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下馬威
劉院長的話語在楚言耳邊回響，他當然明白林院士的分量，更明白這份讚賞的重量。
但他表麵上依舊保持著那份謙遜，隻是笑著擺擺手：「劉院長您太抬舉我了，林院士那是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我這點微末的知識，怎麽敢在老先生麵前班門弄斧呢？」
劉院長哈哈大笑，拍了拍楚言的肩膀：「你這小子，真是滑頭的很！也罷，林院士那裏咱們先不著急，我再帶你去見個人。」
楚言心中疑惑，卻也不動聲色地問道：「哦？不知是哪位？」
劉院長神秘一笑，壓低了聲音：「王院士，你知道吧？就是咱們研究基地裏那位，出了名的‘難說話’。」
楚言當然知道王院士，這位可是材料學界的巨擘，據說脾氣古怪，尋常人根本見不著。
他心中疑惑更甚，卻聽劉院長繼續說道：
「不過嘛，最近王院士手上的項目剛結題，難得清閑幾天，我尋思著帶你過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入得了他的眼。」
楚言恍然，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心中暗自感歎劉院長的良苦用心，嘴上卻說道：「那就全憑劉院長安排了。」
兩人離開林院士的辦公室，一路說說笑笑地朝著燕大教學樓走去。
一路上，劉院長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楚言對林院士的印象，楚言自然滴水不漏，隻說老先生和藹可親，學識淵博，對他多有提點，至於其他的，一概以「學生愚鈍，不敢妄加揣測」搪塞過去。
劉院長雖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卻也對楚言的圓滑有了更深的認識。
他心中暗笑，這小子，還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物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教學樓前。
這棟樓已經有年頭了，牆皮斑駁，爬滿了青苔，卻掩蓋不住一股濃厚的學術氣息。
劉院長帶著楚言輕車熟路地來到三樓，在一間辦公室門前停下了腳步。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從裏麵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說什麽？！這不可能！我的數據絕對沒有問題！」一個蒼老的聲音怒吼道。
「王教授，我知道您是權威，但是數據擺在這裏，您也不能否認事實啊！」另一個年輕一些的聲音辯解道。
劉院長眉頭一皺，低聲對楚言說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王院士好像正在和學生爭論問題。」
楚言卻笑了笑，示意劉院長稍安勿躁。
他側耳細聽，辦公室內的爭吵聲仍在繼續。
「胡說八道！我做了這麽多年的研究，從來沒見過這種數據！一定是你的實驗方法有問題！」
「王教授，我已經重複做了三次實驗，每次的結果都一樣，您不能……」
「閉嘴！我說你的實驗方法有問題就有問題！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麽叫科研？！」
聽到這裏，楚言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輕輕叩了叩門，辦公室內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咚，咚，咚。」
敲門聲沉穩有力，辦公室內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王院士怒氣衝衝地坐在辦公桌前，胡子都氣得微微顫抖，像兩隻憤怒的毛毛蟲。
他對麵站著一位年輕的研究員，低著頭，手裏緊緊攥著一份文件，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誰啊？！」王院士粗聲問道，語氣裏還帶著未消的火氣。
劉院長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仿佛春風拂過冰麵：「王院士，打擾您了，我帶個學生過來拜訪您。」
王院士看到來人是劉院長，臉色稍霽，但語氣依舊不善：「老劉啊，你這會兒帶學生來幹什麽？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劉院長沒有理會王院士的語氣，側過身，把身後的楚言露了出來：「這位是楚言，今年高考狀元，物理競賽拿了金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尋思著帶他來見見您，您不是一直想找個好苗子嗎？」
王院士上下打量著楚言，眼神銳利得像一把手術刀，仿佛要將楚言裏裏外外都看透。
楚言神色自若地任由他打量，沒有絲毫的局促不安。
「高考狀元？物理競賽金牌？」王院士冷哼一聲，「現在的年輕人，也就這點能耐了。
隻會做題，能有什麽用？真刀真槍地搞研究，還得看真本事！」
劉院長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沒想到王院士今天火氣這麽大，一點麵子都不給。
他正要開口打圓場，卻被楚言攔住了。
楚言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王院士，您說得對，做題隻是基礎，科研還得看實踐。
不過，我認為理論基礎也很重要，沒有紮實的理論功底，就像沒有地基的空中樓閣，建得再高也遲早會坍塌。」
王院士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敢反駁他。
他冷笑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扔到楚言麵前：「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理論基礎怎麽樣。
這張紙上有一道數論題，你要是能解出來，我就承認你有兩把刷子。」
楚言拿起那張紙，隻見上麵寫著一行行複雜的數學公式，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繚亂。
劉院長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這可是王院士出的題，難度可想而知。
他本想勸說兩句，但看到楚言鎮定自若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楚言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桌上的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的思路清晰，筆觸流暢，一行行公式如同行雲流水般躍然紙上。
王院士和劉院長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辦公室裏安靜得落針可聞，隻有楚言的筆尖摩擦紙張發出的沙沙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楚言的解題速度越來越快，紙上的公式也越來越多。
