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90章 祭拜祖宗遇怪風
“母妃，瑞兒知道的。皇叔召瑞兒回宮，其實也是看母妃年歲大了，想讓瑞兒盡盡孝道。”北冥瑞對敏太妃說道。
敏太妃拉著兒子的手，眼神慈愛而溫柔：“你皇叔明日就要大婚了，真好。也不知道瑞兒什麽時候才能娶親，母妃真想抱抱孫子。”
“母妃，您別著急，以後會有您抱孫子抱煩的時候。對了，瑞兒上次來不是跟母妃說瑞兒有一軍師麽？如今也跟著瑞兒來京都了，等有機會，瑞兒帶軍師給母妃見見。”北冥瑞急忙將話題轉到一邊，不想再說自己的親事。幾乎是隻要母親見到自己，就會嘮叨自己該娶親了。
可是娶親，自己真的是不想娶。
“太妃，皇上和皇後來了。”中慧殿的宮女小跑著來稟報。
“快請。”敏太妃很是高興。
北冥爵和秦九兒一起到中慧殿，見敏太妃和北冥瑞竟然都出來迎接著。
“皇嫂，你怎麽還出來了。一到秋天，你的腿就不好，不能久站的。”北冥爵親手扶著敏太妃。
敏太妃很是高興：“多謝皇上還惦記著我的身體。老毛病了，沒事的。快進來。”
北冥瑞對秦九兒躬身，非常恭敬的說道：“皇嬸請進。”
秦九兒聽著這聲皇嬸，看著北冥瑞對自己的態度，心裏有些不舒服。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優雅如畫的男子，如雯月一樣對自己了。
敏太妃還是第一次見秦九兒，喜歡的很，連說皇上找到了好皇後。秦九兒也覺得敏太妃這個人很善良，隻有善良的母親，才能教出性子純善的北冥瑞。
中慧殿呆了個把鍾頭，聊聊家常，北冥爵就帶著秦九兒回來椒房殿。而此時，耿總管已經派人將皇後的禮服送來了。
禮服是正紅的顏色，上麵圖案全是金線繡成。樣式前短後長，後麵長長的裙擺逶迤在地。領口，袖口滾著金線的雲紋。禮服的前麵看，比較普通，但是從後麵看，是一隻壯觀很奪目的鳳凰。兩隻衣袖就是鳳凰的翅膀，腰身就是鳳凰的身子，長長的裙擺就是鳳凰的尾巴。戴上鳳冠，畫龍點睛，鳳凰的頭就有了。
秦九兒還從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而且，當初金無燕當皇後的時候，她有看過禮服。就是正紅色，滾著黑邊，裙擺很長，顯得很高貴而已。而如今這身宮裝，顯然已經不僅僅是高貴兒子能形容的了。緊緊是後背那些金線和刺繡的功夫，就絕對不是一個小的工程量。卻在短短數日，就穿在了身上。
“這衣服漂亮。”秦九兒愛不釋手的摸著那袖子上的金翅。
“我卻覺得這衣服不及九兒萬分之一漂亮。”北冥爵伸手挑起秦九兒的下巴，聲音暗啞，眸中深邃。
“想不到你竟是花言巧語之人。好了，衣服也試了，你現在能回了吧。”秦九兒扭過脖子，不讓北冥爵挑著自己的下巴。
北冥爵是要回去了，他的禮服還沒有試，還有一些緊要的折子沒有
批閱呢。雖然一刻不想離開，但是自己到底不是能由著性子來的普通人。
齋戒，是隻吃素。
沐浴，是泡藥澡。
秦九兒原本是以為在房間洗個澡就完事，結果卻是被宮中老嬤嬤帶到宮中一專門的藥泉宮。藥泉宮無人住，宮殿是蓋在一天然的溫泉之上。裏麵的泉水被一個水池子圈住，而中間有一巨大的石頭隔住。
嬤嬤介紹說，她在這邊叫鳳泉，皇上在石頭那邊叫龍泉。皇上皇後大婚前一日的沐浴都是要在這兒完成的。
秦九兒感歎，結個婚而已，還有這麽多講究。猶記得三個月前嫁給冷王，沒有沐浴，沒有齋戒，甚至抱個公雞就上了花轎。
嬤嬤將十幾種藥材撒在水裏，然後請秦九兒寬衣進去。
秦九兒一走進水裏，簡直是各個汗毛孔裏都透著舒服。想到此時北冥爵就在石頭後也光著身子泡澡，心裏突然還有些小激動。
等嬤嬤出去了，秦九兒趴在石頭上聽了聽，那邊有微微的水聲，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知道要沐浴多久，反正嬤嬤總也不來，秦九兒索性在水裏練起功來。幾個大回環之後，神清氣爽，通體舒暢。一直到日落黃昏盡，嬤嬤才來。穿好衣服出去，特意四處看一圈，沒看到北冥爵，有些小失望。
嬤嬤了然的說道：“娘娘，龍泉的和我們鳳泉不走一個門的。大婚之前，男女見麵不吉利。娘娘不要著急，明天就能看見皇上了。”
