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70章 那算什麽告別?

祁蓮瞪他一眼,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

祁鶴安收回手握住馬韁,低低應了一聲。

祁蓮眼神暗了暗,難掩失落。

自從她將令牌給沈則言幫了蕭令宜一把後,祁鶴安待她便總是淡淡的。

臨走了,也不肯多與她說些話。

但祁蓮不怪她,她看著他長大,熟知他脾性,何況做姐姐的,總要多包容些。

轉身回了馬車,她還是沒忍住含淚撩開了車簾。

“鶴安,一定要一路平安啊,記得上京有人在惦念著你,去了北境照顧好自己。”

這些話早已說過許多遍,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重複。

她也不知,祁鶴安回北境是好是壞。

上京一池渾水,但北境也未見得安全,她除了祈求他平安,毫無他法。

祁鶴安垂眸半晌,終於低聲道,“阿姐,你也要保重。”

就這一句話,讓祁蓮強忍的眼淚終於滑落。

祁鶴安狠心道,“回去吧。”

駕車的車夫聞言,一揚馬鞭便調轉車頭往上京駛去。

直到馬車在視線中消失不見,祁鶴安才轉頭收回視線。

宿辰看了看天邊不知何時冒出的烏雲道,“侯爺,我們快動身吧,這該死的兵部真會挑時候,應該快要下雨了。”

糧草都一早做好了防水,可他們人可不防水啊,必須在下雨前趕到下一個驛站,不然就等著當落湯**。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不管是給軍隊運送糧草,還是皇帝春獵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欽天監自然是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隻是終究隻是觀測並不一定準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們也沒辦法。

祁鶴安依舊看著遠方,沉默片刻才低低嗯了一聲,“嗯。”

一揚馬鞭,馬兒嘶鳴聲響起,長長的隊伍頓時動了起來,迅速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

天不遂人願,一行人被淋成了落湯雞,終於在戌時趕到了最近的驛站。

安頓好糧草後,他們各自回了住處換上幹的衣物入睡。

宿辰躺在**,早已昏昏欲睡。

祁鶴安站在窗前,看著屋簷下滴滴答答的雨滴,心情有些沉悶。

一路平安麽……照顧好自己麽……

他又想起三天前與蕭令宜見的最後一麵。

沒有不舍的眼神,沒有擔憂的叮囑。

那算什麽告別?

原本沒覺得有什麽,他們之間,的確該如此。

可祁鶴安在此刻,卻突然不忿和不甘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驚雷劃過夜空,將屋內照得亮堂,也晃醒了宿辰。

他睜眼的一瞬間,祁鶴安的身影閃過。

他還有些迷糊,下意識喊道,“侯爺,你去哪兒?”

祁鶴安腳步一頓,回頭道,“明日你帶人繼續趕路,本侯有事離隊半日,辦完事會趕上你們。”

說完,沒等宿辰回答便取下了簷下掛著的雨衣離開。

好一會兒,宿辰才清醒過來。

他想起祁鶴安的話,猛地瞪大眼睛,再往外一看,哪裏還能看到人影?

連馬蹄印都被雨水掩蓋,看不清蹤跡了。

他苦著臉,“侯爺,好歹帶上我啊……”

這下好了,想跟也跟不上了。

雨夜中,奔馳的駿馬隱入雨幕,隻有一路濺起的水珠像一道閃電劃過。

白天跟著運糧的車隊,隻能慢慢走,可把淩霄給憋壞了,此刻撒開了蹄子跑,別提多爽了。

天亮了,雨不知何時停的。

蕭令宜掀開帳篷走出,深深吸了一口雨後的清氣。

下雨對春獵來說算不得大事,本就是為祈風調雨順的,怎會介意下雨,不過是因為雨天難行路罷了。

何況雨後動物們都會從窩裏出來透氣,更方便狩獵。

不止是她,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也都早已出了帳篷。

簡單的早宴過後,所有人整裝待發。

蕭令宜一身幹練的騎射服,往日端莊的盤發也改為了高束在頭頂的馬尾。

以她為首,帶著重重護衛與百官們進了獵場範圍。

大多數官員及其子嗣們都很快分散各自狩獵,隻有幾位皇室成員還跟在蕭令宜身側。

一行人騎馬沒走多遠,便碰上了一隻麅子。

幾乎是在眾人剛發現的下一秒,麅子便已經中箭倒地不動了,一箭斃命!

肅王哈哈笑了一聲,放下弓箭,“看來這次春獵,又是本王博得頭彩啊。”

說著,他掃了蕭令宜一眼,神色間不無得意。

蕭令宜自然不會與他計較這等旁枝末節,騎馬繼續前進了。

一路上,肅王大出風頭,眾人看見的獵物幾乎都進了他的口袋。

平安第一個坐不住了,她一夾馬腹,嬌憨道,“皇嫂,肅皇兄太厲害了,平樂想去別的地方尋找獵物。”

她身後也跟著一個少女,正是梁清如。

蕭令宜淺笑著應下,又撥了禁軍跟著她們保護。

肅王勾唇笑道,“本王是不是太霸道了,也該給其餘人些機會,這樣,下個遇到的獵物本王不出手了。”

話是對著眾人說的,眼神卻是看著蕭令宜的。

也是很巧,他話音剛落,前方草間突然竄出了一隻灰兔子。

蕭令宜立刻舉弓拉弦,但很可惜,箭矢擦著兔子的脊背而過,帶起一簇血來,卻讓兔子吃痛受驚遠遠跑開了。

蕭令宜放下弓,也不氣餒。

這是她今日第一次出手,兔子又體積較小,射不中也能接受。

“好!”

肅王大喝一聲,笑道,“沒想到皇嫂端莊嫻靜,箭術卻也不凡。”

他是打定主意讓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後知道厲害。

替皇帝春獵?來丟皇室的臉還差不多。

蕭令宜淡淡看他一眼,她都沒射中,他這哪兒是誇,是嘲諷還差不多。

不過對於這些她早有意料了。

先帝在位時,因著身體孱弱,次次春獵都讓肅王大出風頭,也因此讓肅王更受人追捧。

先帝都能忍,蕭令宜又有何不能忍的,又不會掉塊肉。

隻是也不能讓他一直這麽冷嘲熱諷的。

談話間,又有一隻麅子跑過。

蕭令宜舉弓的一瞬間,腦海裏閃過祁鶴安擺弄她肩臂的感覺,在一瞬間調整姿勢。

這次她沒有再失手,箭矢**入麅子體內,雖然一箭下沒有立即斃命,也差不了多少。

她側眸朝肅王笑了一聲,“肅王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