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奔赴,孩子的歸宿!
夏席月手一抖,接信的動作頓在半空。
“這是七公子遞來的信,七公子曾經受過師父恩澤,我與他曾經在護國寺見過,不過七公子一心遊曆四方,沒想到現在定居在了三不管。”
戰泓景眼底多了幾分冷色,“這信中是他告訴我他的交易行收了一塊我的魚佩,問我曾許何人。”
夏席月想都不想道:“魚佩是你送給司南的寶寶的,她不可能會當了魚佩。”
但……不管怎麽樣,這都透露了一個事實。
司南並不如信中說得那麽安好。
兩人對視一眼,夏席月心口沉沉,“早知道我不該讓司南回去的……”
若是在眼皮子底下,起碼能護她安好。
夏席月心生煩躁,她想去南疆,可現在這樣,北辰根本走不開。
如果不能親眼去看看司南到底怎麽了,她當真是不能放下心來。
戰泓景目光溫柔,安撫道:“不急,我讓七公子幫我查查,他既然在三不管收到了這個魚佩,應當離司南不遠。”
但戰泓景心知肚明,若真是司南在南疆出了什麽事,也不是七公子可以帶出來的。
夏席月胸口鬱結,坐了下來,“你說,有沒有可能叫容澈幫我去看看?可容澈現在不便……”
夏席月當真是糾結住了。
如果容澈沒有失明,她一定會叫容澈幫忙,可是……
“你這麽糾結,不如把決定權交給容澈。”戰泓景眼中多了幾分過來人的了然。
“交給他?”
戰泓景微微頷首,言語之間已經做足了準備:“我們做兩手準備,我命人遞信回去告訴容澈,去與不去容澈自行決定,同時再讓七公子暗中留意司南動靜,若是容澈不去,我們解決了北辰,就動身前往南疆。”
“好,”夏席月點頭同意。
“放寬心,司南不會有事的。”戰泓景哄著她道。
夏席月已經平息下來,“希望如此。”
司南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妹妹一樣的存在。
戰泓景做事向來靠譜,命人一路親自遞信,不眠不休跑死了七匹馬才趕到了東順。
彼時,容澈正在花園中澆花。
日光下,他一身靛藍錦袍,三千墨發垂落,沒有束冠,雙眸覆上白綾,周身氣質溫和,恍若仙人。
暗一從外頭快步進來,“主子,是宸王遞來的信。”
容澈麵色淡淡,精準放下水壺,轉身道:“念給孤聽。”
暗一搖頭,意識到主子看不見,很快道:“人在外麵,說要親自交給殿下。”
“那便讓他進來。”多年住所,容澈已經分外熟悉,摸黑也能走到桌前坐下。
暗一招了招手,外麵的人立馬進來,跪下遞上信,“宸王讓殿下親啟。”
暗一主動打開,念給容澈聽。
容澈臉色頃刻間一變,霍然起身,雙手撐在桌上,“你說……司南在南疆出了事?”
暗一道:“宸王殿下信中是這樣說的,隻是還沒確定,問殿下的意思。”
容澈深呼口氣,“孤管不到她頭上。”
這話分明帶了幾分置氣,更不要說一直跟在容澈的暗一,一下就聽了出來。
暗一腦袋轉的飛快,宸王殿下遞信過來定然是有用意的。
既然如此……
暗一小心翼翼道:“主子已經大半年沒有出過東宮了,去南疆看看也無妨,何況司南一直是公主的好朋友,若是能幫到司南,也能叫公主開懷。”
容澈抬手摸到一旁每日固定位置的茶盞,倒了一杯茶,入口醇香,自嘲道:“孤如今是個廢人,哪有本事能幫別人?”
暗一就聽不得容澈這麽說話,臉色也難看起來,“大夫都說了主子這是急症,說不準哪天就好了,興許主子就是因為日日悶在東宮裏,才沒有好。”
容澈起身,“進屋吧。”
暗一心急,加快腳步跟上去,“主子……你想想司南姑娘那麽可愛,就跟公主一樣是你的妹妹,咱們去南疆看看也是正常的吧?”
“吵什麽?”容澈蹙眉,“既然如此,還不收拾行李?”
暗一一愣,繼而大喜,“主子真要過去?好好好,屬下這就收拾。”
……
巫醫過來看過司南,幽幽歎息道:“這丫頭命大,好生將養著吧。”
“多謝巫醫大人!”司母喜極而泣,“我送你出去。”
司澤守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盯著妹妹。
剛剛靜下,又突然響起一陣哇哇大哭。
司澤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抱起孩子,“乖孩子別哭了,不要吵醒你阿母……”
星宿從外麵走進來,擰起眉頭。
往常這孩子都是要吃大祭司給的那些東西……
“她餓了,”星宿回過神,冷不防開口。
“那怎麽辦?”司澤抬起頭來,一個大男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直勾勾盯著星宿。
星宿氣結,“你看我做什麽?難不成我還能有奶不成?”
司母從外麵走進來,“我來我來,我去弄了點羊奶,先把孩子給我吧。”
司澤連忙把孩子遞過去,又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
司母抱著孩子出去喂奶,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
眼見星宿沒走,司澤警惕站起身:“我不會讓你把孩子帶走的。”
星宿麵無表情陳述事實:“這恐怕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這孩子身上已經被大祭司耗費了那麽多心血,大祭司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她眼中透著幾分旁人不可察覺的憐憫。
這話一出,司澤麵色一沉,認定他是大祭司派來盯著自己的,直接趕人道:“你出去!”
星宿冷冷瞥了他一眼,“別怪我沒警告你,和大祭司作對的人,沒有好下場。”
說罷,她轉身利落離開。
司澤臉上晦暗一片,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會讓人再把這個孩子帶走了,也不會再讓妹妹因為他受委屈。
他走出去,“從明天開始我出去做工,阿母,你負責照看妹妹,不要再在妹妹麵前說那些話了!”
司母歎了一口氣,滿臉愁容,“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
說著,懷中的孩子發出咯咯的笑聲。
司母低下頭,目光柔和起來,“和司南小時候一樣可愛。”
司澤抿了抿唇,沉聲道:“本來就是我拖累了妹妹,如今我這個做哥哥的,應當為她撐起一片天來。”
司母抬起頭,麵色猶豫,“那……這個孩子呢?司南還小,若是把這個孩子留下來,以後當真沒有人會要了,還怎麽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