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個超真實罪案故事

第五章

“極端性格者?什麽意思?”胖磊看我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要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就要先說說指紋的分類。在手印學中,我們通常把指紋分為四大類:弓形紋,箕形紋,鬥形紋,還有雜形紋。”

“這弓形紋,就是指紋的中心紋線是由幾條像小山丘的波浪線組成,很像是睡倒在地上的弓箭,所以叫弓形紋。”

“箕形紋,這種指紋的中心紋線就像是簸箕,因此而得名。”

“鬥形紋,這種指紋最常見,也就是人常說的‘螺’,中心紋線是一圈一圈的圓形,也有螺旋狀的圓形看上去像水中的旋渦。”

“雜形紋,這種紋線是不屬於以上三種的其他種類,簡單點說,就是比較雜亂的指紋,這種紋線出現的概率比較少。”

“照你怎麽說,這家夥手上好多弓形紋啊!”胖磊看出了其中的奧秘。

“你說得不準確,也怪我介紹得不清楚,我仔細觀察了這個人的十指指紋,發現了他手上有八個帳形紋!”

“帳形紋又是什麽?”胖磊已經聽入了迷。

“我剛才說的指紋分類是四大主流分類,下麵還有細分。弓形紋下麵還分為弧形紋和帳形紋。弧形紋很好理解,就是單純的幾條‘約等於號’組成。帳形紋其實也比較容易識別,就是在‘約等於號’下麵有兩個立起來的‘等於號’,就像是幾根棍子撐起一個帳篷似的,所以叫帳形紋。”為了胖磊能很好地理解,我用了幾個符號去形容。

“嗯,我懂了,這家夥手上真的有很多帳形紋!”胖磊盯著我處理出來的指紋點頭說道。

“既然你理解了這一點,那我們就來談一點深層次的東西!”

“還有深層次的東西?”

“對,從指紋看一個人的性格!”

“我×,那麽高端?”胖磊爆了一句粗口。

“在指紋學裏有詳細的介紹,人的指紋可不是隨便亂長的,而是由基因決定的,性染色體X、Y是影響指紋的關鍵基因。而生物的遺傳信息由染色體攜帶,染色體上核苷酸的排列順序不同,某些核苷酸細節會發生變異,變異後經過結合,造成了指紋的變化不一。坊間還流傳著這樣一首關於指紋的民謠:‘一鬥窮二鬥富,三鬥四鬥賣豆腐,五鬥六鬥開當鋪,七鬥八鬥把官做,九鬥十鬥享清福。’這個民謠就是在說指紋對人的前程的影響,其實深層次的含義,是指紋反映了一個人的性格,而性格決定了人以後的命運。”

“果然夠深層次!”胖磊感歎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從民謠裏我們也能看出,如果人的十指指紋中含的‘鬥’越多,越好。其實根據科學的研究,得出的結論跟它差不多。指紋中‘鬥’越多的人,越好相處。而在研究中,我們還發現了一種極端性格的人,這種人手指上的帳形紋就比較密集,達到五個朝上的人就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這個人的十個手指上,竟然有多達八個這種紋線!根據指紋學的分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應該是屬於極端性格者的範疇,也就是說,這種人隻要生下來,就有可能會犯罪。”

“那他豈不是就是凶手了?”胖磊有些興奮。

“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他絕對脫不了幹係!”我很確信地說道。

胖磊一擼袖子,一把將屋內的房門拉開,扯著嗓子衝門外喊道:“老頭,你給我進來!”

看門的大爺,被胖磊一個“老頭”給叫蒙了,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試探地問道:“你在喊我?”

