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當天和豪門大佬閃婚了

第304章 疼,疼,疼!

鄧晚舟任由何啟東拉著她的手,走進客廳。

她像個委屈的小孩一樣,眼淚直落。

直到坐到沙發上,何啟東才看到她滿眼滿臉的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像個孩子一樣。

何啟東冷漠的眼神軟了半分,“受傷了還在我門外喝酒,不知道去醫院嗎?”

“我才不會那麽幼稚,去幹那喝酒買醉的事情。”

鄧晚舟吸了吸鼻子。

“我隻是買了瓶白酒,給傷口消了消毒。”

何啟東輕輕牽開她破開的衣袖,想看一看她傷得深不深。

衣袖被拉開時,她嘶一聲。

明明很疼,這會兒眼淚卻止住了,硬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

“很疼?”

她搖了搖腦袋,示意不疼。

“你在我門外呆了多久?”

何啟東打量著她的傷口,得先消一下毒,再去醫院讓醫生做專業的處理。

“沒多久。”鄧晚舟不會承認,她在外麵守了一夜,也想了他一夜。

“我去拿碘伏和棉簽,先給你處理一下。處理完帶你去醫院。”

蹲在她麵前的何啟東,起了身。

她忙抓住何啟東的手。

何啟東回頭。

沙發上的女人眼睛泛著紅,淚光在眼珠子裏打轉。

但這次,她卻開心地笑了,“阿東,其實你也不是那麽鐵石心腸的,對不對?”

“……”何啟東什麽也沒有說,掰開她的手,去拿東西。

鄧晚舟忽然心情很好。

昨晚經曆的一切,都值了。

如果受傷就能讓何啟東對她泛起關心和人情味,那她願意天天受傷。

雖然剛剛何啟東的眼神,和他緊張她家嫂子時的那般擔憂,還有著千差萬別的差距,但鄧晚舟已經很滿足了。

心歡騰地跳著。

好像又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何啟東拿了碘伏和棉簽回來後,坐到了她的麵前。

手中還拿了一把消過毒的剪刀,“我要把你的衣服剪開,才能幫你消毒。”

“沒事,我不怕疼。”鄧晚舟把手伸出去,咬了咬牙。

其實,挺疼的。

尤其是何啟東拿著剪刀,剪開被血粘連的衣袖,拉扯到傷口時。

嘶……

疼得發抖。

傷口要是再深一些,流血要是再多一些,她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生命危險。

何啟東眼裏忽然有怒意,“受這麽重的傷,昨晚怎麽不按門鈴?”

明明是責備的語氣,鄧晚舟心裏卻有些暖。

她揚起唇角,“我不是怕你見到我,會煩我嘛,嘶……”

何啟東動作輕了些,慢了些,“你也知道疼?”

“不疼。有你關心我,就是心髒被插了一刀,也不會疼。”鄧晚舟十分開心。

何啟東把手中未拆包裝的醫藥棉花,塞給她,“自己擦。”

“我傷這麽重,我怎麽自己擦啊?”

“我看你不像受傷的樣子。”

“……”

“還有,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才讓你進來,你別想多了。”

鄧晚舟無力地眨了眨睫毛,“何啟東,剛剛還覺得你挺關心人的,你能不能別這麽傷人,好歹我現在還受著傷呢。”

何啟東看了看她手臂上的傷。

血跡斑斑的。

他確實有些不忍心。

但他不想給她任何希望,“我叫個車,把你送去醫院。”

“你不能送我嗎?”鄧晚舟緊緊蹙眉。

何啟東沒有回應她。

轉身去找手機。

長腿邁開幾步,忽然如同腳踩棉花。

整個身子有些失衡。

差點栽下去。

何啟東忙撫住身旁的櫃子。

這種感覺如同二十歲那年,突然栽倒,被好心人送去醫院,檢查一番後,說他腦子裏長了一個瘤。

病情不是已經穩定了嗎?

難道腦子裏的那顆瘤,又惡變了?

何啟東握著櫃子的手,用力緊了緊,全身緊緊一崩。

手心裏冒出了冷汗。

坐在沙發上的鄧晚舟察覺到不妙,起身,關切道,“阿東,你沒事吧?”

語音剛落,見何東啟整個人像一根被砍斷的樹枝一下,栽倒在地。

醫院裏。

鄧晚舟哭著給喬蕎打電話,“嫂子,阿東突然暈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子裏的那個瘤。你能來醫院一趟嗎?”

“……”去到公司開著會的喬蕎,招呼都沒打一聲,走出會議室。

身後的宋薇問她怎麽了。

她仿佛沒有聽見,直徑往外走。

走出去,她忙問,“晚舟,你先別哭。情況怎麽樣,醫生怎麽說,阿東現在怎麽樣?”

她焦急如焚,小跑著走出去,一下又一下地按電梯下行鍵。

鄧晚舟哭著在電話裏說了一些情況,又說不清楚。

她火速趕了過去。

鄧晚舟在病房外麵,蹲在角落處。

整個人縮卷成一團。

抱著自己的雙腿,無助地擦著眼淚。

喬蕎從來沒見過鄧晚舟哭,這會兒她眼睛腫得像是青蛙一樣。

一邊哭,嘴裏一邊祈禱。

“老天爺,一定要讓阿東沒事,他一定不能有事。”

“如果可以讓阿東好好活著,我願意減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一命抵一命。”

“老天爺一定要保佑阿東!”

喬蕎忽然有些哽咽。

阿東的情況,她很擔憂。

心裏懸了一塊巨石,無法順暢呼吸。

但她更同情鄧晚舟。

當初她生孩子難產,彌留之際,醫生都宣布搶救不過來了。

她聽到了何啟東的祈禱。

何啟東也願意拿他的壽命,換她們兩母女的平安。

現在又同樣聽到晚舟這樣為何啟東祈禱。

命運真的很捉弄人。

如果阿東從一開始,最先認識的人是晚舟,肯定會義無反顧地愛上晚舟吧。

這麽好的女孩兒!

晚舟值得被溫柔對待啊。

可是偏偏阿東心裏有人了,那個人還是她。

她感覺很罪過。

她走過去時,鄧晚舟從牆角處趕忙站起來,又趕緊擦了擦淚。

可是越擦,鄧晚舟眼裏的淚水越是洶湧,“嫂子,我好害怕,我怕阿東再也醒不過來了。上次在M國,阿東的醫生說,他不暈倒還好,他要是再暈倒的話,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喬蕎抱住鄧晚舟。

想安慰她。

這會兒,喉嚨哽咽地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好緊緊地抱住鄧晚舟。

這時,病房門被拉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誰是何啟東的家屬,來我辦公室聊聊病人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