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個超真實罪案故事

第五章

來喜養豬場的老板鄒來喜從來不與本地人來往或者做生意,跟他聯係雖然有一定的難度,但難不倒我。我在通程綜合培訓中心裏曾經跟幾個商會的領導打過交道,我一提出請他們幫忙,他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鄒來喜的豬主要銷往在長江三角洲上的某重要沿海國際都市。我以該國際都市某飲食界商會的采購經理的名義,通過介紹,與鄒來喜進行了聯係。我提出的生豬收購價格,使得鄒來喜無法拒絕我的訂單。不過,我提出了一個條件,為了保證生豬的質量,我必須到生產場地去做實地考察。鄒來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我跟他約定時間後,登門造訪他的來喜養豬場。

來到來喜養豬場,我受到了鄒來喜熱情洋溢地接待。鄒來喜跟我是天南地北無話不談。看得出,他見多識廣,社會知識非常的豐富。他談吐得體自然,說話往往恰到好處,奉承人也是不溫不火,令人不感到厭煩很是受用。與鄒來喜麵對麵的接觸,我所了解到的他,跟從紅旗村村民那裏了解到的情況簡直是天淵之別。鄒來喜完全就是個在商場浸**了多年的老江湖了,完全跟村民說的人際關係差,不善與人交往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呀!難道我見到的鄒來喜跟村民們說的鄒來喜不是同一個人?我差一點就認為,我真的是找錯人了。

鄒來喜主動帶著我在他的養豬場裏四處參觀,並且將生產流程一一跟我做了詳細的解釋。鄒來喜學習了國外的飼養管理經驗,從豬種的挑選,到飼養環境溫度的控製都有嚴格的要求,甚至每頭豬每天的活動時間,活動量都有統一規定,喂養的水和飼料的分量也都有嚴格的標準。總之,在這樣規範化飼養條件下出籠的豬,每批次豬肉的質量都能夠達到基本保持一致。簡單講,質量穩定而有保證。

養豬場裏實地的格局,跟我們航拍到的基本上是一致的。可是光了解到這一些,對案件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就算能夠百分之百確定,李美畫的圖就是養豬場,那又能怎樣?這並不能說明,推李美到化糞池裏去的就是鄒來喜!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鄒來喜滔滔不絕地介紹,腦海裏反複思索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麽辦。不知不覺來到放料車間,我突然注意到鄒來喜似乎有意不想讓我進去查看,而打算直接引我去參觀飼養圈。直覺馬上告訴我,鄒來喜似乎想要隱瞞什麽。

我故意聽不到他的指引,徑直走進了放料間。來到裏麵,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可我明顯感到鄒來喜的言辭開始有些閃爍,他似乎極力在控製著自己的音調,可能連他本人也沒有覺察出自己語調發生的輕微變化。

他越是想要隱瞞什麽,我越是分外的留神觀察,希望能發現蛛絲馬跡。即便一時看不出什麽問題,我也要盡我所能,將我目睹到的一切帶回去仔細研究。我臨走的時候,甚至趁他不注意,還偷了一把飼料放到口袋裏帶走。

回到局裏後,我立刻將情況向趙隊長做了匯報,並且將帶回來的飼料送化驗組化驗。

化驗組檢驗得出的結果是,飼料裏含有人類的DNA!

刑偵隊很快就拿到了授權的搜查令。刑偵隊立刻對來喜養豬場進行了全麵細致的搜查。

鄒來喜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警察會來得這麽快,這麽突然。

搜查組的隊員們首先在鄒來喜臥室的衣櫃裏搜到了各種各樣女人的內衣**。那些內衣褲就那麽整齊擺放在衣櫃裏,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看來鄒來喜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另一組搜查組的隊員在一個冷庫裏發現了三大桶肉醬,後來的化驗結果顯示那裏麵全都是人體肌肉組織。這些人肉肉醬想來是還沒來得及烘幹輾粉做成飼料。在接下來的三天三夜裏,總共從這幾百平方米的養豬場裏發掘了十幾萬各種人體指甲,頭發、骨頭碎片等人體殘肢。

