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第三十三章 幕後黑手(10)

王婆留站在遠處一個角落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等這些忍者現身已經很久了,盡管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這些忍者是那個倭酋的部下?但他並不急於戥穿這些忍者的身份。他要等這些忍者落單,在他們落單抓一個起來問問,就知道這些忍者來自哪個海島,逮屬那個倭酋?

這幾個忍者的級別雖屬下忍,但他們作為頂尖的殺手,仍然是不好惹。王婆留在櫻木露娜手下吃過大虧,知道這些忍者都有幾招絕技傍身,他們一般習慣用撒菱、手裏劍、吹矢等暗器偷襲對手。王婆留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製服這些忍者,絕不會貿然出擊。狗急跳牆,牛急跳窗,兔子惹急了也會咬人。王婆留才不會大冽冽直接上前招惹那些忍者的暗器。

忍者是武士中一種神秘的職業,他們大多是為某個大名或封建領主從事秘密策劃、進行暗殺、打探軍情、收集敵方戰場情報、破壞敵人後方基地等工作。而忍術主要出自日本國的依賀、甲賀兩地的某些家族之中,而且都是父子相傳,不得外傳。加上這些人生前必須隱姓埋名,終日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一般不會留下隻言片語,行動往往又是全身黑色裝束,因此就顯得格外神秘。據說忍者還分“上忍”、“中忍”、“下忍”三等。

“上忍”又叫智囊忍,主要靠的是智謀;而“中忍”主要負責策劃和指揮某個具體破壞活動,必須具有超人的忍術方能服眾;而一般具體行動則有“下忍”來執行。

作為王婆留的老對手櫻木露娜看來也是“中忍”。明朝嘉靖年間,有些忍者他們家族被仇家所殺,被迫隻能跑到中土大明海上討生活。一些忍者還向大明的武術師學習中國武功,希望學會中國武功之後回國報仇。

作為騷擾東南沿海地區的一些倭酋,也聘請一些被仇家追殺亡命中土大明的忍者作自己的殺手,對明朝官員進行暗殺、打探軍情等等。

王婆留直到眾忍者散開了才出來,他擔心自己的行蹤被警惕的忍者發現,也不敢跟那些忍者靠得太近。待忍者各自回房,換了尋常服裝再出來後,他才決跟蹤其中一個忍者。翠紅樓雖處鬧市,後院卻十分的冷僻。不遠處還有幾座太湖石假山,然後是滿塘的荷葉,高高低低的楊柳樹。王婆留繞到一太湖石假山後麵隱蔽身體,等那忍者路過再繞到他背後跟蹤他。那個化妝成大明普通老百姓的忍者十分托大,大搖大擺地出入翠紅樓的後園。王婆留跟那忍者保持距離,遠遠的跟著他。

那個化妝成大明普通老百姓的忍者沒有料到有人跟蹤他,手裏拿著一個酒葫蘆,一路朝著街市中一家酒樓走去。原來這些忍者平日作這枯燥乏味的殺手生涯,大多數人都是嗜酒如命。那個忍者看來也是個好酒的人,他得意洋洋地踱著方步,嘴裏還嘮嘮叨叨說娘兒們,哥來看你了。

麵對這個落單的忍者,王婆留加快了腳步趕過去。王婆留走得快,那個忍者走得更急,一路小跑向前趕去。來到一家叫荷苑的酒家,往裏麵叫了聲:“黃姑娘,哥來看你了。快快給哥打酒做菜”言訖,直闖了進去。原來這個忍者的吳越語也說得詞正腔圓,果然是個人才。

荷苑的酒家門簾一掀,走出一個年紀二十不到的年輕女子,道:“客官是來喝酒的嗎?我家阿爹早上出門去了,至今未回。”

那個忍者聞言搔頭傻笑一下,當時揚聲叫道:“黃姑娘,我來找你喝花酒,你爹不在店裏自然再好不過了,他若在旁邊臨督我們喝花酒豈非很無趣?嘎嘎!”那個忍者笑完又道;“哦,我自從那日吃了這裏的鹵嘴皮,竟是上癮了,所以今日無事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裏坐一會兒。”

那黃姑娘嫣然一笑道:“酒店開著就是伺候客人的,不就算你是誰,就算你三更半夜前來,想要喝酒吃飯,我們也不敢怠慢。客官您稍坐,馬上給您上菜,不知您其他還要些什麽?”

那個忍者便找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又點了鴨舌、鵝掌等小菜後,才笑哈哈等那黃姑娘料理。那黃姑娘答應一聲,就下廚忙碌碌去了。

那個忍者吞咽著唾液看著黃姑娘如凝脂一樣的秀臉,黃姑娘臉上未著脂粉,一派純出天然靚麗的氣象。那個忍者看著不由得癡了,不住地點頭,他那唾涎並羨慕的情形,一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樣子。黃姑娘下廚去不大一會兒工夫,就提了一壺酒並幾盤菜出來,均放在桌上,還吃吃的笑著給那個忍者斟上一杯酒。

那個忍者不免笑嘻嘻讚了一聲:“姑娘好利索呀,動作這麽快,不知**的功夫怎麽樣?”

