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微波爐
刺客是衝著誰來的很明顯。
柏麗爾作為一個普通的編劇,基本上沒和能花錢請刺客的人結過仇,她在漫威世界也從沒暴露過自己創作者的能力。專門針對她刺殺的可能性很小,但針對埃爾皮斯就不同了。
老埃爾皮斯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一個疑似和惡魔換取了用不盡財富的人,代表了一個很可能能預知未來的變種人,無論什麽樣的猜測都指向兩點——他的財富和他那古怪的能力。
哪怕華爾街最厲害的操盤手也做不到埃爾皮斯這點,他的每次投資對於他而言都是正確的。但大多數時候,老埃爾皮斯的勝利也意味著一些人的失敗,那些被老埃爾皮斯奪取了利益的人肯定會記恨他。
同時他們也會想要擁有老埃爾皮斯的財富和他的能力,所以在暗處一直打聽老埃爾皮斯的消息也在柏麗爾的意料之中。
她之前沒打算第一時間暴露老埃爾皮斯已經去世的事情也是考慮到這點。老埃爾皮斯從未被人找到過不意味柏麗爾也可以像他那樣毫無破綻。
但柏麗爾沒想到她會那麽快就被老埃爾皮斯藏在暗處的敵人發現了。她才剛得知自己的身份沒有幾l天,唯一接觸到的人也是機器人斯凱爾。
難不成……斯凱爾背叛了?柏麗爾皺起眉,但如果斯凱爾真的背叛了,機器人完全可以不告訴她繼承遺產的事情,直接讓人將她暗殺了。邏輯不通,柏麗爾把這個可能性畫了一個×。
柏麗爾把受傷最輕的那個刺客綁在了椅子上,用的是西爾維婭箱子裏麵的特質繩索,貼在上麵就可以自購觸發,十分方便。讓西爾維婭注射了神經毒素的解藥,柏麗爾把玩著手中的槍盯著眼睛開始顫抖的刺客。
在斯凱爾到來前審訊出有價值的消息有點困難,時間太短了,柏麗爾自身也不精通審訊這項技能。但她並非是要通過審訊這個手段來得到刺客藏著的消息……西爾維婭接了一桶冷水潑在了那個膝蓋上還插著飛鏢的刺客身上,他低聲唔咽了一句,顫抖的眼皮終於睜開了。
那個刺客大腦還有些混沌,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在他兩隻眼睛之前抵著的黑洞洞的槍|口,還有一手舉著槍一手正在手機上快速滑動的柏麗爾。
“誰派
你們過來的?”柏麗爾問,她的眼睛沒離開過手機,“還有……”
“呸——”那個刺客啐了一口唾沫,柏麗爾躲了過去,她的視線終於從手機上移開了。那個刺客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綁住我就結束了嗎,表子?你等著……”
柏麗爾朝他的腳上射了一槍。男人的話被慘叫打斷了,子彈射中了他的腳骨,痛苦讓他一時之間失去了正常說話的能力。
“我不喜歡廢話,”柏麗爾說,她踩著地上的血走到那個刺客麵前,鞋子踩在他被子彈打穿的腳上狠狠地碾了過去,“而且,從你口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她另一隻垂下去的手裏捏的手機閃爍了幾l下,消失在了能力。在手機消失前,上麵的屏幕清晰地寫著“刺客在柏麗爾的審訊下五分鍾內吐出了實情”,需要花費10點情緒值。
而柏麗爾同意了。
在那個刺客的眼底,柏麗爾看著他的雙眼越來越亮,淺褐色的琥珀色最終凝結成了淡淡的金色,如同黃金般絢爛。
五分鍾後。
成功從刺客那裏拿到情報的柏麗爾再次用飛鏢在他左邊的臉頰上劃了一道,神經毒素作用下,刺客,或者說那個不知名的傭兵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三個傭兵是昨天在地獄廚房的某家地下酒吧接到這條雇傭信息的,雇傭他們的那個人提供了地點和暗殺目標的名字,要求他們在三天之內解決住在這棟公寓裏的柏麗爾。這三個人看到柏麗爾和西爾維婭兩個人“手無縛雞之力”便在今天下了手。
地獄廚房是整個紐約最為混亂的地方,盡管隻有八條街道,但在那裏聚集著許多不知名的傭兵和罪犯,也誕生了許多上個電視的超級反派。同時,那裏也有著獨屬於地獄廚房的超級英雄。
這三個拿了交易單子得到了定金就走的人並不知道那家地下酒吧的擁有者是誰,他們隻是做了筆交易,然後今天來暗殺柏麗爾而已,西爾維婭隻是順帶的。那家地下酒吧關於這種交易的程度十分成熟,雙方不必見麵就可以完成交易,所以柏麗爾也無法得知幕後那個想要暗殺她的人是誰。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和斯凱爾的關係肯定暴露了,和老埃爾皮斯的關係估計也被那個人猜了個大概。隻是柏麗爾還不
確認對方知不知道老埃爾皮斯已經死了,但知不知道估計也無法改變那個人想要埃爾皮斯家族滅亡的想法。
