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此仇不報,枉為人!
桑淺仰頭想看看橋上有什麽人,隻看見破舊的欄杆,她晃動身子,試圖將雙腳翻到繩子上去。
可她被吊得太久,雙臂早已麻木,根本使不上勁。
橋上看守的人,看見繩子在晃動,探出頭朝下瞄了一眼,見人醒了,立刻跑到停在橋上的車旁,“馬爺,人醒了。”
車內開了燈,燈光照得馬乾坤眉眼處的那道疤更加猙獰,他抽了一口煙,問:“紀承洲來了嗎?”
“還沒有。”
馬乾坤滿眼狠厲,“他娘的,之前他在宛城聯合警方打壓老子,邱仇趁機搶走了老子手裏的地盤,害得老子如今隻能縮在一個小縣城裏討生活,老子從沒這麽窩囊過,此仇不報,枉為人!”
“馬爺您手眼通天,連桐城的情況都了如指掌,這次肯定能弄死那姓紀的。”
哪是他手眼通天,是有人通知他的。
他雖然一直對紀承洲懷恨在心,甚至來桐城蹲過點,想找機會弄死紀承洲,但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這次是有人將紀承洲的老婆送到他手裏,還告訴他,讓他別和紀承洲硬碰硬,他不是紀承洲的對手,讓他以桑淺相威脅,紀承洲肯定乖乖就範。
看來想弄死紀承洲的不止他一個。
這時有光束從遠處投射過來。
應該是紀承洲來了。
馬乾坤習慣性摸了一下他的光頭,下車,丟了手裏的煙,看著橋上的眾位手下說:“害我們被警方打壓,被邱仇欺負的罪魁禍首來了,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一會兒大家聽我號令行事,若是橋下這個女人威脅不到他,那我們就一起上。”
“是,馬爺。”
前麵橋頭,兵哥攔下行駛過來的車子,“下車。”
紀承洲從車上下來,看見兵哥眉心微蹙,“怎麽是你?”
兵哥冷冷道:“驚喜嗎?錢呢?”
紀承洲以為能見到那個幕後黑手,卻沒想到是宛城那幫人。
但轉瞬又釋然。
從設計他那場車禍,到利用沈清筠搞網上那些事逼迫他交出總裁之位,再到後來的殺害他奶奶、陳明和紀智淵,這些種種都可以看得出來,背後之人行事極為縝密,幾乎是滴水不漏。
他讓人將紀氏家族裏的幾個大人物查了個遍,愣是沒發現半點端倪。
如今他還沒死,那人自然不會輕易露麵。
“我太太呢?”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兵哥冷嗤一聲,吩咐身旁的手下,“去車上搜。”
“是。”手下立刻鑽進紀承洲的車內,很快又從車上下來,滿臉激動地說:“兵哥,後備箱有一大袋現金,都是嶄新的一打一打的百元大鈔,估摸著應該是三千萬。”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紀家,真有錢,三千萬現金,說拿就拿了。
兵哥吩咐手下,“將錢搬到我們車上去。”
“是。”
兵哥看向紀承洲,“走吧,你太太還在那邊等著你呢。”說完率先朝橋中央走去。
紀承洲抬腳跟了過去,邊走邊觀察四周的環境。
很快兩人來到馬爺麵前。
兵哥對馬乾坤說:“馬爺,人來了,錢也到位了。”
馬乾坤手裏又重新點了一支煙,橋上風大,風吹得他指間的香煙星火燃燒很快。
他抽了幾口就扔了,之後看著紀承洲說:“紀總,還記得我嗎?”
紀承洲麵色沉靜看著馬乾坤,沒有和他廢話,“我太太呢?”
“紀總不會真以為你給了我三千萬,我就會放人吧?”馬乾坤嘴角勾起一抹哂笑,“你怎麽對付我的,都忘了?”
紀承洲淡聲問:“你想怎麽樣?”
馬乾坤沒想到紀承洲竟然這麽淡定,橋上都是他的人,而紀承洲隻有一個人,現在他老婆還在他手裏。
他完全處於劣勢,憑什麽還能這麽冷靜?
是裝的,還是其實他並沒多在意桑淺?
其實說實話,馬乾坤是不太相信紀承洲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性命的。
不如,試他一試,搞清楚了桑淺在紀承洲心裏的分量,他接下來才更方便行事。
“你太太在那裏。”馬乾坤下巴微抬指了一下欄杆外麵。
紀承洲快步走到欄杆旁,往下看,看見桑淺被捆著雙手吊在橋下。
桑淺聽見橋上的動靜,正好仰頭朝上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眸色一暖,心底浮上心安。
他眸色一沉,心底漫上心疼。
紀承洲轉頭,麵色陰沉看著馬乾坤,嗓音冷若冰霜,“放了她。”
馬乾坤見紀承洲總算不麵癱了,慢悠悠朝欄杆那邊走去,“放了她可以,你給我跪下。”
“不可能。”
“是嗎?”馬乾坤來到欄杆旁,拿走手下手中的刀,將尖銳鋒利的刀口對著綁在欄杆上的繩子,“這刀鋒利得很,我隻要這麽輕輕一劃,你太太就會掉入湍急的江水中。”
說完他眉梢一挑,看向紀承洲,“跪,還是不跪?”
紀承洲身側的拳頭緩緩攥緊,眸如夜色,暗黑無邊。
江麵風大,橋上的說話聲順著風清晰傳到桑淺耳中,她扭動身子用力掙紮,仰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馬乾坤看向橋下,“看見要你老公下跪,你也激動對不對?”
桑淺睜大眼睛瞪著馬乾坤,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已經將他千刀萬剮了。
“你老婆等著你下跪呢。”馬乾坤看著紀承洲說,“我數三下,你若不跪,我就動手,一……二……”
紀承洲雙腿一彎,筆直跪在地上。
馬乾坤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紀承洲真的會跪下。
隨即猖狂大笑,“哈哈哈……對付我的時候,沒想過你也有今天吧,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堂堂紀家大少爺,紀氏集團總裁,竟然為了個女人給我下跪,嘖嘖嘖,可真癡情啊。”
橋下桑淺眼睫顫抖,憤怒,屈辱,心痛,無力……多重情緒湧上心頭,她奮力掙紮,手腕被繩子磨出了血也沒停止。
此刻她寧願自己掉下去,也不要紀承洲遭受這樣的侮辱。
馬乾坤見橋下桑淺在空中不停晃動,“喲喲喲,你老公下跪你這麽激動啊,悠著點,小心繩子被你折騰斷了。”
紀承洲雙拳緊握,緊繃的下頜線條無聲的泄露著他的情緒,“對付你的人是我,你有什麽衝我來,放了她。”
“他說得果然沒錯,隻要桑淺在我手裏,你就得乖乖就範。”
紀承洲眸色一淩,“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