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那隻龜

第555章 元尊

這一覺睡的極長。

甚至蘇禾都有些分不清是昏迷還是睡著。

悠悠****飄飄渺渺,隻覺得意識沉淪不知所蹤……

沉淪中,隻見兩座山峰並列而立,無論從哪裏看都如駝峰一般。

隻是山上荒涼,半株綠植不長。

駝峰中間山洞外,兩頭白虎並排趴著,一大一小。

大者身長十丈有餘,小者僅四丈出頭,卻一身是傷虎毛斑禿,不過傷口已經結痂,虎毛也肉眼可見的生長著。

“公主,這裏不屬於咱西方天範圍吧?”雄虎疑惑著,不是西方天那就不是大帝管轄範圍,怎的他倆會被派到這裏來值守?

“叫師父!”雌虎瞥他一眼:“你我是西方天將領,但更是天庭將領,服從調遣不是理所應當?”

蘇禾意識微微喚醒,做夢了啊……

章武公主和白虎章顯?

這是隨便夢到的,還是虎骨帶來的記憶?

蘇禾意識一閃,但不及細想便又沉淪下去。

便聽見白虎公主瞥了一眼章顯哼一聲道:“怎的?陪師尊執勤,不耐煩了?”

章顯頭頂王字都炸開了:“才…才沒有!隻是離開西方天,沒有大帝虎威籠罩,感覺道途都阻塞了,不知白虎何處尋覓……”

不在西方天,不被白虎威勢所籠罩,修行都慢了下來。

“喲!”章武公主驚訝的看著他,上下打量:“幾天不見,讀書了?”說話都文縐縐了。

然後就聽她哼一聲:“放著山大王這麽好的職業不做,你去多讀書?來來來,看來老娘打的還不夠!”

她說著話身形縮小,就變成了膀大腰圓山大王一般的女子,雄姿英發別有一番風味。白虎才看呆,便見章武公主缽大的拳頭在眼前不斷放大,然後……

砰!

一聲悶響,白虎飛了出去,但才剛飛起來,便被章武公主抓著虎尾抓了回來,然後掄圓了左右亂砸。

砰!

砰!

砰!

白虎繃緊了身子默默承受,一言不發。

直到章武公主砸過癮了將他丟在地上,一腳踩在旁邊石頭上,戳著他頭頂王字教育道:“小虎崽兒,教你個乖!白虎道途要走自己的大道,否則想超越父親,便連那一絲可能性都沒了。”

“嗯?”白虎抬頭。

公主別鬧!尋常虎類能證道白虎聖獸已經是潑天的氣運。還想著超越大帝。

這和隨便一個修士冒出來,說要超越天帝有什麽區別?

他覺得天崩地裂,這個世界毀滅的可能性更大。

“公主想超越大帝?”

章武公主坐了下來,雙手搭在腦後,靠在白虎身上,望著天空半晌才道:“證道白虎的,有幾人不想?”

誰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父親如一座大山,壓在所有白虎頭頂。

“好難。”她目光瞟向西方天空,白虎星宿。

“世界隻有這一座,父親白虎星宿已經落下,位格高於所有白虎。想超越父親,要麽走肉身之道,開辟一條通天坦途。要麽將父親打敗強搶西方天域。”

說到這裏章武公主哈哈笑起來:“能打敗父親,還需要搶天域?想在位格上高過父親,除非能找到另一片天地,落下自己的白虎星宿。”

但哪裏來的另一片天地啊!

便是真有,必然也是天帝、四方大帝最先發現。

身下白虎忽地抬頭,虎頭轉向山峰中間的洞穴,看著洞穴小聲問道:“公主,你說……冥界算不算另一片天地?”

章武公主一下子怔住了,看著那洞口愣了半晌,胸口上下起伏,心神劇**漾。

好半晌,才笑了出來,回頭給了白虎一巴掌:“小崽子差點兒被你擾亂了為師的心境。冥界依托諸天萬界,怎能算一獨立世界?”

“況且——連天庭對冥界的控製都僅限於表麵,隻等冥王歸來。便真是一片天地,哪頭白虎又敢落下自身星辰?”