“就是你,趕緊給我進來,別磨嘰!”胖磊使勁地拍著桌麵說道。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大爺有些不解。

“我們的態度好不好,那也要看你對我們有沒有說實話!”我把從屋內床下找到的一紙箱東西抱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我問道。

“這……”

我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綠色的電動切割機在老賢的麵前晃了晃,老賢一見到這個東西,眼睛就完全拔不出來了。

“還不說實話,這個東西,包括屋裏的運動鞋,都是誰的?”對這個百般撒謊糊弄我們的老頭,我再也沒有給他留一點麵子。

“我……”

“你不是說,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住嗎,為什麽我在屋裏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指紋?你還不說實話!”我放大了自己的聲音。

“小龍,別跟他廢話,先以妨礙公務罪把他關幾天再說!”胖磊氣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我說!但我希望你們別向街道說這事!”

“你……”一聽這老頭還跟我們談起了條件,我差點罵街。

“好,我答應你,你說吧!”明哥把我跟胖磊攔在了他的身後,說道。

“當真?”

“我是他們的領導,我可以向你保證!”明哥平靜地說道。

老頭看事情已經敗露,再遮遮掩掩也沒有什麽意思,於是很艱難地開口說道:

“我其實不是無兒無女!”

老頭此言一出,我們都覺得這個案件就快要破了!

“我以前打仗回來,落下殘疾,不能幹活,所以沒人願意嫁給我,我害怕我老了沒人管我,就討了一個男娃養,一直養了二十幾年!”

“叫什麽名字,多大?”

“叫王繼承,二十四歲。”

“他現在人呢?”

“在省城上班!”

“接著說!”

“我從別家把繼承討回來時,才發現他跟別人家的小孩都不一樣,不會說話,我以為他是個啞巴,可到後來才知道,這娃隻是不喜歡跟人溝通,平時沒事的時候,也能跟我說兩句。這些年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養大,還供養他上了大學!這也是我這輩子幹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他的臉上寫滿了幸福。

“你一直帶著一個小孩,街道的人能不知道?”

“他小的時候,這裏還不是街道管,等稍微長大一點,繼承就住校了,又不住在我這裏,他們當然不知道!”

“你們兩個的戶口不在一起?”因為辦理“五保”手續,肯定要查戶籍信息,所以明哥才問了這一塊。

“沒有,繼承本來就是超生的小孩,他親生父母超生太多,交不起罰款,入不了戶口,我才有機會把他討過來!所以他是自己一個戶!”

“這幾年他有沒有在保安室住過?”

“以前繼承上初中、高中,我手裏的餘錢還夠,可這一上大學,我哪裏還供得起,於是我就回老家,承包了幾十畝果樹,這樣勉強可以交得起學費。每年果樹要在七八月份加肥,那時候正好也是繼承放暑假的時候,他就過來給我看看大門,我回老家幹活,寒假的時候,他會出去打工,平常也就過年的時候回來過兩天。”

“他大學是在哪裏上的,什麽專業?”

“在省城的理工大學,是啥機電工程專業。”

“這些東西都是他的?”

“對!”

“你隱瞞你有養子的事情,就是為了辦‘五保’?”

“繼承現在雖然有出息了,我也不想以後拖累他。”

“國賢,把這些東西拿回去,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明白!”老賢如餓虎撲食般,把那箱子東西抱在懷中,生怕別人會搶走。

“你們……”

“大爺,沒事,就借用一會兒,馬上就還給你,我們幾個人在這裏陪你嘮嘮嗑!”

明哥的意思很簡單,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工具是不是分屍工具,隻能等老賢化驗過才知道。這起案件不能像以前那樣,提了檢材就走,萬一在我們走之後,這個老頭給他的養子打電話,這事情就算是敗露了,所以說得好聽點,我們是陪他嘮嗑,其實主要的目的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待結果。

根據這個看門老頭的供述,我們不難看出,他的養子有充足的作案時間,而且時間段都非常吻合,他是七八月份回老家幹農活,而四名死者的失蹤時間都是在七八月份,在此期間,是他的養子在看守保安室,那嫌疑人不是他還有誰!

