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底的秘密
她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任她怎麽說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你是死豬嗎！把錢拿出來！”女生被她氣上手撕扯她的衣服，把她的書包拽落在地，像倒垃圾一樣把時候東西扔在地上。
她氣急的想還手，剛要有動作，有人走了過來。
他站在巷子裏，背著光，看不清臉，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這，隻不過我們等會兒應該得去警察局裏聊聊天。”
他走了過來，晃了晃手機，上麵顯示著報警電話。
她們被嚇跑了，葉汐沒什麽情緒的撿著扔在地上的書，一隻修長的手闖進視線裏。
她頓了一下，遲疑的抬頭看向男生，這一眼再也移不開目光。
他麵上的笑容就像一陣風，吹進了她的心口。
他把書都撿了起來，放進了她的書包裏，溫柔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以後遇到這種事，可以找老師，告訴家長，千萬別忍。”
“如果實在不知道找誰，也可以找我。”
他站起身，微微彎下腰，手伸向葉汐：“起來吧，我拉你。”
她看著他白淨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看誰都溫柔的眼睛看著自己，心控製不住的顫動。
有些慢的伸出手拉住他，借力站了起來。
“走吧。”
他們一起出了巷子，他就和自己告了別，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出了神。
回家以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爸媽，她更認真的去學散打。
然後，在一次高考模擬考試放榜的榜單裏，她看到了他的照片，知道了他的名字。
高三一班，賀年之。
自那以後，她每天上學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到他。
他們中間隔著兩層樓，她每天隻有出操的時候，故意落在班級後麵，才會遠遠的看他一眼。
從那時起，她就已經開始把關於的所有事情全部記在筆記本裏。
後來，聽說他考到了榆川大學，她開始拚了命的學習，追著他的腳步，考到了榆川。
這幾年裏，她變得越來越漂亮，大學以後，整個人完全不一樣了，當她想以全新的麵貌去麵對他的時候。
學校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那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和他無緣吧，不再執著的追尋他的腳步，收起了筆記本，開始過自己的人生。
事實證明，她過的很好。
就在她快忘了他的時候，她在酒吧裏再次見到了他，了解到他沒有照常上完大學，開了這家酒吧。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根本忘不了。
然後她不再猶豫，開始遵從自己的內心去追他，哪怕他可能根本不記得自己。
這本筆記本也再次開始記錄。
葉汐拉回思緒，躺在**，拿過手機點開賀年之的對話框，點擊輸入：
【你到家了嗎？】
不出一會兒，消息就得到了回複。
賀年之：【到了。】
賀年之：【早點睡，晚安。】
看著他主動發過來的消息，葉汐趴在**晃了晃細長的腿，手裏快速的打字：
【晚安！】
舉起手機傻笑著在**滾了兩圈，又趕緊起來去選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冬夏回到家後，癱坐在沙發裏。
雨後的天陰沉卻又發著灰蒙蒙的亮，走時沒關的窗戶帶進的風有些寒涼。
胳膊上的皮膚感受到涼意，帶起了細密的戰栗，起身去關了窗，窗棱上的雨滴滑過玻璃帶進了屋裏。
完全密閉的環境，過於安靜，她的困意又襲了上來，有些懶散地走到了床邊。
無力地倒了下去，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隻留了一盞台燈。
摸過手機給葉汐發過消息，問她到家沒有。
消息發送成功，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眼皮越來越重，意識變得模糊，困倦感侵襲，無意識的睡了過去。
陳淮從藥店出來後，開車直接回了小區，把車停在了車庫裏，下了車。
走到樓下的時候，抬頭看了眼冬夏陽台的，漆黑一片。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睡了嗎？
看了看手上勾著的袋子，輕聲上了樓。
翌日，天光大亮。
冬夏隱約聽見樓下的那隻鸚鵡又在叫個不停，但總覺得像是在夢裏，模糊不清。
想睜開眼睛卻沒有力氣，昏昏沉沉，想繼續睡下去。
忘記充電在手機放在手邊一夜，就在她又要昏睡過去的時候，微信的新消息提醒響了。
她不想動，她記得今天是周日，沒理會它。
過了一會兒，她已經睡著了，手機又響了，這次響鈴時間很長，她實在吵得煩躁。
費力地拿過手機接通後放在耳邊，帶著情緒的說：“喂?”
