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二:養崽(11)
在寫故事的時候,葉浮光還是歧王側妃,她又不可能預見自己日後能成為這大宗朝母儀天下的人,而且雖然全大宗的讀者都知道這故事講的是歧王,但她把自己的角色直接寫成側妃,豈不是有點太寫實了?
那當然是隨便糊弄成軍師。
軍師這身份多方便啊,在正經劇情裏能夠和主角同生共死、浴血沙場,在想寫那種奇怪play的時候還可以有點刺激——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然而現在被另一位當事人給抓住,那些瞞天過海的偷偷快樂,就啪地一下消失了。
“我……我能解釋。”
皇後小聲嘀咕著,是少見的心虛。
除了朝野上的事情,還有一些工部、農部的器具改革這些正事上,葉浮光即便有所了解也會很正經、很謙虛,但在生活方麵,尤其是在長春宮,即便沈驚瀾來了也要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自她當上皇後之後,尊貴的皇帝陛下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般氣短的模樣了。
“哦?”
沈驚瀾饒有興致地抱著手臂,“不是不認識作者?替她解釋什麽?”
“因為她將你誇得這樣天上有地上無,我敬佩她呀,我是她忠誠的粉絲啊!”
粉絲?
沈驚瀾第一個想到的是葉浮光讓膳房最近用綠豆弄出來的白色細長狀食物,用來煮皇後喜歡的火鍋時,在肉和蔬菜的味道都留在湯汁裏之後,剪一把細細地丟進去,能把所有湯的精華都吸收。
這到底和粉絲有什麽關係?
但沈驚瀾早就習慣了自家皇後嘴裏冒出來的奇怪詞語,畢竟她來處就是自己不可追之處,意會片刻,輕哼了一聲。
她把那話本丟到對方跟前。
“既這般喜歡,睡前故事就念這一段吧,左右也是你愛看的。”
葉浮光:“?”
……
原來世界上最社死的事情,不是偷偷拿對象當原型寫小黃.文片段被發現,而是被發現之後還要將這些片段大聲誦讀當睡前故事——
呸。
不是,誰聽了這故事還能睡著啊?
她才不要在睡前運動裏加上這種變態的一環。
皇後抵死不從,抱著書想從寢榻上下去,被皇帝冷笑著用一隻手就鎮壓,等到發現她想作弊地放出信香時,便一手捏著她後頸信腺的位置,然後另一手抽過她掌中的書。
被捏得信腺附近有些疼痛,她悶哼了聲,知道沈驚瀾是警告,鬆了手裏的力氣,那些紛飛落下的雪花也變少,小狗哼唧著撒嬌:“疼……輕一些……”
乾元的信腺不比地坤,後者生來就要適應被種印,所以受傷是家常便飯,但是乾元的信腺卻沒有那麽容易恢複,其他地方受了傷都可以憑借體質愈合,反倒是信腺成了致命點。
……當然,也沒有哪個地坤像沈驚瀾這般彪悍,對乾元能造成這種威脅。
葉浮光本來也不喜歡用這種天生的優勢去壓迫對方,隻能反手去扒拉她的動作,等到沈驚瀾鬆開了,她剛坐起來,想翻進被窩裏睡覺,就聽見對方慢悠悠地開始念東西。
嗓音裏的低啞平日裏就如一把鉤子,在念這種讓人麵紅耳赤的內容更如催化劑,即便葉浮光知曉下人們是在門外守著,但也難免怕這空曠的屋子不隔音。
她趕忙掌心撐著褥子,爬起來去捂沈驚瀾的嘴。
“不許念了啊啊啊啊——”
“你究竟想做什麽?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被她捂住唇的人輕而易舉一偏腦袋,躲過她的動作,唇角勾了下,“方才不是說了?我想聽睡前故事,你若是不想念,我便隻能替你念了。”
你想聽個屁。
葉浮光鼓了鼓腮幫子,惱怒地看著她。
這令皇帝陛下揚了揚眉頭,“不喜歡這樣聽?那我把你綁起來再念?”
“……”
是羞辱!
這絕對是羞辱吧!
不是,誰家的皇帝醋勁兒這麽大啊?!
