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327章 那你還買個屁?

溫曼越想越氣。

流氓她不是沒見過,但站自個家門口,還敢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真就第一次見。

昨晚上更過分:這王八蛋當著女朋友的麵調戲自己……

“劉姐,門口打電話那人是誰?”

劉秘書抬頭看了看:“沒問,跟劇組的那位崔老師一起來的。”

故宮的那位崔助理?

一聽助理研究員,外行就以為很厲害,但在懂行的人看來,也就一般般。

因為這種職稱不需要太高的學曆,本科就行。也不需要發表多少論文,有多少研究成果,隻需熬資曆,短則三四年,長則六七年,時間到了就能評。

平時也隻是協助研究員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主要性質還是助理。

劇組進場後,溫曼也來過兩次,這位崔助理的研究能力有多強不知道,但鑒賞能力也就一般。

可能因為口才好,形像不錯,才被劇組選中,成為外景解說嘉賓。

所以,也就那麽回事。

再看門口這位,也就二十二三,估計剛進單位。

長的倒是油頭粉麵,就是人品不怎麽行:好歹也是大學生,跟流氓似的……

又哼一聲,溫曼轉身上樓。

而恰好,李定安掛斷了電話,進了別墅,也往二樓走。

二人離著七八步,溫曼剛踏上樓梯,李定安也到了樓梯口。

霎時,溫曼轉過身,柳眉倒豎:“你幹什麽?”

我上樓啊?

李定安抬起頭:女人兩隻手按著裙擺,後背緊緊的貼著牆,眉頭皺起,眼眶微縮。

這是……把自個當色狼了?

穿的有點少,還站這麽高,自己又跟這麽近,確實容易讓人遐想。

“別誤會,我隻是上樓看東西!”

李定安回了一句,三兩步就上了樓。

溫曼縮到平台的拐角,緊緊的咬著牙:誤會個屁。

氣了好一會,她轉身下樓,拿起手機:“爸,有人欺負我……”

……

上了樓,崔立在研究一件藏傳經筒,正看的投入,李定安就沒打擾他。隨即,手機嗡嗡的震了兩下。

何安邦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前後不到十分鍾,就拍好視頻發了過來。

還發了一條短信,說是車已經出門了,最多兩個小時就到。

李定安當即點開,各方位、各角度對比。

白瓷佛像不好確定,但那隻甪端,他越看,就越覺得和國博的那件像。

換種說法:說不好就是一起燒出來的,天生的一對兒……

看完甪端,又轉了轉其它立架,直到肚子咕嚕嚕的叫,李定安才停了下來。

再看時間,車也應該快到了。

“崔老師,你看的怎麽樣?”

“看倒是看好了,不知道怎麽選!”

“哪幾件?”

“這、這……還有那!”

順著崔立手指的方向,李定安瞅了瞅:“其它無所謂,但那兩件法勺、雙耳罐別挑……”

“為什麽?”

“建國後出土的!”

崔立一個機靈:李定安要不說,他還真準備挑一柄法勺,隻是在糾結該挑方的還是圓的。

差一點就給國家做貢獻了……

最後,經過李定安的建議,他選了兩件:一件密宗法輪,一件花觚。價格都不低,兩件加一起九十萬出頭。

要是普通的密宗文物,肯定值不了這麽多,但李定安說能買,那肯定就有價值。所以崔立懷疑,這兩件東西可能有點來曆。

李定安就厲害了,拿過紙和筆,“唰唰唰”的就往紙上寫,眨眼就寫了二十多件。

崔立的心髒禁不住的一跳:“李老師,溫總這兒的東西不講價,也不打折!”

“我知道!”

“我是說那件幽塞……兩千兩百萬?”

“哦……沒事,買回去研究研究!”

李定安很隨意,感覺那不是兩千萬,而是二十塊。

崔立頓時不敢吱聲了:兩千多萬,這得是武則天用過的才行……

寫完後又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麽遺漏,李定安收起了清單:“走,付錢!”