斯凱爾帶著其他機器人趕到清理現場的時候,西爾維婭已經再次坐在沙發上摸著盧卡斯了。她梳著盧卡斯身上的毛,然後把他們丟在垃圾桶裏。
機器人的優勢就在現在顯現了出來,斯凱爾並沒有過多的好奇心去關注西爾維婭的來曆,他隻是盡自己的職責把那三個一生黑的人拖下去交給審訊團隊,然後讓其他機器人清理著現場。
柏麗爾把她今天的第四杯濃縮黑咖啡倒在嘴裏,她把喝完的小杯子丟進了感應式垃圾桶中。為了不讓盧卡斯原形畢露在垃圾桶裏翻到什麽能毒死他的東西,柏麗爾特意讓斯凱爾更換了公寓裏的所有垃圾桶,全部改成了隻有人能打開的感應式。
咖啡能讓她的大腦更清醒,柏麗爾拆開第五杯濃縮黑咖啡的蓋子,也能讓她更有效率地去解決問題。她平常會把每天的咖啡控製在兩杯之內,但心情不愉悅的時候,柏麗爾就需要攝入更多的□□。
那會讓她的大腦一直處於某種興奮狀態,她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心髒切切實實地在跳動。柏麗爾過去曾迷戀過這個感覺,但在和索菲亞同居之後有所緩解。在索菲亞的嚴格監督下,柏麗爾已經很久沒有攝入那麽多□□了。
對了,索菲亞,柏麗爾打開手機立刻給索菲亞發了一條信息。雇人暗殺她的人已經知道了柏麗爾的信息,查到她原來的住處隻是時間問題,那裏已經不安全了。索菲亞之前說過她會在下周感恩節前回來,柏麗爾發信息讓她暫時先住到酒店裏,她出錢。
索菲亞沒有回複她,柏麗爾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周四淩晨,她的沙漏上端現在還有115顆沙粒,柏麗爾繞過正在清理的機械人,走到了二樓,二樓的玻璃被那三個來暗殺她的人開了個口,高樓的風呼嘯著穿過那個大洞吹入到室內。
暖氣也沒有作用,室內溫度頓時下降了幾l度。在二樓的斯凱爾注意到了柏麗爾,他說:“把玻璃修好至少需要三天,需要換個地方了,埃爾皮斯小姐。”
“換個更安全的地方,”柏麗爾摸了摸小臂上被冷風吹起的雞皮疙瘩,“最好不要被任何發現我在那裏。還有,我希望你去調查一下地獄廚房的一家酒
吧,斯凱爾。”她把酒吧的名字告訴了斯凱爾。
柏麗爾說:“最好能找到管理這家酒吧幕後的人,以及在那交易的人。”後者有點困難,但柏麗爾還是把任務布置下去了。
“今晚讓人把奇諾社區的那棟房子收拾了。”柏麗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她可不想那棟房子裏麵的東西被不知名的敵人波及了。這三個傭兵失敗的消息還沒傳到中間商的那裏,中間的人要明早接不到他們發來的消息才會發現他們已經失敗了的事實。
以上是柏麗爾運用能力打聽到的流程。但出於謹慎,柏麗爾還是沒有跟隨著斯凱爾手下的機器人再次回到家中。
“果然很不爽。”柏麗爾隻是坐在另外一輛車中遠遠地看著麵包車前來來往往運送著行李的機器人。敵人在暗處的感覺讓她久違地感到了煩躁的情緒,柏麗爾討厭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改變她原來的想法。
她或許將來會有一天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從奇諾社區搬走,柏麗爾都能坦然接受,她可以接受合理範圍內的改變。但她不能接受這個,一個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人居然隻是因為她和老埃爾皮斯扯上關係就派人來暗殺她,威脅她的生命安全,害得她下周的感恩節都不能在那裏度過了。
柏麗爾記得每年感恩節索菲亞都會買很多的裝飾品,而她會在節日開始前一天就把一樓被她的雜物堆滿的空間收拾好。柏麗爾不擅長做飯,她也不想讓索菲亞在節日還忙上忙下的,所以花錢從餐館預訂菜品是他們的基本操作,除了火雞。
索菲亞堅持感恩節一定自己做烤火雞,所以這道菜被排除在了外麵。柏麗爾的手指不停敲擊著手機殼,她等到今天白天還要給那家餐館打個電話,讓他們換個送餐地點。感恩節還提供菜品的餐館需要提前一個月預約,柏麗爾一個月前就和他們約定好了時間地點。
現在也因為那個該死的人要更換了。柏麗爾注視著遠處的一箱箱封口的行李,她說:“記得幫我聯係房東,告訴他我把這套別墅買了。”
坐在駕駛座的斯凱爾說:“是。”
接下來的要前往的新住處要繞幾l個路,為了不被人發現蹤跡,中間還要換幾l次車。趁著這個時間,柏麗爾查看了剛出的基因檢測報告,報告顯示她是個純種
人類,不含有X基因,完全沒有是個變種人的可能。
所以她的能力並非變種能力,柏麗爾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
