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判

第192章地邪出胎

第192章地邪出胎

頭伏授命劉赫跟蹤小老道並借機對其下手,這點可以理解,因為昨天下午我跟蹤小老道,聽見他和一個人對話(這個人是頭伏無疑),聽語氣兩人是鬧翻了,頭伏視小老道為絆腳石欲處之而後快也未嚐不可,或者簡單的就是把他打殘也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不也笨嗎?我跟蹤你你不是也不知道嗎!”

小老道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後才滴滴嗚嗚說道,“我覺得這個遊戲裏,大人應該跟大人玩,小孩應該跟小孩玩,別亂了規則!”

這句話的含義可深了,言外之意,他是故意讓我和劉赫碰個麵,要我們攪在一起,他從中退出來對付頭伏?我是這麽認為的,而小老道是怎麽想的,我也不能把他的心扒開看,想到這裏,我接言道,“所以,你把我甩給那個狗腿子,讓我纏住他,你圖個自在?”

“自在?”小老道苦笑了一下,“接下來大家都有的忙了,地脈已損,地下之氣與地上五常之氣相接,再經日月星宿之氣一衝,十二地邪已然出胎,若找不到鎮守的他們的東西,恐怕曆史的悲劇即將上演,‘黃河決徐州,淤四十裏’。”

我一聽這都啥跟啥,從來隻聽過十二地支和七十二地煞,卻從來沒聽過十二地邪,更不知道為何物。但這裏有一點他說對了,就是這個“曆史”,明嘉靖年間的事,確實有黃河決堤,淤四十裏之說,這是有據可考的。如果小老道所說屬實,估計就不是淹城三尺那麽簡單了。

“你說的地脈已損,是不是指東邊廟被拆除的事,據說那邊現在陷了十二個大坑,出現了十二根石柱子,難不成就是你說的地邪出胎?”

“正是!”

聽意思是工程隊施工盲目,把鎮守地邪的廟宇給拆了,地脈因此受損,地邪借地上五常之氣和星宿之氣脫離了束縛,攪動黃河不安(黃河鬼手和河麵的水泡正是因此而來),從而釀成大災。可是事情真的就這麽簡單嗎,不對,這裏麵肯定還有隱情,說不上來是什麽,其中一點就是小老道提到地脈的時候,我腦海裏靈光一閃,感覺突然想起來什麽,可是再一回頭想,就又想不到了。

其實這些事情都可以擱在一邊,因為背景太大了,我就是一個簡單審陰問鬼的判書,最多就是查查兩路人的恩怨而已,解決的是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瑣碎之事,對於他說的十二地邪,我還真沒那個興趣,更重要的是沒那個能力。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頭伏現在在哪裏,我要和他當麵鑼對麵鼓的把事情說清楚,別老是背後捅刀子,太膈應人了。

“我說,咱……們別耗著了,我說得也……夠多的,你把衣服還給我,快凍死了!”小老道現在凍得直跺腳,牙關啪嗒啪嗒直響。

“別急,你再挺一會。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害了黃玄龍,作為徒弟,頭伏要找我麻煩,這本無可厚非,屬於人之常情,即便是黃玄龍行惡在前。問題是為什麽頭伏一直不肯出麵,卻派他那個不中用的徒弟出來搞東搞西?”

“你嘴裏的頭伏指的就是那個狗腿子的師父吧,說實話,從開始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哪裏知道他現在在幹嘛?”小老道說完,把手一伸喊道,“快,快給衣服!”

“你這說的什麽話,昨天下午你在院子裏和誰說話的。不就是頭伏嗎,怎麽會沒見過呢?”

“這人太聰明了,每次都不親自出麵,都是神遊過來,我也隻能看出個大致輪廓,甚至都查不到他的蹤跡。”

“什麽是神遊?”

“這是第二個問題,你快把衣服給我吧,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我見小老道嘴唇發紫,一直打哆嗦,估計可能真的撐不住了。十一月底的天氣,加上現在是淩晨時分,何況還是拿水澆過的,任誰光著身子也不能撐太久。

“你那一身臭皮扔了,穿這身吧。”

隔了十來分鍾,小老道穿著牛仔褲和白色的毛衣顫顫巍巍走了出來,頭發和胡子的水早晾幹了。我一見他這副打扮,忍不住一陣暗笑,感覺還是那一身道袍適合他。

小老道抬頭看了一眼陽台,然後走了過去,趴在牆上看了看,“這戳子是你抹去的,看來狗腿子今天又來了。不錯不錯,你還能看出這是他做的招子!”

小老道說這是狗腿子放的煞,這點很容易想到,剛才郭民強也說劉赫一來,他和張瘸子就害怕不敢進來。能讓魂魄感到害怕的隻有兩種東西,一種是開光的法器類,可以認為是正派的東西,另一種是煞,還是惡煞,比如玻璃的匕首和亢龍符,可以認為是邪派的東西。很明顯,這個戳子屬於後者。

“哎,對了,十二點的時候東北有一連串的爆炸聲,然後就看到有幾團光從窗前向西飛去,那幾團光是什麽?”

