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318章 祖墳著火了

酒闌客散,人去樓空。

四個女人談興正濃,聊個不停,三個男人也意猶未盡,最後一商量,打包了幾道涼菜,回去繼續。

四家人三輛車,浩浩****的回了教職工家屬院。

多貪了幾杯,老爺子有點犯困,和老太太先上了樓,剩下的人則到了李如英這邊。

八十多平的三居室,稍顯逼仄,裝修很普通,簡單而又雅致。

幾家人關係不錯,經常走動,春節聚過,三八的時候也聚過,五一之前,許汝才還來給大哥送過牛肉。

算一算,也就隔了三個月,但甫一進門,就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觀察了好一會,他才發現客廳裏多了一架多寶格,上麵擺著幾樣瓶瓶罐罐和木雕,看著都挺舊。

書房的門敞開著,裏麵的小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座書櫃。

仔細再看,全是線裝本,不像是新書。

大哥好看書,也喜歡書法,偶爾的時候還會畫兩張,比他這個老師出身的更像文化人。

但從來不研究古玩之類的東西。

不是不喜歡,而是老爺子不讓:就像三哥,好好的放著旅遊局的工作不幹,跟人倒騰物件,結果給自個倒騰了二十年。

當時,老丈人差點沒厥過去。

自那以後,古玩這兩個字就成了家裏的禁忌……

許汝才眯著眼瞅了瞅:“大哥,我怎麽看著,像是《二十三史》?”

“你說書?”

李如英回過頭,“沒有《明史》,隻有二十二史!”

《二十二史》……豈不就是明刻本?

許汝才的眼皮“噌噌”的跳。

他確實不怎麽懂古玩,但師範讀的就是文史,出來後還教了幾年書,怎麽可能不知道明刻本意味著什麽?

不說內刻(內務府)、司刻(司禮監),即便是監刻(國子監),一套也要上百萬。如果保存的好,兩三百萬也不一定。

“從哪弄來的?”

李如英正在泡茶,漫不經心:“李定安弄的,好像是從南昌!”

李定安?

他哪有錢弄這樣玩意?

下意識的,許汝才想到了桃符:肯定是於徽音送的……

“大哥,能不能看看?”

“書就是用來看的,不看放著幹嘛?隨便看……”

許汝才籲了一口氣,進了書房。

看妹夫神情不對,李如陽也跟了進去。

“怎麽了?”

“古籍!”

許汝才指了指書架上的史書,“一本五六萬!”

“多少?”

李如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到妹夫重重點頭,他頓時一個激靈。

二十多本,不就是一百多萬?

大哥肯定沒這麽多錢,既便有,大伯大媽加大嫂,也不會讓他這麽糟蹋。

至於李定安……更不可能。

又沒上班,還在讀研究生,一年反倒要問家裏要十好幾萬。

幾乎是心有靈犀,李如陽本能的想到了淨板,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於徽音:準兒媳婦送的,再沒有第二種可能……

正轉著念頭,許汝才又吸了口涼氣:大明藩王府刻,而且是南昌寧王刻本。

所謂的藩刻,指的是供王府子弟學習和閱覽的書籍,比起監刻和地方刻本,校勘更加仔細、紙墨更加講究、刻印更加精良,可與供京城皇室子弟的內刻媲美。

關鍵的是,還是隻傳了四代的南昌寧王藩刻,更是少之又少。

換句話說,這一套史書已經不是百多萬,至少要翻兩三番,最低也要四五百萬……

看妹夫比了剪刀手,李如陽的頭發都豎了起來:這還能是兩百?

肯定比之前說的五六萬要高,不然許汝才就不會倒抽涼氣。

所以,二十萬?

二十本呢?

自己不吃不喝幹到死,也掙不到這麽多……

心髒“咚咚咚”的跳,他剛想問李如英: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

話都到了嘴邊,他猝然醒悟:要說家裏誰最有學問,當然是老大。連妹夫都認識這東西,何況大哥?

好家夥,你兒媳家開礦的嗎,一送就是京城的一套房?

