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31章 冰嬉宴上疑似有孕

錢太後喜熱鬧,趁著今年冬日來得早,一場大雪後便邀貴女們入宮赴冰嬉宴。

聶柔作為從二品征南將軍夫人,周鬱川領的暗雲騎又是皇上親兵,深得寵信,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晨起洗漱過後,聶柔的臉色便不大好。

“夫人可是昨夜未睡好?”丹桂有些擔憂地將早膳呈上來。

今日的早膳是聶柔往常最喜愛的蝦仁水餃,沒想到那碗蓋一揭開,聶柔便忍不住幹嘔起來。

“夫人!”丹桂嚇壞了,忙著要去叫大夫。

聶柔心下隱隱有個猜想,下意識地將丹桂攔住了:“不礙事,許是昨夜失眠,這才犯惡心。”

“還是早些用完早膳,梳妝入宮吧。”

近日周鬱川忙於公務,並未在家中過夜,是以丹桂以為是聶柔不習慣一個人睡,才失眠了。

“奴婢給您換青菜粥來吧,許是冬日的蝦仁有些腥。”

聶柔蒼白著小臉頷了頷首,扶著桌子坐了下來,望著桌上菱格的桌布出神。

自從那日聽見葉輕眉和周鬱川的談話後,她就叫丹桂悄悄做了麝香的香囊,放在枕側避、孕。

興許是香囊的作用不比避子湯,她還是陰錯陽差懷上了。

重生後素來鎮靜的她心跳有些亂,指尖發涼,暗暗想著要尋個機會把這孩子去了才好。

她要離開周府,帶著孩子終究不便……

明明這是對她而言最明智的選擇,卻不知為何心口隱隱發疼,升起幾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舍……

“夫人怎的手這般涼?”周鬱川大踏步歸來,眼底帶著淺淺的青黑。

聶柔猛然回神,笑了笑道:“許是還未用早膳,待會兒吃了便暖和了。”

屋子裏燃著四個火盆,按理也不會冷,周鬱川這才放下心來。

“今兒入宮若是碰見長公主,記得避得遠遠的。”周鬱川叮囑道,長公主想睡他的事還沒和聶柔說過,他怕髒了她的耳朵。

“宴上有太後和四皇子妃在,料想也不會有事,郎君放心吧。”

今兒的宴隻有女眷參加,周鬱川一個外男自不好到場。

周鬱川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紅玉墜子,耳尖微紅:“這是我去城外求子廟裏求來的,據說特別靈驗……”

聶柔有些心虛地盯著那做成紅棗模樣的墜子:“郎君還信這些呀……”

“姓賀那家夥的夫人——你的嫡姐都有孕了,咱們可不能落後……”說罷他攬住了聶柔的腰肢,“夫人不想有一個咱們的孩子嘛?”

聶柔感受到他熾熱的呼吸,連忙推開他:“郎君別鬧,待會兒還要進宮呢……”

饒是如此,她還是被周鬱川摁住後腦勺吻得氣喘籲籲。

“等夫人從宴上回來,咱們抓緊生個孩兒,嗯?”周鬱川嗓音微啞,把下巴抵在聶柔的腦袋上道。

“嗯……”聶柔垂著眉眼,手指不自覺地絞著絲帕。

聶柔換了一襲丁香色的百迭裙,穿一件白貂小襖,再罩一件鵝黃色的披風,便登車入宮去。

冰嬉宴設在離長樂宮不遠的玉衡宮中,說是宮殿,其實隻是一處依山建起的樓閣和廂房,最引人注目的是此間一個占地近百畝的人造湖泊。

“聽聞此湖乃是廢太子為當時有孕的先太子妃所造……”

“先太子妃是北境長大的將門之女,尚在閨閣時便擅冰嬉圓鞠……”

幾個貴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道,沒人敢將這些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聶柔看了她們一眼,扶著丹桂的手在湖邊卷起簾子的小亭落座。

先太子若沒有被廢,恐怕登基的就不是今上了,這些話若傳出去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先太子妃懷孕,先太子卻被廢,也不知那腹中的孩兒如何了……

聶柔不由自主地攏了攏袖中的手爐,她會不會,也麵臨那樣的命運……

“原來妹妹也在這,真巧。”

聶琳琅被幾個打扮精致的貴女簇擁著走了進來。

剛懷胎兩個月尚未顯懷,她已經一手托著後腰,一副懷胎五六月的做派,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似的。

上次回聶家後,聶柔便同聶老夫人吹了耳旁風,想來是聶老夫人或者聶夫人手段了得,竟然真給聶琳琅弄來了助孕的東西。

聶柔笑了笑:“這麽大冷天兒的,姐姐怎麽還出來走動?有孕了多注意保暖才是。”

聶琳琅十分滿意聶柔當眾提起她有孕的事,扶著婢女的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還是太醫說的,頭胎得多走動,才好生出來。”

“嗬,不知道的還當你是有八個月身孕了呢!頭三個月還是安安分分待在家裏是正經。”方君霓隨著一眾宗婦從亭子旁路過,出言譏諷道。

聶琳琅那副懷了賀成彥的骨肉便趾高氣揚的模樣,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臉上。

她隨著賀成彥遠走北境,吃盡風沙的苦,到頭來還不如這個一無是處的所謂世家貴女。

“側妃娘娘說的是,臣婦家中的小兒媳也剛懷胎,臣婦可不敢叫她隨意出來走動。”一個宗婦上前討好道。

聶柔抬了抬眸子,瞧著那宗婦和葉輕眉有七八分相似的眉眼,便猜到這是近日入京的忠靖侯夫人。

“女子以端莊矜持為貴,周夫人可不要學你的姐姐這般才好。”

忠靖侯夫人李氏被亭子裏靜坐的聶柔晃了神,認出這就是和她女兒搶周鬱川的那個低賤庶女,輕蔑地掩唇道。

聶柔無意相幫於聶琳琅,但忠靖侯夫人這般話卻是將她也罵了進去,便輕輕一勾唇,芙蓉麵上一抹笑,叫人忍不住暗罵一聲狐媚。

“侯夫人這番話,妾身可不敢接。”聶柔扶著丹桂的手站起來,娉婷如雪地裏的白梅,不遠處的明黃色衣角映入她的眼簾。

“側妃娘娘同賀夫人熟識,玩笑兩句也就罷了,不知忠靖侯夫人是以什麽樣的身份,教訓正二品的宗婦呢?”

忠靖侯說起來是個侯爺,早就沒了品級,不過是仰仗君恩,還留著曆代的那點子臉麵罷了,說起來不過是個到皇家打秋風的破落戶兒。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