“就是瓶子裏的東西,十二地邪出胎,周遭不成形的靈便伺機做亂,剛才東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還有一家超市無故起火,就是它們幹的好事。我一路追到這邊,好不容易才將它們收服,見你屋裏的燈開著,所以過來看看!”說到這裏小老道看了看我,“時間不早了,你歇著吧,我得走了。”

我說外麵風這麽大,等天亮風停了再走吧。小老道直擺手,說這風可不是尋常的自然風,一時是停不了了,而且十二地邪要鬧騰,必須想辦法給壓下去,不然這一代百姓可能就得遭殃了。

臨走時,小老道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本正經說道,“記得你上次問我你最近的運勢如何嗎?我指了指你的格子衣服,你猜到答案了沒有?”

我搖搖頭。

“很簡單,那格子就是一個簡單的卦象,是說你最近會有大災,若度的過去,之後便會一帆風順。所以我今天來的真正意圖是要告訴你,最近哪裏都別去,也別讓陌生人進你的家。而我之前不讓你和頭伏照上麵,是因為你是下一任的判書,不得有任何的差錯,萬一你被頭伏害了,這一分野無人管理,恐怕會秩序大亂。”

小老道走了,估計他也忙著去撿他的道袍去了。其實我本想留他的,因為我之前辛苦找他就是想跟著他,讓他保護我。但是,我臨時改了主意,因為意識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鎮地邪。盡管我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但是如果地邪出胎果真帶動黃河水漲,重蹈曆史覆轍,我卻為一己之私纏住他,那豈不是百死不能恕身。

他這一句話說得很嚴肅,但是我卻體會出他的用心良苦,他知道我有此一劫,因此想把我屏蔽起來,避開這個劫數,不想讓我和頭伏起直接衝突,免得我吃虧。可是劫數之所以稱為劫數,豈是躲得了的。另外還有一個疑問,他既然把我和頭伏徹底分開,那為什麽還要把我撇給劉赫呢,要麽就徹底斷絕,要麽就徹底麵對麵,多簡單的事。而聽他的那句話“大人跟大人玩,小孩跟小孩玩,不能壞了規矩”。言下之意是頭伏功力強,我弄不過他,而劉赫就簡單多了,留給我,同時他也可以一心來對付頭伏,可是事情是這樣嗎?當然不是,後麵會說到。

我回到**,一直在琢磨小老道剛才所有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為什麽說不對勁呢?我以前說過,很多事情就怕連起來看,一連起來就會有新發現。現在我把小老道幾句話拿出來,這才覺得事情蹊蹺。

第一句是我跟蹤他到院子,小老道和神遊的頭伏對話。

“若你執意如此,必會動了此處地脈,屆時水淹三尺,荼毒生靈,怕是天理也不容你”。

頭伏回道,“這種事我必然謹小慎微,必不會出錯”

第二句是小老道一進門時罵街“這個王八蛋,不聽我的話,現在捅了簍子,自己平不了,害得我們也跟著受罪”。

第三地脈已損,地邪出胎。

這三條連起來一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頭伏不聽話動了地脈(我估計是無心之失,因為之前他說自己會謹小慎微,說明他也清楚這裏的厲害關係),致使地邪出胎,從而引發一係列問題。這就是我剛才靈光一閃往回想卻沒想到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與施工隊似乎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然而廟確實又是施工隊拆的,這一點實在想不通,難不成兩個家夥是合夥的?看來有必要會一會雲姐的三叔,那個三餅!

“玻璃,兄弟替你報了仇了!”我躺在**自言自語說道,“怎麽說,我也把他光著屁股關在衛生間裏,凍了半個鍾頭,你也別在纏著他了。”

第二天我被雲姐的電話吵醒的,她說讓我再去一趟兩岸,她三叔過來找我,想我談談工地那邊的事。

我心想來的正好,我還想問問他到底是誰把那個什麽龍廟給拆了的,我印象中那座廟並不在施工的地麵之內,平白無故為什麽非要把它給平了。我看了看時間,我的乖乖,馬上都中午了。也不知道小老道那邊有沒有得手,他說要找鎮住地邪的東西,那邊老半天沒見到有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

我下樓的時候又遇到那個高中生了,神情恍惚在樓下走來走去,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仔細一聽好像在說“還錢……還錢……”

“大姨,利濤在這幹嘛呢!”

“哎呦。”打豆汁的老太太一見我走下來,屁股下跟裝了彈簧一樣,一下跳了起來,趕緊迎上幾步,一把將我拽住神秘說道,“來了,昨晚又來了!”

“什麽昨晚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