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六年歸來,真千金有億點馬甲

684 那就是你的姐姐吧

“我……”

沈離一噎。

她當然沒有這麽覺得,什麽時候拜師還看臉了?

她隻是真的覺得不對勁而已。

可華胥好像沒有覺得不對勁,隻是靜靜的倚坐在那兒,等著沈離的動作。望著沈離的目光也十分平和,卻又仿佛藏著某種期翼的情緒。

好一會兒都沒見沈離動,華胥才緩緩開口,語氣柔和的卻像是誘使。

“為師自認,這張臉還是可以的,雖算不上多麽的好看,但也不難看,不至於叫你瞧了後做噩夢。”

頓了頓,他又補充:“你若不信為師,十一塚裏其他塚主的話,總該信的吧。他們就從未說過為師貌醜無鹽。”

然而這話是說了慌的——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哪怕是當初將他誆騙進十一塚的大塚主,也不曾見過,他從不示於外人。

從前那些人沒有見過,今天過後亦然。從此,隻會僅沈離一人得見他真容,隻她一人。

而沈離聽得有點意動了。

她一直好奇華胥到底長什麽樣子,但沒有機會見,現在有了機會。如果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以後也就能憑麵貌認出他來了。

思及此,沈離真上前,伸手向華胥。

華胥抬眸望她,平順的等著,然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收緊,蜷縮了下。

沈離不知怎的,洞室裏的氣氛驟然不對味起來。

似乎有隱隱約約的灼熱,繾綣橫生。

令她有點不自在。

特別是在對上華胥的目光時,她更覺別扭。

於是在即將碰到華胥那張麵具時,沈離鬼使神差的還是停下,有想退後的念頭。

華胥卻是敏銳無比的兀地攥住她的手,令她不得退開。

他深邃而幽然的黑眸中似閃爍著碎影,夾雜著那些莫名的情緒,交織成令人慌亂的悸動。

“不過揭張麵具而已,怎那般磨磨蹭蹭?”

華胥引著沈離的手指落在自己微涼的麵具上,撥弄著她的手指扣住邊緣,他自己抬手,要解麵具的暗扣。

沈離腦子空白了下。

她在這一刻有個錯覺,如果真的揭下了這張麵具,會有脫離控製的事情發生,再回不到原處……

“不行!”

沈離掙開華胥的手,踉蹌後退。

華胥動作頓住看著沈離。

“怎麽?”

“我……那個……”

沈離吞了吞口水,脫口而出:“我就開個玩笑,其實先前的師徒算得,算的!你是我的師父,我什麽時候都認。”

華胥垂下眼簾,“你不是想要個正式的拜師禮嗎?”

“已經有過了啊!”

沈離有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便隻能道:“不早了,師父你早點休息,我也得回去休息了。”

說罷,沈離轉身落荒而逃。

華胥叫她,也隻是叫沈離離開的更快了。

石門關上,華胥還望著,沒什麽表情。

良久,他放下手,閉了閉眼。

終歸,還是無人知他真容。

不是想要的人,那便誰也不必知了。

……

沈離直逃回自己住的洞室,用了良久才緩過神來,趴在石桌上出神。

她覺得華胥不對勁,是真的不對勁。

該不會對方也是在氣她沒有去找過他,借著這個法子捉弄出氣吧?

……不是沒有可能。

她敲敲腦袋,疼的很,不願意想了,起身到石**躺下。

手不經意間摸到枕頭下一個東西,沈離登時想起來,拿出來看。

一條墜子。

正是先前傅應寒送她的那條。

祭祀前,沈離將它摘下來放到別的地方了。

這墜子算是一個護身法器,可卻是以傅應寒的血附契,如果她受傷而這墜子保護它,而又遇到如祭祀上的那樣的強敵,墜子就會受損,傅應寒也有可能會跟著受傷。

所以她為免這個可能,就將墜子摘了下來。

事實上在來北方前,沈離也悄悄的把傅應寒送給她的佛珠摘下來,藏在了他的行李裏。

佛珠的重要程度比這墜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同樣不想看到傅應寒因佛珠而受傷,一絲可能都不行。

胡思亂想著,沈離把墜子戴上,忽然覺得很累。

如果傅應寒在就好了。

她想不通的事情,他會告訴她,她就不用這麽煩惱了。

沈離在被窩間滾了幾圈,抹了抹臉,微歎口氣。

……

當晚,華胥醒來的消息就傳開了。

沈離聽說那個族長特地特地去見了見華胥。

至於兩人見麵說了什麽,沈離不清楚,也沒有去問。她還沒有想好怎麽麵對華胥 隻能下意識的躲著,悶在洞室裏休息養傷。

華胥可能也看出了她的躲避之意,體貼的沒有主動過來尋她逼她麵對。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沈離和半鬼族族長約好的這天。

這幾天來,沈離幾人在半鬼族不惜餘力的良藥補藥醫治下,好的很快。

沈離好了大半不說,徐陵和黎湘英都能夠走動自如了,李老身子骨也強健了幾分,華胥也好了近半,不影響活動。

於是這天沈離先得到了半鬼族族長派人來傳的話,他覺得時機可以了,主動要見他們。

有人分別來帶他們去族長的住處。

好巧不巧的是,來接沈離引路的人,是巴戈。

許久沒見,巴戈沉默了很多。

沈離知道他也受傷很重,但不知道他恢複的如何,不過眼下看他並無大礙了。

來傳族長的話時,他也沒什麽表情,麵色淡淡的說出族長的話,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還要拿些東西。”沈離開口。

巴戈停下。

沈離折回去,拿了自己的背包,出來時看到巴戈當真還在原地等著,也沒什麽不耐,她走過去。

“我好了,走吧。”

巴戈沒有看她,盡職盡責的做著作為族長手底下人該做的事,沉默寡言的帶路。

一路上有遇到不少半鬼族人,都恭敬而客氣的向他們見禮打招呼。

沈離通常稍一頷首算應了。

沒想到的是,巴戈什麽反應都沒有,也不開口說什麽,自顧自悶頭帶路。

沈離有點看不下去,開口道:“那個,你還好嗎?”

巴戈腳步猛地停住。

沈離看著他便道:“你的傷要是沒恢複,可以回去繼續休息,我不用你帶路,我自己認得。”

巴戈突然轉身,問道:“你,恨我?”

沈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