起身把菜接了過來，不等放在桌上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裏，這一吃就再也停不下來。一陣風卷殘雲把菜吃下去大半，叫道：“劍老頭，你忒也摳門，好不容易請一次客，還做這麽小的菜量，你喂貓哪？”
劍祖宗聽完心中不由得暗怪陸長空把菜做得太少，落了他的麵子，尷尬的咳嗽一聲道：“這個
……菜量絕不是問題，等會我去告訴他多做些來。”
“等我會我去告訴他做些來！敢情，是你在克扣菜量。”天風叟模仿著劍祖宗的話，正想嘲笑他的當口，瀲灩又走了出來道：“這幾盤隻是開胃的小菜，主菜還沒上來，兩外前輩慢用。”
“還有主菜？”逍遙王大喜過望道：“丫頭快說說，都有什麽主菜？”
瀲灩搖頭道：“做菜的人隻說有八十一道菜，至於做得什麽他沒說。”
“八十一道，好……好……”逍遙王拿起酒葫蘆押上一口酒道：“要他慢慢做，不求快，菜做得一定要精。”
等瀲灩一走，他就毫無風度的把褲帶解開了兩扣，給天風叟和劍祖宗各到了一杯酒，用筷子點著劍祖宗道：“劍老頭，你等著我把這幾百年你欠我的酒席全吃回來吧！”
他話沒說完，天風叟就把端起來的酒杯放了回去，逍遙王也一把甩開了愛如性命的酒葫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瀲灩手裏的酒壺道：“這是什麽酒，怎麽這麽香？”
“也是做菜的人釀的，他說叫神仙留步。”
天風叟最是好酒，端起酒杯連飲三杯後，叫道：“好酒！我看不該叫神仙留步，該叫神仙搶，神仙遇上也得搶著喝。”
幾句話說完，誰都不再出聲，隻顧大吃大喝，一頓飯吃了三個時辰，天風叟和逍遙王才心滿意足的靠在椅子上。
逍遙王道：“劍老頭把你的大廚子請出來，給我們見見，我老要飯的已經五百多年沒吃撐到過了。我一定要見見那個位神廚。”
“瀲灩去把陸長空找來。”劍祖宗笑道：“我事先聲明，他不是我的廚子，隻是來和我談生意的人。”
“談生意？”天風叟饒有興趣的問道：“談什麽生意？”
“他想要我的浣劍砂。”
天風叟好奇道：“他會煉器？能用浣劍砂？”
劍祖宗不敢肯定道：“應該會吧！他不會，他的結拜義兄百煉生也一定會。”
正說話間，陸長空已經走了過來，向兩人依次見禮後，站到了一旁。
“來，小兄弟，坐下說話。”逍遙王笑道：“我們這些人雖然凶名在外，在家裏卻隨意的很，你別拘著。”
“謝先輩！”陸長空的自然坐到了末席上。
天風叟點頭道：“不卑不亢，頗有大將之風。比我在劍奴山莊見到你時，更為成熟了。”
逍遙王道：“小兄弟，以你做菜的本事，還煉什麽器，開間酒樓我保證你財源滾滾。”
“開酒樓，本來也在我的計劃當中。”陸長空故作為難道：“隻是我還有一件調味的料沒有湊齊，所以，把計劃暫時擱置了。”
“什麽料？說說看。”逍遙王永遠對吃最感情趣。
“五味散，隻有加入五味散，我的菜才會變得最為完美。”
“我當什麽東西。”逍遙王笑道：“叫花子別的沒有，五味散多得是。”
陸長空半真半假的驚喜道：“那麽前輩願不願意，用五味散入股晚輩的酒樓？”
逍遙王道：“除了分紅，我還要白吃白喝！”
“一言為定。”
陸長空轉頭向天風叟道：“晚輩想要長期購進靈獸，不知道前輩是否也願意與晚輩合作做點小生意。當然，也可以按入股的形式與前輩分紅。”
“當然，當然”天風叟笑道：“不知道這紅利怎麽分法？”
陸長空道：“四六開。”
“十分合理。”
陸長空給出的價碼比逍遙王想象的還要高一些，他們以原料入股，當甩手掌櫃，靜等紅利，這個價碼已經非常高了，沒想到陸長空又爆出更為讓他們想不到的話：“晚輩說的是，你們六，我四。”
三人對望一眼，劍祖宗道：“這是為什麽？”
“晚輩就直說了吧！晚輩無門無派，想要在玄武星域站住腳跟，自然需要三位的支持。對我來說，三位前輩的支持比投入更為重要。三位前輩請考慮一下，晚輩告退了。”
陸長空走後，逍遙王道：“是個人物，拚著讓我們拿大頭，也要把我們拖進他的生意。我敢說他做得生意絕對不止煉器和酒樓，尤其想不出他需要靈獸做什麽？”
天風叟道：“要不要跟他合作。”
“當然
要！”劍祖宗道：“不過合作之前，我還想試試他的能力。”