明哥陪他抽了整整三包煙,老賢那邊傳來佳音,雖然切割工具被仔細地清理過,他還是在切割機的機芯內發現了其中兩名死者的DNA。這個案件我們兜了一個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當晚,嫌疑人王繼承就被抓獲歸案。

如果你是第一次見到他,絕對不會對他的麵相太在意,因為他的那雙犀利的眼睛,已經足夠讓你不寒而栗。

從他的眼睛裏,我嗅到了“凶狠”“殘忍”的味道。

“知道我們抓你是因為什麽吧?”明哥問道。

大家對這句話肯定特熟悉,因為電視劇裏隻要涉及審訊,開場的第一句肯定是這個。這句話可不是隨口一說的口頭禪,其實有它的深層含義在裏麵。如果咱心裏沒鬼,那聽了這句話肯定不以為意,可你要是幹了虧心事,你再聽這句話的感覺就會截然不同,它可以使人形成固定的條件反射。比如突然注意力集中,眼球斜視。這些細微的動作可以讓審訊人員在先期有個判斷。如果嫌疑人反應比較強烈,說明這個人的心理素質並不是很好,審訊時就不必考慮太多,直奔主題即可;如果嫌疑人的反應相當淡定,那審訊人員就要好好地下一番功夫,跟嫌疑人鬥智鬥勇。

王繼承聽了這句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把他本來就沒有超過一米七的身板挺了挺。

“我們找到了你的作案工具,在上麵檢驗到了死者的DNA,你是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下麵的話不需要我說了吧!”明哥點上了一支煙卷。

王繼承凝視著空氣中嫋嫋的青煙,依舊沒有出聲。

“根據我們的勘查,你就是在門口的保安室作的案,我現在懷疑門口看門的大爺會不會跟你是同案犯!”

“他不是!”王繼承突然對著明哥咆哮道。

這個王繼承從小被門口的保安大爺帶大,那感情肯定不一般,就算他是個“天生犯罪人”,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根據我們的調查,案發時,門口的大爺均有不在場的證明,完全可以排除嫌疑,明哥說這句話,無非是想打感情牌,撬開嫌疑人的嘴。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覺得是!”

“都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跟我爸無關!”王繼承聲嘶力竭地喊道。

“行,那你就說服我,讓我相信這件事就是你一個人所為!”

“我說了,人全是我殺的!全是我殺的!我是個魔鬼,我是魔鬼!”王繼承在審訊椅上使勁地晃動著自己的身軀,他努力地想掙脫捆綁在他身上的那根警繩的束縛。

“你殺了幾個人?”明哥沒有理會王繼承的歇斯底裏,提高嗓門問道。

“四個!”

“男的,女的?”

“女的!”

“你的動機是什麽?”

“沒有動機,我就是想殺她們,就是想殺她們!”王繼承越叫越大聲。

明哥轉頭示意葉茜暫停記錄,起身用一次性塑料杯到審訊室的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溫開水。

我以為明哥要給王繼承倒杯水潤潤嗓子,通常這種活都是我來,於是我開口道:“要不要我……”

啪!我話還沒說完,明哥一杯水潑在了王繼承的臉上。

我之前已經告訴了明哥王繼承可能是骨子裏就有犯罪欲望,有這種表現屬於情有可原,我實在沒想到明哥會有這種舉動。

“清醒了沒有!不行再來點?”明哥冷冰冰地說道。

被潑的王繼承老實了很多,低著頭,佝僂著身子,散發著霧氣的水珠,從他的發尖一顆一顆地滴落,水珠敲打在審訊椅的鐵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此時的屋內鴉雀無聲。

“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對於他,明哥沒有留一絲情麵,多長時間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明哥如此憤怒。

“能說你就說,不能說就永遠給我閉嘴!”明哥的額頭青筋暴起。

嘭!他一腳踢在了審訊室的鐵網之上,屋內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不是明哥的性格啊!他為什麽這樣做?”我好奇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管明哥怎麽做,王繼承始終低著頭,一聲不吭。

啪!這次是一杯冷水!