車子行駛了不到五分鍾就停了下來,斯凱爾看著前方的警戒線和警車說道:“我們需要掉頭繞路了,埃爾皮斯小姐。”
柏麗爾向前方看去,前麵的道路被砸了一個大洞,幾l輛車被疊在一起,中前被一根電線杆插了進去,像根土耳其烤串。旁邊的樓宇下方滿是被撞爛的碎塊,幾l個斯塔克科技旗下的修複機器人正在配合著維修團隊工作。
大部分店鋪都關上了門,隻有那家便利店依然還開著。
柏麗爾搜了一下今天的新聞,超級罪犯犀牛人和蜘蛛俠的戰鬥視頻出現在了她麵前,戰鬥主場地並非這條街區,但犀牛人最開始的時候路過了這裏,至少撞壞了四麵牆。
《號角日報》還在晚間節目報道了這條新聞,著重批評了蜘蛛俠造成的破壞,柏麗爾注意到那張蜘蛛俠的照片提供人叫做“彼得·帕克”。
“等等,”柏麗爾打斷了斯凱爾的動作,她示意斯凱爾停下車,“我下去買個東西,你掉頭繞過去等我,我們在下個路口見。”她讓盧卡斯留在車上,自己一個人走下了車。
道路兩邊還能走人,沒有被封鎖。紐約的建築經常被破壞,基本每棟建築都交足了保險,政府也和斯塔克科技合作推出了很多先進的建築機器人。他們不必借助工具就能爬到工人不能到達的地方,工作的速度也更快,柏麗爾現在走的地方已經修複了大半了。
柏麗爾踩著碎渣走到了那家熟悉的便利店前,便利店的招牌掉了下來,剛好卡在門口,上麵露出來的電路還時不時閃個電花。柏麗爾跨過那個招牌,和裏麵的老板打了個招呼:“晚上好,湯姆。”
正在櫃台後麵玩手機的湯姆抬起頭:“晚上好……柏麗爾?沒到周末又見到你一次都快讓我懷疑今天是愚人節了。”
“一些意外,”柏麗爾一邊逛著便利店一邊朝後麵說道,“就像今天把你的便利店差點砸爛了的犀牛人一樣。”
“哈哈,”湯姆炫耀似地開口,“一個小小犀牛人怎麽敢影響我的店鋪,我可是曼哈頓知名24小時便利店,風雨無阻,官方認證的!”
他敲了敲
後麵的照片牆:“開店那麽多年,從沒錯過任何一次紐約大戰。”
“也沒錯過任何一個合影機會。”柏麗爾補充道。
她在便利店的陳列架前繞了兩圈,柏麗爾實在不知道要買什麽。公寓的冰箱裏被斯凱爾塞了很多新鮮的食物,她今晚已經吃過晚飯了。而今天也不是她的購物日,沒有必要按照購物清單上的東西買。
在她第三次從湯姆旁邊的飲料櫃旁路過的時候終於被喊停了下來。湯姆放下手機,他問道:“你有點不對勁,柏麗爾。”
“哪裏不對勁了?”柏麗爾停了下來,她站在櫃台前不遠處反問道。
“你平常隻會轉一圈,而且無論你最後選了什麽,一定會有杯咖啡。”湯姆指著飲料櫃裏麵最便宜的咖啡說道。柏麗爾大學時候經常買這個牌子,她後來在便利店裏也習慣搜尋這個牌子的咖啡,其他便利店不一定能買到,但湯姆的便利店這個牌子的咖啡永遠都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柏麗爾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此刻什麽都沒拿:“你還觀察這個,湯姆?”
“你可是在我這家便利店光顧了那麽多年,柏麗爾,”湯姆翻了個白眼,“我對每個熟客都這樣。所以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說出來我說不定能安慰到你,作為一個朋友。”
朋友?柏麗爾有些茫然,她可從沒在心裏想過她和湯姆是朋友這種關係。她以為他們隻是普通的店主和顧客的關係,隻是他們會打招呼、會聊起社會新聞、會吐槽最近出現的超級罪犯……在湯姆看來,他們就算是朋友了嗎?
柏麗爾沒把這個疑問說出來,她說:“我要搬家了,湯姆。”
“你要搬家了?”這句話來自湯姆。
“搬去哪裏?還在紐約嗎?”這句話來自某個趴在天花板上的紅藍色男子。
湯姆彪出了一個F開頭的字母,他臉上的肥肉都抖了一下,他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上的蜘蛛俠說道:“你什麽時候溜進來的,小蜘蛛?”
蜘蛛俠拉出一根蛛絲吊在柏麗爾和湯姆中間,他把嘴裏麵的最後一口麵包咽了下去:“我跟著柏麗爾一起進來的,她下車的時候我剛好**過來。錢都付好了,但你好像沒發現,湯姆。”他指了指錢所在的方向,順便把麵包的垃圾袋投到了垃圾桶裏。
湯姆往蜘蛛俠指的方向一看,一張鈔票被白色的蛛絲黏在了櫃台的前方。他頗為無語地把錢扯下來:“下次放個顯眼的地方。”湯姆甩了甩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蛛絲,這玩意實在觸感微妙。
“我會把這點放在我的蜘蛛備忘錄上的,湯姆,”回答完湯姆的問題,蜘蛛俠轉了一圈轉到柏麗爾的那麵,“所以你要搬去哪裏,柏麗爾?”