崔立木然點頭:就這麽半張紙,差不多快一億……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一樓依舊很安靜,除了那位劉秘書,剛剛見到的那過的那個女的也在,以及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

男人表情有些嚴肅,帶著點審視的意味,兩個女人冷著臉,俏臉寒霜。

崔立愣了一下,快走兩步:“溫總,付總……我給你們介紹……”

“不用!”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崔助理,不好意思,今天不做生意。”

我看了這半天,你說你不做生意?

崔立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李定安,李定安比他還懵。

兩人對視一眼,又在對麵三人的臉上打量,轉了好幾圈才琢磨出點味道:那女人……哦不,至多二十六七,應該是女孩,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在李定安的臉上剜。

就因為剛才,我跟在你後麵上樓?

我剛踏上台階,你就到了平台,我能看見個嘚兒?

還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句“腿好長?”

能不能先搞清楚是誰說的?

再說了,李定平就隻是隨口驚歎了一下,壓根就沒有什麽不好的意思,就是當成誇獎也沒問題。

李定安想了想,歎了口氣:“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誤會……”

男人頓了一下,神情意味深長,“小夥子是從京城來的吧?”

這和從哪來的有什麽關係?

李定安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好好的來看東西,都能惹出事非?

還有話語氣……

好了,還買個嘚兒?

算了……

沒怎麽猶豫,他招了招手:“崔老師,走吧!”

到這會,崔立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但至少知道:人家不賣給他們。

那還留這兒幹什麽?

他一臉惋惜,最終還是點點頭。

兩人剛要出門,男人又伸手一攔:“就這麽走了?”

李定安抬起頭:“什麽意思?”

“道歉!”

這就有點過分了。

問你有沒有誤會,你說沒有,又讓我給你道歉?

“給個理由!”

給什麽理由,難道說你調戲老板的女兒?

男人正想著措辭,溫漫冷不丁的一句:“流氓!”

“撲棱”一下,崔立的眼眶瞪大了一圈。

不是……李老師,就下樓打了個電話的功夫……你幹啥了?

兩次加一塊,都沒十分鍾,我能幹啥?

李定安認真的看著溫曼:“說說,我怎麽流氓了?”

“上樓的時候,你跟在我後麵……”

“你上樓,我也上樓,我不跟你後麵,難道長翅膀飛過去?”

“你還……你還說我又大又白……”

“噌”

崔立的眼睛睜的更大了,他看看李定安,看看溫曼,再看看李定安,再看看溫曼。

他直覺不可能,但溫曼振振有詞,再仔細瞅,確實挺大,也挺白……

你有毛病吧,我什麽時候說的?

腦子裏轉著念頭,李定安又一頓,想起了剛剛在外麵給何安邦打電話的經過。

就說她怎麽一直站著不走,還那種眼神?

原來是聽岔了……

李定安好無奈:“我說的是二樓的白瓷觀音!”

“你撒謊!”

我撒個嘚兒……

“道歉!”

嗬?

道個錘子。

今天但凡軟一下,流氓加調戲的名聲就算是坐實了……

李定安漸漸的失去了耐心:“怎麽道,給你磕一個?”

溫曼愣了愣,男人的臉色也變了一下:“今天不道歉,那就別走了!”

“你說不讓走就不走……”

李定安徑直往外走,剛邁步門檻,又愣了一下:門外站著五六個人……全是保安。

同時,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喂,110嗎,我們這裏有人調戲女孩……哪裏?悅山湖……”

兩人麵麵相覷:這下好了,確實走不了了。

“李老師,我給寧導打電話?”

“別……”

李定安忙攔了一下。

寧晶知道,蘇秀也就知道了,說不定全劇組的人也就知道了,說不好就會傳成什麽樣。

於徽音以後還怎麽上班?

他甚至都沒準備給老爸老媽打電話。

因為沒必要,這兒又不是沒監控?

李定安反倒不急了,施施然的轉過身,又走了進來。

剛走到沙發旁邊,還沒坐下來,外麵“砰砰”兩聲。

兩輛車,一輛豐田越野,一輛貨櫃,從車上下來幾個人。

何安邦、馬獻明……你們至不至於?

嗯,張漢光?

