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131章 抄家

“真的?”

她有些不信傅詔,而她這麽一問,那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淒然,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瑾瑤拿過帕子把眼淚擦幹,她不知道這段時間傅詔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今晚為何出現在這。

最詭異的是整個靖王府,竟空無一人。

帕子用完後丟給了傅詔,他沒再說什麽把帕子收入懷中。

馬車顛簸前行,路過了相府,卻並未停下。

隻見門前燈火通明,相府大門洞開,從外往裏看能看到整個相府人頭攢動,無數的火把把相府照耀如白晝。

瑾瑤瞪大的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傅詔,卻見他無波無瀾,隻自顧自地垂眸撚著指腹,讓人猜不透,看不清神情。

下一次頓覺不妙,瑾瑤忙抓住傅詔的手雙目赤紅。

“你做了什麽!為何相府裏會有那麽多人?”

他仍是不說,瑾瑤不免有些慌張。

祖母還在,母親還在,傅詔要把她帶到哪?霎時脊背發涼,一瞬她不管不顧地掀開車簾要下去。

傅詔伸手將她拽了回來,緊緊地將她圈在懷中。

“我早說過的,你不聽!”

他壓抑著怒火,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傅詔過往說過的那些話,傳入她的腦中。

他威脅她,用整個相府來威脅,而她不聽,還曾經故意將相府受賄的那些證據擺在她麵前看,原來是警告嗎?

她執拗,如今相府便遭了這樣的下場!

滴滴清淚打濕了他的肩頭,瑾瑤咽下喉間酸楚,沙啞問,“那我母親呢?”

“你到底對相府做了什麽!”

那人鬆開了她,檀黑的眸子布滿著血絲,深深地望進姑娘眼裏。

他喉嚨滾動開口問,“我說你會信嗎?”

一時間車內寂靜得可怕,她自不會信。

瑾瑤從未感到如此陰寒,一種深入骨髓的冰涼刺痛感席卷而來,讓她久久不能平靜,以至於憤怒到渾身發抖。

馬車停到了莊子,瑾瑤不明所以,卻看到祖母和母親從裏麵走出來。

秋實攙扶著二人上了馬車,瑾瑤欣喜若狂,想要下去詢問情況,傅詔卻攥著她的手。

用力咬了他一口才掙脫,她向母親和祖母跑去。

“母親!祖母!”

聽到瑾瑤的聲音,車簾撩開,蘇母和老夫人看到她頓時熱淚盈眶。

二人幾乎是踉蹌的從車上下來。

姑娘身上還穿著火紅的嫁衣,本是大喜吉日,如今卻成了和祖母母親的分別之日。

“祖母母親這是要去哪?”她抓住了二人的手焦急問,“為何不帶著我一同?你們已經拋棄了我這麽多年,如今還要棄了我嗎?”

此話一出,二人頓時淚灑當場,蘇母和老婦人,幾乎是泣不成聲。

老夫人那滿臉溝壑皺紋的臉被淚水浸透,顫顫悠悠地拉住瑾瑤。

“是我們對不住你,讓你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回來後,卻遭了這般難。”

瑾瑤一頭霧水忙,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夫人和蘇母對視了一眼,神情為難張了張口,卻看到身後的傅詔,最終想說的話都憋在喉中。

老夫人忍下淚來,拍了拍瑾瑤的手歎道,“此事也不能怪傅大人,我們相府該有此劫。”

旁邊翠果見二人都不說,急急道,“為何不跟大小姐說實情?傅大人,是他帶大理寺的人圍了我們相府,抄了我們家!”

瑾瑤猶被五雷轟頂,頓時驚在那。

白日街邊婦人的挪移聲回**在耳邊。

“這些年這傅大人不知抄了多少人的家,仇人遍地是。”

“有多少王孫貴族,一夜之間是毀於他手,真是造孽太深,誰知道嫁給他會不會成寡婦。”

“……”

難怪,難怪他掌握著相府的證據那麽久卻遲遲不行動,竟是為了這日。

他存心要毀了她,專挑在成親之日,抄了她的家。

明知道自己曆盡千辛萬苦才回到相府,才找到自己的父母,而他卻偏要費盡心機毀了所有,隻為滿足那無恥的占有欲!

極度的憤怒之下,瑾瑤整個人都在發抖,三兩步上前,幾乎是用盡全力向他扇去。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別院,讓本就寂靜的別院,頓時越發靜得可怖。

那張薄情的麵頰頓時顯現出了清晰的五指,雖然他隻是神色黯然,垂眸未開口解釋半分。

沈夫人和老太太幾乎是在一瞬捂住了嘴,難以置信地望著二人的舉動。

蘇母生怕傅詔生氣,把瑾瑤殺了,上前拉住女兒。

“瑾兒,瑾兒不要衝動,此事確實與傅大人無關,他也是……照章辦事”

說到這蘇母頓了一下,眼淚滑落又繼續說,“若你父行得正做得端,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母親還為他說話!”瑾瑤拭去眼角的淚,“他如果真是那個清廉為政的人,在此前應就將相府之事稟給陛下,而不是在我成親之日作此舉!他分明就是想要讓我難堪,讓我們相府難堪!”

後麵雲痕急匆匆的跑來,“還磨蹭什麽,老夫人夫人你們怎麽還不走!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本朝抄家男子滿十歲以上均要流放,而女子要麽為婢為奴為官妓,總之沒有一個好結果。

流放之路艱辛苦寒,大多數的人在半路就死了。

蘇父犯的是貪腐重罪,帶回了大理寺調查。

蘇母和老夫人眼下也不能在此地逗留,便由翠果攙扶著上了馬車。

二人探著頭,依依不舍地望著瑾瑤,千言萬語都隻能哽在喉間化作一句,“瑾兒莫要怪傅大人!”

她們生怕她懷著怨恨過完此生,而這一別大抵也是幾人最後一次見麵了。

望著急速而去的馬車,瑾瑤整個人都麻木,站在那看著馬車消失成一個圓點。

傅詔就立在她身後,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背後的月光,籠罩在一片黑暗裏。

像極了她的人生,光明隻是短暫,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凶都是背後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