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別虐,嬌奴兒嫁你大哥了

第118章 生怕弄疼了她

婁鈞帶著穗歲去了城外一個寬敞幽靜的小院。

抱著穗歲從馬車上下來,他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將人放在了**,給她蓋好了被子。

“鬆蓮,每隔一個時辰換一個暖手爐,她的手和腳都不要著涼,先不要急著給她換衣裳避免受風,我去熬藥。”

鬆蓮點了點頭,咬著嘴唇神色遲疑地問道:“大公子,穗歲姐姐……能活過來嗎?”

婁鈞沒有說話,他已經喂了她一顆還魂丹,這還魂丹是他自己做的丹藥,危急時刻可幫人吊著一口氣。

半日後需要再喂一顆,若是她明天能醒過來,才算是沒有了生命危險。

“你守著她,別讓任何人靠近。”

鬆蓮抹了一把眼淚,用力點頭。

片刻後,婁鈞端著藥碗過來:“你先去歇著,我來守著她,明早你來替我。”

鬆蓮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出去了,她知道在照顧穗歲姐姐這件事情上,大公子並不放心別人,所以並沒有叫其餘的丫鬟過來,隻能由二人輪番守著,便沒有多言語。

她回到旁邊的屋子睡下,心裏想著明天要早點起來,準備好早膳後去替換大公子,照顧穗歲。

外麵的雨總算是停了,天黑漆漆的,院子裏安靜的可怕。

婁鈞端著藥碗一點一點地喂給穗歲喝,看著她清瘦的臉龐,心疼極了。

若是她能醒過來,他一定不會再讓她受苦,他一定要將這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不讓她再這般任人欺侮,小心翼翼地活著。

在穗歲床邊守了一夜,他的腦海中時不時地出現二人相處的畫麵,嘴角慢慢地噙著笑意,可看著**一動不動,呼吸微弱的人,心裏又沉了幾分,笑意也漸漸消散。

他握著她的手,溫柔地親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額頭:“穗歲,你一定要好起來。”

……

天空逐漸從深藍變為淺藍,陽光穿過雲層,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灑在**,溫暖而柔和。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歡快地叫著,讓鬆蓮和婁鈞的心裏也充滿了希望。

婁鈞喝過粥剛要睡下休息一會兒,不料淮南王竟是親自過來了。

父子二人坐在前廳,相對無言。

昨晚鬧出那樣大的事情,婁鈞又一夜未歸,淮南王派人查到了婁鈞如今的住處。婁鈞在心裏暗道這畢竟是淮南,自己無論去哪兒都逃不過淮南王的手掌心。

若想帶著穗歲過無人打擾的平靜日子,還是得尋一處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地界才行。

淮南王歎了口氣,神色晦暗不明,語氣裏卻是帶著埋怨和失望:“你們兄弟二人要因為一個女人分家不成?淮南王府的未來總是要靠你們的,穗歲不過就是個奴婢……”

婁鈞打斷他的話:“父王,穗歲是我的底線。”

淮南王深深地看了幾眼這個他並不怎麽了解的庶長子,平日裏看著溫溫和和,似乎對什麽都一副無所謂、不在乎樣子的人,怎麽一旦決定了某些事情,心竟是這樣硬?

他妥協道:“就算是這樣,你何必要搬出王府,把人帶回去好好調養,你們兄弟二人之間,不管是什麽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婁鈞微微搖頭:“父王,二弟雖然是世子,是淮南王府未來的主人,可他沒打一聲招呼就衝進我的院子,毀了我的花草,撕了我的畫,這般對待兄長,我又如何能回去?”

婁鈞直直地盯著淮南王,淮南王一時無言。

婁鈞繼續說道:“穗歲或許曾經是他的人,可他如今這樣對她,將她封到了棺材裏埋葬……”

婁鈞一想到那日的情形,一想到穗歲可能就會死在裏頭,他的心就疼的厲害,有些哽咽:“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早知如此,他就該對她再好一些,情意再熱烈一些,盡早說服她、帶著她離開淮南王府。

“父王,我從沒奢求過什麽,也從沒想要從淮南王府得到過什麽,要和婁縉爭些什麽。”

說著,他的語氣裏難得流露出一絲埋怨和嘲諷:“父王根本不知道我在京城為質的時候經曆了什麽,若是我死在那裏了,父王會知道嗎?父王為我收屍嗎?父王……會為我報仇嗎?”

淮南王抿著唇沒有說話,答案不言而喻。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庶子的死而得罪宮裏的人,若他真的死在宮裏,隻要宮裏態度擺到位了,讓淮南王府有麵子有體麵,讓淮南王府因此而得到好處了,他便不會追究此事,更不會找皇室的人一命償一命。

婁鈞自嘲一笑:“我死過一次,就當是還了你的生恩,自此,我並不欠你的,更不欠淮南王府的。”

言盡於此,婁鈞不再說話,淮南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陰沉地起身離開。

院子裏再次歸於安寧,婁鈞回到臥房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了,起身後去了穗歲的床邊,他從盒子裏拿出另一顆還魂丹喂給穗歲。

鬆蓮歎了口氣:“大公子,還魂丹一共就有三顆……”

她是想問他為何不給自己留一顆保命,畢竟,他今後要做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腦袋。若有還魂丹,總還有拖底的。

她陪著穗歲的這段時間裏,已經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在慢慢變暖,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不必再浪費一顆丹藥。

婁鈞神色憔悴,他不能冒這個險,縱使已經沒必要再給她吃一顆,可他還是希望能多一層保障。

終於,晌午的時候,穗歲緩緩睜開了眼睛。

鬆蓮喜極而泣:“大公子,穗歲姐姐醒了!”

婁鈞呆呆地看著她,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她醒了,她終於醒了……

明明隻過了一天一夜,他卻覺得像是等了她一輩子那麽漫長。

穗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記得當時自己在漆黑的雨夜中跪著,後來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她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此刻,她的手被婁鈞握著,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溫度,心跳變的很快,她轉頭看著他,對上他那雙憔悴、布滿紅血絲卻異常明亮,充滿情意的眸子,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身上可有哪裏不舒服?”

婁鈞見她哭了,心一緊,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眼眶發紅,緊緊握著穗歲的手卻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