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第三十二章 幕後黑手(9)

真是禍不單行,線索中斷,宋師道又被人撲頭打得神經錯亂。王婆留長歎了口氣,說了聲走,便大踏步往十字街盤福客棧方向趕去。由於他走得太急,險些兒撞上一輛迎麵飛馳而來的馬車。幸好王婆留反應迅速,一個旱地拔蔥,往上竄起了丈餘,總算避免人馬相撞。但那趕馬車的把式駕駕叫喝牲/口,一刻都沒停下,依舊往前疾駛。

衰呀!流年不利,連走路也不安全?王婆留暗叫晦可言邪。

王婆留悶悶不樂的低頭快步趕回十字街的盤福客棧。

在盤福客棧久等王婆留回來的宋明吾,見到他就心急如焚說道:“王舵主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老宋瘋了,整日胡言亂語,我們想盡辦法也無法製止他。”

王婆留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就直接奔到宋師道的房間,看到他一邊憤怒無比地雙手亂揮著,一邊想從**爬起來,邊上兩三個大漢都按他不住。

王婆留大喝一聲:“宋師道,你這是幹嘛?”

宋師道好象聽不見王婆留的話一樣,他一付凝神戒備的模樣,似乎還在戰場上與對手比拚角力一樣。他的對手看不見,摸不著,讓他感到無比恐怖,片刻也無法安靜下來。宋師道不住揮拳或格擋,不一會兒就累得直喘粗氣。

王婆留走過去拍了拍宋師道的肩頭,安撫他道:“老宋,你先別急,我們的對手確實是很可怕。不過,這事遲早會查明。你身為走江湖賣私鹽的鹽梟,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絕不能自己嚇倒自己。”

王婆留拍宋師道的肩頭的舉措不僅沒有讓他安靜下來,反而使他更顯得憤怒與戒備,他直接把王婆留當作暗算他的對手,跟王婆留較起勁來。王婆留見他也無法控製宋師道,隻得叫喚郎中,讓郎中開一付安神藥,讓宋師道吃了好睡大覺。郎中過來一看,也不搭脈,就肯定地對王婆留說:“他得了瞻語病,讓他安靜睡一覺就會好。”郎中說完,大筆一揮,替王婆留寫了一個方子,讓他按方劑下藥。王婆留叫客棧的夥記煎好湯劑,伺候宋師道喝下去。不一會兒,宋師道又沉沉睡著了。

詭異的劫案,詭異的對手。王婆留這時也有一種被人整懵了的感覺,他也不是什麽膽小之人,但看不見的詭異對手讓他忙得暈頭轉向。忙也就算,隻要忙得有價值就行,辛苦一點兒沒關係。問題是他在瞎折騰!到這時候還不知道誰開涮他,窩囊呀!明查不如暗訪,既然對手用這種卑劣手段對付他。那他也可以用這種卑劣手段反製他的對手,想到這裏,王婆留的愁眉頓時展開一線。

王婆留換了一件衣服,又戴上一頂帽子,自己拿起一方銅鏡攬鏡自照,觀察了一下自己形象是否大變?果然,他覺得這主意不錯,自己也差不多認不出自己來了。王婆留又臉上動點手腳,無非就是加兩撇胡子而已。辦完這些事,王婆留也對自己的新形象十分滿意,然後施施然走了十字街的盤福客棧,又向翠紅樓裏走過去。

王婆留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確信他的對手還留在翠紅樓裏活動,所以他也易容特來翠紅樓拜訪他的對手。希望他的對手也能容忍他這種出人意表的變化。

王婆留進入翠紅樓後在大堂坐了一會兒,一切正常,沒有人對他的新形象感到大驚小怪。你們認不出我來,我就可以大展身手了。王婆留也為自己這種改變暗暗喝彩。王婆留發現入住翠紅樓十幾個客人當中,其中住在玫瑰廳的兩個客人非常可疑?這兩個客人入住玫瑰廳卻不點女人,很不可思議?必須查查這兩個家夥來這幹什麽的?

王婆留躡手躡腳摸到玫瑰廳一個窗口下,正要探頭觀看裏麵的情形。就在這時,忽聽腦後一陣勁風襲來。王婆留來不及回頭,隻是反手一揪,就抓住一件暗器。王婆留一個急轉身,朝著暗器打來的方向望去。誰知他剛回頭,迎麵又是無數暗器,天女散花般襲來,又快又急,根本不容他細想並作出應變方案。王婆留猝不及防,倒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暗器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眼看王婆留已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手中又來不及拔出兵刃遮擋。隻能冒險用雙手接了,王婆留雙手疾伸,十指連動,或抓,或扣,或壓,或彈,或是回射,動作曼妙宛如舞蹈,一刹那間竟將對手射出這一輪暗器全部收入囊中。不等對方再次發動攻擊,王婆留蓄勁一躍,朝著對麵屋頂那一個蒙麵人藏匿的所在追了過去。

