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滾遠點,娘娘隻求榮華富貴

第54章 清歡,別走

薑顏並不清楚覃行知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很明顯剛才那句話,就是為了保她,但為什麽呢?因為她是薑清歡身邊的人。

她真的看不懂,覃行知你究竟為何要如此偽裝?

鄭貴人臉色煞白,望著薑顏的離開的背影,手中力道不由的加重,她知道蓮心當初的話正在驗證,陛下真的對薑顏動心思。依照薑顏睚眥必報的性子,下一個便是她。

但她不可以,她還有瞻兒,為了瞻兒她必須除掉薑顏。

覃行知坐在主位上,冷漠地看著跪在他麵前的薑顏,那垂眸裝作一副鵪鶉樣子。他不由地摻上怒意,“薑如是,惹是生非,朕對你的警告你全然都忘了。”

這是秋後算賬?

薑顏被覃行知這聲指責逗笑了,原來反抗在上位者的眼裏是這番解讀。

覃行知看著一言不發的薑顏,“怎麽朕冤枉你不成!”他的聲音更冷了,一股陰沉的肅殺之氣將薑顏完全包裹住。

大殿之上,隻聽到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腳步聲。

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眸灼灼地盯著她。

覃行知望著她垂下頭而露出的脖頸,冰涼的指腹撫摸在她脖頸上,突然的觸碰,使得薑顏身軀不由的一顫。

他親眼看到那一抹紅暈攀上她的脖頸,眼底生出暗藏著難以言明的情欲,覃行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為什麽會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靠的近,他心裏會憤怒。

或許是因為在她的身上,他總是能看到清歡的原因嗎?

他的手很大,一握便能完全捏住她的脖頸,粗糙的指腹摩擦著她細膩的肌膚,她的身體一點點地被熱氣覆蓋。

薑顏咬緊唇瓣,眼眶泛著紅。

三年奴隸生涯,她飽受折磨,對於一個漂亮的奴隸而言,最有用的價值便是那張臉,她被反反複複喂下各色的**,這具身體早就由一開始的難以抵抗,到慢慢適應。隻要她不願意,任何人都不可能挑起她的情欲。

可為什麽——

薑顏指尖泛白,為什麽會這樣,薑清歡事到如今,你還是放不下他,是嗎?

她害怕地閉上眼。

這種令人可怕的想法,在不斷地侵蝕著她。

“說話。”覃行知抬起她的下巴,“給朕睜眼。”

不容反抗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陛下,想讓奴才說什麽?在陛下的心裏,奴才卑微下賤,所以任何事情都是我在暗中搗鬼。”透亮的眸子因為水汽而顯得透亮。

像是浸滿委屈。

覃行知看著她,眼底的冰冷在化開,他好似舍不得她委屈,寬大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修長的指尖揉捏著她的耳垂。

這是怎樣的情緒。

覃行知不明白。

“你若不鼓動鄭貴人,又怎麽會遭嫉妒,受到陷害。朕此前便警告你,要安分守己。”

覃行知的聲音不由地柔下來,透過她,眼底的情深在望著另一個人。

“我隻是在保護皇子,保護貴人。”

“你到是善狡辯。”

撫摸在她臉頰上的掌心逐漸火熱。

他捧起薑顏臉頰,俯身想要吻上她的唇,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能感受到覃行知的溫度,他的心跳……

“陛下。”薑顏垂下眼眸,叫停下。

她薑清歡想要什麽都輕而易舉的得到,所以她從未真心喜愛過什麽,但他覃行知是例外。她將一顆心,完完全全地交給他。愛的深沉,愛得盲目,所以才會犯下最致命的錯誤。

“陛下,奴才是薑顏。”她默默地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覃行知仿佛回過神來,眼底是化不開的失落。

“走。”他轉過身,陰霾在他的心底縈繞,望著她,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夏皇宮的那場大火,午夜夢回時,他總是看到清歡一個人眼神決絕地站在大火裏。任憑他如何呼喚,清歡永遠都是轉身走進大火裏。

覃行知麵色一灰,腳下一攤,整個人攤倒在地,心口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碾壓著,他隻覺得渾身冰涼,身體像是被野獸撕咬著,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忍痛的疼痛,止不住地顫抖。

薑顏驚詫地看著倒地的覃行知,下意識地擔心,讓她不由自主地衝上前,“陛下,你怎麽了?”她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的冰涼,讓她心口一沉。

帝王的威嚴,讓他咬緊唇瓣強忍著鑽心之痛,不發出任何脆弱的聲音,他下意識地甩開薑顏的手,“給朕滾,讓玉泉進來。”

他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麵。

薑顏被推倒在地,眼神裏是難以化解的震驚。

這怎麽可能。

覃行知為何又染上了五石散。

她眼底是不解、是茫然。

當年他在夏為質子時,有好事的紈絝子弟,對他下過此藥,當時是為了生存,所以才不得不沾染。為了戒掉五石散的癮,她陪著他苦苦熬過一年。

覃行知頭疼欲裂,眼前是一片火海,他看著站在火海裏的清歡,“不要,不要。”他艱難地爬起來,周身被火焰灼燒的疼痛,也不能讓他停止腳步。

“清歡,別走。別走。跟我回去。”他踉蹌地站起身,卻又狠狠地撞在桌子上,癱倒在地,他狼狽地往前爬,痛徹心扉的哭喊著。

他眼睜睜地看著所愛之人一步一步離他遠去,走進火海。

身後有無數雙手,拽著她,不讓他前進。

“清歡,清歡,別離開我。別離、離開我,和我一起走,我帶你回覃國……”

薑顏看著陷入幻境的覃行知,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她不明白,覃行知為何如此痛苦地喊著她的名字,明明就是他殺的她,為何他會如此的痛苦。

為什麽,覃行知你告訴我,為什麽。

她的眼眶浸滿淚水。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手軟,薑清歡,你難道忘記薑氏的慘狀,他再裝,他就是一頭沒有心肝的狼。

指尖被她捏著泛白,她閉上眼,淚水滴落在地。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清歡,別走。”

開門的手,頓在半空。

她咬緊唇瓣,鮮血從嘴角溢出。

“覃行知,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對你心軟。”她轉身鎖上門,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不由分說地取下腰帶,拴住他的雙手。

“不要,不要,清歡別走。”他掙紮著。

“行知,我在。”她的聲音仿佛一劑鎮定劑,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她必須限製住他的行動,否則他會控製不住自殘。

覃行知那雙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清歡,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他棲身上前,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撬開她齒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