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第421章 殺業惡報鬼使泄密

天不亮,拓跋燾就帶著幾名隨從偷偷地去了鹿苑。book./蕭竹以為,如今曇曜師傅對那家夥的吸引力遠勝於她。

又跑去訴苦了吧?好歹有個說話的地方。她呢?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呆在這金碧輝煌的墳墓裏。她也該走了,回她離棄已久的小島。

從那裏來,最終回歸那裏。一個圓滿的軌跡,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痛就在那裏,愛情的灰燼就在那裏,很慶幸,心已安然寂靜。。。。。。

渡頭的晚風輕輕吹著,亂花迷人眼,落絮飄如煙。衣衫嫋嫋,靜靜地等待著瑰麗的畫舫從彼岸緩緩駛來。

淒婉的篳篥聲震蕩著湖麵上的殘陽,猛一抬眼,正是那位正邪難辨的少年郎。

“多日不見,中常侍可安好?”拓跋餘翠袍臨風,踏著溫和的腳步緩緩迎上前來。

“哦,小奴參見吳王。”匆匆一拜,被對方惶恐地攙扶起來,“不必拘禮,中常侍快快請起。天色漸晚,還要去瀛瀾苑嗎?”

“萬歲出宮前,恩準小奴回去看看。”不敢直視那雙憂鬱的眼。冷宮那夜,她終於明白他已不再是個孩子。

“本想陪你,隻是。。。。。。”不得不避嫌。他知道這朵美麗的花兒生有毒刺,哪怕是嗅一嗅香味都可能會死。他這個人生就膽小,沒有他太子皇兄那樣的膽識。

“吳王的好意‘宗愛’心領了。宮門就要上鎖了,吳王還是早些出宮回府吧。”

“是啊,該祭奠的也祭奠過了,是該走了。”拓跋餘輕歎一聲,將目光轉向如黛的遠山。

“祭奠?”誰死了?詫異地猜測道:“您的母親嗎?”

“嗬,冷宮裏的那個瘋子。都怪本王,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

“慢著,你把我搞糊塗了。”蕭竹但覺脊背發冷,滿心混亂地詢問道,“你是說,高歡兒死了?”

“是的,父皇親手賜死了她。”

心頭一震,聲音開始不穩,“為什麽?因為你和她之間的事情嗎?”她發誓不是她泄露的!高歡兒因她而死,拓跋燾卻一直將她蒙在鼓裏。

“怎麽會呢?如果父皇知道了,我怎麽可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指尖下意識地輕撫著篳篥上的孔洞,猶猶豫豫地說道,“父皇發現她並沒有瘋,認定死去的小皇子是被她蓄意殺死的。”

“事實是這樣的嗎?”全身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畫舫到了岸邊,心卻失去了渡過彼岸的念。

“本王不信她會這樣做。她那時的確是瘋了,初一那日正因為又見到了你,神智才恢複了正常。”死去的高歡兒雖然是個遭人白眼的瘋子。然而對他來說,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起初他覺得對方像他的母親,後來,對方又讓他變成了男人。

他並不是因為崔浩的遊說才來這裏等她的,而是為了隕滅的愛情。他想知道真相,不想他愛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你是說——‘又見到’?”蕭竹開始為失去的記憶而困惑。

“一隻野地裏撿來的狐狸奪走了父皇長久以來對她的寵幸。她瘋了,多半是因為你。”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難道是我叫人把她逼瘋的嗎?”頭痛欲裂,她以為自己沒那麽殘忍。

“你有了身孕,父皇為了庇護你,將你藏進了一座廢棄的寺院。後來,伽藍寺莫名起了一場大火,身懷六甲的你不知下落,事後,她被父皇貶入了冷宮。”

“她放的火?”全然沒有印象,像在聽故事。

“我相信她是冤枉的,若是猜得不錯,應該是皇後。有人說,我母親生下我不久便死在了那個‘老妖怪’的手裏。”

蕭竹瞬間被觸碰到了**的神經,全然顧不上是誰想放火燒死自己,一把拉住對方的衣袖,顫抖的聲音驟然高出了八度,“我還活著。。。。。。。那我的孩子呢?”

“父皇一直在為小皇弟的死而糾結,為此還將皇後幽禁在寢宮裏。都過去了,節哀順變。”

神色怪異,赫然打斷了對方的勸解,“死在冷宮裏的——是我兒子?”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一個內侍怎麽可能。。。。。。”

“那時你還在宮外,具體怎麽一回事我也說不清。也可能正因為不能給你名分,父皇才將小皇弟帶回宮交給皇後撫養。父皇最初可能隱瞞了孩子的身世,皇後若知道孩子是你所生,不痛下殺手才怪!”

“天啊。。。。。。”一陣頭暈,身子打了個踉蹌。恍惚之間,人已靠上了一副尚且稚嫩的肩膀。難怪拓跋燾說,她從未虧欠他什麽。她不是生來不會生養,也不會平白無故就失去記憶。

“中常侍,中常侍——你還好吧?”一陣奇香蕩過鼻翼,癡癡的目光在嬌豔的唇瓣上流連。母親生前也如她一樣柔媚吧,不然怎會惹得父皇憐愛?可惜,這副專屬於父皇的動人色相不能親近。

“放開你的髒手!”身後傳來一嗓盛氣淩人地童聲,轉頭之間,拓跋濬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毫不客氣地將迷迷糊糊的女子從他肩頭拽了起來,“滾開,你這輕薄之徒!當心我將此事告知皇祖父!”

蕭竹遭遇了猛烈的一拽,腦袋發蒙,隱約看清了來人的臉:是濬兒嗎?還是她的望兒?

驚雷一震,霎時明白了她夢中為何常常喊著那個名字“望兒”——那是她過早離世的幼子。

孩子究竟死於誰人之手?苦思冥想,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