我靠,完了……

崔立也愣了愣。

當看到從櫃車上下來兩個人,往下搬著囊匣,他又看了看李定安手裏的清單:原來剛剛李老師是去給何館長打電話了?

正要打招呼,嘴都張了一半,他又閉上。

情況有點複雜,還是別亂稱呼的好……

何安邦快步走了進來:“東西呢?”

還東西個毛?

“人家不賣了!”

李定安歎了口氣,又瞅瞅張漢光,“你又從哪冒出來的?”

“廢話,我不得回來匯報?”

回了一句,張漢光瞅了瞅門口的保安,又看了看屋裏的三個人:

保安虎視眈眈,男人滿臉肅然,兩個女的怒形於色,特別是比他還高的那位:嗔目切齒,恨不得從李定安臉上咬一塊肉下來。

這情況有點不對啊?

他擠了擠眼睛:“你幹嘛了,耍流氓了?”

崔立一個後仰:我去,不愧是警察。

那位付總也不假思索:“對,就是耍流氓,我們已經報警了!”

其他人猝然一愣:真耍流氓了?

但不應該啊?

李定安的人品還是有目共睹的。

要耍早耍了:就像舒靜好,不比這屋裏的哪一個更漂亮?和他幾乎是形影不離,但平時李定安連句玩笑都不開。

況且他自個都是一腦袋包,該應付的都還應付不過來。

肯定有什麽誤會……

幾個人頓時就想笑,李定安的臉越來越黑:妹的,這叫什麽事?

絕對能被他們笑一年……

“怎麽耍的?”張漢光忍著笑,“老實交待!”

“滾!”

他也不惱,嘻嘻哈哈的拿出了手機:“我得紀念一下!”

李定安臉更黑了……

那位付總迎了過來:“你們是幹什麽的?不是……你們怎麽進來的?”

“本來是來幫他拉東西,門口連個值班的都沒有,我們就自己進來了!”

張漢光一臉笑,“沒事……反正也報警了,該罰就罰、該關就關,該拘就拘……我們絕不偏袒!”

“對,拘他……”

何安邦重重的一點頭,邁步往裏走,臨路過的時候手一伸,“噌”一下,清單就到了他手裏。

這手速,簡直了……

“嘿,你幹什麽?東西我們不賣了……”

“不賣就不賣,看看總可以吧?要不你就讓我們走……”

語氣不緊不慢,腳下卻極快,眨眼就走到立架中間。

馬獻明緊緊的跟在身後。

“都別亂動,我已經報警了……”

“放心,隻是看看!”

張漢光頓了一下,亮了亮警官證,“我也是警察,不會亂動……”

遮著有字的部份,付總隻看到了有限的幾個:張什麽光……什麽什麽局?

他又往外看了看:兩輛車都是京牌……

心中一舒,他給劉秘書使了個眼色,劉秘書秒懂,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然後又朝溫曼笑了笑,意思很明確:京城的警察管不到這裏,卵用都沒有。

溫曼點點頭,往後看了看。

李定安坐在後麵的沙發裏:雙眼無神,呆呆的盯著天花板。

這下好了,白忙活了半天?

那可是幾個億……

就想不通,怎麽這麽不巧,張漢光和何安邦湊到了一塊?

正惋惜著,裏麵又傳來一聲驚呼:“老何快看,當戶銅燈?”

“假的……標簽上就有:SX省博物院仿製。”

“哈,張教授(張廣昌,原陝西博物院副院長,金石、銅器專家)的作品?”

“很有可能!”

“嗯,潘龍紋銅壺……也是仿品吧,但怎麽這麽貴?”

“一百七十萬?要是真的,後麵得加兩個零……但這一件,看著挺舊,有點像是民國時期的?”

何安邦隨口回著,又扭過頭:“定安……定安,嘿,你怎麽坐下了?”

我不坐著難道站著?

李定安站了起來,都走出了兩步,他又猝然一頓。

然後,就如鬼使神差,他慢慢的轉過身,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後看著溫曼:“溫總,能不能商量一下?”

溫曼沒說話,板起了臉:想求情是吧,晚了!