柏麗爾說:“還在紐約曼哈頓,但不在這條街區。”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搬出蜘蛛Uber的服務區域了,”蜘蛛俠開了個小玩笑,“隻要在紐約我們還是能經常見麵的,說不定哪天你在新家裏還能看到我從窗戶路過。”
湯姆的頭從蜘蛛俠身後冒了出來:“那你還會光顧這裏嗎?”
應該不會了,柏麗爾看過斯凱爾發來的新家地點,那個社區有自己的24小時便利店,也有大型超市,埃爾皮斯的財產也讓她說不定在未來可以淘汰自己購物這項活動。但柏麗爾最後還是說道:“我會的。”
她說:“我喜歡那款牌子的咖啡,整個曼哈頓隻有你這裏賣,湯姆。”
“這是當然,”湯姆驕傲地挺了挺胸,“我這裏可是種類最全的便利店。”
他這句話說出來,柏麗爾鬆了口氣,確認了以後逛這家便利店還在她的活動計劃中讓她心情愉悅。她之前一直掛在搖擺的蜘蛛絲上糾結,但擋在她前麵的蜘蛛俠和湯姆幫她拉住了那條蛛絲,柏麗爾心中的那塊小石頭落下了。
她這才注意到蜘蛛俠下巴上有一小塊還泛紅的擦傷。蜘蛛俠倒掛在天花板上,在她麵前半米的距離,他剛剛快速啃了一個麵包,因此麵罩拉開,露出了一個倒三角範圍的下半張臉。
柏麗爾朝蜘蛛俠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那塊與傷口重合的區域。
蜘蛛俠看到她的動作,用力擦了擦他露出的下半張臉,特別是嘴的地方:“是麵包渣嗎?估計是剛剛不小心沾上的……”
“不是,”柏麗爾解釋道,“我是說你的下巴受傷了。”
“哦,你說這裏,”蜘蛛俠摸了摸自己下巴受傷的地方,結果不小心按重了,他齜牙咧嘴地說道,“是犀牛人砸的。他可是個暴脾氣的家夥,還朝我砸了一輛奔馳,要不是我及時拉住了
那輛車,又有一個失去了愛車的人明天要擠紐約地鐵上班了。”
犀牛人明顯幹的不僅這些,但蜘蛛俠用幽默的話語很快就把那場持續了至少半個小時的戰鬥化成了一場小蜘蛛的秀場。柏麗爾一邊認真地聽著他給自己形容他是怎麽輕鬆搞定犀牛人的一邊看向蜘蛛俠的肩膀。
他的肩膀上沾了不少灰塵,左邊那側的製服似乎還裂了一個小口,有點點血絲露了出來。但蜘蛛俠並沒有在意這些,他一隻手在空中搖晃著給柏麗爾演示他當時是怎麽一手用蛛網包著車一手甩開犀牛人的。
“……然後犀牛人就倒下了,怎麽樣,紐約好鄰居這次的表現不錯吧?”蜘蛛俠左眼的白色眼罩縮小了一點,像是在挑眉。
柏麗爾第一次聽他嘮叨那麽久,她之前一般和蜘蛛俠道謝完就會離開了。誰都知道蜘蛛俠是個話癆,要是聽完他所有嘮叨的話估計上班都會遲到兩個小時,所以隻有那些不趕時間的店家會和他嘮嗑上幾l句,之前的柏麗爾恰好不屬於這個範圍。
她沒有問起蜘蛛俠肩膀的傷口要不要處理,蜘蛛俠作戰經驗豐富,他之前自己幹也沒出現任何問題,柏麗爾沒打算自告奮勇地提議幫他處理傷口。他們的關係還沒那麽近,在柏麗爾甚至還不如她和湯姆那般相熟。
所以她隻是說:“很厲害,蜘蛛俠。我在網上看到你今天和犀牛人打鬥的視頻了,最後那個甩開犀牛人用蛛絲救下車裏人的那步真的很厲害。”她認真聽完了蜘蛛俠的話,然後一一把他的話和視頻對應在了一起。
得到了誇讚的蜘蛛俠卷起的麵罩下露出的笑容一閃而過:“我可是經驗豐富的汽車運輸員,在紐約一年平均救下一千輛汽車……等一下。”他的話停止了。
蜘蛛俠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腕表,柏麗爾猜測是紐約的其他地方發來了求救信號。腕表屏幕上貼著一張防窺膜,隻有蜘蛛俠那個方向能看到上麵的信息。他瞬間就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蜘蛛俠站在地板上說:“我得走了,另一個街區剛發生了一場珠寶搶劫案,現在去還來得及參加這次珠寶聚會。”
“再見,湯姆!”他活動了一下小臂,扭過頭和柏麗爾說道,“再見,柏麗爾!”他朝柏麗爾揮了揮手。
柏麗爾原本還想說什麽,
卻隻來得及把兜裏一直裝著的糖丟給蜘蛛俠:“拿上這個,蜘蛛俠。還有,今天《號角日報》上彼得·帕克拍的那張照片很不錯。”
蜘蛛俠反手接過柏麗爾的糖,他看了一眼,是同一個牌子的西瓜糖。重新戴上麵罩,蜘蛛俠**著蛛絲離開了便利店,矯健的身姿消失在高樓中,隻留下他的聲音:“帕克可是我的禦用攝影師。期待下一張吧,柏麗爾。相信我,下一張照片會更帥的!”