劍祖宗讓瀲灩叫回了陸長空，直接說道：“娃娃，關於你的提議我們三個很感興趣。但是，對你的能力也略有懷疑。如果，你能通過我們的測試，我等不但會入股你的生意，還會把紅利降低道四成。”
陸長空平靜的道：“請前輩說出試題吧。”
“你必須一個人去平山王陵墓，取陵墓裏的一隻琉璃盞回來。”逍遙王微笑道：“去平山王陵盜寶，膽大，心細，見識，魄力，一樣不可缺少。也許你會認為我們在刁難你，不過老夫要說得是，我們獨家供給你浣劍砂、五味散和高級靈獸，本身也是一種價值不菲的投資，所以你必須向老夫證明你的實力。”
陸長空點頭道：“前輩的顧慮在情理之中，晚輩完全可以理解。”
劍祖宗道：“在你去平山王陵之前，老夫有點小玩意要送給你，免得你說老夫強人所難。”
“劍老頭有傳藝的意思？有趣，有趣，能讓這老頑固動愛才之心的人，你陸長空是頭一個。逍遙，我們出去再喝一場，瀲灩搖頭來給我倆倒酒。”天風叟哈哈一笑，招呼了逍遙王和瀲灩離開名劍居繼續對月飲酒。
劍祖宗麵色一整道：“陸長空，老夫問你，你師承何門？”
“晚輩師門不便透露。”
劍祖宗緊盯著陸長空的麵孔，一字一句的問道：“三瘋一蛋是你什麽人？”
陸長空心裏一驚，片刻之後昂首挺胸道：“是晚輩的師父。”
“好！”劍祖宗讚許道：“不滅聖教覆滅，你還敢承認是他的徒弟，說明你沒有忘本。不過，你與三瘋一蛋的關係以後不能對別人提起。禦屍的法門也不要輕易使用，即使用也不要留下活口兒。你知道在劍奴山莊時，我為了掩飾你放出的兩具靈屍，耗費了多大的氣力嗎？”
陸長空驚訝道：“前輩與家師相識？”
“老夫一生隻有三個朋友和一個知己，那個知己就是三瘋一蛋。”劍祖宗道：“從我看到你肩上的飛雪印時，就知道你是他的徒弟，所以才對你一再試探。你很好，沒有丟你師父的臉！你師父好嗎？”
“師父他……他仙逝了……”陸長空的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你說什麽？”劍祖宗騰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
陸長空把他如何遇到三瘋一蛋，直到拜訪名劍居的經曆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他死在天劫之下，他會死在天劫之下……他可能沒死，咳咳……”劍祖宗咳嗽幾聲岔開話題道：“那天你接下我三劍，是我故意成全你的名，也是我在害你。人的名氣與麻煩往往都成正比，今後找你麻煩的人一定會更多，你要小心應付。你比你師父差得遠了，該好好磨練磨練。”
陸長空在驚喜交加中根本沒去聽劍祖宗說些什麽，激動道：“先輩說師父沒死？”
“嗯！我隻是說可能，關於你師父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也不許你再問。現在聽我說話。”劍祖宗不容陸長空開口，自顧自的說道：“當年瘋子也曾說過，要我傳一套劍法給他徒弟。我本以為那時一句戲言，沒想到他真的收了徒弟。”
劍祖宗一頓道：“你的一雙手掌肯定是出自他的手筆！那個瘋子處處算計老夫，定是他聽到老夫說過‘除非有第二個能以劍當做手掌的人出現，否則沒人能學去老夫的輪回劍指’，才現巴巴的跑回去給你換了一雙手掌對不對。”
陸長空點著頭含含糊糊的答道：“大致上是這樣的。”
“哈哈哈……”劍祖宗頗為得意的道：“以後遇敵就用老夫的輪回劍指，輕易不要禦屍。如果有人發現你會禦屍術，就一口咬定你是君莫笑的徒弟，君莫笑在煉屍和禦屍上有些門道，名氣雖然比不上你師父，仇人卻沒有你師父的多，最重要的是他不是邪教中人。”
陸長空點頭稱是，劍祖宗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有三顆內丹是不是？想不想再加一顆木屬性的毒丹？”
“前輩說的毒丹是什麽意思？”陸長空有點不知所措“你是瘋子的徒弟，老夫不在劍指裏留下點瘋子的痕跡怎麽對得起他。隻要你點頭，老夫保證你會得到一種全新的劍指。”
劍祖宗見他點頭大笑道：“老逍遙，把你的‘魔心’拿出來成全了這娃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