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117章 熟悉的牢房

好不容易等他割夠了,雲痕這才如蒙大赦地跑到一旁,要和那一群獄卒排成一排扶著牆,哇哇開始吐。

剛吐了兩口,就聽那邊傳來傅詔的聲音。

“過來,烤上。”

他回頭就看見傅詔正在那撥弄炭火,上麵還放著個鐵網。

雲痕臉色發灰,邁著沉重的腳步上前,按照傅詔吩咐,把那肉一片一片放到了鐵網上。

刺啦──肉香四溢。

這味道一出,和普通的豬肉真沒有什麽區別。

可那到底是人肉,雲痕一邊拿著鉗子翻麵,一邊皺眉,忍著反胃。

隻見傅詔上前拿過他手中的鉗子,夾了一塊,遞到了旁邊那幾個賊人麵前。

“你們誰來嚐嚐火候?”

吃同伴的肉,也虧他想得出來!

那幾人頓時臉色慘白,腿下不住打顫,角落那人更是直接嚇到失禁。

一時間牢獄中血腥味和肉香味繁雜混合在一起。

冒著熱氣的肉遞到那人唇邊,他再也忍受不住,嗚嗚嗚的像是求饒。

傅照扯開他口中的布帛,剛一扯開就聽那人立馬急急央求:“我說,我說大人,我說!”

傅詔收了手,將肉扔到雲痕旁邊盤子上。

“別耍花招。”

那人咽了咽口水,額間冷汗涔涔,“但我有一個條件!”

傅詔擦手往後走,那人以為他不答應,著急解釋,“大人,小的是真心要招供,但背後那人勢力太大,我們要是說了,那我們這一家老小可就……”

“還望大人能幫我妥善安排好一家老小,以及能夠護送我們出上京!”

聞言傅詔停了腳和雲痕交換了個眼神,雲痕意會微微頷首,對那人厲聲,“你說便是,若是真的,自會護你出上京,可若是假的,別說你背後那人了,我們也不會給你活路!”

“是是是!”那人一聽這才放心,連忙道,“是內務府齊家齊貴妃!”

雲痕心頭一凜,下意識看向傅詔。

要知道之前他們還幫內務府齊家,除掉了薛家爭奪皇商。

偏偏這次謀害瑾瑤又牽扯到了齊家。

“放肆!貴妃娘娘也是你們敢隨意編排的!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般汙蔑!”

那人嚇得兩股戰戰,“大人饒命,我們說的都是實話,都這個時候了,哪裏還敢胡言!”

雲痕凝眉,又繼續問話,“貴妃和瑾瑤姑娘素未謀麵,為何要派人殺她?”

“小人不知,小人隻是奉命行事,其中緣由,他們哪裏會告訴我們。”

“嗬。”雲痕冷笑,拔刀向那人走去,“是不說還是有所隱瞞試試便知!我雖不如大人的手法精湛,但也可以保你五十刀之內不死!”

想起自己要被割肉,還要被烤著吃,那人頭皮都發麻,“大人饒命!小的真的不知,小的隻知道,相府經常來人給齊家送孝敬,每次一來送孝敬,我等便會接到行動的命令。”

雲痕愣了一下,這怎麽還牽扯到相府了?他略遲疑收了劍,“都接了幾次令?做什麽?”

那人想了想,“三次,三次,第一次是在十多年前,負責跟著那個文娘帶一個小女孩出上京,然後趁機做掉兩人,哪知那文娘心思深沉,趁人多時,竟跑得無影無蹤。

第二次是在兩個月前,我等接到消息,奉命去尋雲娘然後伺機行動。

第三次便是半個月前,說是讓我們跟著文娘,若有女子來尋,將那女子就地處死。”

傅詔袖中的手微撚,按照此人所說,若是真的,第一次正是瑾瑤從相府消失的日子。

而第二次則是回相府之日,第三次時間恰好是玄汀賜福日。

齊貴妃常年住在深宮與相府無冤無仇,瑾瑤更是素未謀麵,不可能知道瑾瑤是何時出府,何時回府。

能夠掌握如此精確時間,也隻有相府內部的人了。

這個人是誰?