李定安想了想:“報警歸報警,生意歸生意,等警察來之前,咱們能不能先交易?”

付總若有所思,溫曼依舊板著臉:“不賣!”

裏麵的幾人一臉古怪:李定安這是什麽腦回路?

你都對人家耍流氓了,她腦子裏得裝幾斤水,才會把東西賣給你?

“總共二十六件,差不多一個億!”李定安的表情很是認真,“真的,現在賣還來得及!”

你有這麽多錢?

溫曼愣了一下,又冷笑了起來:“有錢就了不起、認識警察就更不了起?等著坐牢吧你……”

這就沒辦法了呀?

“挺可惜的!”

李定安無奈的搖搖頭,略帶著些躊躇,走向了立架。

何安邦和張漢光都驚呆了,瞪著眼睛,來回在清單和李定安的臉上打量。

這上麵隻有名稱,沒標價格,所以之前就沒在意。

但現在,三人的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個億……這裏麵得有多少好東西?

馬獻明拿著清單,手指一哆嗦:一樓,立式銅人、金豆、煤精豬、琥珀羊、水晶觹、雙玉舞人、玉筯、幽塞……

大大小小十二件,具體是什麽還沒來得及看,如果隻看品名,大部份都是玉製品,應該是宋以前的東西。

再結合一個億……哈哈,絕對有漢玉……

看他興致不高,何安邦往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今天買不了,不會明後天換個人再來買?”

還買個嘚兒?

有張漢光這根攪屎棍,明天這些東西在哪都還不知道……

“你瞪我幹嘛?”張漢光一頭霧水,又捅了捅他:“都是什麽,指一下!”

指就指……李定安一指銅人。

三人定眼一瞅:巴掌大小,赤足、半裸,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小坑。

穴位?

肯定是中醫針炙器具,但然並卵,再就看不出來了?

“說話啊?”

李定安歎了一口氣:“漢代炙穴銅人!”

漢代,炙穴銅人?

何安邦突然就想到,之前李定安讓他幫忙,把當年中科院發掘滿城漢墓的資料發了過來。

他還捎帶著看了一眼,資料中明確記載:中山靖王後墓中,陸續出土金針、銀針、炙盒、針盒等針炙器具。

恰恰好,這裏就有一樽漢代炙穴銅人……

他一個激靈:“誰的?”

“你覺得呢!”

我去……不是說滿城漢墓發掘前,從來都沒被盜過嗎?

何安邦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還有什麽?”

“全都是……”李定安指了指清單,邊往前走,手指不停的指著立架和櫃子裏的物件,“玉握,左手握豬,右手握羊……飯琀玉嬋(九竅玉之一,含在嘴裏)……玉舞人,守於耳側……長生豆,四十六顆……後塞,水晶觹……幽塞,玉蛹……”

他每說一件,三人的心髒就狠狠的跳幾下,而且越跳越快,就如擂鼓。

中山靖王劉勝王後,漢武帝劉徹表姑母兼叔母,竇綰葬玉……足足七件?

光這些,少說也要一個多億?

不對,還差一件……玉筯呢?

張漢光猛的回過神,發現四個人……哦不,崔立也在……五個人,站在一座形如水晶棺一樣的展櫃前。

裏麵擺著著好片玉片,很短,每塊也就四五公分,也很窄,將將筷子那麽粗。

標簽上寫的是玉筯,李定安的清單上寫的也是玉筯。筯既筷子,也指細小的玉片,這麽標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李定安的神情:一臉躊躇,悵然若失。

“這是什麽?”

李定安默然好久,悵然一歎:“手套!”

“啥?”

還以為說的是其它兩個字,涉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當看到李定安伸出手,屈了屈十指,他才恍然大悟:李定安說的,就是手套……

嗯,玉手套?

腦子裏“嗡”的一下,張漢光脖子猛往前伸:滿城漢墓的玉手套?

這特麽是金縷玉衣……

“什……什麽年代……我是指出土時間?”

李定安吐了一口氣:“比郭院長早兩年!”

1968……1966?

“那你還買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