恰好,李如英端了茶過來,看到兩人呆若木雞,他輕輕一歎:“過來喝茶!”

“好的大哥……”

兩人木然轉身,出了書房。

李如英又拿過兩盒煙,撕開了錫紙,許汝才又怔了怔。

梅子味濃鬱撲鼻,這還能是假的?

既便不是特供,也是內供,普通人別說抽,見都沒見過。

再看餐桌上……這種包裝的洞頂烏龍?

他沒收過,但見過,要沒記錯,一兩好幾千。

肯定不是別人送給大舅哥的。

因為犯不著,隻是圖書館館長,就沒比這再清水的幹部了。

二是大哥性格比較擰巴,別人送他也不會要。

抽出煙點了一根,確定是那個味,許汝才正要問一問於徽音家是幹嘛的,三個嫂子和媳婦也進了門。

三嫂一臉難色:“沒過門,就給小孩給紅包,還這麽多?”

“要不給定安,讓他還給徽音?”

裴淑慎搖著頭:“不用!”

李如英端著茶,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大哥你看?”

妹妹遞過來三紅包,“燕飛、定平、定成,一人六千,徽音給的!”

許汝才和李如陽又愣住了。

他們每人都包了兩千,等於一家四千,但轉了一圏,不但送出去的還是回來,還多了兩千?

不對,何止是兩千?

許汝才看了看手裏的符牌,又看了看李如陽手裏的淨板。

純屬好奇,回來的路上他拍了張照片,請懂行的同事看了看。

同事說,不管是桃符還是淨板,少些也六七萬。

六七萬,頂他近一年的工資……

愣了好一陣,許汝才揚了揚桃符:“大哥,就這一件東西,就要好幾萬,好不好?”

李如英瞅了瞅:侄子送的,有什麽好不好的?

紀委要來問,你拍他臉上……

“沒事,李定安有分寸!”

不是……三家三件,小於一出手就是二十好幾萬,家裏得多有錢?

兩人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許汝才想了想:“大哥,徽音家裏是做什麽的?”

李如英和裴淑慎對視了一眼:不是不能說,而是怕他們不信。

沉吟良久,李如英緩緩開口。

“她爸爸和媽媽都在企業!”

不可能!

大哥所說的企業,指的肯定是企事業單位,要是自己開公司,就說“做生意”了。

但送幾百萬的東西?

“級別……級別很高?”

“和原市長一個級別!”

正廳,還是企業?

論職務,不算太高,但是……這膽子也太大了?

就算撈的多,也不能這麽囂張吧?

許汝才和李如陽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李如英一看就知道,這兩人誤會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而是小於家裏……嗯,有點特別……先說他爸爸:剛開始在統戰部,後麵調到了國資委,然後又到滬上,前後在國泰、太平洋、電網、石化任職……她媽媽一直在東方集團……”

大哥的語氣很平靜,但兩人的眉頭猛的一皺:他們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

先在部委,後到滬上?

這個暫且不論,隻說那四個企業:確實都屬於國資委,但壓根就是四個獨立的係統,中間隔的不是牆,而是天塹。

這個級別肯定是主要領導職務,不是總經理也得是書記,最差也得是排名第三的常務副總,咋就能調來調去?

但結合前麵那一句,就好理解了:每次都是空降,而不是這些企業相互調用。

前麵還有“統戰”兩個字,以及“家裏非常非常的有錢”……

哈哈?

“小於的長輩,是僑胞?”

“對,是外曾祖父,抗戰時期的愛國企業家……”

好了,這下就能解釋的通了:錢是長輩留下的,而且絕對非常非常的多。

影響力也非常非常的大,不然,不可能被稱為“愛國企業家”。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於徽音的父親的工作才會被調來調去……

兩人心神不定,又對視一眼:李定安可以,以後可以躺平了。

以前還覺得他乖張、叛逆,桀驁不馴,這次總算懂事了一回……

一看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李如英歎了一口氣: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不知道的時候,還可以說李定安才二十二,不能逼的太緊,但知道了以後,全坐不住了。

現在已經不是裴淑慎一個人慌,而是全家都慌。所以才想法設法的把李定安弄了回來:到底哪個就一句話,再模棱兩可,腿給你敲折……

李如陽好不羨慕,“定平有他一半……哦不,一半的一半的能耐,我做夢都能笑醒……”

“啊,你說了?”