啪!又是一杯。

啪!明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被連潑了幾次的王繼承,忽然抬起頭來盯著明哥,我竟然在他的臉上發現了一絲“服軟”的意思。

也正是捕捉到了這個表情,我心裏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明哥故意為之。先前,我已經告訴了明哥王繼承可能會有暴戾的性格,而通過前幾句的審訊,我們不難看出,我的推斷沒有偏差。

明哥的這種做法的精髓就四個字“以暴製暴”,這就好比“文爭武鬥”,你跟一個武夫說道理,沒用,除非你能在功夫上壓倒他,他才會服你。像王繼承這樣的人,你跟他走心,一點用沒有,要想讓他服,你必須要表現出凶狠的一麵。

有人可能要問,這難道不涉及刑訊逼供嗎?在這裏我必須要解釋一下,刑訊逼供是用肉刑或者變相肉刑折磨被訊問人的肉體,獲取供述的一種極為惡劣的審訊方法。明哥這種做法最多就是有些不合適,但絕對不是刑訊逼供。

“小龍,給他擦擦!”明哥把放在桌子上的抹布扔給了我。

我點了點頭,將王繼承臉上的水漬擦拭幹淨。

“你可以說了!”估計明哥也感覺到了他的態度有些變化,點了一支煙,站在他身邊,說道。

王繼承甩了甩頭,冷笑一聲,緩緩地張了口:

“我覺得我說出來,你們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哼!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也不缺你這一隻!”明哥比喻得恰到好處。

王繼承翻眼瞅了明哥一眼,自嘲地說了聲:“我確實是個另類。”

“別給我扯遠了!”明哥警告道。

王繼承的喉結上下蠕動,用眼睛瞟了瞟明哥拿著紙杯的右手,接著緩緩地說道:

“從我記事起,在我的心裏就有一種衝動,小時候不明白,等稍微長大了一些,我才知道那是一種犯罪的衝動!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相信,別人心裏都在幻想著有錢、有地位,可在我的心裏,我就是想殺一次人。”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個念頭一直埋在我的心裏,埋了好多年。我很崇拜《電鋸驚魂》裏的那個殺手,可以肆無忌憚地肢解人的身體,我無數次地幻想,如果我能那樣一次該多好!”

“一直到了上大學,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我的這種欲望越來越強烈,為了能抑製住這種欲望,我每天在半夜裏用鋼鋸鋸樹枝來緩解。可這個辦法並沒有讓我的欲望有任何消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強烈。”

“我的養父為了給我掙錢交學費,在老家包了果園,每年放暑假,我都會給他看兩個月的保安室,也就是在那裏,我的夢想終於能夠實現!”

王繼承說到這裏,臉上竟然露出了幸福滿足的笑容,我隻能說,他的世界,我們不理解。

“我記得是四年前的七月份,我在保安室裏坐著,有一個女的來到保安室,想讓我給她倒杯熱水吃藥,我看她麵色蒼白,嘴唇發紫,就知道這就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

“我把她騙到屋裏,用枕頭直接把她捂死。那個小區裏住的都是外來打工的人,所以我知道不會有人找過來,我就放心地把屍體在屋裏放了一夜。第二天,我去買了一個新的切割機,還有一大塊塑料布,準備晚上開始分屍,實現我多年的夢想。”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把屍體的衣服脫掉,開始用菜刀切開她身上的肉,用洗臉盆放掉她身上的血,我打開切割機,一點一點地鋸開她的骨頭。一具屍體,我整整分割了三個晚上,做完這一切,我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我以前聽我養父說過,門口的窨井是廢棄的,那裏麵剛好可以藏屍,所以我就把肢解後的屍體用編織袋一裝,趁著晚上沒人,扔到了井裏。接下來的三年暑假,我每年都會殺一個。”

“你對作案目標有沒有選擇性?”明哥問道。

“因為我個子不高,所以我都會選擇那些身材矮小的人!”

