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極度理智
“主,主子……”雲痕躊躇不肯離去。
跟在他身邊這麽久,雲痕不是不守規矩的人,傅詔意識到他可能有什麽事,一麵不停歇地耕耘,一麵呼吸急促地問何事。
雲痕還以為他會停下,沒想到讓他在這種情況下說事。
他猶豫不決,那邊傳來怒喝,“快說!”
雲痕打了個冷戰,“是宮裏來的消息!說,說是送進去的那幾個女子其中有兩個被太後發現,給……”
他閉了閉眼,“給處死了!”
傅詔一僵。
“世,世子!”傅詔分了神,沒控製好力度,瑾瑤痛得徹底惱了,又有人在她羞紅了一張臉,用力推著他,“既有公務還請世子放過奴婢。”
“別——”傅詔這才反應過來,旋即按住她掙紮的雙手,安撫親吻著她的紅唇,“我的錯,我輕些,聽話。”
待見她蛾眉舒展後,才粗聲對雲痕詢問,“死了幾個?”
水聲潺潺,曖昧婉轉的低吟從裏麵傳出,一聲聲媚態勾得人從頭發絲到腳趾都難捱,連傅詔這樣的人都被引得欲罷不能,更何況雲痕這樣未經人事的男子。
他立在牢房外,手心都冒汗,耳廓滾燙整個人坐立難安。
“回,回主子,兩個。”雲痕極力平穩著聲音回話。
怕他貪戀情事疏忽了此事的重要性,雲痕不得不再提醒,“此事太後若是查起,怕會牽連主子,主子還需早做決策。”
傅詔輕撫著姑娘的烏發,身子火熱欲壑難填,眼底卻一片清明,他擰眉沉思片刻,“與我何幹呢?我隻是給聖人送去幾名道士,可偏偏她們不知廉恥,爬了聖人的床。”
“找到她們的家人,處理幹淨,然後……”
“嗯……乖,輕點。”他親吻著身下的姑娘,長長滿足地喟歎一聲,才繼續道:“秉給太後,記住對外是山匪所害。”
既表了忠心,幫太後威懾了那些不老實想爬床的人,還把他自己摘除得一幹二淨。
雲痕在外聽著裏麵的聲音,整個人都發麻了。
都這個時候,還能一麵處理公務一麵尋歡作樂,頭腦清晰。
這種人,無時無刻都保持著絕對的理智,簡直太可怕了。
待雲痕離開去交代事情後,傅詔才注意到身下的姑娘麵露驚懼,連身子都生澀了許多。
他吻著她,柔聲詢問:“怎麽了?這麽不專心怎麽行?”
如沐春風的嗓音卻比惡魔低語還駭人,瑾瑤不禁打了個顫,她抬眸看去,世子衣冠楚楚,麵如冠玉,一如剛進來時那般衣袍整潔不亂。
好像除了夜晚二人在一張**休息時,其他與她行敦倫之事,都如現在這般風光霽月,從頭到尾狼狽黏膩不堪的人隻有她自己。
一個男人意亂情迷時,怎麽會還保持絕對理智,有精力處理其他?
他隻是身體動情罷了。
冷血,薄情,極度理智,極度城府。
掌控全局,運籌帷幄,幾十條人命說殺就殺。
纖細的手指死死拽著他的衣袖,一股極度恐懼席卷全身,她真的能應對如此可怕的人嗎?
她未說話,傅詔卻看懂了她眼中的驚慌。
他俯身,下巴抵在她纖細的頸,大手輕撫著她顫抖的脊背,柔聲笑道:“傻丫頭,十幾條人命就算打消不了太後對我的猜忌,也能防備借題發揮,不覺得很值嗎?”
灼熱的掌心撫在背部,瑾瑤感受不到溫暖,那隻手像是一條毒蛇在脊背爬行,纏繞,冰涼刺骨。
掌心的薄繭像極了蛇鱗,剮蹭的她肌膚起了一層寒栗子。
人命在他手中就這麽不值錢,他到底把平民性命當什麽!
可對於傅詔而言,曆代皇權爭奪,哪朝不犧牲幾個平民?
相比於權勢,幾條白丁之命就無關緊要了。
他撫著姑娘的頭,將人抱在懷裏,目光陰沉看向前方,眸底不見一絲欲色。
傅詔一麵**著她的脆弱,一麵無盡索取,卻還對她的生澀尤為不滿。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唇,嗓音沉沉命道:“聽話,回應我。”
恐懼未散,瑾瑤一顆心都在發顫,她顫顫巍巍地獻上自己。
月隱樹梢,燈盡油枯。
雲痕交代完事情回來後,見那間牢房的門還未開,不敢多看,隻立在外麵兩眼看的對立麵道:“主子,事情已交代下去了。”
傅詔聲音低啞的應了聲,麵無波瀾的為懷中軟成一灘泥的姑娘穿衣。
她整個人仿若是從水裏撈出,渾身黏膩的厲害,傅詔拿著帕子粗略擦了擦,將人攔腰抱在懷中往外去。
走到門口,雲痕看見姑娘雙頰桃紅,軟弱無力,心下暗自歎氣,主子又把人折騰成這樣。
傅詔今日沒拿披風,恰好雲痕穿了一件,他單手抱著瑾瑤,另一隻手扯下披風,動作迅速蒙在瑾瑤身上,將人兜頭蓋住。
瑾瑤渾身黏膩,蓋上披風更悶了,她不適想要推開,被傅詔按了下去,“聽話,外麵風大,再凍著了。”
雲痕:“……”
我是你們其中的一環嗎?方才讓我在外麵聽,現在又搶我的披風……
傅詔抱著人從他麵前而過,忽聽他又吩咐,“去把莊子上的人都換一批,不要侯府的人,重新找,要家底幹淨,人品端正。”
這是要把瑾瑤送到莊子上了,雲痕不敢馬虎,忙應了是。
——
又是上京微雨日。
已是三月身孕,不多加注意仍是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她孕吐得厲害,加以傅詔前陣子的恐嚇,整個人都精神恍惚。
傅詔這些日子都忙於政務,自那日從大理寺將人抱回來,極少再來看她。
前段時間還寶貴得要命,現在又冷落了,不免惹得紅纓等一些丫鬟冷言嗤諷。
“瞧瞧,這都多少日子不出屋子了,淨等著人伺候。”
“呸,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不過是解決世子需求的賤婢罷了!”
“你別躲在屋子裏不出聲,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恃寵而驕,別忘了人家蘇小姐那才是正經主子,你算個什麽東西!”
“……”
瑾瑤吐得臉色發白,渾身無力,若是一個月前她定出去跟她扯頭發對罵,可眼下卻有心無力,秋實跟著慪氣,忍無可忍終是推門出去罵道:“你又有什麽臉麵在這叫嚷?世子說把你收房了?還是允了你什麽好處!”
“倒是把你這忠犬忘了!”紅纓瞪眼,上去就準備打她。
她是大夫人派來的人,自是位階在幾人之上,幾個院裏的丫頭都是老實的,不想惹麻煩紛紛上去阻攔。
紅纓掙紮著,一麵用腳踹一麵罵道:“你還敢替她出頭,上次忘了被世子懲治得疼了?可別讓我瞧見那賤婢,不然,我定撕爛她那張狐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