裴淑慎剛進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以為李如英把有關李定安事情告訴了弟弟和妹夫。

頓時間,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笑:“現在長本事了,我們的話純粹不聽,還瞎折騰:五一去京城,他就攛掇他爸辭職,當時說的還是一兩年以後……但前兩天打電話,又說是趕快辭,越快越好……”

啥,辭職?

兩人又呆住了。

就算圖書館沒什麽權,更沒油水,怎麽也是副處級。說不定大哥什麽時候就開了竅,去給領導認個錯,就能回到市政府辦。

等領導一高升,他差點也能再升半級。而且他才四十六,正值盛年,能力又強,再幹個十來年,少說也能再升個一級半級。

老李家的祖墳冒了多少青煙才換來的,但李定安……讓他爹辭職?

李如陽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辭職……幹嘛?”

“前麵說是建研保所,這次又成了博物館……”

“博物館……小於家投資的?”

“他自個弄的,和小於沒關係……”

剛回了半句,裴淑慎猝然愣住,眼神來回在李如陽和許汝才的臉上打量:你們這什麽表情?

驚訝、駭然、羨慕、佩服……

不是……我兒子就那麽像吃軟飯的?

心裏有些不舒服,但轉念一想:當初的時候,他們比弟弟和妹夫還要震驚。

一個月,就賺了幾千萬?

又過了一個月,就上億了?

又過了一個月,就成了幾億?

做夢都沒這麽快……

“你沒講?”

“我倒是想講,也得有機會!”

“那如陽和汝才……怎麽這樣?”

“是他們在那瞎猜!”

李如英抽出一支煙,不急不徐的點上,“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你們說一說……竟青,你們也過來!”

意思是還沒講完?

兩個人正襟危座:“大哥你說!”

徐徐的吐了一口煙,李如英斟酌著措辭:“李定安和小於的事情,小於家還不知道,這次叫李定安回來,就是想讓他陪徽音回去一趟……”

李如陽和許汝才精神一振:好家夥,八字都還沒一撇,幾百萬的東西說送就送?

這兒媳婦可以……

“這是前提,我再說其它的:書房、客廳的東西,還有送給你們的,都是李定安自己淘的,和小於沒關係。”

“啥?”

兩個人麵麵相覷,直覺不可能。

“他……他哪來的錢?”

“上學的空子裏賺了點,仍然和小於沒關係……不對,應該是賺了好多……”李如英頓了頓,“好幾億!”

多少?

一屋子的人,全都呆住了。

要不是所有人表情都差不多,李如陽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保定一年的GDP才是多少?

“說起來有點複雜,大致就是淘古玩,低買高賣,但和老三那種不一樣:不是倒騰,而是撿漏,也不是私下交易。基本上所有的交易對象,都是博物館相關的文博部門……而從前到後,也就半年……”

李如英用力的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不敢信,而我們剛知道的時候,比你們還震驚……不,是怕……為此,還特地把李定安叫回來審了一頓……”

“老……老爺子知道?”

“知道!”

那就是真的!

但是……這不可能啊?

半年,幾個億……這得開台印鈔機!

“除此外,他還搞研究,研究的也是古董,而且也研究出了點成果……為此,文旅部和保力集團擬成立研保中心,建成後,會由他負責……”

部委,保力?

許汝才心裏“咯噔”的一下:“什麽級別?”

“研保所是六級,建成後,李定安的級別也是六級!”

許汝才脫口而出:“那豈不就是……副處級?”

瞬間,所有人的汗毛全豎了起來:李如英現在才是副處,而且有名無實。

既便如此,一家人時常開玩笑,都說祖墳冒了青煙,那現在呢?

何止是冒煙,都著火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