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她徹底不敢動,試探夠了,傅詔不會砍她腳,但一定會綁她!
七月的雨不規律地拍打廊簷灰瓦,一掃白日燥熱,暖黃的燭火照亮著屋內的寂靜。
沉默良久,見她折騰了一天這會子終於安靜了,他收了帕子,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旁問:“想好了沒?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瑾瑤抽回被他攥著的手,“以前那是我誆你。”
手心空****,還有她的餘溫,傅詔拳頭緊攥,“那你為何不能一直誆我!”
瑾瑤側頭,看著忽明忽暗的燭光,似在思忖什麽。
她又不說話了,傅詔幾乎壓抑不住心頭的躁鬱,拽過她,“說話!”
瑾瑤直直看著他,極其淡漠地看進傅詔惱火的眸子裏,啟唇,“你能借我幾個人嗎?”
傅詔愣住,她在說什麽?
這個時候她說這話?
現在性子又臭又硬,她憑什麽有膽量在他麵前說這話!
他緊繃著臉,瞪著她,“要多少?”
“不用太多,四個。”
傅詔陰沉著臉,“好。”
“謝謝傅大人!”瑾瑤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
從再次重逢到現在,終於給了笑臉,不知為何隻這一瞬便掃去了他心頭所有的煩躁。
霎時也被這幹淨的笑晃了一下心神,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銷魂,姑娘烏發鬆散,翠衫遮雪肌,玉骨霜魄。
抬手撩發長袖下滑,露出了白玉皓腕,嬌憨俏麗大有惑神捧心之儀態。
畢竟一年多沒見,一年多也沒開葷了,一時傅詔心下躁動,想拉拉她的小手,嚐嚐她柔軟的唇。
他喉頭微微滾動,抓住她嫩滑的手,嗓音暗啞問:“淋了雨,派人給你備水沐浴吧。”
瑾瑤沒注意到他眼底翻湧的情欲,淺淺應了聲。
傅詔欣然去了外頭命人備水。
這處宅子不比侯府的崖青院小,房間眾多,除去主屋東西廂房,還有四五間抱廈,自也有專門的湢室。
備好了水,瑾瑤拿過丫鬟找來的換洗衣物,去了湢室。
褪去衣物泡入木桶,她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水裏,就露出一顆腦袋。
水溫正合適,其上飄著些許菡萏花,木桶下有香屑,正洗著門被敲響。
“瑾瑤……”
湢室對麵簷下,雲痕抱劍正打哈欠,看著傅詔推門進了屋子,沒甚在意,結果下一秒。
“啪!”
清澈貫耳的耳光聲。
傅詔臉色陰沉從裏麵又出來了,雲痕來不及移開視線,對上了他陰沉的目光。
撞見上級醜事是官場大忌,雲痕急忙昂頭,佯裝無事地看著簷下欲落不落的雨滴。
沐浴完瑾瑤穿好從湢室裏出來,知今夜是不能離開莊子,就想回自己的屋子,卻不想丫鬟直接把她帶到了主屋。
將打了人,這會子再見難免有些為難,她隻得硬著頭皮進去。
傅詔瞪了她一眼,大步邁了出去,也去了湢室,再回來時烏發垂垂濕濕,身上裹挾著絲絲涼意,是剛沐浴完。
長發披散,衣衫半敞,筋骨緊壯,腹部肌肉輪廓清晰緊實,這會子再看到是有些瀟瀟君子模樣。
他擦完頭發抬頭看她,姑娘還如將才那般直愣愣地杵在那。
這夜下雨,屋內有些涼,她剛沐浴完,身上隻穿了單薄的素衣,簡單素雅到顯得她有嬌花照水之靜美,傅詔蹙眉移開目光,“不上榻,是打算今夜就站著睡?”
看她扭捏緊張的樣子,傅詔也猜到她在想什麽,冷嗤道:“你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說完想了想,方才在湢室裏他想趁機和她歡好,反被打了一巴掌有失顏麵,又加了句,“若不是看在你我有一個孩子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叫你來莊子?”
這般倨傲的人,自不會霸王硬上弓。
猶記得二人第一次,他千方百計設計,讓她心甘情願主動交上自己,事後還逼問她,“是我逼迫的你嗎?”
她隻能吞聲忍氣地說,“不是。”
知道他不會幹什麽,瑾瑤這才上了榻,整個人鑽到衾被裏緊緊挨著牆壁。
傅詔走到榻邊見姑娘避自己如蛇蠍的模樣又是一陣煩躁,胡亂吹了燈鑽了被子裏,較勁似的背對著她。
瑾瑤盯著他寬闊的後背半晌,困頓的兩眼皮打架,將要睡去忽聽他沉沉地說,“我雖借給你了人,但你不要亂來。”
瑾瑤腦袋漸漸清明了些許,相府內部複雜,母親病得蹊蹺,府裏的人她信不過,這才問傅詔要了人。
聽及此,她不知他是擔心傷害到蘇青鶯,還是耽誤了他的大計,沉默良久才說,“你既把人給了我,想怎麽做就是我的事了。”
前方身形轉了過來,黑暗裏那一雙眸子銳利寒涼,他盯著她片刻一歎,“相府早就不是你印象中的相府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你要人嘛。”
傅詔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頓了頓他又說,“我和蘇青鶯的婚事照舊,那日是因你母親在場,不想讓伯母操心才那樣說。”
“姑娘家的,隨意悔婚對名節不好,所以我和你的婚事,你自己回去跟你母親說不想同我成親。”
末了他又叮囑了句,“我和她的婚事,你最好不要橫加幹涉。”
瑾瑤怔忪,原來愛也是分三六九等。
傅詔心裏有她,這點她十分清楚,若非如此他不會縱容她鬧了一天,更不會借給她人,甚是連打他都可容忍。
但任何時候遇到蘇青鶯,似乎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他是那年為了她的“死”責罰了蘇青鶯,可也沒有退婚,更沒有將她“謀害”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反為她隱瞞。
見身側的姑娘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黯淡,他又想挽回什麽,“青鶯其實和你一樣,是個可憐人,相府如何和她無關,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你別碰她。”
頓時瑾瑤像是被點燃的火油,霍得坐起來,速度之快把傅詔嚇了也坐了起來。
她一千金小姐都算得上可憐人,那她這種流落在外受虐打多年的人算什麽?
黑暗裏,微弱月光下二人四目相對。
瑾瑤咬牙切齒瞪著他半晌,掀開被子,長腿一邁跨過他隨手拿過衣衫就往外去。
“又要做什麽!”傅詔來不及穿靴,光著腳下的急急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指尖用了力,尖銳的指甲鉚足了勁一根一根掰開,把他指節修長的手都劃出了一道一道的抓痕。
傅詔覺得她現在愈發不可理喻了,他已經忍了她整整一天,實在忍無可忍。
見她還不怕死地往外去,他三兩步上前,長臂一撈俯身將她抗在肩上往榻邊去。
瑾瑤倒垂著頭,被晃得頭暈,這個角度她隻能奮力拍打著他的後背。
“啪”,一隻手拍在她臀瓣上。
“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