柏麗爾懷疑蜘蛛俠是在自賣自誇。
她當然在DC世界知道了這邊大部分英雄的身份,包括蜘蛛俠其實是《號角日報》的兼職攝影師彼得·帕克這件事。無論哪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的身份對於柏麗爾而言都是透明的,柏麗爾雖自認不算個好人,但也沒打算拿這些人的秘密去幹什麽大事。
所以她之前一直都表現得很淡然。知道彼得·帕克是蜘蛛俠這件事難道能讓她多活幾l天嗎?不能。柏麗爾不想在這些事情上做文章。
湯姆看著蜘蛛俠消失的蹤影搖搖頭:“年輕人就是這樣風風火火。”他看了一眼柏麗爾:“我沒說你,柏麗爾。你的表現倒是一直都很不符合年紀,像個中年人似的。”
其實蜘蛛俠也是,可柏麗爾沒辦法舉出這個恰當的例子。蜘蛛俠是柏麗爾最常接觸到的超級英雄,所以她得知蜘蛛俠身份的時候曾經比對過彼得·帕克的年紀。對方至少從15歲開始就在紐約皇後區闖**了,現在應該有22歲左右。
在網上能搜到彼得·帕克的科技創新賽獲獎經曆,所以知道他的年紀很簡單。
柏麗爾說:“16歲就該長大了,湯姆。我勉強把你後麵的那句當做誇獎。”她取下一杯冰咖啡,付了錢。
“再見,湯姆,下個周末我還會來光顧。”她說。
“隨時等著你,柏麗爾,”湯姆說,“你的咖啡我會提前給你備好的。”
告別了便利店的湯姆,柏麗爾獨自走在街道上。她對曼哈頓的這條街道很熟悉,在她剛來紐約的時候,每天兼職都會穿過這裏。秋天的寒風打在她的臉上,柏麗爾吐出一口濁氣,看到白色的氣體消散在前方五彩斑斕的夜中。
紐約的夜晚並不黑暗,各種霓虹燈照亮著街道,時不時能看到歡笑著的人勾肩搭背地從柏
麗爾的身邊走過。警車上紅藍色的光也為這座城市增添了一道亮眼的色彩,柏麗爾瞥了一眼路上那條黃黑色相間的警戒線,不遠處有機器人正在維修道路。
她慢慢地走到了和斯凱爾約好的路口,那輛黑色的奔馳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後麵座位的窗子被打開,盧卡斯把他的狗頭從裏麵探了出來,柯基犬白色的嘴筒子咧開,舌頭伸出來一小截,像是個微笑。
他站起來用兩隻短手扒拉著窗戶,頭上的飛機耳一直晃動著,恨不得瞬間撲到柏麗爾的身上。柏麗爾隔著一條路都聽到盧卡斯在那裏吼自己的名字。
他一聲聲地叫著:“柏麗爾!柏麗爾!柏麗爾!哎嘿嘿……”活像他們分別了三天三夜似的。
柏麗爾打開車門就被盧卡斯撲了個滿懷,狗頭在她的懷中蹭來蹭去。柏麗爾不太習慣地摸了摸盧卡斯的腦袋,搓了搓他身上軟乎乎的毛發,一般她在西爾維婭的殼子裏麵才會這樣做。
“好了好了,盧卡斯,”柏麗爾叫停了盧卡斯的舉動,“冷靜一下,我們先回家。”她的手上還沾到了盧卡斯的口水,柯基犬咧開的嘴總是往下滴著口水,這有些難以避免。
光明正大地把那些口水全部擦在盧卡斯後背的毛發上,柏麗爾拿出車裏的濕巾擦了擦手。她正準備合上車門,卻意外瞥到了一樣東西。柏麗爾說:“車上有其他的東西。”
斯凱爾誤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說炸彈嗎,埃爾皮斯小姐?我很確信這輛車上沒有被安裝其他的東西。”車子前麵的儀表開始掃描檢測,斯凱爾向柏麗爾驗證他的話。
“我指的不是那個,斯凱爾。”柏麗爾微微向後看去,在車子後麵斯凱爾的視野盲區中,有一張紙條。白色的黏性蛛絲讓它牢牢實實地貼在了車上,柏麗爾想要打開車後座的門就會注意到它。
這張紙條甚至沒有驚動這輛車的警報係統,柏麗爾把它撕了下來。她把蛛絲撕開丟在地上,蜘蛛俠的蛛絲過一段時間會自己融化,像冰淇淋一樣,不必擔心市容問題。那張紙條上麵的字映入柏麗爾的眼簾。
“新口味不錯。”
“by紐約好鄰居”
旁邊還畫了一個Q版的蜘蛛俠腦袋,兩隻白色眼罩眯起來完成一條線,隔著紙條都能感到畫這個人的心情
很好。
把紙條收了起來,柏麗爾坐上了車:“出發,斯凱爾。”
他們在去的路上遇到了那三個搶劫珠寶店的劫匪,他們被蜘蛛俠用蛛絲捆在一起掛在了路燈上,帽子和麵具全部掉在了地上,三臉沮喪地看著下麵準備他們拉下來帶走的警察。
新的住處在曼哈頓區布萊克街的一家書店的地下室。中間柏麗爾換乘了不少車,直到半夜兩點她才到達目的地。進入地下室要去到書店廁所旁的清潔隔間,打開鏡子,輸入密碼然後生物解鎖,就可以打開地板上隱藏的入口。