王院士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中流露出欣賞的神色。
他原本隻是想給這個年輕人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解開這道題，而且解題思路新穎獨特，甚至比他預想的答案還要簡潔 elegant。
終於，楚言停下了筆，將那張寫滿了公式的紙遞給了王院士：「王院士，您看看這樣解對嗎？」
王院士接過紙張，仔細地看了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不住地點頭，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興奮。看完之後，他猛地抬起頭，看著楚言的眼神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好！好！好！沒想到啊，你小子竟然真的解出來了，而且解法如此精妙！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激動地站起身，走到楚言麵前，用力地拍著他的肩膀：「小夥子，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課題組？我最近正在研究一個新的課題，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楚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王院士，感謝您的賞識，我會認真考慮您的提議。」
王院士哈哈大笑，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好！好！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不過可別讓我等太久啊！」
說完，他轉頭看向劉院長，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老劉啊，你這回可是撿到寶了！這麽好的苗子，你可得給我好好培養，要是埋沒了，我可饒不了你！」
劉院長此時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王院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栽培他，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楚言和劉院長告別了王院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兩人走在燕大校園裏，劉院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側頭看著身旁的楚言，這個年輕人，今天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多了。
「楚言啊，」劉院長感歎道，「你知不知道，王院士他可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多少人想進他的課題組都進不去，你今天可是創造了奇跡啊！」
楚言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劉院長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楚言的肩膀：「好戲還在後頭呢，小子。接下來這位，可是重量級的。」
「還有更厲害的？」楚言挑了挑眉，王院士在他心中已經是泰山北鬥般的人物了，難道還有誰能更勝一籌？
「那是當然，」劉院長指向窗外，「看見那棟最高的樓了嗎？那就是華夏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咱們接下來要去拜訪的這位，就在那裏工作。」
楚言順著劉院長的手指望去，隻見遠處 indeed矗立著一棟摩天大樓，在陽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顯得格外宏偉。
高能物理研究所，那可是國家級的科研機構，他一個還沒畢業的本科生，怎麽會和這種地方扯上關係？
仿佛看出了楚言的疑惑，劉院長解釋道：「這位可不是普通的教授，他是高能物理領域的頂級專家，手上經手的項目都是國家級機密，平時想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要不是這次……」
劉院長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賣了個關子：「總之，你小子運氣好，今天他正好有時間，咱們趕緊過去吧。」
楚言聽得一頭霧水，這都哪跟哪啊？
他原本以為隻是去見幾個大學教授，怎麽突然就和國家級科研機構扯上關係了？
而且，這位神秘的院士為什麽要見他？難道他身上有什麽特殊之處？
一路上，楚言都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他忍不住問道：「院長，咱們這位院士，到底是研究什麽的？為什麽要見我啊？」
劉院長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先別問那麽多。」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高能物理研究所。
剛一下車，楚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高聳的圍牆，森嚴的崗哨，荷槍實彈的警衛，還有來來往往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陌生和好奇。
「別緊張，」劉院長拍了拍楚言的肩膀，「跟著我就行。」
他們來到門口，劉院長出示了證件，經過一番嚴格的檢查後，才被允許進入。
「這也太誇張了吧？」楚言低聲感歎道，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
「這可是國家級科研重地，當然要謹慎一點。」劉院長解釋道，「走吧，咱們先去登記。」
經過一係列繁瑣的登記手續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研究所內部。
一路上，楚言看到了許多高科技設備，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實驗裝置，讓他眼花繚亂。
「院長，這裏研究的都是些什麽啊？」楚言好奇地問道。
「這裏研究的可都是尖端科技，比如粒子加速器，核聚變反應堆，還有……」劉院長突然壓低了聲音，「據說，他們還在研究時空穿越。」
「時空穿越？！」楚言瞪大了眼睛，這也太科幻了吧？
「噓！小聲點！」劉院長連忙製止了他，「這可是國家機密，你可別亂說。」
楚言連忙捂住嘴巴，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時空穿越，這可是他從小就夢寐以求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有機會親眼見證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