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到回應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酒吧裏的所有人都站在了兩側，把她圍在了中間。
手裏的禮花筒一齊響起，炸開漫天的花瓣羽毛飄落在空中。
在人群中間，她看見了賀年之。
她有些回不過神來，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走到自己麵前。
手裏拿著比自己選的大了好幾倍的紫色鬱金香溫柔的看著她說：
“葉汐，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她覺得不可思議，像在做夢。
眼淚比回答更快的流了下來，不確信的看著眼前的賀年之哽咽著說：
“你是在向我表白嗎？”
他抬起手輕揉的擦去葉汐臉上的淚痕：“本來不想這麽倉促的，但我怕某個人等不及，隻好在這裏提前跟你告白了。”
“花是你選的，你一定喜歡，人也是你挑的，你還喜歡嗎？”
說完繼續溫柔的看著她，眼裏是不加掩飾的眷戀。
葉汐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看著眼前的男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發出帶著哭腔的聲音，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堅定地說：
“我當然願意！”
抱住他的一瞬間，她隻知道，她年少的歡喜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回應。
“哦吼～～”周圍的人發出尖叫歡呼聲，為他的表白成功感到開心。
賀年之鬆開她的懷抱，攬著她的腰往酒吧的出口走去，向後揮了揮手：“阿明，今晚酒水全免，大家玩的開心。”
“好的老板！”
“賀老板大氣！”“謝謝老板！”
身後不斷傳來帶著興奮的歡呼聲，不過這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
走在日落黃昏的街上。
葉汐低頭看著被他牽住的手，另一隻手裏緊抱著他送的鬱金香，忍不住的笑出聲。
賀年之偏過頭，笑著看她：“笑什麽？”
“沒笑什麽，我開心。”調皮的對他眨了眨眼睛，晃了下被他抓著手，好奇的問他：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葉汐：“大概是...看見你明媚笑容的時候，你第一次出現在酒吧裏的時候，或者更早。”
葉汐走到他前麵，由他牽著手倒是著向後走，假裝不滿的看著他：
“原來你這麽早就喜歡我了啊，害我追了你這麽久。”
賀年之笑看著她沒說話。
他也記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如果非要確切的說，那大概是在醫院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是他最煎熬痛苦的時候。
考上榆川以後，他滿心歡喜的期待著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
等來的，卻是他父親的死亡通知書。
父親的意外去世，讓他母親一蹶不振，他隻能強忍著痛苦，獨自辦理後事。
他記得他拿著死亡證明在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母親就那麽呆坐在醫院的長廊裏，眼神呆滯，蒼白的留著淚。
來回路過的人都不敢靠近，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隻有她不一樣，像是帶著光，闖進了他們原本黑白的世界。
她走到女人麵前，蹲下身很關切的問：“阿姨，您別坐在地上，地上很涼的，我扶你去椅子上坐著好不好？”
看她沒反應，還是一副呆愣模樣，又問：“您家人呢？”
這句話像是打來了她的開關，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她大大的喘了口氣，像是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了空氣。
錘著胸口放聲的哭了出來：“我沒有家了，我老公死了！我的家沒了啊啊啊啊啊！”
他不敢上前，他知道她需要一個宣泄口，他怕她看見他會想起父親，躲在拐角處拚命的握緊拳頭，嘴角顫抖，強忍哭聲。
他看見那個女生沒有害怕的走開，反而為了阻止母親傷害自己，上前抱住了她，不斷耐心的安慰和勸導。