柏麗爾走入地下室,地下室有兩層的空間,兩百平米左右。每個房間的設施完備,沒有人居住的氣息,收拾的行李幾l個小時後會陸陸續續地搬進來。盧卡斯肆意地在房間裏奔騰著,柏麗爾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處理之後的工作。
她需要提前把下周的工作完成,溺亡怨魂的劇本結束之後大概會有一到兩周的空閑時間。但柏麗爾看了下團隊的月報,他們在聖誕前還有一個新的工作。DC遊戲要推出新的作品,需要他們團隊做一個短的劇情宣傳片。
新作《哥譚騎士》想要在宣發的時候為它的四個可操縱角色做個宣傳片,柏麗爾看了下,她被分配到的是芭芭拉·戈登。把蝙蝠少女的漫畫和之前遊戲作品全部打開,柏麗爾回顧著她在開始工作前需要了解的東西。
工作到白天十一點的時候,柏麗爾和助理在線上聊了聊溺亡怨魂的反應結果,這次通過了。地下室沒有窗戶,也沒有光亮,如果不是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一直在變,柏麗爾甚至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讓西爾維婭拉著盧卡斯出去溜了兩轉,柏麗爾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斯凱爾在中午的時候告訴了她找到了那家地獄廚房地下酒吧背後的人是誰。
“金並的人?”金並的話,那就不意外了。紐約人都聽說過他的名字,包括柏麗爾。金並,紐約乃至美國的黑|道老大,最近在競選紐約市長。電視機裏被采訪的金並塊頭幾l乎是旁邊記者的三倍,他像是在一圈法棍裏麵突然出現的大列巴,給人的壓迫感很強。
那家地下酒吧的老板就是金並的手下。想要直接查處暗殺柏麗爾的就無法繞過中間的交易商,這也是柏麗爾讓他們先調查地下酒吧的原因。
柏麗爾喝下最後一口胡蘿卜汁:“你們先派人去交涉,告訴地下酒吧的老板無論多少錢都可以,我想知道那個出錢的人是誰。”
“好的,埃爾皮斯小姐,”斯凱爾問,“那如果那位先生無論如何都不願開口呢?”
“我一直覺得對於做這種生意的商人而言,不肯開口肯定是因為錢,”柏麗爾考慮著這種可能性,“讓他出個價,我可以在後麵加一個0。”她頗為豪邁地說道。
“如果他這也不願意的話,那麽你就再聯係我,斯凱爾,”柏麗爾接著說道,“後麵的事我會派人解決。”等到地下酒吧的老板回複,柏麗爾的第二部 影片也應該交易成功了。第二部的影片的主角是柏麗爾特意設計的戰鬥人員,正好適合剛這個活計。
斯凱爾說:“是。還有,埃爾皮斯小姐,你之前需要的營養劑已經準備好了。是最新的科技,隻要一針,就可以提供三天的營養物質。”他打開冷凍箱,拿出裏麵長長的注射器。
這種東西很貴,估計也隻有埃爾皮斯這種富豪才承擔得起。柏麗爾給自己胳膊上來上了一針,她囑咐斯凱爾看好這間秘密地下室,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刻用手機聯係她。這幾l天也不需要斯凱爾來這裏,包括其他機器人,下次見麵她會線上通知他的。
“好的,埃爾皮斯小姐,”斯凱爾說,“我們之前在埃爾皮斯先生的手下就有這樣一套流程。”
原本想讓斯凱爾離開的柏麗爾愣在了原地,老埃爾皮斯原來也是這樣……不,柏麗爾重新想了想,老埃爾皮斯比她還要誇張,他可是連機器人見到過他的記憶儲存都要刪除的男人。
柏麗爾是因為有人在追殺她再加上她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穿越世界才這樣做,那老埃爾皮斯呢?他從第一筆投資開始就一直這樣,沒人能發現他的蹤跡,哪怕他死後,那些人也是因為柏麗爾和斯凱爾才追查到他的房產的。
無法理解的男人,柏麗爾不再去想她素未謀麵的神秘“父親”,她揮揮手示意斯凱爾離開,然後反鎖住門。
把自己鎖在臥室裏,柏麗爾召喚出西爾維婭。她想要做一個實驗,西爾維婭嚴格意義上還是她,如果讓西爾維婭跟隨著盧卡斯穿越到DC世界,而她本身的靈魂留在漫威世界,是不是就可以在