白虎章顯頓時頹了下來。

瞅著洞口幽幽發楞。

“公主也不能讓大帝找冥王疏通一下,讓公主落下星辰麽?”

“當然不能!”章武公主理所當然道:“冥王乃是如同天帝一般的存在,能在她麵前說上話的隻有天帝與人界道主。父親也不行!”

她聲音極大,不知是在給章顯解釋,還是在提醒自己別去想這般不切實際的事情。

說罷了眼珠一轉,看著身旁白虎:“這般為為師考慮,你莫不是喜歡上了自家師尊?”

章顯頓時好似被踩了尾巴,一下子便跳了起來:“怎會!怎麽可能!”

章武公主哼了兩聲:“算你識相,否則打爛你虎頭!”

“傻子呦!”

迷迷糊糊中蘇禾感慨一聲。

就聽耳邊一聲氣憤,身上便劇痛起來,睜開眼睛就見身在樓船上,紀妃雪拽著他龍須幾乎將他提了起來。

“疼疼疼!媳婦疼!”

紀妃雪全然聽不到,咬牙切齒,一臉冷笑:“小夫君果然道行高了,膽子也變大了,叫泰祖小泰不說,還指名道姓說奴家是傻子了?”

蘇禾一臉懵逼。

就見紀妃雪皮笑肉不笑的瞥他一眼,睡個覺還不老實,一直公主、公主叫她。

這便罷了,紀妃雪還覺得還有點兒小甜蜜,結果這蠢龜叫完公主忽然就來一句:“傻子呦!”

是她太久沒振興婦綱了麽?

蘇禾:“……”

冤死了!他隻是覺得那章顯笨的要命而已。章武公主能與他朝夕相處,能問出他這個問題來,那就證明心裏有他。

不懂得打蛇上棍趁機拿下便罷了。居然後來還將公主撇下,上天入地的真的去求白虎大道——求道固然沒錯,但誰說的求道的同時不能追媳婦?

又不是要走絕情道!

蠢貨呦!

蘇禾小心翼翼解釋過,又偷偷看著紀妃雪,見媳婦不生氣了,才化作人身抓著媳婦葇荑:“他就不如我,膽大點兒,再膽大點兒。這不孩子都有了麽?”

“我這輩子沒有大誌向,打敗元,可是也絕不離開媳婦。一步都不離開。”

紀妃雪好笑,還有比這誌向更大的麽?

打敗元……天帝都不曾做到!

是誰給了小夫君這個自信的?

她青蔥玉指挑起蘇禾下巴:“這個胸無大誌的小男人,來~讓姐姐占個便宜。恰好姐姐也沒有什麽理想,每天可以將小夫君吊起來打一頓,再占占便宜就可以了。”

蘇禾眼睛都亮起來了。

“好啊,好啊!”蘇禾舉雙手讚成:“互相占,互相占!”

他伸手向紀妃雪撈去,紀妃雪身子卻陀螺一轉,咯咯笑著跑開了:“才不要嘞!”

蘇禾懷中一空,登時大怒:“好啊!你調戲我!”

紀妃雪回頭看他笑著:“是啊!不服氣,你咬我呀。”

咬?

蘇禾目光瞬間非人起來,這一刻竟爆發無限潛力,身形一閃滿船虛影。生生將一位仙尊逼到了船艙之內。

隨即,一個紈絝調戲良家小娘子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那小娘子躲避、反抗,奈何勢單力薄抵抗不得。呲啦一聲,有衣衫被撕壞。

未幾,小娘子滿是委屈、惶恐的聲音傳來。

如泣如訴。

樓船晃晃悠悠的前行。星空隱秘遮掩了一切聲音。

樓船內卻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從天明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明。日落日升,聲音才漸漸平息。

“姐姐,其他人呢?怎離開暗龍廢墟了?”

“這個時候說其他。”紀妃雪嫵媚中卻帶著挑釁的聲音傳來:“……小夫君,是不是有白虎身後,你,需要靠轉移注意才能堅持住了?”