“開門，有東西給你。”陳淮冷冽的聲音響起，冬夏瞬間醒了大半。
用了力氣坐了起來，拿起耳邊的手機看了眼，陌生的號碼，沒有備注，
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陳淮？”
“嗯。”
“你等一下，我馬上來。”
有些慌亂地下了床，腳在落地的時候感覺輕飄飄的，就這麽走到了玄關。
開了門，陳淮就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個裝著藥的袋子。
他聽開門聲，原本低著的頭看了過去。
冬夏帶著潮紅的臉就這麽闖入了視線裏，白皙的皮膚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
手裏還拿著沒有掛斷的手機，光著兩隻嫩白小巧的腳就這麽站在地板上。
陳淮皺了皺眉看著她：“地上涼，怎麽不穿鞋？”
冬夏現在完全思考不了，感覺的麵前的陳淮像是在轉，晃了晃腦袋說：“忘記了，你怎麽來了？”
“這個給你。”陳淮把拎在手裏的袋子遞給她。
“這是什麽？”冬夏伸出手想要去接，眼前突然一陣眩暈，往前撲了過去。
看見冬夏倒了過來，陳淮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牢牢地把她接在了懷裏。
剛要說話，被掌心的溫度燙了一下，眸色一緊。
“你發燒了。”
冬夏有些懵：“是嗎？”
“你自己的身體不舒服你感覺不到嗎？”陳淮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是生氣了嗎？他生什麽氣。
陳淮看著半靠在自己的懷裏已經燒糊塗的冬夏，說不上來的鬱氣堵在心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是她不關注自己的身體，還是氣自己昨天讓她淋了雨。
“沒關係，睡一覺就好了。”
冬夏搖晃著向後退了一步，本想接過袋子就回去繼續睡覺。
剛伸出的手，突然被拽住了，和自己身上相反的涼意讓她打了一個寒戰。
下一秒，感覺自己的雙腳騰空，被攔腰抱了起來，她本能的害怕掉下去胳膊抱住了他的脖頸。
陳淮抱起她，放在冬夏腰上的手守禮的握成了拳，盡量的避免觸碰到她。
走進了臥室，放輕了力道把她放在了**，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冬夏虛弱的對著出聲：“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
陳淮沒出聲，拿起袋子裏的藥走進了廚房，沒兩分鍾，拿著衝好的藥走到床邊，遞給冬夏。
她看了眼陳淮，小心的接過杯子。
是溫的，仰頭喝了下去。
本想直接把杯子放在床頭，等好了以後自己再放回去。
但他自然的接過杯子，看著冬夏放輕了聲音道：“躺下。”
她聽話的躺了下去，陳淮拉過一旁的被子，動作有些僵硬的蓋在她身上。
看他拿著杯子又回到了廚房，衝刷杯子的水流聲響起。
聲音就像催眠劑傳進了她的耳朵，被子裏的溫暖包裹著，很快就睡了過去。
陳淮走進衛生間，用溫水打濕了毛巾，走了進來，看見她毫無防備的睡著了有些無奈。
自己也是男人，她不怕嗎？
有意的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撥開她有些淩亂的頭發,控製著力道輕擦她的額頭和脖頸。
冬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手上，讓他神色一暗。
又擦了擦幾遍她的手心，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每隔五分鍾他都會檢查一下她的體溫。
半小時以後，看著溫槍上變成綠色的數字，暗自舒了口氣，接了一杯溫水放在了她床頭。
幫她帶上房門，轉身走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漸漸浸染上一層柔和的琥珀色。
**的冬夏才悠悠轉醒，扶著頭慢慢的坐了起來，看著房間裏映上的大片橘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咳咳..”嗓子有些幹得發痛，雙腿滑落在地麵，剛想去廚房倒杯水喝。
掃到了床頭上放著的玻璃杯子，是他放的，睡著前模糊的記憶在腦海裏放映。
照顧她生病的陳淮，透著不屬於他作風的溫柔。