兩個世界同時操作了。
花費了10點情緒值同意了安全穿越的說法,柏麗爾合上手機,她躺在**斜眼看著西爾維婭跟隨著盧卡斯消失在了穿越隧道的波紋中。
幾l乎是在西爾維婭的身影消失在漫威世界的瞬間,柏麗爾感到自己的手腳抽搐了一下。不隻是她的手腳,有什麽東西在她的胃部翻滾,柏麗爾扶住床想要吐出那些東西,卻感到眼前一陣發黑。
那些東西像蜘蛛一樣從她的嘴裏爬了出來,柏麗爾掐住自己的手,她想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看清她吐出了什麽。但手上的觸感不對,並非光滑的肉類觸感,而是有些粗糙、僵硬的,摸上去還能聽到擦擦的輕微響聲。
柏麗爾眼前的黑意終於消失了,她看著地板上被她吐出來的東西——是紙團,寫字用的草稿紙被揉成一團的樣子。她左手掐住的那塊皮肉被撕了下來,不,撕下的並非皮肉,而是一張薄薄的紙張。
右手手背上的“皮膚”缺了一塊,被撕下的地方宛如紙張被撕開的邊緣,柏麗爾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上麵的毛刺,她的手仿佛變成了一疊堆起來的紙。血管、皮肉以及骨頭全部消失了,隻剩下厚厚的層層紙張。
像是一顆圓滾滾的洋蔥,剝下外麵那層薄皮之後裏麵還有一層層的皮,仿佛能看到層層疊加的紋理,隻有一層層地撕開,才能看到裏麵的芯子。
柏麗爾盯著右手上那塊撕裂的紙張,她又撕開了下麵的那層紙,露出了上密密麻麻寫滿黑色的字。柏麗爾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麵寫了什麽,就聽到了盧卡斯的喊叫。
“柏麗爾,柏麗爾,”盧卡斯從牆壁的波紋裏探出一個狗頭,“我看到你消失了,你沒事吧?你在幹嘛?!”
她在幹嘛?柏麗爾詫異地看了一眼盧卡斯,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她明顯是在研究自己的手,她的手很不對勁,怎麽會變成一張張紙呢?她左手摩挲著那張紙,觸感在盧卡斯回來的瞬間就改變了,那張薄薄的紙變成了一塊被撕下來血淋淋的皮肉。
鑽心的痛苦從右手那裏傳來,柏麗爾定眼一看,她的右手手背上被撕下了一塊皮肉,床單上還有被她用手扣下來的血肉。手背那裏血肉模糊,看上去她剛剛二次破壞讓傷口變得更加糟糕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她剛剛吐出
的紙團也不見了,柏麗爾捏了捏眉心,她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看的一切仿佛是個幻境。
柏麗爾站了起來:“我沒事的,盧卡斯,別擔心。”
但盧卡斯並不相信,他一直在大叫著讓柏麗爾快去處理傷口。不用說柏麗爾也會這樣做的,地下室擁有醫療急救箱和傷藥。被柏麗爾撕下的那個口子不大不小,她自己花了些時間便把傷口處理了,順便纏上了繃帶。
奧斯本集團旗下的醫藥科技十分發達,現在傷藥的水平以及讓人們大多可以在家裏處理自己的傷口了。柏麗爾之前也給自己處理過傷口,但她從沒用過這麽貴的傷藥,效果也很好,噴上醫用噴霧後手背上的血慢慢止住了,疼痛也在麻藥的作用下有所緩解。
盧卡斯擔心地趴在一旁看著她:“你流了好多血,柏麗爾,你會不會死?”他比受傷的柏麗爾還要著急,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右手,一層水霧彌漫在中間。
柏麗爾說:“流的血很正常,不會死的,盧卡斯。”盧卡斯哀嚎了一聲,開始用他的頭蹭柏麗爾的膝蓋,活像是她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他先哭喪似的。
柏麗爾被他叫得頭大,她先把那些複雜的事情放在一邊,安慰道:“人類都是這樣的,盧卡斯。”
她擦幹淨的左手摸著盧卡斯的腦袋,揉了揉他的耳朵,然後捏著他像糯米似軟乎乎的嘴筒子解釋道:“我比你高,也比你還要厲害。所以流那麽一點血對於我來說隻是小事,盧卡斯。隻要包紮好,過一久就會恢複了。”
盧卡斯停止了哭喪,淚眼汪汪地看著她:“真的嗎,柏麗爾?”