蘇禾:“……別把我白虎身當尋常虎類啊!今兒讓你知曉什麽叫虎虎生威!”

蘇禾咬牙切齒。

卻聽那聲音愈加挑釁:“嘻嘻,你來啊~”

嫵媚如妖!

一聲呼嘯,白虎伏妖。

……

不知多久,樓船上結界才緩緩打開,紀妃雪發絲猶濕,剛剛沐浴並未蒸幹水分。

蘇禾換回龜身坐在一旁,身前漂浮著龍龜一族的山甲。

意識沉在傳承道宮,與自身傳承道影融合,看著前方最龐大的三頭龍龜之一。

卻不知該怎麽將自己的傳承道影融合在族長道影之中。

那老龜玩不起,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問就昏迷了過去,醒來便是龍爭虎鬥,連自身所在都不清楚。

蘇禾嚐試片刻,做不到兩道道影融合,睜開眼看向紀妃雪:“姐姐,暗龍廢墟無事了?”

紀妃雪梳子拿在手中,坐在船舷看著星空中大日西陲。

“本就無事,歸望山弟子到了,剩下之事自是歸望山所掌——俘虜傭金,你獨拿一成,我替你存著了。”

蘇禾:“???”

不是你們背著我做什麽了?在我昏迷期間悄悄咪咪的就將戰利品分了?

他想到了什麽,意識沉入內世界。

果然……被骰子複製成山的寶物,足足少了一大半。

連蛤蟆都不見了身影。

也隻有那蛙才能從他內世界搬出東西去。

“翠花,你沒守住底線啊!”蘇禾心底向蛤蟆感慨著。

蛤蟆沉默半晌,突然就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要不要臉?你隻管自己口嗨作死昏迷了!你管過我麽?古洛他們隻挑了不多幾樣寶物,加起來都不到兩成!

問問你媳婦啊!她從我這兒搶走一大半寶物!一大半啊!搶走提升品質的就算了,她連複製出來的都拿走一大半!我連工費都沒領到!”

蘇禾:“……”

蘇禾沒有說話,他看到樓船上的煆器爐了,此刻他的橫刀再次插在煆器爐內,接受爐火鍛造。

下方布置著大陣,用了大小如意的手段,看似隻占了極小的地麵,實則龐大無比,無數寶物被煆器爐一點點吸收走寶氣、道韻。

沒有毀掉寶物,但這些被榨取一遍的寶物想恢複如初,沒有數千年絕無可能。

先前注意力被轉移,都沒發現這裏消耗的原來是他自己的寶物……

“怎麽?小夫君舍不得了?”紀妃雪湊過來,撚著發梢在他下巴上輕輕劃動著。

“怎麽會!”蘇禾笑起:“姐姐需要寶物,盡可全部取走,我豈會舍不得?”

蘇禾大義凜然,一臉慷慨。

“呸!”紀妃雪怔一下,戳他一指咯咯笑起來:“油嘴滑舌!”

給他煉的刀,她都不知投入多少寶物了,還足足煉了七十三萬年,怎的到頭來變成她需要寶物了?

“小夫君以後不許和巒帝接觸。”

“嗯?”蘇禾不明所以。

紀妃雪咬著嘴唇哼聲道:“才打了一架,便將他的不要麵皮學來了,接觸多了還不知學成什麽樣。”

蘇禾:“……”

他哈哈笑著,收起山甲,一把抱起紀妃雪,向前一點戳開幽冥通道:“媳婦陪我走一趟幽冥吧?去見見西方雷王。”

繼承了章顯白虎身,因果總要承擔。

在西方雷王麵前展示一下幽冥白虎身,已經成了章顯臨死前的執念。

這次又夢到兩頭白虎,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章顯在提醒他?

不過這算是挑釁了吧?

不知西方雷王會不會翻臉?

“好呀!”紀妃雪笑著:“正好我也有事想問問那一位。”

蘇禾拉著她邊走邊問道:“媳婦,我的內世界算另外一片世界麽?”

紀妃雪笑著:“怎麽?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超越西方大帝?”

