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132章 罷官

“你滿意了?”

燥熱的夏風**起了火紅的嫁衣,紅裙在微風裏搖曳,慘白的臉看起來充滿靡頹的豔麗。

傅詔伸手想拉她進屋,然伸出一半又收了回去,昏暗的天際裏傳來了悶雷,大雨將至,他看了一眼天色平聲道,“要下雨了,回去吧”

姑娘沒動,看著一望無際的黑夜,盯著母親和祖母遠去的方向,遲遲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冷笑,“回哪兒去?”

傅詔暗暗歎了口氣轉到她的麵前,撩起姑娘耳邊的碎發“回莊子,以後你……”

未說完,他驀地臉色大變,低頭,一枚翡翠杏花簪狠狠地插在他腹部,鮮血汩汩湧出。

染紅的姑娘白皙的手,浸透了男人華貴的衣袍。

“傅詔!你無恥!”

他眉心微皺,握著她的手,緩緩將金釵拔出,頓時麵色蒼白,鮮血淌了一地。

雲痕見狀忙上前將瑾瑤拉開,捂住他的傷口,將人攙扶到屋內,遂又要屬下把人按住。

瑾瑤被一群人按著肩膀壓進了屋內,男人麵色蒼白躺在榻上。

未傷及要害,不過是傷及腹部罷了,死不了。

看他的目光極致冰冷和怨恨,連帶著二人往日那丁點的情分都無影無蹤。

怕再傷及傅詔,雲痕派人將瑾瑤綁在椅子上。

少頃張太醫,才匆匆趕來,這次捅在腹部,張太醫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

看了一眼被綁在一旁的瑾瑤,張太醫已然明白上一次世子是被誰所傷。

不免心下歎氣,哎,真不長記性。

送走了張太醫,雲痕攙扶著傅詔坐起,他目光幽深,望盡姑娘怨憤的眼中,開口解釋,“大理寺的人,不是我派去的。”

“不是你還有誰!”這世上會行如此歹毒之事的,除了他再無旁人。

他早有先例,多少王孫貴族之家便是他抄的,想來抄了相府也不足為奇。

雲痕麵色陰沉,怒瞪著瑾瑤,“我家大人為了你官職都丟了,還遭你這般忘恩負義!你有沒有良心!”

“蘇相本就在朝中樹敵頗多,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為何你就專門針對我家大人!”

傅詔抬手阻止他說下去。

一時屋內緘默。

他看著姑娘身上那嫁衣有些刺眼,對雲痕命道,“叫秋實拿件衣裳來給她換了,今夜就讓她留在這。”

雲痕不放心。“還留她在這?如果半夜把您給殺了該如何!”

“聒噪!”

看他這般不要命,雲痕也隻的癟了癟嘴,退了出去。

傅詔捂著腹部撐著榻邊起身,向她走來。

瑾瑤怨恨的瞪著他,哪知那人隻是輕輕一笑為她解了繩索,又從坐到了榻邊。

似疼極了,傅詔倒吸了口氣,“你如果不願意在這,可去其他屋子,但不能出莊子。”

頓了頓他又添了一句,“你家的那些人能帶出的我都帶出來了,但王姨娘不肯走,說什麽都要帶著金銀珠寶,這才耽誤了逃離時辰。”

聽聽,真讓人覺得他是個大善人啊。

瑾瑤冷笑,“抄了我的家,又將我的家人救出來,你就是好人了?

“你這般做無非是還想把我再重新打回奴婢,做那個任你差遣,任你淩辱的下賤之人!”

“你為何偏要等到我成親之日,偏要挑我如此重要的時刻,毀掉我的一切!”

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如此竟也不能解自己的心頭恨!

恰時剛出去的雲痕再度神情焦急地闖了進來,看了眼瑾瑤,而後才看向傅詔凝重道:“靖王帶了人去了侯府,讓我們交人。”

傅詔麵色陰沉,冷笑一聲,“倒是小瞧他了,我前腳剛被撤職,他後腳便帶人去。”

“告訴他,若敢進侯府一步,就掂量掂量他剛到手的刑部能不能捂熱!”

靖王掌管了刑部?刑部吏部這原本不是傅詔掌管的嗎?

聖上最忌憚王孫們手中有實權,怎的靖王就例外?

明明二人成婚前夜靖王還無實職,一夜之間聖人竟性情大變。

傅詔起身往外去,吩咐道,“守好宅子,不準放她出去!”

雲痕擔心他的身體上前攔著,“主子傷成這樣不妥,不如還是派幾個人過去應付吧!”

傅詔推開他往外去,“我惹的禍,我自己處理,不連累他人。”

屋內僅剩的瑾瑤和雲痕,雲痕走時眸中湧現著對瑾瑤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份厭惡從何而來,瑾瑤不明所以。

明明是他家的世子毀了整個相府,做錯的人是傅詔,她竟要受雲痕的白眼,搞得好像全都是她的錯。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是秋實,她拿著新的換洗衣物進來,將衣物放下,秋實語重心長道,“這些是世子給你準備的,早些換了休息吧。”

再次見到秋實,瑾瑤心中有萬分感慨,但卻覺得二人多年未見,似乎又有些生疏,忍不住央求,“姐姐可否放我出去?”

走到門口的身影停下,秋實聲音極輕,“你又想離開這兒?”

“是!”她毫不猶豫說,“傅詔抄了我的家,我怎能還和他共處一室?”

秋實深深歎了口氣,轉身坐到了她的身邊,似乎在她看瑾瑤極度不明智,也是極不懂滿足。

“如今你和世子已有了孩子,該明白他動誰也不會動你。”

“大理寺的人是抄了相府沒錯,但若你父親不做有違律法的事,便是世子想治相府也沒轍,更何況此事確實與世子無關。”

瑾瑤難以置信,如今竟連秋實都向著傅詔。

大理寺的人堵到門口了,竟還能說出與他無關!

她頓時明白,在這宅子裏她才是那個外人,秋實是侯府的人,自然向著傅詔,雲痕亦是如此。

深覺與秋實再說已無意義,瑾瑤紅著眼冷著臉下了逐客令,“既如此姐姐就請回吧。”

傅詔是天快亮時才回的。

瑾瑤一夜未眠,因哭了一夜,眼睛腫得像核桃。

見她滿眼警惕,傅詔苦笑道,“你這般守潔,是為誰而守?”

“為了陸昱?”

她已嫁給了靖王,自當從此與其他男子保持距離。

瑾瑤執拗地再次要求,“放我回去。”

從昨日到現在已說了無數次要回去,傅詔有些煩了,他三兩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回去,回哪去!”

“相府已經沒了!要回靖王府?我勸你收了這個心!現在能保你的隻有我傅詔,而不是陸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