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死重生殺瘋全家,還把權臣撩爆啦!

第70章 謝珩:你又嫌我老?

手腳暖和了,蘇瀾覺得舒服了一些,拱了拱軟枕,成功將軟枕拱到頭頂。

謝珩目光不自覺地一柔。

果然還和小時候一樣,睡沒睡相,再放一會兒,約摸著頭又要鑽進被子裏了。

“好好躺,這樣容易落枕。”

蘇瀾睜眼,眼睛烏黑,看起來沒有光亮,又呆又軟,聲音也是糯糯的:“阿舅,我睡不著了。”

謝珩把軟枕給她放好,又將她散亂的幾根發絲,輕輕捋順服。

“那你想做什麽?”

“和您說會兒話,成麽?”

“想說什麽?”

“皇帝。”蘇瀾抿抿唇,“在猜忌您是嗎?”

“很尋常的事,太祖設監察院,本是怕皇權獨裁,可皇帝又怎甘心大權旁落。”

“他想廢除監察院?”

“廢除不敢,架空倒是真的。”

晉帝都在算計,阿舅不是很危險嗎?可今日又為了她,在議政殿發了脾氣。

“您今日說出身份可以嗎?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謝珩眉目深沉,“我已尋那人許久,這次他耐得住,手下的人卻不一定。”

蘇瀾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直視謝珩,神情鄭重道:“我有話要同您說。”

看到她突然嚴肅,謝珩心裏清楚,她大概想跟他講了,她的秘密。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等她坦白,等她把讓她恐懼的心結交給他。

“好,你講。”

蘇瀾深吸口氣,低聲說道。

“我常做夢,夢裏是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如果我不提前做什麽改變,結果就會和夢裏一樣。”

謝珩擰眉。

沒想到她的秘密竟然是能預兆先機,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你一直睡不安生,是因為你預見未來有什麽可怕的事?”

蘇瀾想把一切都說明白。

她信任阿舅。

可是,真的能全盤托出嗎?阿舅如此在意她,若知曉了,還能冷靜下來嗎?

謝家血案的凶手蟄伏暗中,容不得他們犯錯。

她猶豫片刻,低聲說:“是的,我夢見自己死的很慘,夢見蘇漪奪了我的一切。”

謝珩眉皺得更深:“你夢裏的我在做什麽?為什麽沒有護著你?”

“我跟您講過的,夢裏我的不幸是從榮王府墜湖開始的,夢裏沒有你,也沒有人救我。”

她兩手緊緊攥著被子,控製著身體的顫抖,可眼眶還是發酸。

她告訴過自己,一切都過去了,她帶著記憶新生,就是要報仇的。

報仇是讓別人怕,不該是自己,可她控製不住。這種由內散發的恐懼,如同附骨之蛆。

她如何也剝不掉。

謝珩握住她的手,聲音柔和:“把夢裏傷害了你的人說出來。”

“您要做什麽?”

“殺了。”

蘇瀾搖頭:“我知道先機,想收拾他們並不難,難的是要為外祖父報仇申冤。”

“我隻能夢到和自己有關的事,謝家被屠那一夜,我不在,所以什麽也預兆不到。”

謝珩想了想:“那你夢裏王家最後怎麽樣了?聽命於誰?”

“王家很繁盛,王閣老任內閣首輔,王守義是吏部尚書,王景言大理寺卿,王景和三元及第入翰林院。”

“這些還不止,就連王家旁支子弟,也多數在朝為官,任各部要職。”

謝珩想,如此還真是鼎盛至極,王家必須趁早除掉,不然就難了。

“我還夢見蘇漪嫁給了王景和,她和王妙希一起進宮,去見一個很尊貴的女人。”

“可我聽不見她們說什麽,也看不到那女人的臉,隻知道她穿明黃色宮裝,配鳳釵。”

謝珩沉默。

這和十三猜的相符,尊貴有權的女人,隻是目標更加明確。後宮能穿明黃色的,隻有皇貴妃、皇後、太後三人。

謝珩試探著問:“年歲可能判斷?”

“隻能看到滿頭烏發。”

那年歲該是不太大,太後也排除了。

謝珩:“如果你的夢與現實相同,那這個人不是皇貴妃,便是皇後。”

“皇貴妃與王妙希是一母所生,因容貌盛,記在了主母名下,以嫡出身份進宮。”

蘇瀾意識到什麽,仰頭看著謝珩,“所以,不讓王家退婚的人很可能就是皇貴妃,對嗎?”

“極有可能。”謝珩頷首,“她盛寵多年,生下太子,心機手段都不差,朝中勢力自然也大。”

說起太子,讓人不免想起另一位皇子——琮王。

琮王隻比太子小一歲,聰慧過人,深得帝心,未被立儲是因為常年纏綿病榻。

琮王是皇後所出,而皇後和謝家淵源更深,深究起來她還是蘇瀾的親姨母。

謝居正膝下有兩女,長女謝瓊華,次女謝婉如,有謝氏雙殊,冠絕京都的美譽。

謝瓊華明豔大方,為懷王正妃,後懷王繼位,被冊封皇後,母儀天下。

奇怪的是封後大典前,謝居正與其斷絕父女關係,將其逐出家門,從此形如陌路。

謝瓊華沒有謝家助力,皇貴妃卻是王家舉家供養,落人一等,怎會甘心?

所以,世人皆知皇貴妃僭越,也知皇後端和自持,多年來雖摩擦不斷,倒也勉強相安無事。

蘇瀾:“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去求證,若真是她所為……”謝珩停頓片刻,“也該血債血償。”

蘇瀾猛然又想起一事,覺得很可能和皇貴妃有關。

“我還夢到過嚴天野,三年後會被一隊羽林軍截殺。當時他喊了歿毒奪命,以匪養兵。”

歿毒奪命!

以匪養兵!

見謝珩神色凜冽,蘇瀾忍不住問道:“阿舅可是想到了什麽?”

謝珩:“也許灤平郡田莊那些大漢,是以匪名義養著的私兵,這幾年多地匪患,怕是都與這個有關。”

蘇瀾驚得一時不知能說什麽。

雖然這八個字的意思不難理解,可她從未敢往這方麵想過。

匪和兵怎會相同,到一定程度根本控製不住,以匪養兵不是亡國之禍嗎?

王家怎麽敢啊!

謝珩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這個做夢的本事不太好,以後要配合藥老好好醫治,總能找到法子的。”

蘇瀾有點愣住了,她看著謝珩,低聲說:“這樣不好嗎?預兆先機,哪怕隻有一點,也能幫到您的。”

謝珩也看著她,眼神透著擔憂:“世間有法則,泄露天機怕是會折損福元,況且慧極必傷。”

“我不需要你幫我什麽,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笨拙一些。”

蘇瀾哭笑不得:“哪有您這樣盼小輩的。”

小輩?

謝珩輕輕拽了下她的頭發,語氣不善:“你又嫌我老?”

蘇瀾眼珠子一轉,扯住他的手搖了搖,笑嘻嘻道:“傻人有傻福,您的心意我懂,我懂的。”

謝珩在心裏歎氣。

懂什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