襲擊王婆留的蒙麵人沒有料到王婆留不但沒被這批暗器傷到,而且還有餘力反擊,眼見他的暗器盡被王婆留沒收,幸好王婆留尚未出手反擊,否則他恐怕就會被王婆留擊中了,隻得狼狽萬狀往後退去。

王婆留大喝一聲:“哪裏走?”接著一拔暗器扔了過去,王婆留在打出暗器同時,人也飛快跳上了屋頂,四下搜索,卻不見了襲擊者的蹤影。

宋展雄也趕過來幫助王婆留應對危局,見此情景,沉聲說道:“王舵主,看來我們很被動啊。一切被對手掌控,我們反擊的機會也不多。”

王婆留在仔細端詳他雙手中那些手裏劍後,點頭表示同意宋展雄的說法:“我們確實很被動,不過他們既然動起來了,就早晚會露出馬腳。”

“看來隻能這樣了。不過,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大家都要加倍小心了。”宋展雄點頭道,提醒王婆留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手肯定是這裏監視著我們,我們是不是盡早撤離這個是非之地?畢竟被對手盯梢著,什麽事情也辦不成呀?你說是不是?”

“丫的,什麽玩意兒呀,我靠。”王婆留被激怒了,“我王婆留還從來沒被人嚇倒過。再說,我長到這麽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烏龜才怕他們。我想他們折騰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殺我們這幾個人吧?他們有機會給我們予毀滅性的打擊,可他們始終不下手。我很鬱悶,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自從大師兄宋師道死裏逃生,我也是這麽覺得,他們應該貓逮耗子──逗你玩。他們這個無頭無腦的動作無疑是耐人尋味呀。王舵主,你得罪了什麽人,所以招人嫌並被打擊報複?”宋展雄坦蕩蕩地說出他的看法。

“嗯,也許你猜得不錯。問題是他們整我究竟想幹什麽?我猜不到呀?對了,剛才襲擊我的那些暗器好象是忍者專用的那些暗器。而且都是喂了劇毒的,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櫻木露娜使用的,我以前見過她使用,所以確定這是她的暗器,她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就算不是她出手,也是她的同行幹這件事。”王婆留把手中那些手裏劍後看了看,然後扔到草叢中。

說起櫻木露娜使,不僅王婆留陷入沉思。即使一向不太動腦筋的宋展雄也陷入沉思。他想起來他大師兄宋師道對他說過,櫻木露娜似乎喜歡王婆留,而王婆留卻不喜歡櫻木露娜。櫻木露娜在這個時候出現,來得也很蹊蹺,她是敵是友還真不好確定。如果是敵就很危險,為什麽櫻木露娜會對他們實施偷襲呢?什麽理由呀?

“你在想什麽?”宋展雄的問話,打斷了王婆留的思緒。

“我想他們為什麽懲罰我?不管是誰,都要給我一個明確答案!”王婆留倔強地抬起頭說。

“他們都已經燥動起來了。”宋展雄搔搔腦袋說:“這些人就在這左右?如果能抓到一個,說不定商船劫案就能打開突破口。”

“你說得對,我應該抓到一個跟蹤我們的人,那樣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王婆留讚許地望著宋展雄翹起拇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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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婆留和宋展雄離開之後,一個蒙麵人悄悄從後院翻牆爬了進來。過了不大工夫,接著幾個忍者也悄悄的匯聚到他身邊。

此時,紅日西沉,天色也開始暗了下來,翠紅樓後院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蒙麵人不停地翻著王婆留扔到草叢中的手裏劍,嘴裏問道:“你認為這小子怎麽樣,容易對付嗎?”

一個忍者聞言頭也不抬地回道:“很困難。”

“是的,很困難。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不能讓他懷疑到龍頭老大身上。”蒙麵人道。

那忍者“嗯”了一聲,然後又有點不服氣地說道“我知道,屬下將竭盡全力阻止他懷疑龍頭老大。但是我不明白,我們是海盜,搶掠商船是我們應該幹的事。咱們比他強大,搶他就搶他,怕他什麽呢?為什麽龍頭老大敢作不敢當呢?”

“你問我?我是怎麽知道?你有本事去質問龍頭老大吧!”蒙麵人氣急敗壞地說,伸出手掌,想抽那個不識大體並胡言亂語的忍者。

“我明白了。”那個忍者搗頭如蒜的答應著,縮起身子慢慢地向後邊挪動。其實那個忍者什麽也沒明白,他明白的是絕對服從並不折不扣執行上級的命令。

蒙麵人和幾個忍者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就散了。他們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正有一雙獵鷹般的慧眼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