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多子多福
十一月二十一,大邑皇後平安產下一對皇子,皇帝詔諭萬民同慶,並大赦天下。
甚至連罪該問斬的叛王東方煜也免於一死,和尉遲恭兩人,一個被發配南地瓊海之邊,一個被發配漠北苦寒之腹,永世不得再赦。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對於東方煜和尉遲恭來說,兩人從王爺和一品將軍的位置跌落至此,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就在被押解前往發配之地的時候,東方煜回望皇城,總覺得皇帝是故意的。他先下令處死自己,讓自己在死牢中擔驚受怕了好幾個月,然後一紙大赦又把自己發配去往南海之邊......聽說那邊不但荒涼,甚至常有海上盜匪燒殺搶掠漁村百姓,自己去了那邊,豈不是一樣離死不遠了?
含著複雜而絕望的心情,東方煜也隻得架著鐐銬枷鎖,在大理寺帶刀守衛的催促下,一步步往南走去。
......
南婉容平安生產,除了普天萬民同慶之外,後宮之中也是一片歡欣祥和的氣氛。
一對小皇子雖然個頭極小,卻健康紅潤,皇帝又特許南婉容可以親自撫養一對皇兒,不需要送到皇子所,更令的南婉容心滿意足,很快身子就恢複了產前的康健利索,精神也是極好的。
看到南婉容恢複如初,小皇子也一天更比一天壯實,沈畫知道自己的作用也發揮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隻不過,在沈畫提交辭呈時,卻是費了好一番周折,最後答應帝後,若宮中有需要,他就立刻趕回來支援太醫院,這才得了禦筆親批,可以收拾東西離開了。
沈畫在太醫院的東西不多。唯有許多的醫書古籍舍不得,統統讓小廝打包好,然後一輛車運著直接送往了西秦藥館後麵的青蘆。
做好這些,沈畫讓小廝準備啟程的車馬幹糧。便獨自來到了景寧侯府。
......
自從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以來,南華傾和莫瑾言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後山的溫泉小屋。
特別是當季節由秋入冬,地處北地的京城氣溫驟冷,相比起內院的正房,溫泉小屋裏要溫暖許多,因為有一口熱泉水雖是在冒著熱氣。
而木屋在後山的山腳,背山麵湖,後麵是小藥院所在,走幾步就可以到清一齋,莫瑾言還可以與許婆子。玉簪、綠蘿等人說說話。除了這些好處之外,木屋緊鄰朝露湖,視線開闊,湖麵波瀾不驚,偶有遊魚掠過。也是平靜地過分。加上木屋所在私密又極好,更是符合南華傾和莫瑾言不喜打擾的清淨性子。
隻是辛苦了每日過來送飯的下人,要不得翻過後山而下,要不然就得乘坐小舟抵達。雖然波折,但主子喜歡,做下人的也隻能照辦。
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是拂雲取了廚房的飯菜。然後乘著小舟和新婚的嬌妻玉簪一起去送飯,兩人在船上看湖光山色,倒也別有一番趣味兒。
今日晌午,沈畫來訪,拂雲也是劃著小舟帶著他往溫泉小屋而去,玉簪則走在了前麵。去通稟主子。
南華傾早已收到了宮中南婉容捎來的消息,清楚沈畫此行,多半是來告別的。
看了一眼神色微微有些黯然的莫瑾言,南華傾也沒有多說什麽,隻等沈畫來了。好問問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抵達木屋,沈畫眼底有些驚訝,想起之前莫瑾言曾提及過此處溫泉泉眼的事兒,卻沒想,南華傾竟大興土木在侯府的風水之地修建了這個溫泉木屋,可見他對莫瑾言,是真的用了心。
想著,沈畫的表情也有些無奈,隻深吸了口氣,整了整衣襟,便邁步從小舟上岸。
......
平台之上,一方矮幾,上麵擺了幾樣冬日裏難得一見的新鮮瓜果,並置好了一套茶具。一旁的小爐然得正旺,上麵擱了一壺水,“咕咚咕咚”直響,隻等水開了就可以烹茶待客。
而平台的扶欄邊,南華傾和莫瑾言已經並肩而立,在等候著沈畫的到來,兩人均穿得十分隨意。不過瑾言怕著涼,圍了白狐毛領的厚厚披風,隻露出一張皎月般圓潤白皙的臉,倒是把七八個月的身子給遮了個嚴嚴實實,若不仔細,哪裏看得出她是個孕婦!
“侯爺,夫人,沈某有禮了。”沈畫看著兩人,隻釋然一笑,便主動行了禮,不過比之以前太醫院禦醫的身份,倒是多了幾分自然和隨意,也並未自稱“在下”。
莫瑾言笑著看向步步而進的沈畫,發現他眉眼間沒有了初見時的孤寂冷漠,卻多了一絲了然和出塵。暗想,這樣的人,心懷天下,應該是身在四方的才對。所以對於他此行前來告別,瑾言的心態也放平穩了許多,想著自己不能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以免讓沈畫徒增離意悲傷。
“沈畫,你真的要走?”南華傾先扶了嬌妻坐下,這才迎了過去,示意沈畫落座:“卻不知,你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呢?”
