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逃生 7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祭祀師的心安靜下來,眼眸裏的悲傷漸漸退去,輕輕地推開她的懷抱,不自然地道了句:“走吧。”
兩個人陷入一陣沉默。
大約又走了一個小時,祭祀師停了下來,望了望身後的她,朝著眾多小木屋的其中一間走了進去。靜宜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跟著他一起進去。
與原先的小木屋不同,這裏的一大片都是屋子,大大小小的矗立在這山野間,卻比先前看到的更漂亮更獨特一些,屋子裏的布置幾乎接近現代,布置得美輪美奐,隻是那些豔麗的擺設間突兀出土著人的一些特色,比如那些造型獨特的牛角工藝掛飾,貝殼串成的風鈴,具備宗教色彩的毛毯圖紋......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軟墊上的男人,濃眉大眼,留著長長密密的胡子,遮蓋了大半張臉,看不出帥氣與否,不過那一雙劍眉很顯英氣,圓潤的雙眼炯炯有神,展現睿智的光芒。利落的短發根根豎立,給人一種嚴肅的壓迫感。
他的前麵擺放著一張茶幾,茶幾上鋪墊著一張墊子,繡著太陽的圖案,光彩奪目,美不勝收。茶幾上麵擺放著一些點心,精致無比。他的右手邊上放著一杯熱茶,嫋嫋的熱氣冉冉上升,靜宜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竟然聞到一股非常清香的茶味。
“想喝嗎?”男人挑挑眉問道。
靜宜順從地點點頭,她確實是餓了。
“過來。”男人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過去。靜宜看了看旁邊的祭祀師,得到他的點頭默許,她才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停在茶幾前方。
“那......個,我,我可以吃這個點心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她說得戰戰兢兢,卻忍不住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可以。”男人像看戲一般看著她,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靜宜一聽可以,馬上伸出手去拿桌麵上的小酥餅,然後拿到手後還不忘瞟一眼前麵的男子,看到他似乎沒有什麽不滿,才忙不迭地把小酥餅塞進口裏,那慌張的吃相看在男子的眼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女人,還真不怕他!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目光轉向祭祀師問道:“子夜,她可知道自己此行的意義?”
祭祀師子夜垂著頭,恭敬地向男子彎著腰身,答道:“她會知道的。”
男子挑挑眉,似是有幾分不悅,不過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個狼吞虎咽的女人。
靜宜一邊吃著這可口的小酥餅,一邊細心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之前他們一直說得都是英語,可這會說的竟然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真是怪異!忽然男子向祭祀師招招手,祭祀師拱了拱身子,便要向外走,靜宜一看,心裏急起來,“哎,你別走,等等我。”口裏的酥餅還沒有完全吞咽下去,這會又急著說話,便嗆到了,那一口酥餅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不已,她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眼淚珠兒都快出來了,瞟到桌麵上的茶水,也顧不得那麽多,抓起來就喝下去,結果那滾燙的茶水燙得她不得不像隻小狗一樣呼哧呼哧地吐著舌頭,手裏不斷地扇著,希望降低舌頭的溫度。
祭祀師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撇到男子不悅的眼神終究是沒有停留,一咬牙走了出去,矗立在小木屋外麵,一時之間竟然無比的失落,聽著裏麵的聲音漸漸地停了下來,這才緩緩地移動步伐,朝著更裏的小木屋走去。
“燙死我了,這茶好熱啊!”靜宜喘過氣來,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感歎。
“沒事吧?”
“現在是沒事了,對啦,他去哪裏了?”靜宜指了指門外,顯然是在問祭祀師的行蹤。
“他有點事情走開了。”
“哦,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回來?”
“恩,回來接我回去啊。”靜宜說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覺得哪裏不妥。
“你今晚要在這裏住下來。”
“為什麽?”
“當我的妻子。”
“啊!”靜宜的小臉忽然一下子緊繃起來,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慌張地跳開一段距離,雙手環胸充滿防備地望著他,“你別亂來,我已經結過婚了!”
“無所謂!我也結過婚。”男子嘴角輕輕地笑著。
“你都結過婚,還和我結婚,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重婚罪,知道不,這是重婚罪!”靜宜大聲地朝著他喊道。
男子卻始終溫溫和和的,聳聳肩,道:“我們這裏的法律,由我定。”
聽到這一句絕望的話,她忽然悲傷起來,小臉似是蒙上了一層陰霾,聲音也不自覺地弱了起來:“你要怎麽樣才肯放我離開?”
“給我生一個孩子,你就可以離開。”
“孩子?離開?”靜宜頹然地喃喃道,這句話似是曾經有人對她說過,生一個小孩,給你自由......可是再仔細想想,卻尋不到蹤跡,她甩甩頭,撇開頭腦裏殘存的影像,回到現實的情景,苦笑著問:“你不是已經結過婚嗎?為什麽要我給你生小孩?”
“這樣才能產生優秀的後代,難道你不知道血緣相差越大,後代越優秀嗎?”