“沒關係的阿姨，如果哭會讓你好受一些，那就痛快的哭一場，一切都會好的，隻要有人活著，就有希望。”
直到母親情緒穩定下來，她才猶豫的離開。
明明和她沒有關係，她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樣視而不見。
可她沒有。
她走後，賀年之在拐角走了出來，走到母親麵前。
她抬頭看著自己，沒有再哭，伸出沒有血色的手，輕撫著他的臉哽咽著說：“年之，我們好好過。”
他紅了眼眶，回應她：“好。”
本以為不會再見到她，沒想到人有些時候就是這麽湊巧。
所以當他在酒吧再一次見到葉汐的時候，他控製不住的心髒顫動。
知道她要追自己的時候，怕她一時興起，更怕她中途放棄，不敢答應。
可在昨晚，看著她那麽那麽委屈的麵對自己，他覺得他錯了，他不該再讓她等下去了。
串通好了街邊的小攤，讓她選了她最喜歡的花，悄悄布置場地。
趕在她之前，讓所有人見證，他對她的愛意。
望著眼前滿心歡喜的看著自己的葉汐，再次把她拉回懷中，讓她感受自己強烈的心跳。
葉汐抱住他修長的腰身，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呼吸為錯亂的心跳更加纏綿。
葉汐聽他說完，知道他並沒有認出自己，沒關係，她記得就好。
冬夏洗完澡出來後，聽見了手機鈴聲，接通了葉汐的視頻電話。
“怎麽了？”冬夏窩進沙發裏看著視頻裏的人。
葉汐趴在**對著手機壓抑不住的興奮，笑個不停：“賀年之對我表白了！”
“恭喜恭喜，你想當老板娘的夢想成真了。”冬夏替她感到開心，被她的笑容感染。
“夏夏，我現在超級激動，像做夢一樣，非常非常非常開心！”
“我知道，為你高興汐汐，希望你能一直幸福。”看著葉汐，冬夏經常覺得，雖然她比自己大，但拋開年齡，有些時候，自己更想把她當作妹妹。
想對她好點，再好點，因為她值得。
葉汐拖著下巴看著冬夏：“夏夏，我們去喝一杯吧，我覺得我今天晚上很難睡著了。”
聽她說完，欣然答應：“好啊，正好我也睡的太多，出去透透氣。”
“我們去哪？”冬夏在下了沙發站起身問她
“嗯...我去找你，就你附近的清吧，我開車方便，晚些時候叫個代駕。”
葉汐說完，定好了地方，掛了視頻去換衣服。
冬夏隨意的拿起一條白色的及膝短裙，配了雙白色鞋子，清爽的出門了。
臨走時拿走了家裏的垃圾。
走到樓下，又碰見了那隻小貓，還躺在草坪上愜意的伸懶腰。
她走到跟前的時候，它已經親近的起身走到她的鞋邊，來回用小腦袋蹭著。
看的她心都化了，扔完手裏的垃圾，頓下身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過了把手癮。
“咪咪，今天出來的急，沒給你帶糧，回來的時候再拿給你好不好？”
又摸了一下，起身準備走了。
轉身看到正在往回走的陳淮，想到今天生病時候發生的事，臉色一紅。
神色不太自然的跟他打了聲招呼：“你回來了，今天上午...麻煩你了。”
陳淮沒什麽表情，忙了一天項目的事看起來有點疲倦，聲音低沉：“沒事。”
她點點頭：“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汐汐約我去喝一杯。”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陳淮突然出聲：“冬夏。”
“嗯？”她聽見聲音本能的看向他。
陳淮聲音沒什麽起伏地說：“退燒以後，少喝酒比較好。”
她愣了一下，露出一個微笑：“好，我知道了。”
說完然後在轉身繼續往前走，在他的注視下出了小區。
冬夏走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開心。
陳淮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走遠，感覺帶腳邊有什麽東西蹭著自己。
蹲下身輕輕的撓著它的下巴，聽它舒服的發出“呼嚕”聲，若有所思的看著它。
冬夏推開清吧的門，門口精致的風鈴清脆的聲音響起。
往裏看去，尋了一個人少靠窗的位置，點了杯桑格利亞慢慢喝著等葉汐。
濃鬱的水果香氣充滿整個口腔，帶著輕微的甜，好喝。
沒過一會兒，風鈴聲又響起，她看過去，葉汐推門走了進來。
冬夏對她招了招手，葉汐看見她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把包放下。
把酒單推到她麵前：“想喝什麽？”
葉汐看了看要了杯度數稍高的瑪格麗特，轉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冬夏。