皇後從脖頸往上全紅了,明黃色的祥雲紋薄薄寢衣好似也掩不住她肌膚裏透出的桃色,順著方才掙紮間鬆垮露出的鎖骨去看,令人有種想要將她細膩肌膚啃噬掉,看看裏麵的骨頭是不是也這樣害羞。
她耳朵尖都冒著熱意,閉了閉眼睛,喉嚨動了動,在沈驚瀾沒有任何情緒的念書聲裏,沉寂片刻,抬手結了腰側的短帶,在衣領愈發寬鬆敞亮之後,湊過去用溫熱的身軀貼上對方。
唇若有似無地吻上那薄唇唇畔。
明明沒有下雪,卻讓沈驚瀾有種再度被雪花調戲的錯覺。
她的念書聲一頓,本來握著千鈞重的武器都不會抖的手腕,如今隻捏著薄薄書冊,就左右晃了晃。
她垂下眼簾,感覺到主動來侍寢、勾引她的人也跟著停了停,意味不明地低低出聲:
“不繼續?”
……
醜時二刻。
長春宮主殿裏的燈燭依然有半邊未滅,伴著飄出的低泣聲。
若非跟著伺候的人知曉裏頭的主子麵皮薄,此刻定有人輕手輕腳地進去將已經燃盡的燭台偷偷換下,點上新的。
微微搖晃的床帷裏。
“把、把我綁起來,好不好?求求你……嗚嗚嗚……”
哭泣的聲音裏帶著忍耐到極致的委屈:“我忍不住……阿瀾姐姐……求你了……”
緊隨而起的是一陣很輕的、略帶饜足的輕笑。
看著後頸一片雪色,沒有被貼上任何抑製信香之物、努力承受她給予一切的人,她舌尖舐過下唇,目光專注地想,好乖啊。
她最喜歡葉浮光為她抑製本能的模樣。
不管是被自己勾到晃神,在信期或情期明明忍到眼睛發紅,也不敢碰她孕.腔,雖然動作難免比平日裏更凶,卻更多充滿壓抑和忍耐的吸引力。
也包括現在。
明明就是受不住、想要放出信香好從這情.事裏逃離,卻也隻能百般忍耐本能,甚至在手腕上咬了好幾圈痕跡,以疼痛止住那鋪天蓋地的浪潮。
她笑著傾身過去咬住葉浮光的耳廓,連呼吸的熱度都能讓心上人顫抖。
但在這顫抖裏,沈驚瀾卻近乎絕情地答:
“不好。”
“你何時喜歡這樣玩了?是喜歡疼嗎?”
被她親昵詢問的人哭著搖頭,又點頭。
但結局不過是讓殿內的哭聲變得更響亮沙啞。
……
第二日皇後不出意料,日上三竿也沒見從正殿裏出來。
沈昭晨起去請安時,聽見如意姑姑說皇後還沒起來,過了晌午見正殿還沒什麽動靜,不由有些擔心,雖然皇後同她說過,不必日日來請安,但她畢竟剛入宮,並不敢那麽放鬆。
然後就見到上午去到明德殿、中途回來用午膳的皇帝。
“皇娘。”
沈昭開口叫了一聲,趕緊給她行禮,被沈驚瀾隨意擺了擺手,止住之後,問道,“來找你母後?”
小孩點了點頭,麵上難得露出些憂慮。
像是擔心葉浮光的狀況又怕自己隨便開口,成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沈驚瀾莞爾,“既然來了,便一同進來用膳。”
頓了頓,她又道,“昨日你母後答應你的故事似乎沒來得及講?午膳之後,朕與你一道聽聽。”
沈昭茫然地看著她,點頭。
並不知道為什麽皇娘也要和她一起聽故事——
是因為母後講的故事會特別精彩嗎?
她埋頭跟在沈驚瀾的身後,乖巧地走進了長春宮的正殿裏,看見上午自己來還沒起的皇後,現在已經妝容端正地坐在用膳的圓桌旁,瞥見皇帝時,目光頓了頓。
很莫名地,沈昭看出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縮了縮脖子。
感覺是錯覺。
畢竟是那麽溫柔的母後,怎麽可能會凶呢?
而且還是凶這麽難惹的陛下,一定是她看錯了。