“你為什麽隻選擇女性?”

“因為女的普遍反抗力小,成功率高!”

“你難道沒想過,藏在窨井裏的屍體會被發現?”明哥問了一個很刁鑽的問題。

“我養父說了,那個地方廢棄了很多年了,而且在去年暑假時,上麵還蓋了垃圾池,更不會有人碰。”

“哼,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吧!”明哥有些輕蔑地瞅了他一眼。

王繼承仿佛有種被看透心思的恐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很顯然,明哥的話好像戳中了他內心的某個陰暗麵。

“跟我就別耍什麽滑頭了,快說!”

王繼承看著明哥的目光,忽然透著狼群捕食前的那種嗜血,他緩緩地張口說道:

“我準備把窨井填滿。”

雲汐市郊區的某個村莊的私人別墅內,黑壓壓的十幾人正在客廳中焦急地等待。

吱呀!室內三樓的一扇房門被推開,三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沿著屋內的木質樓梯快步走了下來。

屋內的所有人聽到動靜,慌忙起身,朝樓梯口圍了過去。

“郝大夫,是否成功?”說話的是丹青。

“對啊,怎麽樣?”同樣精神高度緊張的人是這次交易的受益者,鮑黑。

“七名受體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手術很成功!”郝大夫拽掉口罩,樂嗬嗬地說道。

“這次辛苦你了,這是一點心意!”丹青從包中掏出了厚厚的三遝百元麵值的美元塞在了大夫的手中。

郝大夫欣然接受,很顯然,這種交易在他們之間肯定不是第一次。

鮑黑趁著這個空當,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郝大夫身邊的另外兩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對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得到答複的鮑黑,這才露出了笑容。

“石頭!”鮑黑衝他身邊的一個男子打了一個響指。

“老大,您說。”石頭走到鮑黑麵前,恭敬地彎下腰。

“馬上快過年了,給郝醫生拿點盤纏,十個!”

石頭很快會意,從口袋中直接掏出一張畫著一串“零”的支票,整整一百萬元。

“鮑黑哥,這……”郝醫生有些受寵若驚。

“給你你就拿著!”鮑黑樂嗬嗬地擺擺手。

“郝大夫,你就拿著吧,這也是鮑黑哥的一點心意!”丹青也出言相勸。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一百萬元絕對隻是九牛一毛的小錢。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郝大夫將支票貼身裝在了內襯衣服的口袋裏。

“石頭,送一送!”

像他這種專幹黑活的醫生,哪裏聽不出鮑黑已經有了送客的打算,於是他抱拳對屋內的所有人客氣道:“鮑黑哥、丹青姐、瘋子哥、六爪哥,其他各位兄弟,我先行一步,告辭。”

說完,他毫不拖泥帶水地走出門去,石頭也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別墅。

“這次要多謝你了!”鮑黑客氣地對著丹青伸出了右手。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哈哈哈,這話說得我真得勁!”

“既然接種成功,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鮑黑哥您就等著瓜熟蒂落的那天就行啦!”

“好,好,好!”鮑黑使勁地拍著巴掌。

丹青沒有接話,而是微笑地站在一旁。

“這樣,這棟別墅你們先住著,這裏是我的老家,有什麽需要直接告訴我,我絕對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

“沒問題!”丹青沒有客氣。

“不過千萬不可節外生枝!”鮑黑警惕地說道。

“您放心,咱都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哈哈哈,這就好,我就喜歡跟聰明人合作,那好,那我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們走!”鮑黑一揮手,屋內隻剩下丹青一行人。

看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丹青把別墅的房門輕輕地合上,走到沙發前開口說道:

“瘋子、六爪,事情辦妥了,你們先回去過年吧,這裏交給我。”

“嫂子,你不回家過年了?”六爪問道。

丹青沒有言語,而是透過玻璃窗望了一眼窗外,許久之後,她眼神有些迷離地回了一句:“其實……這裏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