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78章 翠花,上拳腳!

第七十八章 翠花,上拳腳!

此時天色剛剛大亮,了無人際的官道上隻有張家食肆隱隱傳出人聲。

食肆門口停著輛不起眼的破舊小車,正正擋住店內模樣,權氏遠遠看見,放下車窗簾說道,“直接過去吧,省得老張家還要放下生意招呼我們。”

剛才在村口相送時已經打過照麵,現在過而不停也不算失禮,曹卓聞言沒有猶豫,揮著馬鞭不做停頓,駛過張家食肆,和破舊小車擦身而過。

看著高頭大馬拉著的大車漸行漸遠,拎著油紙包的車夫收回豔羨的目光,嘖嘖歎了一聲爬上小車,衝車廂裏討好笑道,“大娘,吃食給您買來了。”

“多謝。”車門簾下伸出隻手接過油紙包,又分出一包連帶找回的散錢塞給車夫,刻意壓低的嗓音透著疲憊,“這些您拿著。繼續趕路吧。”

“誒!再兩刻鍾就能到地方!您坐穩咯!”車夫樂嗬嗬謝過,揣好東西高聲喊駕,揚起馬鞭往華雲鎮趕去。

扣好門簾的車廂,遮得嚴嚴實實。

吳氏靠在門邊,將油紙包分給楊彩芽和翠花,低聲道,“可算是快要到了。這幾天繞遠路繞得人吃睡都不安穩,等到了李家,我們把彩芽的藥抓好,好好歇上幾天再說其他事。”

“食肆給張大叔家做真是沒選錯人,這包子做的不比我們原來的差。”翠花聞言點點頭,又有些惋惜道,“可惜就算我們暫住在華雲鎮,也沒法和村裏人來往了。”

說著掰了塊包子喂給楊彩芽。

藥效雖然褪盡了,但楊彩芽仍十分虛弱,張嘴任由翠花喂自己吃東西,邊咀嚼邊沉思,咽下吃食說道,“到了李家我還得繼續裝啞巴,省的節外生枝,平添麻煩。之前送去李家的那些吃食布匹,盡夠我們這一年吃用了。要是拿黃白之物謝李家二老反倒見外,我想著,這一年三節的送些首飾布料給李家老小就行,即合情理又盡心意。”

“等歇幾天緩過勁兒了,就托李大娘買些耐洗耐用的粗布來。我們住在李家不好外出,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些褡褳布袋出來,到時候上船南下時,賣給那些走馬行商正合適。一來小錢也是錢,權當賺幾個路上吃用的零花錢。二來也是個遮掩,省的我們三個婦孺出遠門,還要防著無聊人打探這打探那的,做出副小生意人的樣子正好。”

說到這裏話音微頓,轉頭看向翠花,語氣歡快起來,“還有兩件事。翠花這一身力氣可不能白費了,到時候李家要是方便,我們就求李大爺請個武術教習來,翠花跟著學些招式防身,教習的錢我們來出。再有就是,我想到江南下船後,就買輛好馬車,以後自家用,翠花找機會跟李大爺學學趕車,這樣路上就便利多了。”

翠花聽得臉色大亮,點頭如搗蒜。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吳氏卻是無可無不可,心疼道,“你說的我們都記下了,快別操心這些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你隻管好吃好睡,這些事我和翠花會看著辦的。”

是要把她當豬養麽,楊彩芽聽著好笑,心裏卻暖暖的,啊嗚一口就著翠花的手大口咬下包子,笑眯眯的吃得噴香。

吳氏見狀亦是笑眯了眼,忙招呼翠花多喂一些。

車夫將人送到李家糧油鋪的後巷裏,接了車錢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暗道這幾天莫名其妙繞的路總算沒白跑,這三人打扮看著平常,出手倒極大方,忙屁顛顛替人叫門,才嘿嘿笑著趕車離開。

李家糧油鋪後頭連著間大院,住著李家小輩,李家二老則住在臨近後巷裏的老宅子裏。

自從應下收留楊家人後,李家二老就把老宅子的廂房收拾出來,隻等楊家人上門。

楊彩芽三人才安頓好,李家小輩便聞風而來,寒暄過後圍著敘舊閑話,熱情的讓楊彩芽三人隻管安心住下,這才各自散了。

見李家二老也是多的問話一句沒有,隻心疼自己“病”成這樣,楊彩芽心中暗暗點頭,感歎自家福分,能遇上李家這樣即厚道又本分的大善之人。

李大爺收好吳氏遞過來的藥方和銀子,起身就往外抓藥,李大娘坐著沒動,猶豫著抽出封信,疑惑道,“你們來之前,有個小乞丐尋到鋪子裏,說是有人讓他轉交這封信給楊姑娘。我們想來想去,這楊姑娘說的隻能是彩芽。隻是這事……”

她們要暫避在李家一事,外人可不知道。

吳氏聽得一驚,楊彩芽卻是眼睛一亮,忙伸手接過信。

翠花瞥了眼信封上的字跡,驚喜道,“娘,是阿卓哥的信。”

見吳氏笑著鬆了口氣,李大娘便也放下心來,招呼三人自在歇著,便自去打點家務。

吳氏和翠花忙湊到床前,好奇道,“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看著信紙上簡短的一句“各自珍重,有緣再見”,楊彩芽嘴角抽了抽,對曹卓的不告而別又是不解又是鬱悶,聞言隻得按下疑惑,麵不改色的扯謊,將兩人半夜私會改成互通書信,隻說曹家也有可能去江南,本來約好曹家啟程前互相知會一聲,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句沒頭沒尾的辭別。