蘇禾笑起來:“他是白虎,我也是。我不但是白虎,還是玄武。朱雀等回頭去找小姨,也要謀出一條路來,青龍也一樣。既能四聖在身,自然就想著再上一步。”

好歹也道祖弟子,三位同門一做天帝,一做冥王,一做人界道主。

他雖不能日夜在道祖麵前聽講,但身上所懷氣運卻也大的離譜了。

道德經已經成了日常品,內世界更前無古人,連雙修對象都是仙尊起步……

若連白虎都超不過,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

紀妃雪笑了,有野心的小夫君,居然有點兒小吸引人的。隨即心生防備,對她都有不小吸引,那對尋常仙子,吸引更強,得防備著外麵的狐媚子了。

想到這兒她就生氣。

旁的妻子防備夫君,防著身邊人便是——大不了防禦整個世界。在小夫君這兒,得上下億萬年一並防備,這叫人怎麽做?

誰知道曆史上哪個傳說描述的便是他?

兩人說話間已經進了幽冥地界。

向前看去,便見遠方陰雲之中,王座鎮壓,西方雷王一動不動坐在王座之上,瘦到皮包骨頭,恍如幹屍,油盡燈枯一般。

與章顯記憶中的翩然公子截然不同。

身旁一把其貌不揚的寶刀懸浮。看不到威勢,卻將整個陰雲逼退。陰雲之下,暗影翻滾,似有洪荒猛獸想要破出陰雲。

但還未滾到寶刀之前,便被刀鋒所破,慘叫著縮了回去。

“陰雲之後是什麽?”蘇禾眯眼看著。

此地他們早來過,但當時蘇禾剛開三重天,即沒玄武身,也沒白虎。看似境界與此刻隻有一重大境界的差距,其實天壤地別。

當時隻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陰雲。

此刻卻能看到陰雲之後有物咆哮,想要掙脫而出。

陰雲中封印了大敵。

“醜!”

紀妃雪還未說話,王座上西方雷王緩緩睜開雙眸,看著他們出聲回答。

“確實很醜!”蘇禾看著陰雲下的身影評論道。

西方雷王沒有接茬,看著紀妃雪看著蘇禾,隻開口道:“宿、醜、黎、魃、浮……元尊五祖。魃、浮為…天帝親斬,再無可能回轉。宿為青龍帝君所斬,醜在此處。黎不知何在。”

“宿?”紀妃雪目光落在鎮壓陰雲的刀上,口中疑惑。

西方雷王提到這名字的刹那,她便心生警兆。一種必斬此人的衝動從心底升起來。

蘇禾看著紀妃雪神情,若有所思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抬頭看著西方雷王:“元尊有五位老祖?”

“我曾見四靈與白虎老祖,逆天而戰崩斷一位存在五根手指……”

西方雷王垂下頭來,看著蘇禾聲音機械:“如你…所想。”

果然如此!

蘇禾恍然,白音曾經提起過元尊一族來曆。

神斬下一指化作元尊初祖。

此刻看來,所有神話都是美化過的,便是元尊也不意外。分明是神被打斷了手指!

而且不是一指,是五指。

大概元尊一族覺得五位初祖都不曾帶著元尊一族打下諸天萬界,有些失了臉麵。故而濃縮一下化作一祖,麵子上好看一些?

蘇禾又疑惑起來:“敢問前輩,自五位老祖崩斷元之手指,到滄海一戰爆發,經曆了多長時間?”

滄海一戰便是蘇禾在白虎章顯記憶中見到的那一場大戰,章顯便隕落在那裏。

在章顯記憶中,元尊一族就好似雨後春筍突然冒出,幾乎在一時間遍布天上地下、諸天萬界。

但一個偌大的種族怎可能突然冒出來?

