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給二爺鬆鬆筋骨
“護使”劉暮雲麵色微微變了下。
作為大理寺卿身邊的護使她自也認得,隻是沒想到這個時辰會出現在這。
但很快,她又麵色如常,溫溫柔柔問:“護使所為何意?”
小桃怒目圓睜,瞪著雲痕:“你瘋啦?我家小姐好心送人去醫館,你還拔刀相向。”
雲痕看了一眼她懷中的瑾瑤,手中的劍又往前送了一寸,“我勸姑娘不要不識好歹。”
鋒利的劍刃離她細膩的頸,間隙如發,稍有不慎,便能劃破她嬌嫩的皮膚。
傅淩怕傷著她,忙拿手擋住劍刃,“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為何拔劍傷人。”
雲痕不想與他多話,伸手直接將瑾瑤從劉暮雲懷中拽了出來。
人脫手的刹那,劉暮雲下意識不想放人,可劍刃在前又不得不放。
她隻得溫良一笑,“既雲痕護使要送人,那便由雲痕護使送吧,小桃我們走。”
恰時雲痕倏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股香味十分陌生,與瑾瑤也不是第一次相見,她從不配香。
目光向下,落在她腰間的那個香包上。
雲痕伸手摘下,細細摩挲,鼻尖嗅了嗅,除了花香,好似並沒有什麽異常,心下卻有了疑惑。
可又見懷裏的人狀態不好,思來想去便將人交給了手下命先送回去。
傅淩見劉暮雲帶著小桃走了,急忙去追。
“雲妹妹別生氣,雲痕和大哥在一起時間久了,難免有些沒人味兒。”
劉暮雲停了下來,眼底隱隱湧著淚意,看得傅淩心都被揪住。
“我這樣身份卑微之人到底是配不上晏珩哥哥,如今連雲痕都這樣對我,隻是妹妹實在不知今日到底哪裏錯了.”
傅淩心疼地將人拉入懷中安慰,“怎麽是你的錯,那雲痕定是奉我大哥的命來抓我的,這才誤以為是你引我出來。”
正說著雲痕走到了身後,打斷了二人的濃情蜜意。
“二爺該回去了。”
劉暮雲哭哭啼啼惹得傅淩對雲痕埋怨更深,他有些惱了,“你怎麽那麽煩,他說什麽你都聽,你是大哥身邊的一條狗嗎?”
劉暮雲忙勸,“晏珩哥哥莫怪,雲痕護使性子急,剛才誤會了我,我並不介意的,時辰不早了哥哥還是早些回吧。”
說罷和小桃上了車。
劉暮雲都走了,他也隻能乖乖跟著雲痕回去,走到車邊才發現瑾瑤不見了。
雲痕道:“瑾瑤姑娘看起來不大好,已命人送回府上請了太醫,二爺無需擔憂。”
他這才急忙往回趕,回了芙廷苑沒找到瑾瑤,瞬間意識到可能人是被帶到了崖青院。
大哥那個人,心情陰晴不定,讓人揣測不清。
同樣都是男人,他自是明白,他三番兩次出現在瑾瑤身邊意味著什麽,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如今人都病了,他還將人擄走,簡直就是趁人之危!
這樣想的,加以方才讓劉暮雲受了委屈,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又大步往崖青院去。
“二爺。”雲痕握劍一禮。
“起開!”傅淩一把推開人,踹了門就往屋裏去。
看到屋內傅詔坐在外邊,屏風後張太醫正給瑾瑤診脈,他才略鬆了一口氣。
房門被粗魯踹開,傅詔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越來越沒規矩了”
傅淩瞪了他一眼,“你若有規矩,就不會隨意動我的人。”
最後那三個字他說得極重,強調意味尤為明顯。
他進了屋,張太醫剛診完脈,見到傅淩恭敬叫了聲二爺。
榻上的人慘白著一張臉,唇無血色,烏發披散在兩邊,娥眉微蹙,他胸口微微滯堵,“她如何了?”
“姑娘中了些花粉毒,幸得雲痕護使送來得及時,未傷及性命,二爺寬心。”
“花粉毒?”傅淩詫異,“可我近日園中並未在種植什麽新花,如何中的花粉毒。”
張太醫將那香包雙手奉上,“此香包裏添加了大量的紫珠花,這紫珠花本無毒,但過量則會容易導致人頭暈眼花胸悶。”
“你說毒來自香包?”他緊緊攥著拳頭,難以置信。
“正是。”
“不可能!”傅淩斷然道:“這香包是雲妹妹所做,她是不可能給瑾瑤下毒!”
“這……”張太醫見他發了怒,知這位爺惹不起,斟酌道:“也可能是不小心放多了。”
果然這個回答讓傅淩滿意了。
他道:“應是如此。”
他俯身要將瑾瑤抱走,張太醫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身後傳來傅詔的聲音,“你還是不要動她了。”
傅淩瞬間惱了,越不叫他越抱,將人抱起後隻見懷中的人蹙了下眉,麵色急促慘白了下來。
傅詔一把按住傅淩的手,“她剛用了藥,還暈著,不便移動。”
傅淩看了看張太醫,見他點點頭,這才確定大哥沒撒謊,又將人放了下來。
他拉了把椅子在榻邊坐下,給瑾瑤蓋上被,悶悶地自說自話,“雲妹妹也是好心,她一定也不知紫珠花有毒。”
身後傅詔居高臨下盯著他幾息,不知在想些什麽,下一秒拎著他後頸將人拖開,“上次便告訴過你,她心思歹毒,當保持距離,你不聽,如今差點鬧出人命,還要為她狡辯。”
他拎著傅淩衣領,將人往後一扔,“自己去領二十大板。”
“什麽!”傅淩氣得眼裏冒火,“我做什麽了就要打我!”
傅詔撩開衣袍,好整以暇地坐到他那把椅子上,高大健碩的身軀將身後嬌小的人擋著嚴絲合縫。
“私會官女子,差點致身邊的人死,哪樣不該打?”
傅淩死死盯著他大哥,看著他坐在榻邊翩翩君子的模樣,倏然意會了什麽。
他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讓我帶瑤瑤走,不就是為滿足你那點齷齪的心思!”
“人人都當你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端方持重,實則你早就盯上她了吧!”
一旁的張太醫懵了,深覺這好像不是自己能聽的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傅淩說完隻見對麵的人目光微動,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似是思忖著什麽,下一秒他起身走到了他麵前,未等傅淩反應,傅詔已按住了他後頸。
覆著薄繭的掌心,剮蹭得他皮膚生疼,傅詔按著他推出了屋,“雲痕,找幾個人來,給二爺鬆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