想到這,傅詔麵色凝重。

他細細回想起今日的處處疑點,少頃得出個結論。

瑾瑤是在引他入局,那她定也想知道是誰,苦於沒有確鑿證據眉目,想讓他幫她查明!

此次牽連到貴妃相府,已然非同小可,雲痕拿不定主意看向傅詔。

二人視線對視片刻,傅詔冷聲道:“記錄在案。”

“是!”雲痕側頭對旁邊的主簿命:“記錄在案!”

這期間傅詔已坐在椅子上,整理好了衣袍,身姿挺拔,玉樹蘭芝。

伸手接來剛泡好的廬山雲霧,抿一口,茶香悠然。

牢獄內濃重的血腥和茶香,肉香混雜是一種莫名的感官刺激。

傅詔喜歡在刑罰完之後喝一壺清雅的茶。

滋潤又幽香,這樣能夠撫平他嗜血的心。

就像他明明並非君子,卻喜歡在庭中種滿竹子,來標榜他聖潔高尚的品格。

他的一生實在是太過順遂了,以至於平波無瀾,一路走來平步青雲,是以他喜歡刺激,可是在眾人麵前又不得不披上那張端方君子的皮。

而這種刺激,不僅僅隻是來隻限於牢獄那些花樣百出,頭皮發麻的刑法,也包括在情事上。

一個人生活得太過順遂,會讓人覺得失去生存的動力,尋求刺激便成為了他生活的點綴。

削人皮肉感受著犯人刺耳的哀嚎,就像是情事後享受餘韻的顫抖那般讓他心潮躁動。

一盞茶喝完雲痕從主簿手中拿過口供呈給傅詔。

粗略看了兩眼,基本確認無誤後,傅詔遞出,“簽字畫押。”

雲痕接過,走到那幾個賊人麵前讓其簽字,其中中間那人因右手的手臂早已成了森森白骨,無法握筆。

傅詔注意到,微昂下頜,“拓印。”

待幾人畫押後,幾個士兵將那些賊人拖下。

“大人答應我們的事可還記得!”

傅詔沒說話,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昏暗的牢獄裏,他一襲雲錦墨袍融入無邊的黑夜,讓人琢磨不透又凜然薄情。

不回答,自是不答應。

畢竟傅詔從頭至尾都沒有允諾過他們什麽。

雲痕了然,將幾人捂嘴拖了下去,秘密處理掉。

作為內閣閣員,他沒有必要因為幾個卑賤隨從,得罪身居高位的齊貴妃,更不能因此得罪齊家。

待人處理後,雲痕身上沾了不少血,他走上前恭謹問,“主子此事是否要告訴姑娘?”

手中汝窯杯盞微滯,傅詔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

他何嚐不知,瑾瑤之所以要這樣做,目的就是想要測他是否會說真話。

從一開始他認出瑾瑤,就知這背後的凶險,能夠將一個相府小姐從相府悄無聲息地偷出,可見此人身後的勢力不小。

是以他不能查,這種事情拔出蘿卜帶出泥。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想讓瑾瑤回相府。

而現在她不僅回去了,還執拗地引著他走上了這條凶險之路。

若此事沒有牽扯到齊貴妃,那幾個人本可以不用死,但是牽扯到了貴妃。那幾人就不得不死了。

這些人一死,齊貴妃才能高枕無憂,除了他手上這張口供,再不會有任何把柄。

傅詔按了按眉心,走到銅盆前洗手,拿過雲痕遞來的帕子擦完,轉身往外去。

又路過那間熟悉的牢房時,他住了腳。

在這間牢房裏,二人曾**,不知天地為何物,就隻剩下了身體本能的獸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