秦九兒被老嬤嬤撞破小心思還挺不好意思的。不過同樣是皇上的女人，自己享受這一些列的榮寵和待遇，楚媛媛和曹文清就要回本家，自己和北冥爵拜過天地之後，才能從偏門無聲無息的進來。
正妻，妾，可見待遇是多麽的不同。
踏著夕陽餘暉回到椒房殿，歡兒笑嘻嘻的等著呢。
“小姐，素齋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小姐你多吃點，吃了這些之後，到明天大典結束後都是不能吃東西的。”歡兒殷勤的囑咐著。
秦九兒點頭，坐下吃飯，“歡兒，你最近有用功讀書麽？”
“有啊，到了皇宮，宮女那麽多，歡兒什麽事都不用做，那麽多時間就用來學習啊。如今，書上的字我都認識的，就是……還不知道什麽意思。”歡兒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三年一屆科考。今春是文考，今秋是武考，今年的已經過去了。三年後，相信方生會參加春季文考。到時候，說不定能高中，歡兒就成了狀元夫人了。”秦九兒想到三年後的這時候，歡兒就該大婚了吧。可是自己卻看不著了。
“小姐，你就會取笑我。方生是用功，也注定不平庸，但是和狀元之才還是差很多吧。”歡兒雖然心裏也是那麽希望的，但是跟小姐久了，還學會謙虛和低調了。
“時間是最好的試金石，三年後再看吧。”秦九兒悠悠說一聲，喝一碗白粥，吃一碟素菜，就讓歡兒將一切撤下
去了。今晚，雅蘭也不能來陪自己，漫漫長夜，唯有練功打發時間。
盡管這是第二次結婚，還是和同一個人結婚，但是還挺緊張的。說來好笑，第一次都不緊張，第二次居然緊張。
練功到深夜，四更天剛合了一會兒眼，五更天嬤嬤就排著隊來了，宮女更是在椒房殿站了一大排。
秦九兒被叫起來後，就好像個人偶，任她們擺弄。尤其是嬤嬤還拿著紅絲線給絞麵的時候，秦九兒心中悲催，我靠，新娘子居然還有這刑罰，要把臉上的汗毛都用細線給絞掉才行，美名其曰“開臉”。
開了臉的女人，以後出門，上大街，就不用蒙麵了。
明明第一次結婚都沒有這樣！
一切準備就緒，都兩個時辰過去了。最後帶上重重的鳳冠，秦九兒總算能出去椒房殿，見自己的相公了。
此時北冥爵正在清寧宮等著秦九兒。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又是一身喜服加身，馬上就要娶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自然是喜上眉梢，整個人都俊美的不忍直視。
遠遠看見秦九兒一身華麗端莊，美豔不可方物的向他走來，北冥爵不由自主的走下龍椅，親自去外麵拉住秦九兒的手。
一邊的老奴耿連忠忍不住笑了，弄得秦九兒臉都紅了半邊。
兩人一起走出清寧宮，文武百官就在身後跟著，眾人一起往皇室供奉列祖列宗的陽明殿走去。
陽明殿裏供奉著北聖開國以來的皇帝牌位和畫像，還有一些有過重大功勞的皇室親宗也在裏麵。隨著陽明殿的大門被緩緩打開，北冥爵和秦九兒兩人走進去，文武百官則殿外等候。這兒，外人是不準進來的。
存放牌位的地方，莫名的有些陰森。秦九兒倒是不怕祖宗，就是心理莫名的突突跳個不停，也說不上為什麽。就低著頭，也不沒有亂瞅。
“列祖列宗在上，北聖第十五代皇武宗北冥爵，今日帶皇後秦九兒來給各位祖宗請安。願列祖列宗保佑北聖江山千秋萬代，朕和九兒子孫滿堂。”北冥爵對著那麵前一排一排一排的牌位和畫像說著，說完，拉著秦九兒下跪，“九兒，給祖宗磕頭。”
秦九兒雙膝跪下，剛磕了一個頭，忽然殿外起了一股風。深秋，刮風很正常。然而卻那麽巧的吹落了牆邊上掛著的一副畫像，且正好落在秦九兒的手邊。
秦九兒隨手將畫像拿起，眼睛猛的瞪大，“啊呀”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從沒有什麽事能讓秦九兒嚇成這樣，甚至在祖宗麵前不合體統的失聲大叫。北冥爵急忙將秦九兒抱在懷裏，能清楚感覺到秦九兒渾身都忍不住簌簌發抖。秦九兒就是麵對砍到脖子上滴血的刀時，都沒有怕成這樣，此時又為何？
“別怕，就是風大吹落了祖宗的一幅畫像，這是內侍沒有掛穩當所致。”北冥爵輕聲安慰懷裏受驚如兔子的小人兒，接著回頭怒斥：“誰當差陽明殿？為何畫像如此不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