她一看葉汐就知道她要幹什麽：“說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憋不住跟我講。”
葉汐一聽，清了清嗓子，激動的把表白的整個過程講給她。
冬夏沒打斷她，始終帶著笑意的看著她生動的表情，提到賀年之的時候眼裏溢出的歡喜，有些好奇，喜歡上一個人以後，會讓人變得這麽開心嗎。
葉汐說完，喝了口酒，潤了下有些幹燥的嗓子，聽見冬夏清冷的聲音帶著疑惑的問：
“汐汐，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冬夏沒談過戀愛，從前也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不明白喜歡上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分不清什麽是喜歡。
葉汐托起下巴，眼神恍惚的看著窗外，像在回憶，思考著慢慢說
“我也不太明白喜歡到底是什麽，大概就是當你看到他/她的時候，目光就是會停留在他身上，看不見其他，會不自覺追尋他的身影，和他對視上的時候，心裏會止不住的高興，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擰巴，會因為某個異性吃一些不知名的醋，出現很多莫名奇妙的小情緒。”
“是很複雜的一種東西，等你喜歡的人出現的時候，你的身體會告訴你答案的。”
冬夏聽完點點頭，思考著她的話，這就是喜歡嗎？
又閑聊了一兒，葉汐突然收到論文被駁回的提醒，絕望的閉上眼睛。
“突然覺得，生活也不是那麽美好了。”
冬夏看了眼手機：“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改論文吧，小心再被審判。”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葉汐無力地站起身，完全沒有了剛來時的興奮勁。
兩人出了清吧，陪她等到了代駕，轉身往家走去。
不著急回去，有些悠閑的走在路邊，聞到空氣裏燒烤的味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陳淮很喜歡的那家燒烤店跟前。
感覺有些餓了，走了進去。
看著菜單，每個都想吃一點，不自覺的點了很多。
走到前台：“老板，打包。”
正在找錢的老板抬起頭，看了看冬夏手裏的烤串，又看了看她纖細的身形，不確定的說：
“小姑娘，你自己一個人嗎?你能吃得完嗎？”
冬夏笑著看著她：“老板，兩個人，能吃得完的。”
“好嘞，你稍等哈。”
說完拿去了後廚，不一會兒打包完遞給了冬夏：“拿好哈。”
她抬手接過：“謝謝老板。”
拎著袋子走了出去，到了樓下，抬頭確認了一下陳淮的燈還亮著，噔噔的跑上了樓。
喘著氣敲響了他的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來找他了，可能是剛才喝的酒有些上頭，也可能是剛才老板的問題讓她不想一個人吃飯了。
門開了，陳淮意外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冬夏。
她抬頭看著自己說：“你吃飯了嗎？”
他回來後一直睡到了現在，眼裏還帶著惺忪的睡意，聽到她的話後搖了搖頭。
冬夏一喜，把手裏的袋子拎到他眼前：“那我們一起吃吧？就當是你照顧我的謝禮。”
眸色一閃，側過身讓她進了屋。
冬夏在玄關處換上拖鞋以後，輕車熟路的走到廚房拿了餐具。
走到一半兒停住，回過頭問他：“我們可以邊看電影邊吃嗎？”
看到陳淮點頭，冬夏把東西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坐在了地毯上。
看到陳淮還沒過來，扭過頭拍拍身旁的沙發，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嬌氣：“你怎麽還不過來。”
陳淮喉間一癢，喉結微動，匆忙移開視線，走到冰箱前拿出了兩罐西瓜汁。
走到沙發前坐下，單手拉開了拉環，放在她手邊。
冬夏自然地拿過喝了一小口，選著手裏的片子，選完以後遞給陳淮。
冬夏認真的看著電影，慢慢吃著手裏的東西。
陳淮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坐在腿邊的冬夏，坐的太近，衣料無意識的摩擦，空氣燥熱。
把視線移到屏幕上，拿起手邊的西瓜汁灌下去，熱氣降了大半。
冬夏點了很多，但她吃了幾口就飽了，根本沒吃多少，看著桌前的的一堆東西，偏過頭看向陳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