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滾遠點,娘娘隻求榮華富貴

第74章 信不信由你

“薑顏姐姐,事情都解決了?”菡萏心有餘悸地看著武安侯離開的背影,不愧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那架勢當真是令人害怕。

尤其是陛下允他佩劍進宮,那把長刀都不知道沾染多少人的血,看著就令人膽顫。

“不。”薑顏深吸一口氣,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薑顏姐姐難道說武陽侯不願意幫忙?那怎麽辦,宴會就要開始了……”菡萏剛鬆懈下來,此刻又提心吊膽起來。

“菡萏。”薑顏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我若需要你幫我做件事,你——”

“無論是什麽我都願意。”菡萏斬釘截鐵的回答,她知道此刻是薑顏姐姐最困難的時候,當初若不是薑顏姐姐,她很有可能就死在掖庭了,何來今日的菡萏。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替我拖住陛下三刻。”

薑顏知道這件事情很難,但此刻的她分身乏術,若靜夜在,此事便能交給她來辦。

她在賭,賭得就是陛下的心思。

拖住陛下,這無異於摸老虎的屁股,嫌命長。

可她知道薑顏姐姐若不是真沒有辦法,也不會讓她去的。

“薑顏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她轉身便要離開,若此刻不去攔住陛下,便真的攔不住了。

“等等。”薑顏不放心,快步上前在她的耳邊低語,“凡事莫強求,盡力而為。”

“嗯。”菡萏堅定地點著頭,腳下步伐生風,手心裏生出細細汗珠,她在害怕,可此刻不是害怕的時候。

薑顏默默收回眼神,接下來她還要去見一個人。

今日十五,滿月時分,最是賞月好時候,覃栩不喜歡宴會上的虛與委蛇,所以他便躲在著竹心亭,一人飲酒賞月。

“世子一人,豈不孤單。”

微醺的覃栩眸中微動,眼眸掃過薑顏,她一向躲著他,今日卻送上門,當真是少見。

可他並不開口,隻是合上眼眸,似乎享受著秋日的晚風,月輝灑下,他一身紅衣,身旁是散落的就酒瓶,瀟灑肆意,有種江湖俠客的隨意。

不似皇宮中的約束,顯得格格不入。

薑顏知道今日是她來求他,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態度。“奴才聽聞,世子是陛下最為信任之人,為何一人再次買醉?難道說世子與陛下之間生了嫌隙?”

“好大的膽子!”覃栩凝眸盯著不怕死的薑顏,“女人,誰給你的膽子敢議論本世子與陛下!”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女人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行事。

尤其是皇兄對她的態度,讓他不得不懷疑薑顏的身份,為此他特意找人查了她,可得到的不過是她曾經是夏薑氏身邊的貼身婢女。

一個貼身婢女而已,他不覺得皇兄會因此昏了頭。而且這個女人的膽量和氣度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婢女就可以擁有的。

“陛下來九五至尊,天下之事,沒有陛下不曾知道的。奴才若是二心之人,陛下又怎麽會放心將此事交予奴才。”她說著從容地將手中的奏章拿出。

“你怎麽可能有這個!”覃栩蹭地一下站起身,這不可能,皇兄就算在怎麽糊塗,也不會做出如此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寒光乍現抵在她的脖頸處,“說你到底是誰?”

“世子,你覺得這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做到的。世子,應該很清楚,公孫辛、田忌、古河,此三人一直是陛下的心頭大患。這三人手握重兵,是陪著陛下打天下的老臣,可他們卻恃寵而驕,做盡壞事。陛下一直頭疼不已。”

“而今日所謂的賞功宴會是陛下為此三人設下的鴻門宴,依照陛下的謀劃,世子殿下是最為重要之人。陛下不能出麵,這個壞人自然隻能讓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奴才來做。

可奴才人微言輕,所以奴才需要世子你相助。奴才卻有私心,想要以此來博得陛下的歡心,可此事於世子而言也並不沒有好處,不是嗎?

世子也為陛下解決心頭大患,日後世子便是陛下最為信任之人。”

薑顏的這番話,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就心動不已,可他卻並不上心,漏洞百出的話,難以令人信服。

皇兄的確想要除掉此三人,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不信皇兄會交給一個奴才。

如此巧言令色,其中究竟有何目的。

“世子心有懷疑,奴才知曉,不過信不信,殿前世子不就清楚了嗎?”薑顏知道她的話覃栩沒這麽容易相信。

開弓沒有回頭箭,到了殿上,就算覃栩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拒絕。

因為她知道覃栩此人與陛下感情深厚,哪怕知道有詐,他也會冒險一試。

——

未央宮。

“玉官人,宴會開席的時間已經過了,陛下還不動身嗎?”內侍看著時辰,皇後娘娘派人來請已經不是一次了。

玉泉看著院中正在和傅大人下棋的陛下,這個時候他怎麽敢去討擾陛下。

隻是他看了看時辰,已經遲了一刻鍾,若是再不去,恐怕……

玉泉隻好硬著頭皮開口,“陛下時候不早了,皇後娘娘派人來問陛下,可要入宴?”

覃洲一語不發,隻看著棋局,手中的黑子轉動,悠閑而自在,“該你了。”他將棋子落下,對玉泉的話充耳不聞。

傅赫野接收到玉泉那哀求的眼神,丟下手中的白棋,悠悠開口,“臣輸了。”

他站起身準備起身行禮同陛下一同入宴。

就在玉泉如釋重負時。

覃洲淡淡開口,“再來一局。朕倒要看看你何時才能贏朕!”

這話一出很明顯陛下這是不打算離開。

那宴會陛下不在封賞之事可怎麽辦?

“公孫兄,小弟再次先恭喜兄長了,此番立了大功,陛下定然會好生封賞兄長。”

可此刻的公孫辛那裏還裝的下這些溜須拍馬。他眼眸死死地盯著龍椅上的空缺。

陛下此刻遲遲不見人影。他連一點辯駁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宴會開席已久,為何遲遲不見陛下的身影?”

“是啊!為何不見陛下的身影?”

公孫辛聽著這些竊竊私語,手不由地搭在腰間的佩刀上,他的目光落在田忌、古河的身上,比起他們二位的瀟灑,此刻他才是最煎熬的。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眸裏,他心一下子懸起。

薑顏捧著盒子,緩緩走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