黃姑娘聽了忍者這話臉色一沉,隨即不介意地淡淡一笑,說了聲:“客官你開玩笑了,請尊重奴家。”

那個忍者一連喝了三杯酒,又吃幾片鹵嘴皮後,再油腔滑調的說道:“既然你自稱奴家,那是你自甘下賤,就不值得別人尊重了。黃姑娘反正你爹不在店裏,今日你陪我喝一杯酒吧?”

“你自己喝,我下廚去忙,你有事再叫我吧!”黃姑娘神色有些慌張,想躲藏到廚房去避免那個忍者的騷擾。

“廚房的活兒有夥計忙就夠了,不用黃姑娘插手?夥計你說是不是?”那個忍者有意無意的朝廚房喊了一聲,見無人答應,頓時明白此日店裏隻有黃姑娘一人主持,頓時眉歡眼笑道,“哦,原來如此。”

那個忍者見廚房裏沒有人理會他,徑直走到黃姑娘身邊,見黃姑娘臉色蒼白,呼吸急速。突然,他一把握住了黃姑娘的一隻手,好象抓住一條美味無比的雞腿子一樣,急不可待往自己的嘴巴塞去。那個忍者這招抓人動作一出手,隻聽得荷苑酒家立時發出一陣小小的喧嘩聲,黃姑娘嘴裏咿咿呀呀地叫嚷著,手上手舞足蹈了掙紮一番,連鄰家的大嬸大叔也聞聲跑過來看熱鬧。

王婆留見那個忍者生得如此大膽,倒也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卻見那個忍者生得倒也眉清目秀,一表人材。

那黃姑娘差一點兒被那個忍者調戲了,正在這時,看見王婆留從外麵走了進來,象看到救兵一樣大叫道:“客人來啦,你快給我放手。”

那個忍者才心不甘情不願放開黃姑娘的手,對王婆留這個來得不是時候的不速之客大感憤怒,他狠狠地回頭瞪了王婆留一眼,然後他嚇得目瞪口呆,口齒不清的叫道:“你……你……你來了?”那個忍者跟蹤王婆留好幾日,他當然認得王婆留。

“是啊,是啊。我也想看看你整天跟著我到底搞什麽鬼?沒想到你跑來這裏吃人家的豆腐。”王婆留一邊搖頭,一邊歎氣,言下對那個忍者行徑頗為不屑。

那個黃姑娘回過頭來,望著王婆留臉色難堪地笑了笑,道:“客官休見笑。我這小店開了好幾年了,生意不太好,小女子隻好容忍客人吃吃豆腐,哎。”黃姑娘說到這裏,望那個忍者皺眉戚目喝道,“你怎麽這樣大膽,等老爹回來,我把這事告訴俺爹,小心把你罵個臭死。”

那個忍者好象成了啞巴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雙手卻不由自由地伸入兜囊裏,似乎想把兜囊那件東西拿出來,又有所顧忌欲而不敢。

這時,黃姑娘跑出來幫了他一個忙,她向那忍者揮手道:“快走,快走,你還想折騰到什麽時候?”

那個忍者聞言露出一絲感激的樣子,當時把頭一低,正想掉頭走出去。

王婆留伸手攔住他的去路,示意他坐下談談,道:“有現成的好酒好菜,別浪費,吃完再走吧!”

那個忍者眼看無法脫身,頓時目露凶光,手中一揚,一件黑黝黝的物事飛向王婆留咽喉要道。王婆留早有防備,抓住桌子一擋,颼的一聲,忍者發出的手裏劍打在桌麵上。

一擊不中,忍者又簸張十指向王婆留抓來。王婆留忽見他十個指甲全部發黑了,指甲顯而易見喂有劇毒。這種毒素要麽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藥物,要麽是讓人喪失戰鬥力的麻痹藥物。王婆留當然不敢以身嚐試,連忙拔出普道倭刀格擋,一招就把那個忍者的雙手壓在桌子,厲聲道:“別動,亂動的話,就斬下你這雙雞爪子。”

那個忍者雙手被王婆留用倭刀壓在桌子,嚇得臉青唇紫,再不也不敢動一下,乖乖地靜立不動。王婆留用牙簽在桌子串起幾片鹵嘴皮,一邊吃著那個忍者點的菜,一邊沉聲向他問道:“誰叫你來跟蹤我?說,若有半句不實,留下你這雙鬼爪做菜!”

忍者額頭上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兒,很快就汗流浹背,牙齒格格亂顫。王婆留以為他會從實招來,那知這家夥沉吟半晌,竟然說:“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接受中間人的委托。”

忍者的話讓王婆留感到既意外又憤怒,他惱羞成怒舉起倭刀威脅忍者道:“你不說,我就一刀把你劈了。”

忍者連忙點頭道:“等等,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