吳氏翠花沒有深想,一疊聲感歎他們這三家外來戶果然有緣,沒想到最後全離京去了江南。

楊彩芽卻沒那麽樂觀,略一沉吟交待翠花,“過幾天你跟李大爺說一聲,讓他幫著打探下官裏村的消息。”

等得知曹家臨走前的行事,還有王賴子一家的下場,吳氏和翠花拍手稱快,直樂了好幾天。

楊彩芽看不出曹家有何不妥之處,左想右想想不出所以然,又沒法打探曹家的去處,也隻得按下心中記掛,安心養身體。

春去秋來,轉眼入冬,順光七年的寒冬大雪紛飛,雪花飄進順光八年的正月,下完整個二月才收住勢頭,融雪化冰迎來陽春三月,等到華雲鎮十裏八鄉忙完春耕,已是晚春四月。

這日天光未亮,李家老宅的角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三道穿著粗布衣裙的身影。

楊家人今日離開,李家上下本是滿心離愁,看著楊彩芽三人背上鼓囊囊的大包裹,一時又好笑又感歎,略微惜別幾句也不再多耽擱,交待三人路上小心顧好身子財物,目送著人拐出巷子看不見身影,才合上角門。

雇好的馬車已經等在街口,楊彩芽三人坐上馬車顛簸了三天,才到碼頭換船南下。

安置好隨身行裝,楊彩芽一把丟開帶了一路的帷帽,拉著翠花鑽出船艙跑上甲板。

放眼望去,碼頭停泊的各式大小船隻揚帆上客,人上人下好不熱鬧,俯看是***碧海,仰視是寬闊藍天,吸入肺裏的空氣帶著海水特有的潮濕鹹腥,非但不叫人覺得不適,反倒另有一種開闊感觸。

翠花從未出過遠門更沒見過海坐過船,興奮得目不暇接,饒是後世看過各樣風景的楊彩芽,麵對眼前的海闊天空,亦是難掩興奮之色。

身後傳來腳步聲,楊彩芽轉頭見是吳氏,開口笑道,“信送出去了?”

信是寄給白叔家的。上頭報了大概的抵達日期,簡單說了曹家的事,讓白叔幫著留心有沒有曹家的消息。

“已經交給郵驛了,算著時間,應該早我們半個月就能送到。”吳氏說罷,皺眉拉兩人下船艙,“這會兒風大,你們別站在外頭吹風!彩芽可不能受涼!”

也不知是不是假死藥的副作用,她身體雖養好了,卻一直沒來月事——十四歲還沒來月事,確實是大事。

後來找大夫看過,隻說是體寒,開了調養的方子,千叮萬囑無論是吃食還是日常,都要注意不能受涼。

每個月省的折騰,她樂得輕鬆,吳氏卻是愁得很,楊彩芽隻得順著吳氏的意,挽著翠花笑嘻嘻打哈哈,安生跟著回船艙。

船錨起,大浪淘。

在船上適應幾天後,楊彩芽三人便趁著日頭高風小的時候,拖著大包裹上甲板擺攤,跟船客兜售她們做的褡褳布袋。

這物件對於走貨的行商來說必不可少,又算是易損耗物品,加之楊彩芽在樣式上做了改良,添了些巧思,物美價廉十分走俏,每天都能賣出十幾二十個,到得後來船隻停靠各處州府時,有不少其他船上的人聞風來買,小生意倒是做得順風順水。

每天能曬太陽放風,又能賺錢,楊彩芽坐在甲板上晃著,隻覺得旅途說不出的愉快。

吳氏收起賣光的包裹皮,滿臉喜色,翠花笑嘻嘻靠到楊彩芽肩上,笑道,“沒想到這生意能做得這樣好!每天有事做能打發時間,還能賺錢,又有人吹拉彈唱的,真是再沒有比現在更愜意的日子了!”

吳氏聽得忍俊不禁,楊彩芽嘴角微揚,不由轉頭望向船尾。

吹拉彈唱是誇張了些,不過這幾日也不知是什麽人,每天總要到船尾彈古箏,悠悠揚揚來上兩三曲才作罷。

倒也給這海上旅途平添一分難得的高雅之意——雖然這份高雅有些突兀不搭調。

楊彩芽心生好奇,調轉身形望向船尾,正要一看究竟,就見上層甲板下來兩個行商,互相推搡著拐向船尾,交頭接耳的說了兩句話便桀桀怪笑起來。

楊彩芽見狀眉頭微蹙,就聽船尾琴聲嘎然而止,隨即傳來一聲女子驚呼。

“我們過去看看。”楊彩芽忙起身,帶著吳氏翠花循聲而去。

船尾甲板麵積窄小,鮮少有人聚在這裏賞景放風,平日除了彈琴之人,並不見有其他人往這裏鑽。

楊彩芽三人站定,就見除了那兩個行商,隻有兩個身量相仿的女子。

帶著帷帽的綠衫女子按琴而坐,擋在身前的另一位女子一副丫環打扮,正怒目瞪著那兩個行商。

吳氏看得眉頭緊皺,楊彩芽眉角微挑,暗暗搖頭。

那兩個行商抱手說著調笑的話,不等那丫環罵回去,綠衫女子抱琴輕緩起身,抬手攔下丫環,輕聲道,“煩請二位讓個道。”

行動柔若清風,玉臂纖弱修長,嗓音更是動聽如泉水叮咚。

即便低著頭眉目微斂,罩在頭麵上的輕薄緯紗也掩不住帽沿下的嬌弱美色。真是個弱風拂柳般的美人!楊彩芽忍不住暗讚一聲,見那兩個行商聞言微微一愣,接著抬腳逼近一步,忙按下心中讚歎,拉著翠花上前。

【嘿,微信關注””,有驚喜送你喲!】?? ?? 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