鄒來喜被押回局裏審訊的時候,表現得極為冷靜。對於刑警審問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他滔滔不絕地交代起來,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犯罪經曆,而是在描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根據鄒來喜的交代,在長達20年的時間裏,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先後殺害了60個人,並將屍體肢解後用來喂豬。他殺的這些人全都是妓女,按他的話說“都死有餘辜”。他殺了她們去喂豬,完全是廢物利用。他聲稱,他的豬吃了混合了人肉的飼料後,都很肯長,並且各個膘肥體壯,肉質特別好。這就是他養豬成功的秘訣。

鄒來喜的殺人曆史,要從九十年代末開始說起。自從他嶽父嶽母和他老婆相繼死了之後,他就開始了他的找妓女生涯。一開始,他找妓女倒不是為了嫖,而是為了折磨她們。他折磨的第一個妓女自稱叫麥秀梅。他將麥秀梅囚禁在養豬場裏,足足折磨了十五天。他將養豬場裏所有的種豬一頭一頭拉過來,輪著班地對麥秀梅進行豬奸。後來因為第一次作案,沒有經驗,疏於防範,讓麥秀梅走脫。

後來他聽說,麥秀梅在路邊給人救走,但是徹底瘋了,並沒有將他暴露出來。再後來,警察來調查麥秀梅的情況,他打發他們走了之後,警察就再也沒有來過。很快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自打這次有驚無險的犯罪經曆後,他變得更加大膽,更加謹慎小心起來。但凡騙來妓女後,他折磨完她們後,就立刻進行屠宰。剔下來的肉就打成肉醬,然後烘幹碾成粉,混入豬飼料裏喂豬。至於骨頭,開始的時候,他還仔細將它們打成粉,也混入飼料裏喂豬。可是後來,他發現一來豬不愛吃混入骨粉的飼料,二來打骨粉實在太費事,所以漸漸他就懶得再弄。一旦有機會,他就將骨頭扔到野外,或者趁出差帶到外地拋棄。總之,他能想到的棄骨方法,他都試過了。

近幾年,紅旗村在養豬場附近起了出租屋,起了公廁。他覺得將骨頭扔到化糞池裏挺安全,所以這幾年,他時不時都將骨頭扔到那裏去。

據鄒來喜交代,剛開始的時候,他殺妓女還是出於仇恨。可是殺到後來,他已經變成完全是出於飼養豬的需要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妓女的仇恨也日漸消磨殆盡。按他的話說就是,他對待妓女的心態漸漸跟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了。

當刑警問他認不認識李美的時候,鄒來喜點點頭說認識,他倆交往已經有將近兩年了。鄒來喜稱,李美是他嫖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妓女。當刑警更正他說,李美隻是中國城裏的工作人員時,鄒來喜說,對於他來說,坐台小姐跟妓女沒有什麽兩樣。

他是有一次去中國城談業務時認識李美的。那天他喝了很多酒,然後就跟李美去開了房。他覺得很奇怪的是,自己雖然醉的不省人事,但跟李美胡搞的過程他卻能記憶猶新、回味無窮。從那以後,他經常去找李美。漸漸地他跟李美無話不說,他甚至帶李美到自己的養豬場參觀。他向李美介紹了自己養豬的秘訣,他本打算讓李美知道自己的秘密就,就將他殺了喂豬。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李美聽完他的介紹後,竟然並不感到吃驚。這一下,他感到李美跟自己是一路人了。

果然,往後的一年裏,李美替鄒來喜找來不少養豬的“飼料”。不過,鄒來喜也沒有虧待李美。金銀首飾錢財源源不斷地從養豬場的收入裏供應給李美揮霍。李美的口味也越來越大,從被動的接受,演變成伸手拿。並且主動帶人來讓鄒來喜做成飼料,好增加豬的產量,刺激銷售,提高收入。