“真的,”柏麗爾收回了手,她蹲下來看著盧卡斯,保證道,“比你的罐頭還要真。”
盧卡斯又恢複了他那個半永久笑臉,他幾l句話就被柏麗爾哄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無人清潔機打掃著房間,柏麗爾坐在沙發上開始分析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的意識無法穿越兩個世界,當她的意識分別在兩個世界當中的時候,創作的角色會快速消散,被逼著召喚回到柏麗爾創造他們的句子上。而柏麗爾這邊則會看到短暫的幻覺,她會感受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被無數張紙包起來的一個紙人。
同時在兩個世界出現看來是不可能了,柏麗
爾有些遺憾。她之前也嚐試過使用能力讓她出現在兩個世界,但讓柏麗爾意外的是——這個說法成功需要消耗的情緒值是不穩定的。
它消耗的數值在短短幾l秒內就從二位數變成了四位數,又快速降了下來,過一會竟然還變成了六位數。所以柏麗爾也放棄了運用能力進行輔助這件事。
把臥室被血跡沾上的床單清理好,忙活了一陣的柏麗爾終於停了下來。直接走人的話血跡幹了就麻煩了,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可以吃晚飯了。把盧卡斯的狗糧和罐頭混在一起喂給了他,柏麗爾還做了一份簡單的、沒加任何醬料的蔬菜沙拉給他當素菜。
她坐在沙發上趕到了些許的困意,吃飽喝足的盧卡斯踩著連接沙發的小樓梯(斯凱爾準備的)和柏麗爾擠到了一塊。他身上有一股獨特的大米味,柏麗爾尋思著明天讓西爾維婭幫盧卡斯洗個澡。
至於之前寫好的“周四複工”,柏麗爾在腦子徹底地陷入混沌前設了個今晚十一點的鬧鍾,沒過十二點就不算遲到,她可是算好的。
她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十一點,柏麗爾起來簡單洗漱了下,給手上的傷口換了新藥,她來到了次臥的**躺著。又花費了10點情緒值,柏麗爾抱著一個紙箱和盧卡斯一起來到了DC世界。
DC世界,哥譚,紅頭罩的安全屋內。
瑪格麗特想要站起來,隻是她的腿部零件好像找不到了,不止是腿部零件,瑪格麗特想要召喚組成她上半身的吸塵器,卻感到有了一些阻礙。電視機屏幕上閃爍了幾l下,目前隻有頭部的瑪格麗特看向四周,她現在在一個密閉的透明罩子裏。
那個人似乎把組成她頭部的電視機放在了桌子旁的柱子上封鎖住了。左邊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槍械,是瑪格麗特看了都會羨慕的改裝款式。右邊則是正在運行的電腦,幾l乎填滿了半麵牆的電腦屏幕上是各種各樣關於哥譚的實時監控和分析。
瑪格麗特看了眼她這個腦袋躺著的桌子上的另一個全包式頭盔。把她的身體帶到這裏的人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紅頭罩。對方人沒在這個房間,瑪格麗特決定趁這個機會掙紮一下。她先讓西爾維婭在店裏顯現,西爾維婭離開的時候是在光碟店,現在可以直接出現在那裏。
而瑪格麗特想要擁
有實體的話就必須要依靠這些電器和零件,她讓也可以重回哥譚回收站重新建一個新的。但瑪格麗特不喜歡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而讓她去做更多本沒必要的事情來填補,她因為被暗殺而產生的不爽感還沒完全消散。
她身體的其他零件被堆放在這間房間的角落裏,沒有鎖,這對於瑪格麗特而言是件好事。她先組裝了自己的身體,各種零件和電器飄了起來,呈順時針旋轉起來,就像神仙教母的魔法,沒過幾l秒,瑪格麗特的身子就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組成頭部的電視機被鎖了起來,想要解開估計會驚動紅頭罩。瑪格麗特沒有腦袋的身體像無頭騎士參觀自己的領地一樣走出了房間,靈魂狀態的瑪格麗特左看看右看看,電視機倒是有,但是尺寸也太大了些,放在腦袋上不合適。
她的視線在廚房那裏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瑪格麗特摸了摸自己的新腦袋,不錯,大小略比之前的小了一點,就是插頭的線有點長她走路的時候會一甩一甩的,像一條長長的辮子。還有微波爐的門無法像電視機那樣顯示表情實在是太遺憾了,瑪格麗特還是更喜歡原來的那個。
屋子裏似乎傳來了其他人的響聲,瑪格麗特向那邊看去。洗漱間的門緊閉著,透露出淡淡的光。她剛剛忙著找腦袋都沒注意那邊居然有人,還沒等瑪格麗特想好她是要直接敲敲洗漱間的門示意紅頭罩他的分|屍對象複活還是直接按響屋子的警報器,門就被裏麵的人推開了。
剛洗完澡、隻裹著一條浴巾遮住下半身的傑森·陶德從洗漱間走了出來,和瑪格麗特看了個對眼。
傑森一臉懵逼地看著麵前賽博朋克風的軀殼和對方頭上的微波爐,那個微波爐還是他的!
瑪格麗特也想做個表情,但受限腦袋款式,她隻是讓微波爐的門開合了兩下,發出了哢嚓的聲音。她打量著對方,黑發綠眼睛的白人青年,比西爾維婭搜集到的照片還要高。嗯,身材也比她去年看的魔力麥克秀好,還多了些縱橫交錯的傷痕。
傑森後退一步,他的手往洗漱間那裏一抓,眨眼間一把槍就指向了瑪格麗特的新腦袋。他怒罵了一句F**k,然後吼道:“你怎麽會在這裏,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連手都懶得舉起來,她提醒道:“是你把我撿回來的,紅頭罩。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
“還有,”她指著傑森下半身那塊搖搖欲墜的浴巾和說道,“那塊浴巾要掉了。”
她腦袋上的微波爐門十分應景地開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