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二十六)
三、四兩節課是語文。
三節課下的時候,馬良把抄好的紙拿了過來,幾張紙筆跡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馬良也是邀“槍手”幫著抄的。
“我靠,這怎麽行?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人抄的,你這不是糊弄我嗎?請你吃飯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答應的,你不還一口一個保質保量嗎?你這,這讓我們以後怎麽合作啊?”趙華皺著眉頭和馬良理論,馬良一臉的無奈,說這不能怪他,今天張禿子發神經,自己班上也好幾個被罰抄了,他隻好把“任務”散發下去,說反正罰抄的東西張禿子從不仔細看。
“別人行,宋曉文的就不行,老班盯他盯得可緊了。”
趙華苦著臉,那樣子比我還犯愁,馬良看著我眼直翻,問張禿子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我拍了拍馬良的肩膀說沒什麽,讓他先回教室,然後對趙華說:“別怪他了,現在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說完不顧趙華勸告,拿著這些跑到老班辦公室交差。
一進門,我就看見杉本妃子在辦公室,正聚精會神地低頭備課,我躡腳走到她桌子的時候停了下來,喊了聲:“杉本老師!”杉本妃子忙仰頭看著我,眼神中的驚異、喜悅一閃而過,問我有什麽事。
“放學後在這補課是嗎?”我聲音有點大,想引起老班的注意,後來發現其實這麽做完全沒必要,他早就把耳朵豎在那了。
杉本妃子眼睛眨了眨,看了眼老班,然後點了下頭:“好的。”
我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走到老班辦公桌前,滿不在乎地把抄寫的那幾張紙放在桌子上。
老班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紙翻看,然後往我麵前一丟,語氣嚴厲地說:“這是你抄的嗎?這不是你的筆跡。”
“這是我抄的。”
我狡辯道。
“那筆跡怎麽解釋啊?”“筆跡?我每次寫東西筆跡都不一樣,你看,這張、這張、還有這張,這幾張都不一樣。
上回我爸請你吃飯的時候沒說嗎?算命的說我前生是貓,貓有九條命,所以我有幾種筆跡也正常啊。”
我當然知道老班一眼就能看出筆跡不同,也料定他會以此為由生點事端,所以索性一通胡騶,反正他沒親眼看到馬良他們幫我罰抄。
再者,“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雖說這年頭學生請老師吃飯已經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可平日“斯文”慣了的老師們在人前人後、飯前酒後總要保持文人的姿態——不吃請、不收禮,還得善待每位學生,何況是“相當有禮”的我呢?這會我當著辦公室其他老師的麵把我父親請客吃飯的事說了出來,老班也不好拿什麽筆跡做文章,隻好甩了甩手,放我過關。
老班那種無奈的神情被我看在眼裏,我心裏說不出的舒暢,眉飛色舞之餘不忘憋了眼杉本妃子,正巧她也往這張望著,見我猛地抬頭看她,嘴角的一絲微笑立刻消失,裝作很自然的樣子回過頭去。
“杉本老師再見!”我故意又上前和杉本妃子打了個招呼,這才在老班的目送下“趾高氣揚”地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教室,趙華便火急火燎地追問怎麽個情況。
我笑著把自己和老班的對話告訴了趙華,他一聽我關於筆跡的那段解釋,立馬擺出一副敬仰的表情,說:“宋曉文你太牛了,這話都能被你想到,估計老班當時臉都成醬豬頭了。”
我笑著直點頭,趙華又問杉本老師在不在辦公室。
“在的,我進辦公室和走的時候都和她打招呼了,老班聽得一清二楚。
對了,她還偷偷看著我和老班,估計我和老班的對話她都聽見了,要不怎麽嘴角掛著笑呢。”
陸偉這會也躥過來,問什麽事這麽好笑,我剛要把話對他重複一遍,前排的女生轉過身,拉著嗓門喊道:“你們三個男生安靜點行不行,不知道這樣影響別人學習嗎?”我記性不太好,不記人名,這女的好象是叫陸紅,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所以一直沒和她搭話。
早先尚寧兒哭的時候便對我直瞪眼,沒想到現在居然像吃了火藥,對我們撒起“潑”來。
現在是下課時間,我們影響誰學習了?不過好男不與惡女鬥,一時間我們三個男生麵麵相覷,然後悶聲各自埋頭翻著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