沒過多久,鄒來喜就感到李美這個人不好惹,越來越貪得無厭,自己開始有些消受不起。他開始有意無意回避李美,可是李美可不管那一套,變本加厲地向鄒來喜要錢,甚至威脅要是不給錢的話,她就將鄒來喜的所有事情暴露出去。她還聲稱自己手上收集了很多證據,要是鄒來喜敢對她不利的話,她一旦被害,她放在信得過人手裏的舉報材料就會立刻被送到有關部門曝光。

鄒來喜悔恨自己當初看錯了李美,不過李美也看錯了他。最近這一次,李美竟然開口就向他要五十萬,不給錢的話立刻就將他曝光。鄒來喜二話不說,當場就將李美打昏。然後,趁天黑將她拖到紅旗村化糞池,把她扔到池子裏淹死。想不到李美命不該絕,竟然被人救起。

審訊刑警問鄒來喜,為什麽不將李美也像其他人一樣,肉剔了去喂豬,而是直接拋進化糞池淹死。鄒來喜說,像李美這樣無恥的人,就是拿去喂豬豬也不會吃。

在審訊鄒來喜的過程中,照例對他的身世做了調查。

鄒來喜,祖籍四川閬中,生父資料不詳,由母親帶大。其母沒有正當職業,靠操皮肉生涯過活。鄒來喜自幼就跟他媽出去接客,往往是他媽在裏屋**跟不同的男人“擺龍門”,他在門口把風。一旦有生人來,就大哭報信。鄒來喜從小的時候,就是在鄰居家的孩子們追打唾罵中長大。讀書期間,也從來沒有什麽朋友。一旦他媽的真實職業被校方知道後,他就經常會被學校以各種理由踢出校門。不斷轉學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好容易等他長到十五歲的時候,他考進了成都一所中專,算是逃離了家園,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哪裏知道好景不少,真是好事不出門,醜事傳萬裏。很快就有同學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了他媽是幹什麽的。本來要好的同學都迅速地跟他疏遠開來,並且很快沒有人再跟他來往。就連老師也常常當他是透明。

終於有一次,有一位體育老師將他叫到辦公室。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犯了什麽錯要挨批。哪裏知道,體育老師見了他立刻笑逐顏開,又端茶又讓座,關好辦公室門後,還開始動手動腳在他身上**起來。鄒來喜一邊反抗,一邊問他想幹什麽。

體育老師拉下來惡狠狠地說,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他一家人是幹什麽的,要多少錢直接開個價。鄒來喜憤怒地就跟體育老師扭打起來,可是他哪裏是身強力壯體育老師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壓倒在了身下。

沒過兩天,鄒來喜就逃課再也沒有回學校。有人說他回了老家,有人說他去了東北。不過,從他老家反饋回來的信息是,他媽正是在那段時間裏遇到意外事故身亡了,而鄒來喜就再也沒有人見他回去過。

鄒來喜到京郊當倒插門女婿的時候,他已經是二十七八的人了。沒有人知道他那十一二年去了哪裏,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

洪積福家當時是見鄒來喜人老實、勤快、逆來順受、從來不與人計較、肯吃虧,這才願意招他做上門女婿的。鄒來喜到洪家後,確實也是一把好勞力,替洪家支撐住了門麵。可惜,洪家人都命薄福淺,一個個相繼都早死了,全副家業最後是落到了鄒來喜手裏。

鄒來喜落網後,關押在看守所候審期間,在囚室裏將自己的拳頭塞到嘴裏,最後窒息身亡。由於他沒有任何家人和親屬,來喜養豬場最後歸紅旗村所有。來喜養豬場最終被賣給土地開發商,而賣地所得被作為村委財政收入,由村委領導自由支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