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逃生 8
男子不悅地看著她,隴緊眉頭,薄唇緊緊地抿著。祭祀師子夜隻是安靜地站在他的旁邊,他承認看著她那麽難受地匍匐在地上的姿態,有一種衝動在驅使他去扶她一把,可是目光撇到旁邊坐著的族長,他終究是膽怯了,隻能任由她那麽卑微無助地接受著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她吐到連膽汁都出來了,口裏澀澀的,有一股酸味卡在喉嚨那裏,帶著絲絲的苦澀。總算是把那股血腥的味道掩蓋住,她虛弱地抬起頭,望著清冷的男子,再把目光移向祭祀師,那黝黑的眼睛在火堆的映照下,發出隱隱的光澤,不亮,卻足以讓祭祀師心裏不安。
他說,曾經外麵的人把他妻子抓走了,可是,他們,不也幹著同樣齷齪不堪的事情?靜宜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可笑,人類很可悲,都隻是會責怪別人,把過錯、過失推給別人,可是仔細想想自己的行為,又高尚到哪裏?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一個弧度,泛起嘲諷的意味。
這些動作落進婦人的眼裏,無疑挑起了她的怒火,本來對於族長一娶再娶她就充滿怨氣,不過這是身為族長的權利,作為他的首席妻子,她無權幹涉!但是身為女人,那種天生的嫉妒讓她有時候難免失去理智。
“大膽!怎麽對夫君如此的粗魯無禮?”咄咄逼人的氣勢,雙眼狠狠地蹬著氣若遊絲的靜宜,那一雙杏眼似是可以噴出火來。
靜宜冷冷地看著她,心裏早就把她罵了一千次一萬次,可是到了嘴邊,卻是一句話都沒有,一是她早已沒有力氣和這個婦人爭辯些什麽,二來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已嫁予他為妻。所以幹脆無視她的話,悄悄地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看他們。
“夫君,你看你娶的這個女人,一點規矩都不懂!真擔心她還沒給我族興丁旺族就帶來黴運!”刻薄的語氣,尖酸的姿態,讓在場的人都替靜宜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靜宜卻不在乎。
男子冷冷地看著她,似是沒有聽到婦人的話語,良久才淡淡地朝著眾人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家慶祝完畢就回去歇息,子夜,帶她回屋子。”
“是。”子夜恭敬地頷首。
族長離開之後,子夜走到她的跟前,把她扛起來托到肩膀上,跟隨著族長往前走著。靜宜此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剛剛的那一場折騰,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再加上今天幾乎沒有怎麽進食,這會幾乎要虛脫過去,不過求生的意誌一直提醒著她,努力地睜著雙眼,保持警惕的狀態。
最後他們在一間非常大的小木屋門前停了下來,門口由兩個土著人守衛著,族長停在門口,他們便細心地打開木門,恭敬地目送族長進去,子夜馱著靜宜緊跟其後,輕輕地把她放在寬敞柔軟的**,最後似是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朝著旁邊的族長點頭哈腰之後,便打算退出去。靜宜看到這裏,著急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他喊道:“別,走。”子夜聽到她微弱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有那麽一瞬的停頓,最後還是直了直腰,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幹脆利落,毫不猶豫。
身為族長的男子隻是朝著消失的背影冷笑一下,那揚起的嘴角隻有很小的一個幅度,幾乎不易察覺。
子夜離開後,屋子裏就剩下靜宜和族長。族長把目光移回她的身上,靜宜充滿防備地看著他,驚恐地睜著雙眼,退縮到床的另一邊緣上。
族長卻不再看她,徑直坐到床前的桌子下,端起一杯熱茶悠悠地喝著,慢慢地品味著,儒雅斯文,完全沒有先前的淩厲與清冷,不知道是嫋嫋上升的茶香刺激了靜宜的大腦,還是此刻的他軟和下來,她忽然覺得心裏不那麽害怕,一如中午見到他的那般放鬆。
族長喝了一口茶,朝著她問道:“要不要吃點點心?”說完優雅地拿起一塊小酥餅塞進口裏,有滋有味地品嚐著,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那脆脆的酥餅濺射開來,有小小的碎片殘留在他的唇邊,這些細節讓她想起中午品嚐到酥餅的味道,脆脆酥酥的,不甜不膩,帶著淡淡的果香,味道一流。
可是此刻,真的要過去吃嗎?輕輕地捂著肚子,那裏早已空空如也,可是如果這麽沒有骨氣地過去,是不是就默認了自己的身份?她愁苦地皺著彎彎的小眉,有點不知所措地糾結著,一張小臉益發的蒼白。
最後抵不過饑餓的折磨,她還是乖乖地下了床,坐到他的對麵,拿起一塊可口的小酥餅塞進口裏,有了中午的經驗,這回她知道這幹巴巴的小酥餅是要配著那香茶吃才不會噎著,所以她隻好再厚著臉皮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咬一口酥餅,喝一口茶,覺得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不過如此!
