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嬌媚,薄情權臣為她紅了眼

第46章 白鹿書院

鬆鬆筋骨就是要打板子,雲痕隨即就喊來了小廝。

傅詔力氣在傅淩之上,任他如何也掙脫不了。

他被按在長凳上,幸得來的小廝沈夫人房裏的人。

沈夫人最是寶貴傅淩,上次被傅老爺打,那幾個下手的小廝統統都被發賣了,是以這幾個人都不敢下死手。

傅淩還暗自慶幸一點不疼,傅詔冷冷站在門前,捕捉到小廝在假打,上前奪過小廝手裏的板子。

他卷起長袖,露出了緊實凸著青筋的小臂,手起板落,皮肉開裂。

“啊!”

傅淩痛喊了一聲,霎時滲出了一頭冷汗,他開口求饒,“哥!你下死手啊!”

傅詔不予理會,讓自己的親信將人按住,幸得他隻打了五大板,就將板子丟給了小廝。

但他手勁大,每一板子都結結實實,五板子可比旁人十大板都疼。

打完傅淩臉色都白了,抖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再不敢像方才那般嘴硬。

他心底懷疑,是不是大哥在趁機報複。

傅詔整理著衣袖,垂睨著他語態涼涼,“想是府裏先生無法管教,過陣子你便去白鹿書院閉關一年吧。”

傅淩愣了,幾個小廝上前攙扶著他起來。

傅淩撐著力氣抬頭看他大哥,死死瞪著傅詔,牙關緊咬,“去書院也要帶仆人,我要瑾瑤去侍奉我。”

“讀書的地方,帶書童即可。”

“她是我的通房。”傅淩看著他,繼而不知死活挑釁冷笑,“是母親給我的通房,我同母親說她便會同意,待我找名醫為她調理,明年我高中,瑾瑤也會有身孕,到那時我便抬她為妾室,我知大哥什麽心思,你瞞得過別人,瞞不了我!”

話落隻見傅詔下頜緊繃,冷漠看了他幾息,揮了揮手命道:“把他帶回去,不準用藥也不準告訴我母親,若是誰走漏的風聲,小心自己的舌頭。”

不準用藥,生挨過去,傅淩聽了心都涼了,可在他麵前還是死撐著,裝作根本不怕的樣。

“是!”幾個小廝戰戰兢兢,上前將站不起來的人攙扶走。

清夜沈沈,燃燈露滿中庭。

瑾瑤轉醒時聞到那股淡淡沉香味便知自己身處何處了。

她盯著床頂半天才鼓足勇氣起來,抬頭就撞進了那人一雙幽深晦暗的瞳裏。

她不知是誰把她帶回來的,但在崖青院,應是雲痕吧?

他給自己送過藥,在寺廟送過護膝,也隻有雲痕護使會幫她了。

瑾瑤撐著榻邊起身要走,一陣眩暈隨之而來,她蹙眉扶著額角。

忽聽那邊的人說,“張太醫說你中了毒,要休息一夜才能動。”

休息一夜,定不是在這休息,瑾瑤恭謹道:“多謝世子,奴婢這就回去。”

她掀開被子,又聽他問:“去哪?”

瑾瑤抿了下唇,“芙廷苑。”

見她好似渴了,傅詔拿過一旁天青色汝窯壺倒了杯茶遞給她,瑾瑤有些意外。

她確實是渴了,怯怯接下就一飲而盡。

擦了擦唇角,她道:“多謝世子。”

嫣紅的唇瓣沾了一滴水珠,傅詔盯著她柔軟的唇看了片刻,又移開目光,“以後你不必回去了,晏珩不日便要去書院,芙廷苑也用不著人手。”

二爺要去書院了?瑾瑤心頭有些慌亂,她好不容易在府裏找到了傅淩這個靠山,他若是走了就無人給予她庇佑。

她急切道:“那奴婢可以隨二爺一同去書院嗎?”

傅詔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怔了一下,轉瞬麵色頓沉,“你當真如此喜歡他?”

瑾瑤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從沒被喜歡過的人,也不知什麽是喜歡,她隻知二爺走了,她就無用了,那府裏的人更會欺辱她,她不想過以前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說完,對麵隨即傳來一聲無力又挫敗的笑。

瑾瑤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彌補,傅詔倏然起身,高大的身軀黑壓壓地融入夜色,月光灑在他身上更顯薄幸。

屋內沒有掌燈,瑾瑤看不清他的臉,亦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他嗓音沉沉說了句,“也罷,明日我會同母親說,準許你每日去書院探望。”

門關上,傅詔走了。

他把房間留給了她。

這一夜瑾瑤睜著水泠泠的眼睛望著床頂,生怕他像上次那般對自己,忐忑不安的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雲痕敲響了門,“瑾瑤姑娘可要洗漱?我把二爺院裏的秋實姑娘給你帶來了。”

瑾瑤欣喜忙坐了起來,雲痕竟知道她與秋實關係最好,忙對外喊道:“好,讓秋實姐姐進來吧。”

門開了,秋實端著裝滿水的銅盆進了屋,見她慘白著一張臉,氣色不好,不覺紅了眼眶。

她放下銅盆坐到榻邊,拉過那一雙葇荑,“如何這般不小心就中了毒,可是誰下的毒?”

是那個香包有問題,那日她便想摘下,二爺卻不讓。

昨日她頭暈時,劉暮雲還急切攙扶著往她的馬車上去,想來是那人下的毒了。

瑾瑤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劉暮雲是小姐,她一個奴婢就算說了又有什麽用呢?況且有二爺在,她若說了,愈發惹他不快了。

秋實拿過浸濕的帕子為她擦手擦臉,又將傅淩被打的事情告訴了她。

瑾瑤一聽心下訝然,想不到傅詔的對自己的親弟弟都這般狠。

那他若是知道,她去芙廷苑是故意引誘的傅淩,豈不把她打得更慘?

這愈發讓瑾瑤堅定了呆在傅淩身邊的心。

過了七日瑾瑤身子好轉,傅淩的傷也好了,她回芙廷苑為他準備行李,院子裏的姑娘們都不舍的他走,幾個人眼淚婆娑的為他送行。

每個人都準備了許多衣物和吃的,生怕他在書院過的不好,沈夫人更是一麵擦淚一麵將人送到了白鹿書院門口。

眾人離去,傅淩單獨拉住了瑾瑤,他神情肅然,千叮萬囑,“你切記,我大哥那人性格殘暴得很,遭他手裏的人九死一生不如死!若他對你有什麽歹心,就告訴母親,找借口說我托你送衣物,來書院尋我。”

“切記,知道了嗎?”

不用他說,瑾瑤也知傅詔暴戾,現在說了她愈發懼怕那人了。

瑾瑤用力點了點頭,如此傅淩才了放心。

剛鬆開手要往書院去,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晏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