靜宜茫然地點點頭,又搖搖頭,頭腦裏好像是有這種觀念的存在,可是她已經是泰勒的妻子,又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我不會給你生小孩!你放我走,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靜宜卑微地爬過桌子,繞到他的跟前,祈求著他。
看著她梨花帶淚的模樣,他承認他確實有幾分邪惡,她彎腰的姿態,身上的絲綢服飾輕輕地滑落至肩膀,露出白皙的肌膚,清瑩潔淨,讓他恨不得此刻就一親芳澤,不過,急不得,族有族規,一切還得按照規矩來。男子想到這,推開她,拍拍身上的衣服,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她一時之間愣得失神,苦笑,卻滲出了點點的淚光。大叔,她的大叔,什麽時候才會來救她?她不要做那個男人的妻子!她,做不到!緊緊地咬著下唇,將這種屈辱一並吞下。
夜晚來臨,她被進來的七八個人架著,在她的頭上帶上一個沉重不已的頭飾,金屬的質地,極盡複雜。壓得她抬不起頭來,心裏是既怒又害怕,她知道,今晚可能要發生點什麽,卻又無能為力,心裏忐忑地被他們架著往前走,和那名男子以及祭祀師不同,這幾個人並沒有穿著衣服,隻是用一些獸皮或者布條裹住重點部位,像足了原始人的著裝,此刻,她也沒有心思想那麽多,跟著他們任命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
最後他們停在一堆熊熊燃燒的火堆邊,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聚滿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歡騰呐喊,似是在慶祝什麽喜事一樣。她被帶到一名男子的跟前,這名男子,就是之前見到的那位,身邊的人紛紛向他下跪朝拜,彷佛他是神一樣。靜宜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卻在男子的旁邊看到了祭祀師,她剛想朝他喊出口,卻發現他一直在朝著自己使眼色,順著他的意思往中間看,隻見男子微微地沉下臉,眉頭緊皺,應該是有些惱怒。旁邊的人看到她的異樣,微微地直起身子,把她往地下一壓,她一個趔趄,雙膝便跪在了地上。隻是雖然是跪著,她卻依然倔傲地扭著頭,不看他,反正她已經沒有活路了,就算要死也要保持尊嚴,這就是她潛意識裏殘存著的骨氣與倨傲。
男子冷冷地看著她,滿臉的威嚴肅穆,完全沒有了中午的輕狂與炙熱。此時幾個打扮得豔麗無比的婦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目光陰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她,為首的女人輕蔑地看了看她,收回打量的目光,朝著男子行過禮,卻是坐到了他的旁邊,其餘的幾個女人散開分別做到邊上。
她向著男子輕輕地頷首,噙著笑意,淡淡地問:“想必這位就是五夫人,果然出落得清新脫俗,又是外族人,嫁給族長,必然會為我族的血脈注入新鮮的血液,以利於我族的發展,成就我族的千秋萬業!”
說完徑直起身,向跪著的她伸出一雙纖細的手,靜宜疑惑地看著這一雙長得有點誇張的手,最後還是把手伸了出去,搭在了她上麵,盈盈起身,卻沒有想到,身子還沒有站穩,婦人一個巴掌甩了過來,打得她眼冒金星,整個頭嗡嗡作響。閉著眼睛喘了好幾口氣才順過來。
怒氣衝衝地瞪著婦人,質問道:“你為什麽打我?”
“這是族規。”婦人依舊是淡淡的笑著,一張黝黑的臉卻始終看不到溫和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陰深的可怕。
靜宜將這股火氣轉移到男子身上,質問的眼神似是在向他求證,他卻不冷不熱地迎上她,不作解釋。靜宜冷笑一聲,不再說話。淪落他人階下囚,隻能任由他人宰。
此時上來一個打扮得惡俗無比的胖老婦人,象極了古代的那種老巫婆,嘴角還掛著一顆大大的痣,端著一碗清水,笑盈盈地走過來,她旁邊的幾個人馬上領悟過來,緊緊地把她抓住,胖老婦人抓起她的小手,用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她的手指上一劃,鮮血馬上低落下來,溶進那一晚清水裏,接著胖婦人恭敬地將那碗水端至他的跟前,再恭敬地遞上那把雕刻著花朵圖案的小刀,男子也如樣輕輕地劃破手指,任由鮮血滴落。混合著兩個人鮮血的清水,被一分為二,裝進兩個小酒杯裏,其中一杯被男子一飲而盡,另一杯,被胖婦人端了起來,朝著她走過來,她大力地捏開她的嘴巴,把那杯血水倒入她的口裏,靜宜被緊緊地架著,反抗不得,隻得驚恐地睜著雙眼,拚命地不讓血水吞進口裏,這麽惡心的東西,她怎麽吞得下去,可是被人控製著的她,反抗多少顯得勢單力薄,最後,大部分的血水還是順著她的喉嚨進入了腸胃,此刻,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開始唱起了歌,靜宜卻全然不顧這些興高采烈,匍匐在地上,狂吐不已,可是任憑她怎麽吐,卻也沒有辦法清除口裏的那抹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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