當初去南海冰崖,在麒麟老祖複活之地,有太多留言。

有天帝有四方王爵。他們在老祖之後,分明已經陷入大戰,但在章顯記憶中好似根本不知道。

西方雷王沉默許久才道:“很久很久……天帝升天庭以阻來敵,四方帝君入星空以殺其人。孤等阻其右手……以十萬、百萬年計……諸將皆在阻元,卻不知元尊何起,待得發現已然阻擋不及。”

他聲音機械,就像幹涸了許久的嗓子,艱難發出聲音。

“天帝蹦帝刀,斷時空不使敵人入境……吾等退其右手,回轉諸天,便是滄海一戰。”

似乎提到天帝和元,陰雲中的存在有所感應,瘋了一般向外衝去。

陰雲鼓起一張歇斯底裏的人臉。

帝刀上,刀光閃過,一刀斬入陰雲。

那人臉一聲慘叫,逃了回去,卻有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紀天宸!!帝刀!”

聲音好似從九幽地下傳出,帶著幽冷之意,桀驁不馴。幽冥大地都如沸水翻滾起來,將無數屍骨向外推去。

屍骨嚎叫著順著力量向外衝來。冥界之中,卻也有無數鬼物現身,揮舞殘刀斷劍向屍骨殺去,要將他們再次殺回大地之下。

西方雷王看著大地,麵無表情。要起身鎮壓。便見紀妃雪蓮足向下一踏,一朵蓮花虛影盛開,隨即蓮開滿界,整個幽冥之中處處蓮花盛開。

風一吹在鬼哭狼嚎中招搖著。

蓮開、地平。

翻滾的大地頃刻倒退,重新愈合,來不及折返的屍骨瞬間被蓮花震碎,化作泥土吸收殆盡。

王座上西方雷王向著紀妃雪躬身:“多謝…公主。”

紀妃雪微微皺眉:“元尊初祖不是個體?”

她能感覺到,地下屍骨並非真正屍骨,而是陰氣之中元尊一族初祖身上衍生出來的生靈。

本該是誕生一尊尊元尊族人,卻不知為何變成了一具具屍骨。

西方雷王沉默,似乎在思考,片刻後才道:“六千年前,有大能斬元尊,自此所誕之物盡化屍骨。”

亙古以來,所斬殺的便是元尊一族,也是從六千年前才開始斬殺這些屍骨,難度一下子降低,他才有餘力搭理蘇禾他們。

這下子輪到紀妃雪沉默了。

又是六千年前。

六千年前她剛斬出一具分身,閉關渡過虛弱期,出關便得到白靈隕落的消息——更可氣的,這消息還是白靈一道意識體親自傳來,還帶著幸災樂禍看她表情。

查看至今都還是諸般猜測,沒有真正的結論。

一時間空氣都靜了下來。

所知有限,誰也想不到太多。蘇禾笑了一下,若真與白靈有關,日後見麵可得讓她好好吹一把。

他老蘇家出能人了!

將這個問題暫時放在腦後,蘇禾繼續問道:“滄海一戰前,你不在天庭和諸天萬界?那當時的西方雷王是誰?”

還去搶章武公主……

西方雷王看著蘇禾:“皆是孤……孤之半身。”

他說完,沉默片刻問道:“你,知孤?”

蘇禾想了想,身形一轉化作一頭白虎,仰天一聲咆哮,聲音沉悶:“受人所托,向雷王展示幽冥白虎之身,告知雷王,幽冥——可成白虎!”

西方雷王怔了一下,眼中現出一片追憶,足足盞茶功夫才露出第一次笑。

皮包骨頭,其笑如鬼,卻甚是開心,仿佛看到了故人。

“幽冥白虎……孤知可成!”

“原來,你得他傳承。”

蘇禾進此地是人身,但西方雷王沒有半點驚訝,他認識蘇禾。蘇禾便是這片世界的幽冥通道,變成任何樣子,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隻是不曾想到蘇禾竟然有白虎真身。

聖獸白虎!

看到白虎,西方雷王整個人氣質都有些許不同了,似乎更願意說幾句話了一般。

“戰場激他,非孤所願,是公主所求。”

蘇禾聽出來了,西方雷王說的公主不是紀妃雪,是白虎章武公主。

“戰場有變,公主無暇顧及,望激其虎性,使其渡天劫證白虎,可於戰中活下。故孤才有妄言……”

說到這裏,他沉默了許久,才道:“孤不曾想到,他會死於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