族長看著跟前這個女人毫無顧忌地吃著酥餅喝著茶,心裏不自覺地也放鬆下來,淡然地享受這難得靜謐的時光。隻是他那一抹精明的眼光沒有忽略她眼裏殘餘的那一絲警惕。
吃完酥餅,喝完茶,靜宜此刻吃飽喝足隻想躺在**睡覺。可是望了望一直呆在房內的族長,又顯得頗為難,甚至害怕。一張小嘴張了好幾次,開開合合,最後還是把話說了出來:“那,個,今晚我睡哪裏?”
族長挑挑眉:“與我同眠。族規。”
靜宜聽到這個答案,臉色瞬間煞白。
可是現在她也沒有選擇。族長輕輕地吹滅桌子上的燭光,強硬地把她抱上床。黑暗之中,女人尖銳的喊叫聲劃破夜空,在山林中飄蕩開來:“不要,你滾開!你滾開!”
可是野獸與人類的特征在於,獵物越反抗,獵人則越興奮。此刻族長在麵對她的反抗,忽然興奮起來,緊緊地把身下的人兒禁錮住,雙唇不自覺地壓上她的柔軟,沒有感情,沒有喜歡,有的隻是排斥甚至是厭惡,她的雙手和身體被禁錮住,可並不意味著她的嘴巴是受控製的,她狠狠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他的嘴巴咬下去,久久不放。擦覺到疼痛的族長惱羞成怒,再也不見先去的溫文儒雅,露出凶狠的表情,清冷的目光益發冷冽地盯著身下的人,伸出右手擦去嘴唇上的血跡,接著像發了瘋一樣地啃噬著她,絲毫不留情,像是對待一件物品一樣,粗魯地撕扯去她身上的衣服,靜宜拚盡全身的力氣舞動著雙腳,企圖掙脫她的懷抱,族長顯然被她的這些行為激怒了,伸出手狠狠地朝著她的臉頰打過去,厲聲道:“女人,你不要不識抬舉!”
靜宜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幾乎暈厥。鼻子裏噴湧而出一灘鮮血,鮮豔奪目。看到那咕咕流出的鮮血,族長卻忽然停滯了手裏的動作,帶著憤恨離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完畢頭也不回地出去。靜宜眼神呆滯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早已蒼涼一片,輕輕地呐喊著:“大叔,你什麽時候才來救我,還是你們,也.......”想到這裏她的心幾近絕望,眼淚從眼角悄然滑落,心裏的破碎零落一片,無可挽回......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她,唯有認命。
木屋外。一直守在門外的子夜看到族長出來,心裏無端地鬆了一口氣,臉色卻依然保持一貫的嚴肅,走上前去問道:“族長,怎麽回事?”
“哼,該死的女人!”他憤恨地哼了一句。
子夜就這樣定定望著麵前的男人,他們的族長,他的哥哥,良久,才緩緩出口:“哥,放了她吧?”
男子聽到他的稱呼,先是一愣,可瞬間眼神變得陰森:“放了她?你這是在為她求情嗎?難道你忘記我們的妹妹,以及你的妻子是怎麽死的?”
“哥,都過去了,我們再追究下去,他們也回不來,你和我都知道,他們早已葬身於太平洋上的那一場熱帶風暴,連同那些掠取他們的魔鬼!”
“所以,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族長血紅的眼眸霎時猙獰突兀,那幽深的眸子怒火狂燒,蕭殺冷然!
“哥,這樣下去,我們族人會被仇恨毀滅的。”他還是尊稱他為哥哥,沉著冷靜地勸說。
“子夜,隻要我們和外麵的女人交/合,產生新的下一代,我們的血脈就會繼續延續下去,族裏再也不會出現近親生育所帶來的後遺症,我們不會毀滅!所以,我必須要得到這個女人,必須要她為我們族人孕育下一代!”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子夜還想說什麽,卻被族長打斷了:“好了,你好好看守好她,她的鼻子出血了,你給她敷點藥。”
“哥......”子夜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族長哥哥已經拂袖而去,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裏所有所思,原來,哥哥停止侵犯她,是因為她流鼻血,不能違背族裏的信仰:女人是奴役的化身,她們謙卑地侍候男人,守護男人,可是如果一旦她們身體受損,七孔出血,便是虛弱之時,此時她們的身體流淌著一種黴氣,男人不得親近之,否則,這股黴運會轉移到男人的身上,帶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