“有緣,自會再見,無緣,對麵也是不相識的陌生人。所以,一切隨緣吧......”沈畫不願多提細節,隻感慨了兩句,然後目光掃過莫瑾言的臉,見她眉眼含笑,十分知足地輕輕靠攏在南華傾的身邊,兩人的手似乎也在矮幾之下交握著,心裏一如明鏡,更是不會多言其他,轉而道:“隻是懷古,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我這個做師父的,也必須得向他的家人有個交待。”
說著,沈畫從蒲墊上起來,對著南華傾和莫瑾言恭敬地欠了欠身:“沈某一定會好好看護懷古,請侯爺和夫人放心。同時,沈某也會嚴加管教,束其舉止,讓他領會苦行之奧義,帶回到京城,定然所學頗豐,不會讓侯爺夫人失望。”
“有你這樣的師父,是懷古的福氣。我們肯定會放心的。”卻是莫瑾言主動開了口,語氣溫和,眼神柔軟,然後主動伸手。示意沈畫落座,無需客氣。
沈畫卻搖搖頭,看向莫瑾言的目光很是溫和:“馬車已經在侯府門口等著沈某了,即將遠行,也不方便再多做逗留。”
說著,沈畫又一次屈身行禮:“多謝侯爺夫人這些年來的盛情和照顧,我沈畫,這一生的朋友極少,但侯爺和夫人卻占了兩個。相信以後有機會,一定可以再敘前緣!保重。告辭!”
說完,一聲青色長袍的沈畫直接轉身而去,仿佛沒有絲毫的眷戀,幾步就跨到了小舟之上,示意拂雲開船。
莫瑾言和南華傾對望一眼。莫瑾言便示意南華傾扶了自己起來,兩人走到扶欄邊,看著小舟上沈畫的背影,心中都有些不舍。
......
沈畫的離開,使得莫瑾言的生活更加歸於平靜,隻等待著翻年後二月初五的產期。
而南華傾為了讓妻子能夠平安渡過第一胎的生產,更是讓南婉容出麵。找來了宮中最具經驗的穩婆住進了侯府,從產前的一個月開始,就從飲食到生活對莫瑾言進行無微不至的照料。
就這樣,在半悠閑半緊張的生活狀態中,莫瑾言終於迎來了產期。
緊張是必然的,畢竟兩世為人。卻是第一次真正要做母親了。
南華傾也十分緊張,讓已經有四個月身孕的玉簪隨時從產房出來告訴莫瑾言的情況。
而皇帝更是念著當初南華傾的“救命之恩”,不但派來了兩個有經驗的老太醫隨侍在側,更讓他們取了一枚五百年的紫蔘送到侯府,供莫瑾言生產時補充體力和精神。
身為姐姐的皇後因為要照顧一雙小皇子。所以沒能親自過來,便派了陳娟代替自己,送上一堆補品和珍貴的藥材,又叫了兩個有經驗的嬤嬤陪著陳娟來,好給莫瑾言的生產幫一把手。
如此完全準備之下,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莫瑾言的生產竟平穩順暢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深夜淩晨才發作陣痛,卻是到了寅時初孩子就出來了,還是一個男孩兒!
南家曆代後嗣艱難,一般都是獨子,唯不缺的就是女兒。
卻沒想莫瑾言一生就是一胎男嬰,南婉容高興地當即就在後宮起了個祭台,燃香跪拜,向南家祖先稟告了這個好消息。
生了兒子,南華傾和莫瑾言倒是不見得太過驚喜,因為兩人都十分默契地想要個女兒。
因為南婉容已經默認,以後南家的女兒不需要再入宮為後,替南家支撐局麵了,一切隨緣。而且女兒貼心,南華傾更想看到一個小瑾言出世,仿佛這樣就可以彌補他不曾見過莫瑾言小時候的遺憾。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莫瑾言在生了一個兒子之後,第二年又懷孕了,結果生下來卻是一對雙胞胎兄弟,然後夫妻倆憧憬著下一胎會不會可能是個女兒,但到了後年,莫瑾言仍然生出來的是一對雙胞胎兒子......
兩人從圓房到生子,不過才三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了五個兒子,莫瑾言根本不敢再生了。想起今後還得和多達五個媳婦兒相處,就覺得頭皮發麻,倍感壓力。
南華傾也一臉苦哈哈的,看著侯府將會慢慢變成了幾個“破壞搗蛋屁兒子”的天下,完全就是欲哭無淚,隻覺得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麽就不能賜自己一個女兒呢?
眼看著一個三歲大的,兩個兩歲小的,還有兩個在繈褓中的,南華傾已經可以預見,將來自己的負擔會有多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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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兒,本君覺得可以結文了。
因為情節完成,拖著掙點兒訂閱也沒意思。
可以集中精力開新坑。
而且天使君這周要去國外耍年休,也就不拖著了。
所以今天正式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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