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夫人都沒法子走路了
次日,穗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她已經記不起來最後具體發生了些什麽,隻記得她和婁鈞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數次的起伏後,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冬鶯端了熱水進來,問她:“夫人,今日要去大理寺少卿府上嗎?”
穗歲下床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搖搖頭:“明天再去。”
因為昨晚的縱情歡愉,她渾身都不舒服,脖子上也都是吻痕,這種天氣也沒辦法戴紗巾,圍在脖子上反倒是欲蓋彌彰,不得不耽擱一天。
冬鵲看到她衣衫下若隱若現的紅痕,不由地捂住了嘴巴,雙頰立刻變得緋紅。
冬鶯倒是淡定幾分,她去櫃子裏拿了藥膏給穗歲塗上。
穿戴好衣裳後穗歲去了前廳用膳,快吃完的時候鬆蓮走了進來。
婁鈞昨日和她說過,鬆蓮和鬆勤都是她的耳目眼線,以後京城裏麵的事情二人都會告訴她。
穗歲讓冬鶯和冬鵲去收拾被褥,鬆蓮說道:“昨天夜裏,從禮部尚書府的後門綁出去兩個人,一個是方氏身邊的大丫鬟,一個是黃姨娘。”
“二人渾身是血,看樣子沒少挨板子。”
穗歲點點頭,看來是方氏找到了給自己和餘氏下藥害的她多年不孕的幕後之人。
鬆蓮繼續說:“聽說那黃姨娘不僅指使丫鬟給大夫人下藥,還使得餘氏等姨娘小產滑胎,自從她進府後,身上已經背了好幾條人命。”
“這丫鬟和黃姨娘被送到了義莊,以後便要常年和死人為伴了。”
在義莊做事的下人,要清掃墓地,焚燒犯錯、病死的下人,下棺埋葬的時候還要挖土填土,差事又苦又累還不吉利。
穗歲點點頭,發覺方氏是個行事幹脆利落,性子果斷的人,這麽快就能將人審問清楚,迅速趕出府。
正說著,鬆勤走了過來,說是門房收到了一張請柬。
穗歲打開一看,是方氏邀請她半個月後去寺廟上香。
穗歲將請柬遞給冬鵲讓她收好,轉頭對鬆勤說:“派人去回信,就說我會按時赴約。”
經此一事,穗歲和方氏算是結交上了,方氏也十分有誠意提前這許多天來遞請柬,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方氏有孕的好消息。
……
第二日上午,天朗氣清,天色湛藍。
穗歲帶著賀禮,去了大理寺少卿的府上。
相比於禮部尚書府那寬敞闊氣的宅院,大理寺少卿宇文遠的宅院看上去要小了不少,且院子裏的花草樹木並不多,少了些綠意和紅花,再加上磚瓦都是土灰色,給人的感覺死氣沉沉的。
冬鶯和冬鵲跟在穗歲的身後走進去,感覺裏頭陰森森的,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才進府拐過一道長廊,穗歲就聽到了女童稚嫩可愛的嗓音,隨後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團子“噠噠噠”地跑過來,撲到穗歲身上,抱住了穗歲的腿。
穗歲低頭一看,正是那日在侯府辦的喬遷宴上碰到的小丫頭簡依冉。
小丫頭笑吟吟地抬頭看她:“漂亮姐姐,你也來找姨母嗎?”
穗歲看著簡依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大理寺少卿夫人秦氏,穗歲明白了,想來簡依冉那故去的娘親是秦氏的姊妹。
大理寺少卿宇文遠和簡家家主簡越澤,分別娶了秦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秦氏笑道:“冉冉快鬆開,夫人都沒法子走路了。”
簡依冉不舍地鬆開抱著穗歲的腿,穗歲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藥香,這讓簡依冉感到十分親切,當年她在娘親懷裏的時候也時常聞到藥香味兒。
穗歲看著小丫頭一臉的不願和失望,卻還是聽話地鬆開了她,不由地有些心疼,笑著說:“夫人若是不介意,我想抱抱冉冉。”
秦氏詫異,像京城裏頭和穗歲差不多大年紀的姑娘,不管有沒有嫁人,都不喜歡老是被別人家的小孩子纏著,因為小孩子手腳不老實,活潑好動,會把衣裙和發髻弄亂,甚至還會把臉上的妝容弄花。
“當然不介意。”
說話間,穗歲把裝著虎頭帽子、虎頭鞋的錦盒遞給秦氏身旁的丫鬟,彎腰抱起了簡依冉。
簡依冉高高興興地在穗歲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戴著金鐲子的兩隻白白的小胖手摟住了穗歲的脖子,小腦袋就埋在她的頸窩。
秦氏讚歎這虎頭帽子和虎頭鞋的用料和做工很好,說她小兒子還在睡著就不抱出來給她瞧了。
二人說著去了前廳坐下,聊著聊著,簡依冉已經在穗歲的懷裏睡著了。
秦氏摸了摸簡依冉的小腦袋,歎息道:“我那妹妹體弱,三年前病故了,留下這麽個可憐的小丫頭。”
“難為她是個開朗的性子,活的如此明媚快樂。”
穗歲點點頭:“是個很大方的小丫頭,也不怯生。”
秦氏身後的嬤嬤將睡著的簡依冉抱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差點和一個跑過來的姑娘撞上。
那嬤嬤緊緊抱著簡依冉,護住她的頭,驚呼一聲:“大小姐當心!”
那姑娘腳下一旋一個轉身繞了過去,跑進前廳,大聲喊著:“母親,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頓時,一股濃重的……屍臭味兒傳了過來。
宇文曉穿著醬色布衫,雙手戴著布手套,手裏拿著一顆發黑的細針,興高采烈地就要撲到秦氏的麵前。
秦氏臉色大變,低聲怒斥道:“成何體統,還有客人在呢!和你說了多少次的,姑娘家,不要再去驗屍,這是仵作要做的差事!”
“難聞死了,快把你手裏的東西丟了!”
宇文曉卻是不以為意:“這可是物證,怎麽能丟了呢?”
說著,她衝著穗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亮亮的,穗歲朝她點了點頭。
感受到穗歲的善意,宇文曉說道:“母親,這位夫人可並沒有嫌棄我!”
秦氏已經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她身後的大丫鬟強忍著想吐的感覺,胸口劇烈起伏仿佛隨時都可能會幹嘔。
可穗歲依舊端坐著,還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這讓宇文曉不禁有些佩服,對她產生了一些興趣。
穗歲問:“方才聽姑娘說已經找到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