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喚醒,容澈救司南!
她臉上冷如寒冰,沒有半分波動。
星宿心底多了幾分不忍,疑惑道:“孩子在這裏,司南當初也是沒有反對的,如今司澤現在來要孩子,是不是當中發生了什麽事?”
大祭司皺起眉頭。
搖籃裏的嬰孩似有所感,忽然癟著嘴嚎啕大哭起來。
大祭司冷冷道:“去查查。”
星宿領命而去,又很快回來,“大祭司!司南自殺了!”
“自殺?”大祭司麵色一凝。
星宿道:“巫醫已經看過了,說是沒有救了,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司澤才會求上門來。”
孩子還在哭,哭得人心煩意亂。
大祭司轉身,一步步走向高台上,“他要我就得給他嗎?如今孩子已經在我身邊,就不是他們司家的人了。”
星宿點點頭,眼角餘光掠到什麽都不知的孩子身上,心底歎了口氣。
“大祭司,司南若是死了,按照規矩,這孩子也應當回去給她阿母守靈的……”
大祭司麵色不虞,“你的意思是,叫我把孩子送回去?”
“司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們族人,應當不會生出異心,不如就讓孩子回去看一眼,到時候再抱回來。”星宿小心翼翼道。
門外,司澤額頭上已經磕出青紫。
“請祭司大人成全!”
“請祭司大人成全!”
映入眼簾的絹花鞋麵,司澤激動的抬起頭來,“祭司大人!”
“是我,”星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懷中抱著嬰孩,“大祭司仁慈之心,允你抱著孩子回去看一眼,還不快起來?”
司澤看見希望,一口氣爬起來,就要接過孩子。
“等等,”星宿擰起眉頭,“抱孩子不是這麽抱著,你要把她的腦袋搭在臂彎這裏。”
司澤心亂如麻,胡亂點了點頭,“多謝你,我先回去了。”
說著,他轉過身飛也似地往前跑。
“妹妹,再等等哥哥,我回來了!”
司澤一口氣跑到家,就看見司母已經叫人抬進了棺材。
他一聲怒喝:“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司母嚇了一跳,抬手擦了把眼淚,“你回來的正好,我請人已經打了竹棺,你來幫著司南入葬吧。”
“都給我滾開!”司澤擠開人群,站在門口,死死瞪著周圍一群人:“我說了,小妹沒有死,不允許你們動一根汗毛!”
“瘋了!真的是瘋了!”
“這兄妹倆都瘋了!”
“趕緊走吧,走走走,別幫忙了,別染了晦氣!”
一眨眼,門口的族人都走了大半。
司母痛哭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司澤頭也不回進了裏屋,跪在床邊,輕聲道:“妹妹,我把寶寶帶回來了,你起來看一眼好不好?”
“你看,她這麽可愛,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寶寶不能沒有阿母……”
“妹妹,就當哥哥求你了,你快點醒醒吧……”
“咿……呀……咿……”繈褓裏的嬰孩抓住司南手指,吐出一個泡泡。
低頭撞見她懵懂無知的眼神,叫司澤心口生出窒息和萬念俱灰來。
他的妹妹,還這麽年輕,就被這些人逼死了。
“啊!!”司澤低下頭,哭得毫無形象。
誰知,一片寂靜中,司南手指動了動,費力撐開沉重眼皮,聲音低啞:“寶寶……”
“咿……咿……”
司澤以為自己出現幻聽,靜了一瞬間,直到房間中再次響起聲音:“寶寶……”
司澤大喜,猛地抬起頭來,“是寶寶!我把寶寶帶回來了!妹妹,你終於醒了!你快看看!”
司南垂下眼簾,盯著小小軟軟的一團,心頭生出一種奇妙感。
細細喘著氣道:“是我的寶寶……”
司澤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驚動了這一大一小。
自己的妹妹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就已經當了母親。
望著這一幕,司澤難言心酸,轉過頭去,狠狠擦幹眼淚。
又坐在床邊無比溫柔道:“妹妹,別再想不開了,我把寶寶抱回來,陪著你,好不好?”
司南臉上現出茫然,她以為她已經死了,迷迷糊糊聽到了寶寶的聲音,原來是真的,“對不起哥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一句話說得司澤淚如雨下,“不怪你,哥哥本來也沒打算成親,以後哥哥和你一起養寶寶,好不好?”
司南好累,渾身生不出一絲力氣,緩緩闔上眼皮,喃喃道:“對不起哥哥……”
這樣的她,還有什麽資格活下來連累家人?
把孩子放在**,司澤轉身跌跌撞撞往外跑,“巫醫!巫醫!”
……
夏席月捂住胸口,自從從勤政殿回來之後,心口就跳得特別急促。
“怎麽了?”戰泓景攬住她。
夏席月抬起頭,“我在想會不會是母後或者容澈出了什麽事?我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戰泓景蹙眉,“東順如今安好,應該沒什麽事,你既然想他們了,我們就早點把北辰的事解決了回東順。”
夏席月也是這麽想,點了點頭,問道:“最近東順有信遞來嗎?”
戰泓景叫來流影,流影想了想:“自從上次年前收到一封,之後便沒有東順的來信了。”
“沒有?”夏席月詫異道。
這絕對不符合東順皇後的性子,隱隱的,她心裏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東順最近如何?”夏席月追問道。
“挺好的,沒什麽異常,太子常住東宮,東順帝老當益壯,朝堂上也沒什麽要事。”
流影說沒有那便是沒有了,隻是夏席月還是不能放下心。
今日尤其異常。
她已經是借屍還魂過一次的人了,再迷信一點也是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那我寫一封信回去問問。”夏席月幹脆道。
她正要鋪紙潑墨,流影忽然道:“還有一封信!不過不是東順遞來的,是給主子的!”
他拿出信箋遞給戰泓景,“是咱們三不管小鎮裏的探子遞來的。”
說著,流影撓了撓頭,“咱們一向和那裏也沒什麽交集,不是夏大夫問,我差點都忘了這一封信。”
戰泓景挑了挑眉梢,修長的手指接過信箋,緩緩打開。
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遞給一旁的夏席月,“司南大抵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