她好像，又多了解了他一點，冬夏的嘴角彎了彎，不由自主地勾起了笑意。
溫涼的水滑過喉嚨，被水潤過以後，感覺舒服了很多。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七點多了，不知不覺睡了快一天。
看見微信的未讀消息，才想起昨晚給葉汐發完消息後就睡著了，點開後看到了她的回複。
還有一條是陳淮發來的，難怪他突然打了電話。
放下手機，退燒時出的薄汗粘膩的貼在身上，起身走進了浴室，放鬆的泡了個澡。
葉汐在挑衣服的時候收到冬夏的消息，發過消息讓她放心以後，又鑽進了浴室開始搗鼓自己的瓶瓶罐罐。
睡了一個美容覺以後，換了一條奶白色的裙子，提前出了門。
在去找他的路上，快要到了的時候。
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拿著幾束花站在街邊問著來回走過的路人買不買花。
她走過去的時候，小女女孩乖巧的仰著頭問她：“美女姐姐，你要買花嗎？”
看她長得可愛，葉汐止不住的心軟，覺得買束花也不錯，笑著蹲下身問她：
“可以啊，你都有花呀？姐姐挑幾枝好不好？”
“好呀,姐姐你跟我來，我爸爸媽媽那裏有很多花可以選的。”她聽見有人買花高興的不得了，拉起葉汐的收往後麵的攤位走去。
葉汐這才看到，身後有一對年輕夫婦擺著一個鮮花攤，花開的都很新鮮。
等她們走近，小女孩放開了她的手，抱著她媽媽的大腿，開心的說道：“媽媽，這個姐姐要買花！”
年輕的女人眼裏無盡的溫柔低頭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發：“我們寶貝真厲害。”
抬起頭笑著問她：“美女，你想要什麽花呀，我們的花都是新采的，很好看的。”
葉汐看了看所有的花以後，眼睛一亮，笑著指著紫色的鬱金香對她說：
“我要這個。”
女人把花包起來以後，溫柔的遞給她，笑著對她說：“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花送給你，祝你幸福。”
“謝謝！”葉汐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笑著回應。
開心的拿著花繼續往前走，有點疑惑，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
想了一會兒，沒什麽印象，索性不再去問了，雖然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但對她來說是確實特別的一天。
因為，她不想等了。
拿著花走進酒吧的時候，找了一圈沒有看到賀年之，有些失落，坐在島台前的椅子上問：
“阿明，他還沒來嗎？”
被叫阿明的人是這兒的調酒師，他已經習慣了葉汐經常到這兒來蹲老板了，調了杯酒推到她麵前調笑著說：
“汐姐，你怎麽知道老板會來，沒準他今天不來了呢？”
“他答應過我的。”葉汐撇撇嘴有點底氣不足的說。
等了好一會兒，又向後掃了一圈，還是沒有他，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把花放在了吧台上對他說：“阿明，幫我看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
“沒問題，汐姐。”
葉汐起身繞過人群往衛生間走去，出來洗手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圈發紅。
“沒關係的，爭氣一點，大不了就不喜歡他了。”她裝作很灑脫的說。
可她心裏清楚，她沒法自己騙自己，但她真的努力過了。
“可能我們真的沒有什麽緣分，哪怕再給我一次遇見他的機會，我還是抓不住。”抬手擦掉控製不住掉下來的眼淚。
這回……她真的不等了。
撐起口氣，準備走了。
出了衛生間，整個酒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漆黑一片。
“停電了嗎？”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她有些慌的想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響起，燈光驟亮，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